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的,这里可是东海,什么时候一群土匪就敢随便撒野了。”江羽双手背后,俨然一副绝世高手的模样,看着那些匪寇越加心神慌乱,特别是领头之人,自知今天是提到了铁板,一旦处理有所偏差,明年的今天他的坟头草估计得有一个人那么高。
“这位前辈,敢问名号?”领头的青壮汉子语气有些颤抖,他自是习武之人,自问换作是他,那突如其来的一枪,就算自己提前知晓依然不可能接下,眼前之人最少也是一位修心境的武夫,甚至还要在这之上。
“怎么?知道我的名号想着让后世子孙来寻仇不成?”江羽嗤笑一声,那副绝世高人的模样在这些人严重越加高大。
“不敢不敢,是小的这些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此番出来,身上也并没有带多少卖命钱,只有几块旧南唐雕刻的龙凤玉以及五百两银票,就权当是孝敬前辈,还请前辈高抬贵手,别跟我们这些宵小之辈较真。”这领头的青壮汉子倒是挺懂规矩,将随身的几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雕刻有龙凤嬉戏的玉饰以及几张钱庄银票递给江羽。
江羽表面上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甚至都没有伸手去接那青壮汉子递过来的东西,只是目光挪移看向自己身侧,那青壮汉子立马将东西放在一边,也不等江羽发话,这人就带着自己的这群喽啰拖着地上那具无头尸体转身跑路去了。
看到危险解除,一直强撑着的少年终于是两眼一黑趴倒在地昏死过去,江羽勾着脑袋往那群匪寇逃离的方向看了看,确定人已经跑远之后,这才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嬉皮笑脸的将身边的那些金银细软塞到怀中,提起地上的铁枪转身欲走,口中呢喃道:“这钱来得快啊,怪不得有这么多人喜欢打家劫舍,特别是喜欢劫那些达官显贵,可惜啊,小爷不是那种人,不然这一身本事那不得发大财啊。”
不过没走出几步,又回过头看着地上昏死的那对难兄难弟,挠了挠头暗骂一声后,一手提着一个也将这对难兄难弟一并带走了,而一直在暗处不曾现身的岳千重却露出一副满意的笑意,这小子,果然和自己胃口啊。
江羽这边将昏死的两人带回住处,不过并没有看到师父岳千重的身影,只能自己给这两人清洗脸上的血污,又翻出自己的两身旧衣服给他俩换上,但毕竟他们年纪有差,衣服自然是不合身的,当然,这些江羽可不会去管,将这两人安置好只有,便去屋外架火煮饭,一直到日暮西陲,岳千重才扛着银枪从外面优哉游哉的回来。
“我说,您老人家今天跑哪去了,你徒弟可是差点被人给灭口了。”看着一副悠哉模样的岳千重,江羽愤愤说道。
“就你还能被灭口?小狐狸真当老子什么都不知道啊,赶紧拿出来,这都多久没喝酒了,趁着天没黑,老子去城里喝个痛快再说。”听到江羽的话,岳千重当时就乐了,一抬手直接是把江羽怀中藏着的白布包给夺了过来。
“你个老不休!这可是我的!你要想要,自己去挣啊。”见此一幕江羽瞬间急眼了,伸手就要抢,可他哪里是岳千重的对手,被一击龙摆尾挑飞出去。
“怎么跟你师父说话的,没良心的小狐狸,这些可都是不义之财,为师这么做可是都给你积德。”岳千重一副大意凌然的模样看着江羽一阵的咬牙切齿。
“行了行了,这银票给你,这几块玉给老子行吧,反正你也不知道价,万一在被当铺的那群势利眼给坑了。”岳千重嘿嘿一笑将那几张银票还给江羽。
江羽其实对此也并不看重,之所以那样,无非是与师父间的玩笑,要是一定要说目的,就是那几张银票,至于那些玉,正如岳千重所言,他又不知道价钱,与其被当铺那群人诓骗不如给岳千重处理,万一有麻烦,也找不到他身上。
“师父,屋里的那俩人你不看看?”将那几张银票小心翼翼的贴身放好之后,江羽翻身而起询问道。
“后屋里有草药,你自己调一点给他们敷上就行,都是些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现在还没醒估计是因为之前的刺激加上长途奔袭导致的,没什么大事。”岳千重说完背着银枪转身消失不见,估计是去了十几里外的城池喝花酒了。
