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白穀墊著腳尖,本身各自就挺高的,隻是踮了踮腳就看到了屋裏的場景,有個身穿一身儒士衣衫的男子臉上淌著鮮血,眼神凶狠的看著倒在地上大口吐血的幾個潑皮,若不是有幾個孩子拚命摟著男人的腰,這位教書先生怕不是要把地上幾個人給打死。
幾個潑皮見就這個教書先生敢如此不要命,他們也怕死,當即相互攙扶破開人群逃走了,見到那些潑皮離開,圍在門口看熱鬧的大半都各忙各的,隻有少數幾個走到屋裏,又讓孩子去打來一盆水,取來一些草藥給男子處理一下頭上的上。
雲白穀走進屋子,扭頭環顧四周,屋內陳設簡單,隻有七八張木桌,不過因為剛剛的打鬥,有一大半已經被毀的不成樣,至於那些凳子更別提了,早就成了一堆木頭渣子。
坐在地上的教書先生大口喘著粗氣,頭上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血,被一個大娘用隨身的布條死死捂住,原本凶厲的眼神滿是落寞和苦澀。
“張大娘,讓你們失望了,我還是沒忍住。”教書先生聲音溫和,卻帶著苦澀。
“說啥呢,你能讓娃娃們認字還不收銅錢,已經讓俺們這些人萬分感謝,隻是啊,俺們這些人都是些老弱病殘,也沒能幫上你,讓你傷這麽重,崔娃子,你可不能怨大娘啊。”被稱作張大娘的婦人臉上掛著歉意,又轉過頭催了幾聲,打的水怎麽還不到的話。
“可不能,張大娘,回頭你跟大家夥說說,我這私塾就先關上幾天,過些天再讓娃娃們過來。”崔娃子被人攙扶起來,經過簡單的包紮處理後,也算是止住了血。
雲白穀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等到眾人散去,雲白穀坐在唯一一張還算完整的桌子上,看著眼前這位教書先生,笑而不語,被雲白穀盯了半天不說話的崔姓男子眉頭微微皺起,卻也不好開口攆人,隻得說道:“這位公子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