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顾修涯不禁笑道：“原来如此，我大致知道怎么解决了。”
张怀忠愣了下，心说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这才解释了原因，你就连办法都想到了？
不过人家到底是出尘期大能，有些超乎常人的能耐实属正常，张怀忠因此并未质疑，只是问道：“顾掌教可否明说？”
“告诉你没问题，不过我估计说了你也不太懂，即便懂了同样无法加以修正。不如这样......”
他看了眼张天师，笑道：“只要你们愿意以祖庭秘术交换，我直接帮你们解决这件事，如何？”
顾修涯其实对风水堪舆的学问还算了解，只不过仙凡有别，他会的多是江湖术士那一套，里面虽然也有寻龙断脉之术，但大多条件苛刻，需要借助天地之力使用，不可能有祖庭秘术方便。
这样的法门，用来看看风水地势没问题，但想要以此断定地气泄口，甚至加以引导，却是难以为之。
若非如此，他早就在绝仙宗折腾起来了。
所以，既然有机会得到更好的法门，他自然想要学一下。
只不过，张怀忠显然也知道地脉之术的珍贵性，哪怕他只是会点皮毛手段，却也不想这么轻易交出去。
于是想了下，他开口道：“顾掌教，要不这样......您先说说，看我能否理解行吗？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再做商量。”
顾修涯暗笑，心说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要知道地脉之术包容万千，乃是独立于修行法门之外的体系，连我都不敢说了然于胸，你也就看了点偏门术法，怎么可能一听就学会我的手段？
想到这，顾修涯也懒得说什么，点点头便讲了起来。
他没有枉做小人，故意隐瞒其中的关键，反倒是相当仔细的解释了他的打算，和其中的手法。
原理很简单，就是在地气出口加个过滤灵气的阵法，把灵气之外的杂质都过滤之后，再输送给聚灵阵萃取就行。
遗憾的是，明白原理简单，实际操作却难上加难，就好比谁都知道转磁为电，又有几个人能手制发电机发电？
张怀忠就是这么个情况，他听完后第一反应是恍然——居然这么简单？
但接着，他就蒙蔽了——法阵怎么画？云篆怎么写？布置的地方在哪个位置最为稳妥？过滤的方式又怎样才能保证灵气余量最大化？
如此种种，他一概不知。
没办法，并不是所有人都如顾修涯一样，有万剑门千百年珍藏研习，所以啥都懂点。
大部分修士，择其一生，能精通修真四艺中的一种都算天才了，哪里再去找一个如同顾修涯一样，丹、阵、术、算，样样都会的？
因此，琢磨了一会没有头绪，张怀忠无奈选择了放弃：“......这也太难了，还是麻烦您帮忙处理下吧......条件我答应了。”
张天师一直没插话，不是不想，主要这事他说了不算。
此刻闻言，才咳嗽一声道：“让长老您破费了，门派的事情，还要您私掏腰包，哎，是我这个掌教当的不好......”
张怀忠摆摆手：“无妨，我都一百一十岁了，又没个子嗣，这些东西迟早是要留给门派的，现在就当提前交给你吧。”
张天师自然又是一阵恭维，连呼惭愧。
顾修涯不免高看了张怀忠一眼......为门派计的修士不少，但能把个人机缘献出来的，却是不多，这样的人，哪怕修为不高，也是值得敬佩的。
或许是担心时间再拖下去，会影响聚灵阵的使用寿命，张怀忠答应后很快便将法门默写下来，交给了顾修涯。
顾修涯打量片刻，非常满意。
他本来只是想得到寻找地气泄口的方法，但张怀忠这个人比较实在，居然把他会的几个法门都写了下来。
共计三门，分别是：寻脉术、引脉术、以及张怀忠自己都没琢磨明白的聚脉术。
顾修涯也没细看，随手收起后，当下便让龙凤山准备起过滤法阵所需的材料来。
由于地气的性质驳杂，会冒出来什么玩意都不奇怪，所以顾修涯也没想过一劳永逸，布置什么永久性阵法，而是选择了相对简单的复合阵法。
所谓复合阵法，有些类似于模块化产品，就是将云篆和法阵以单一形式刻画，通过榫卯拼接，形成完整的阵法，这样做虽然会导致法阵寿命下降，容易损坏，但更换起来也比较便利，属于有利有弊的改进。
对于龙凤山来说，这样的阵法是最合适的——顾修涯总不能时时刻刻给他们当维修工，用复合阵法的话，坏了一个区域，只需要照猫画虎以作更换就好，也方便他们日常维护。
不过这种手段说穿了不出奇，但在地球上却是绝无仅有，以至于顾修涯开始布置的时候，张天师二人都是一脸懵逼——法阵还能这么玩？
他看着顾修涯如同搭建积木一般将法阵组建起来，张怀忠甚至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种法阵，真能用吗？”
顾修涯也没解释，搭建完毕后，就照着聚灵阵的范围覆盖上去，随即便让龙凤山的人自己感受。
张天师试了下，顿时大呼奇妙：“灵气精纯了不少啊，杂质似乎都被过滤了。”
张怀忠也是面露感叹：“过滤地气却不影响灵气，这种手法真是巧夺天工。”
顾修涯晒然一笑：“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夸张，不过是基础的条件选择法罢了，很简单的东西......张天师，此间事了，我也打算回去了，告辞。”
张天师一愣：“这个，不多呆两天吗？我还想好好感谢下您......”
“不必了，大家都是公平交易，您无需觉得欠了我什么。”
顾修涯摆摆手，又朝张怀忠拱手道：“二位留步，告辞。”
说罢，他飘然而去。
张天师跟张怀忠跟着出来，本想领顾修涯出桃源，结果眨眼功夫，便见到他轻车熟路的出了幻阵。
张怀忠叹息一声，表情复杂：“咱们龙凤山的防御手段，在他面前就跟过家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