江羽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端着刚刚煮好的两碗面食回到了那两兄弟的屋子,屋里那两兄弟早已清醒,正警惕的看着四周,当看到江羽从外面走来时,昏迷前与江羽有过两句话的那位率先认出江羽,起身就想磕头致谢,却因为身上的疼痛根本无法下床。
“行了,在咱们这没那么多规矩,这是刚煮的素面,我家确实没有什么荤腥,你们哥俩就先凑合凑合吃。”江羽把两只大白瓷碗搁在兄弟俩床头后,就去了后屋,凭着记忆里师父给他说的那几味中药给这两兄弟调了两桶药浴,用以治疗这两兄弟的内伤。
“元财,刚才那个是谁?”屋内,一手端着白瓷碗年纪偏小的年轻人看了眼门口后压低声音问道。
“那可是咱们的恩人,要不是他,咱们哥俩早就投胎去了,还有,叫大哥。”闷头吃面的年轻人头都没抬,嘟嘟囔囔的回了一句。
见自家大哥都这么说,这年轻人才彻底放下戒心,一心解决手中白瓷碗中的素面,不多时,两碗素面都已见底,江羽也刚好走了进来,没等江羽开口,一阵肚子咕噜声让两兄弟格外尴尬。
“不够吃就说,反正我师父不在,而且素面而已,有不值铜板。”江羽会心一笑,上前将两只白瓷碗拿走,又给两兄弟盛了满满两大碗端了进来,还特别好心的将自家腌制的腌菜放了一些进去,给兄弟俩沾口。
“我说,你们俩叫什么名字,我听那些人说,是你俩偷了人家东西?”江羽抽了条长凳坐下,两条胳膊抵在桌子上,目光好奇。
“我,我叫元财,他是我弟弟元宝,至于恩人所说的,并不是我们哥俩偷了他们的东西,而是他们先抢了我们哥俩的传家宝,后来我们才想着偷回来,结果一不小心还打碎了。”这个叫元财的年轻人连忙停下吃面的动作,一抹嘴巴开口说道。
“恩人别听他乱说,他是弟弟,我才是哥哥。”而另一个叫元财的年轻人依旧往嘴里扒面,却还是含糊不清的纠正道。
听了两兄弟的话,江羽飒然一笑,对于这哥俩的品性还有待考究,但至少这哥俩是重情重义的主,不然江羽也不会出手相助,给自己惹麻烦。
“不够吃还有,等你们吃完,这两只药桶里是我给你们俩配的药浴,吃完之后,跳进去泡一晚上,明天身上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得提醒你们一句,刚开始可能有点疼,记得忍忍。”说完,江羽将两只木桶搁在兄弟俩床边,自己就离开了屋子。
屋外,总有记吃不记打的人来找事,之前被江羽好心放走的那伙人估计咽不下那股恶气,竟然是集结了三十多号兄弟,来找江羽的茬,说什么也要找回场子才行。
“怎么?有事儿?”江羽看着院子外各自手持大刀阔斧的一帮人,嗤笑一声问道。
“小子!你让我大哥如此丢脸,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开口之人是之前那伙人之中的一个,江羽目光扫过,他口中的那个并没有过来,看样子,这完全就是眼前开口之人的自作主张。
江羽也懒得废话,只是走到一旁拿起那根竖在墙岩上的铁枪,缓缓举起,枪尖直指这一帮人,下一刻,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的江羽已经来到那群人之中,长枪横扫,只听闻一声声惨叫之后,便有五六人齐齐倒飞出去,撞到在身后的同僚身上。
眼见同僚受伤且江羽实力之高,虽然这些人中有人心声退意,却还是有人怒喝一声一起上,不得已只能朝着江羽杀去,江羽面无表情,手中长枪打了个转,毫无花哨的一枪直接洞穿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人。
可那人身后有两人同时冲出,挥舞大刀朝着江羽面门以及腰部砍去,迅速收枪的江羽,竖起长枪挡在身前,当啷两声,江羽是身形岿然不动,反而是抬起一脚狠狠地踹在面前一人的脸上,将其一脚踹飞,口中牙齿掺杂着血水四溅。
江羽则是双手握枪,横枪与腰间,随着双手发力,整条长枪如同陀螺一般绕着腰身旋绕,且速度越来越开,逼迫围上来的众人不断后退,江羽忽然一手握住枪尾,双手武枪换做单手伦枪,一招霸道至极的龙摆尾直接是夯碎了面前之人的半边身躯。
见到如此血腥一幕,这些不过是凡夫俗子之辈早就被吓破了胆子,丢到手中的兵刃,面如死灰转身就跑,江羽也并未追赶,而是猛然收枪,枪尾落在地面之上,直接是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泥坑,江羽只是吐出一口浊气,只是看着倒在地上的几具尸体以及殷红的地面暗暗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