萧宝珠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懵懂地摸了摸脸,喃喃道:“被我吓着了?不应该啊?”
这下轮到萧宝香无语了。
她伸手在萧宝珠脸蛋上轻轻捏了一把:“怎么可能被你吓到,他老鼠胆子啊?”
旁边萧小兔把写完的一整本习题集随手往书包里一塞,学着萧宝香刚才的表情啧了一声,对自己的亲爸表示嫌弃。
“我去看看爸在厨房忙什么呢!”李彻尴尬地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萧宝珠的声音:“你怎么突然改口了……”
李彻踉跄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刚刚情急之下喊错了。
按照萧宝珠现在的记忆来说,他应该叫萧明山萧叔才对!
他下意识扭头去看萧宝珠,担心她因为这个再突然犯疯症。
但见萧宝珠耳朵尖红红的,低头装作玩手机的样子,似乎状态还不错。
李彻这才放下心来,匆匆跑去厨房。
萧明山正在厨房腌糖蒜。
见他进来,奇怪道:“怎么不和宝珠她们再说会儿话?这儿我自己就行。”
李彻心道这不是话题被他给亲手终结了嘛。
但想是这么想,说出来就得委婉一点,这有利于家庭和谐。
于是他毫不心虚道:“这不是看您自己在里面忙,给您打打下手嘛!”
萧明山让他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坐下,指了指脚边的两盆大蒜:“那你剥那盆,我剥这盆,外面的皮儿全剥掉,只留最里面那层。”
两人忙活完,萧明山神神秘秘地让李彻看下柳出荷在干嘛。
李彻探头一看,说是在阳台刷逗音。
萧明山听了,嘿嘿一笑,让他厨房门关上,又从米缸后面掏出来两个小酒盅。
“来一杯?”
李彻摇头。
“来一杯?”
李彻再摇头。
“来一杯?”
萧明山似乎是觉得机会难得,开始劝他:“等下泡糖蒜也得用酒,你妈闻不出来。”
李彻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酒瘾上来了,不喝不行。
于是不再坚持:“就喝一盅。”
萧明山:“两盅。”
“……行吧。”李彻叹气。
不到五分钟,萧明山两盅小酒下肚,舒坦地直叹气。
正想再倒一杯,厨房门被柳出荷猛地踹开:“萧明山,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喝酒呢!”
李彻悄悄把自己手里的酒盅藏到口袋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等着老丈人被丈母娘痛骂。
没想到萧明山面不改色,拿着酒瓶把酒盅倒得满当当,然后又把酒往旁边的盆里一倒。
“没有啊,我腌糖蒜呢,一滴没沾!”
柳出荷狐疑道:“真的?”
“咱俩都过快三十年了你还不信我!我是那样的人吗!”萧明山把刚才倒酒的盆给她看,一脸义愤填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李彻也奇怪他哪来的底气,伸头一看,好家伙,盆里除了他刚刚倒的那盅白酒,还有一股醋味儿,他甚至看到十来颗没完全化掉的冰糖。
“你看,这泡糖蒜的调料我都准备好了,就差往里面倒酒了,你不是老念叨着外面的糖蒜不卫生嘛,我就想着亲手给你腌,没想到你还……”
萧明山这话说完,柳出荷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又心虚又愧疚。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她甚至亲自给萧明山倒了一盅白酒:“就喝一盅,我这不是担心你身体嘛,喝酒伤肝。”
“嗯……”萧明山目的达到,一脸我原谅你了的表情接过酒盅,趁柳出荷不注意时还朝李彻挤了挤眼睛。
李彻暗暗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嗝——”
然而这酒盅还没到嘴边,萧明山就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柳出荷的脸瞬间黑了:“一滴没沾?”
萧明山眼神飘忽:“老婆,你听我解释……”
众所周知,当男人说“你听我解释”的时候,就代表他准备开始狡辩了。
这个道理,柳出荷还是懂得。
李彻摇摇头,不忍再看,扭头出了厨房。
到了客厅,还能听得见萧明山求饶的惨叫声。
萧小兔皱眉:“大人真麻烦。”
李彻在女儿的小脑袋上**一气:“你也会长大的。”
萧小兔面无表情:“我才不会变成幼稚的大人。”
“那我们的小明月想变成什么样的大人呀?”萧宝珠笑得眼睛弯弯。
萧小兔小脑袋一仰:“我要当英雄,当神医!”
萧宝珠咦了一声:“你上次不是还说要当大白鹅的老婆吗?”
萧小兔:???
当大白鹅的老婆是什么大头鬼啊!!
她有说过这种话吗?这是正常人类能说出来的话吗!
萧宝珠看她一脸迷茫,提醒道:“就是小区下面那个大白鹅呀,你说它每次都撵着你打,当它老婆它就不会打你了,非要哭着喊着嫁给它,你当时还——”
萧小兔捂脸,她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这是笨蛋萧明月说过的话了。
李彻见女儿一脸生无可恋的小表情,也笑起来,在旁补刀:
“大白鹅的老婆~你这梦想还挺别致~”
萧小兔:……
她欲哭无泪,笨蛋萧明月,你在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李彻知道女儿脸皮薄,于是调侃两句后便选择适可而止,转移话题。
几个人又开始说起学前班的事儿。
正说着,李彻收到了三狗的消息。
说是已经确认了,茅成化在蒙国入侵前,确实有和蒙国方面联系过,当时和他对接的蒙国将领是申屠珊珊的二哥申屠进。
三狗还说。
四年前,蒙国侵燕的前一年,也就是隆庆三十九年的十月份,茅成化和申屠进二人由美第安的外交部长汤姆牵线,在美第安的首都华盛州见了面。
当时,萧宝香和达希尔集团的高层盛谷云也在场。
但四人具体谈了什么,还未可知。
李彻目光一凝,落在萧宝香身上。
萧宝香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杀意,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