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要還錢,一名男子朝臥室裏叫道:“虎哥,有個人過來說要還錢。”
“進來吧。”
那小弟朝我揮揮手,我邁步朝臥室裏走,裏麵有一盞昏黃的台燈亮著,走進去一瞧,見花圈孫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渾身都是鞋印子,旁邊兩個壯漢圍著他,對麵的馬紮上還坐著一人,應該就是那個虎哥了。
“就你?小孩子!”虎哥又白又壯,脖子上戴著一條金鏈子,胳膊上還紋得花裏胡哨的,看上去就挺嚇人。
“你是他什麽人啊?”虎哥問道。
我還沒說話,躺在一直哀嚎的花圈孫搶答道:“虎哥虎哥,他是我女婿,他有錢,他能還你錢!”
“女婿?”虎哥站起身走到我麵前上下打量一番:“這孩子成年了嗎?再說,看著也不像有錢的人啊,你……”
他說著皺起了眉頭,仔細看了看我:“小子,你是惠城人吧?”
我一愣,心想難不成還碰見老鄉了?那感情好,說不定打打感情牌還能少要點利息,便點頭道:“是,惠城人。”
“龍坡村的?”
“嗯,龍坡村的。”
“姓秦,叫秦嶺?”
我這下可懵了,心道這人是誰啊,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你認識我?恕我眼拙,沒認出虎哥。”
虎哥一把攬住我的脖子:“媽的,我以為是誰,你他媽不就是個紮紙人的嗎!一個買花圈的,一個紮紙人的,銜接得挺好啊,你能有個屁錢!”
說著,他又踹了花圈孫一腳:“廢物!秦嶺,你不認識我?咱倆是一個村的,我叫陳虎,我爹陳為民,村長!你忘了前幾年我還去你店裏跟你爹喝過兩次酒!”
他這一說我便想了起來,隻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會在此處遇到他。
“虎哥,那個,他欠你多少錢,我盡力而為。”
“好!你還真是個好女婿!”陳虎拿出一張借據:“連本帶息,還有三十八萬,咱倆這關係,我再給你打個折,收你三十七萬九千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