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会长这是在笑什么?”
一群人不解,顺着吴春喜目光看去,就见到陈牧此刻施针的样子。
实在普普通通,毫无半点观赏性可言。更为滑稽的是,就下这么几针,还累得满头是汗?
换他们在场的任何一位上去,也不至于扎这么几针就累得满头是汗啊。这小子分明是过度紧张,导致的出汗啊!
“哈哈哈……这小子都紧张得冒汗了啊。就这点心理承受能力,也配为医?哼!真是笑掉大牙!”
一群人登时哈哈大笑。
“不对!他根本不是紧张而导致的出汗,而是他所用的针法不一般!需承担超强的身体负荷以及精神高度集中!”这时,唐嫣忽然惊呼道。
她上前两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陈牧,不,准确的说是盯着陈牧扎在黄伟腿部穴位的银针!
仔细一看,那些银竟然都在做着高速运转,发出阵阵微弱的“嗡嗡”之声,若不细听,根本难以察觉。
“这是……”唐嫣极力回想着陈牧所用针法。
“唐副院长,你不是开玩笑吧?这小子的针法我看上去平平无奇,与我所施无二啊。这样的针法别说十五分钟,就是连续施针半个小时我也绝对不会冒一滴汗!”陆明浩站出来说道。
“是啊唐副院长,我也没看出来这小子施展的针法有何奇特之处啊?不会是你故意夸大其词吧?”
“你们仔细看黄伟腿部穴位银针。这些银针一直在做着高速运转!嗡嗡作响,要是我看的不错,陈牧此刻所施针的针法,是为针灸学里,最为上乘、最为难学的颤针!”
颤针!!!
不是吧?
在场众人皆都一惊,不可思议的看之过去……
“天呀!这些银针竟然真的在高速运转!”有眼力极好的医者发现了这震撼的一幕,眼睛瞪大,满脸不敢置信之色。
“真的是颤针!真的是颤针!”
“错不了!”
越来越多的医者发现了这一幕,激动大喊。
颤针是为针灸学最难掌握的一门医术,对施针者要求苛刻到了极点!首选就要具备深厚的内功,做到以气御针。其次是精气神,必须时刻保持高度集中。另外还干系到各方面的因素,比如施针者施针时所需要掌控的力度、穴位的深浅等等。
总而言之,能掌握颤针这一门高深医术的医者如凤毛麟角!
哪怕放眼整个晋城医界,也找不出来第三个人。
就是吴春喜本人,不过也只掌握了点皮毛而已。就是靠着这点皮毛,便闻名晋城,可想而知陈牧此刻所造成的轰动有多大!
所有人都惊呆了!目不转睛!眼瞪大如牛目。
同时一个个内心又后悔极了,早知道你陈牧用的是这等上乘针技,刚才还看什么飞针,就该第一时间聚中精神看你啊!
吴氏飞针固然名不虚传,但又怎比得了针灸上乘之中的颤针呢!
‘这陈牧所用的针法好生奇特,看上去普普通通,但却疏而不漏,柔中带刚,行云流水,这是什么针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见识过颤针以后,所有人都对陈牧所施针的针法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这怎么可能呢!”一旁的吴春喜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刚正嘲笑陈牧来着,但此刻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脸色尬到了极点,像是吃了几坨翔那么难看。
他自五岁便开始学医,八岁专研吴氏飞针,同时修习吴氏心法,二十岁才练出内劲,四十岁才勉强入门,直到五十岁才掌握了一点颤针皮毛,这已经诩为天人,学究通达。
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这几十年全是白活了。连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不如。
他也能使用颤针,但至多只能维持银针在穴位里高速运转不过数秒,而现在他已经足足观看了有一分钟有余,黄伟腿部穴位银针一直未曾停过,一直高速运转……
孰高孰低,其实已经高下立判了。
‘不,我还有机会。只要这小子治不好黄伟的病,胜出的就是我!哪怕他会颤针又如何,一样要给我吴家做奴才!’想到这一点,吴春喜面上又恢复了几分光彩。
“浩元,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什么是颤针?很高深吗?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像是着了魔似的。陈牧他有那么厉害吗?”左明莉见李浩元等诸位医者面色大变,实在摸不清楚情况,出言问道。
李浩元摇了摇头,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般,弱无气力的道:“何止是厉害,已非常人了啊。”
“啊?”左明莉神色一惊:“不是吧。不就是简单的扎几枚针吗?陈牧就值得你这么推崇,难不成连吴叔都不如他?”
“你不是我们医疗圈子里的人,不懂得陈牧露的这一手,意味着什么。这么跟你说吧,莫说我师傅,恐怕就是尚老先生在这,见到这等针技也要仰望其背。”
“陈,陈牧能和尚老先生比肩!!!这……”左明莉彻底呆住了。
尚老先生那是何等人物?陈牧竟然能与之比肩!
若不是这话从李浩元嘴里说出来,左明莉都想扇他两个耳光。太能扯了!
听到这话的左明朗也是身体狂震,满脸不敢置信。
而瘫倒在椅子上的王芸见到诸位晋城医界大咖,忽然一改刚才对陈牧仇视态度,纷纷对陈牧敬佩有加起来,眼睛陡然一亮,脸上紧张的神情也松缓了不少。
心道:‘陈哥还真懂医术啊!真是看不出来啊。看这些人对陈哥的态度,想来陈哥医术定然不凡。’
她不懂针灸学,自然理解不了陈牧此刻所施展出来的针技意味着什么。要是知道的话,估计王芸就不是这般表现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忽然,这时有人高呼起来。
正在聚精会神观看陈牧施针的诸位医者莫名其妙被吓了一跳,一个个神色不悦。
“瞎吼什么!不知道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的观赏陈小兄弟针技吗!安静,现在最需要安静懂不懂!谁在说话就给我扔出去!”
不知不觉间,陈牧已经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变成了“陈兄弟。”
看得出来,这帮家伙已经开始对陈牧礼遇有加,正眼想看了。
被吼的这位医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家别发火,我之所以这般大叫大喊。是因为我瞧出了陈牧他所使用的是何针法!”
嗯?
“什么针法?”所有人来了兴致,皆竖起耳朵。
这人深呼吸了一口气,郑重吐出五字:“太乙九针术!”
什么!!!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