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崢嶸心裏已經有了決斷。
不管是屠戰、平南王還是人皇,都和陳家有著血海深仇。
此時屠戰既然已經來了江城,就斷沒有放過他的道理。
陳崢嶸一路走著,來到了江邊。
這時,一輛帶著軍區車牌的車停在了陳崢嶸的身邊。
一道蒼老的身影蹣跚來到陳崢嶸身前,是忠伯。
他一如當初求陳崢嶸回去當鎮北王那般跪在了他的身前,雙手舉著一把佩劍。
那是陳崢嶸父親的劍。
“殿下,此番是人皇與平南王之間的較量。”
“如果你動了屠戰,那就是在打人皇的臉啊!人皇的怒火,會直接傾瀉在北境身上。”
“到時候,平南王也極有可能落井下石,那時北境就危險了!”
“大公子的仇會報的!但您現在,千萬不能殺屠戰啊!”
忠伯說著,直接磕倒在地上,雙手高舉陳崢嶸父親的佩劍:
“若殿下執意要殺屠戰,那就用老主人的佩劍,將老奴先殺死吧!”
陳崢嶸見狀,走到忠伯身前:
“忠伯,這世界上,不是隻有利益的。”
“有些事我們明明知道不能做,但一定有人要去做。”
“我此番,不止為大哥,更為了我北境的六萬將士們。”
“他們是烈士,是為國而死。”
“他們做的事情,應該被人所知道。”
聽到陳崢嶸的話,忠伯跪倒的身子猛地一顫。
他沒有兒子,被他當成親兒子的侄子也在當年追隨大公子的六萬精銳當中。
他和北境的任何人一樣想要報仇,隻是為了北境,為了鎮北王,他忍了下來。
這些戰士們做的事情,生前沒有人知道,死後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忠伯可以放心,我現在的身份,外界還不知曉,若此事真引來了報複,我會一力承擔,不會牽扯到北境的。”
說完,陳崢嶸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