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有没有看过黄伟的病历?答案肯定是没有!
自始至终陈牧都没有离开过大厅半步,他去哪看的黄伟病例。
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清楚!
显然,黄伟的病是陈牧自己看出来的。可谓将中医学中,“望”这一门展现到了极致!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陈牧的目光皆都变了脸色!
就是他们要想在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通过眼睛就看出黄伟病症,简直难如登天!
不过你陈牧既然已经看出黄伟所患何症,就应该明白黄伟的病症以眼目前的医学是无法彻底根治的!
还敢夸下海口说自己能治?不是浮夸是什么?
“年轻人,有本事是种好事。但再有本事也不能盲目自夸啊。”场中最年迈的一位医者叹息着摇了摇头,说教道:“你既看出黄先生所患之症,就应该知晓黄先生这病虽不致命,但疲于反复发作,病时已久,无法根治。就算放眼整个晋城、甚至江北医界,恐怕都无一人敢保证能将黄先生治好。”
“就是吴会长本人也顶多只能通过针灸加上推拿、药物辅助等手段来缓和这位黄先生的病情。我说的对吗吴会长?”老头看向吴春喜。
吴春喜丝毫不觉得丢脸,大方点点头:“杨老先生所言极是,吴某虽然有几分医术,但也不敢夸大到什么病都能治!黄先生这病,我是万万无法做到根治的。”
吴春喜此言既承认了自己谦虚、踏实,又不露痕迹的指出陈牧不切实际,满口浮夸。一经对比,可谓将陈牧贬低得一无是处!
此话一出,更是得到了全场好评。
“吴会长真是高风亮节啊,做不到就大大方方承认,脚踏实地总比陈牧这种满口浮夸的家伙要强万倍!”
“我辈医者,还得多像吴会长多多学习啊。”
“让诸位见笑了,吴某所言所行不过是出于本心,何敢言夸。”吴春喜双手抱拳,表面谦虚应承,实则内心傲然一片。
众人吹捧声中,他不觉抬高头颅,俯视陈牧,目光中,满是戏谑以及嘲讽。
‘你陈牧能看出黄伟病情所在,的确有几分能耐。可又能怎么样呢?最后无非也就是做个小丑,给众人增添几分笑意罢了。要治好黄伟,连老夫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何德何能?’
面对众人满是戏谑、怀疑的目光。陈牧神态自若,撇撇嘴,毫不留情的道。
“他吴春喜做不到不代表我陈牧也做不到!我的能耐岂是他吴春喜能相提并论的!”
接着,伸手一指向那帮吹捧吴春喜的家伙:“同样也不是你们这帮井底之蛙能随便非议的!”
哗!
此言一出,陈牧可谓将所有晋城医界的人都得罪上了。
一时间,一个个皆跳出来,纷纷指责陈牧。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指责我们的不是?你算什么东西!”
“吴会长,出手吧!别让这种东西脏了大家伙的眼!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手段,什么叫医术!”
“是啊,吴会长。出手吧。对付这种自大狂妄的家伙,就应该让他知道知道这天底下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人不能惹!”
“出手吧吴会长!”
群起愤慨,言辞激烈,犹如机枪大炮,纷纷轰炸向陈牧。
这一刻,陈牧如同遭受千夫所指!
气氛紧张,大有一副战事即将一触即发的强大压迫感!
这般气氛下,胆子稍小的王芸,直接被吓得一普股瘫软在座位上,满面苍白,瑟瑟发抖。
唯陈牧站于场中,身形挺拔,孤芳自傲!
“好小子,你竟然还有胆站得住!”吴春喜阴沉着脸,从牙缝出蹦出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好呀,拿出你的本事来,让我瞧瞧你是怎么个不将老夫放在眼里!”
“计时!”
“半个时辰之后,立见分晓!”
……
两人就于场中,开始诊治。
所有人默不作声,凝神屏气的看着吴春喜如何下针。
吴家祖传飞针,平时难得一见,如今有机会亲眼目睹,自然要好生见识一番。
患者杨德刚被安排坐于一把木椅上,吴春喜先是替他号了号脉,然后笑着指出病情:“你患的是肠胃之疾,时而便秘,时而小腹久痛不止?是也不是?”
“对对对。我最近就是作息、饮食不规律,导致肠胃出了问题,经常拉肚子、腹绞痛。”
“吴神医我这病能治吗?”
吴春喜笑了笑:“不是什么大病,保你痊愈。你且安心。把衣服往上揽起来,露出肚子。”
“好。谢谢,谢谢。”杨德刚喜出望外,忙按照吴春喜所说,将衣服揽起,露出肚子。
然后,吴春喜从针盒内取出数枚银针,开始施针。只见他的手法无比独特,就像拈花一般,隔着患者肌肤尚有二三十十公分左右距离时,便凌空下针,银针精准的刺进患者腹部多个穴位,石门、关元、中极……
“这就是吴家祖传的飞针吗?真是名不虚传啊。”见到这等针法,数人惊叹。
在场众人皆被吴春喜施展的针法所吸引,目光全都聚焦到他身上。反观陈牧那边,连看都没人看上一眼。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会什么针法?怎比得上吴氏祖传下来的飞针绝技呢?
陈牧也乐得一个清静,专心为黄伟治疗。
“你真的能治好我?”黄伟将裤脚往上揽了起来,一边提,一边狐疑不定问。
陈牧没说话,只是如普通中医一般,稳稳将银针刺入黄伟腿部穴位。这一手与吴春喜飞针造成的既视感比起来,普通极了。
黄伟双腿膝关节患有严重的风湿,他要用太乙九针法中的“热针。”将风湿完全驱除。
而想要施展这等针法,必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稍有不慎就会出错。
这种情况下,陈牧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回答黄伟,也不屑回答。
“算了?你安心治吧,就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见陈牧不说话,黄伟摇了摇头没再多言。
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只是抱着是试一试的心态了。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
终于,吴春喜那边结束了治疗。
“感受一下,身体怎么样了?”收针,吴春喜自信满满的问道患者。
杨德刚起身感受了一番,而后激动无比:“我感觉完全好了!再没有刚才那种胀痛感,就是感觉现在肚子特别饿,特想吃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吴春喜笑道:“前两日你因体内肠胃不适,自然吃什么都没胃口。现在肠胃恢复,自然就变得有胃口了。”
“原来是这样!吴神医真乃神人啊,就这么几针下去就把我给治好了,不愧为晋城第一神医啊,杨德刚服了。”
“吴会长真是厉害啊!”赞誉声接连不断。
“诸位说笑了,杨先生所患之症不过是小病。在场的诸位都能治的。”吴春喜谦虚笑笑,而后目光看向陈牧所处。
见陈牧还在一板一眼的扎着针,累得满头是汗。登时直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