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彦头上，差点就冒出一个问号。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开口问道，“就算李靖真战败了，我也没错啊，干嘛要去刑部领罪？”
长孙无忌冷笑。
“当日，若非你先去李靖府上，为他治病，他如何能出来带兵？”
“若非你一再劝说陛下，陛下又岂能给他区区三千兵马，就去进攻突厥王帐？”
“李靖若是战败，他是罪人一号，那你就是罪人二号。”
李彦听到这里，也生出了，跟房玄龄一样的疑问。
长孙无忌这老小子，怎么突然开始，对着本状元找茬了？
但没等他开口，程咬金就站了出来。
“嘿嘿，长孙大人，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如果李靖战败，李彦有罪，那李靖战胜之后，李彦岂不是也有功劳？”
长孙无忌被这话头一堵，也不好把自己刚刚才说的话，给吞回去。
只好硬着头皮，轻轻点头。
“确实如此。”
程咬金搓着手，抬头看向李世民。
“陛下，既然长孙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就按他说的，若是李靖战败，我跟李彦就去刑部领罪。”
“但要是李靖胜了，那可得赏赐李彦。”
李世民一捂脑门。
这军国大事，怎么搞成了赌局。
不过长孙无忌眼珠一转，却下定决心。
“陛下，臣也有此意。”
李世民听完，低头看了长孙无忌一眼。
心道：朕这个小舅子，平日一向沉稳，今日却怎么有点离谱。
不过他这时候，也懒得再纠缠这事。
随便一挥手：“这就么定了吧，退朝。”
看着李世民的背影。
李彦一把拉住程咬金，把他拉到大殿之外。
“你这老小子，自己赌瘾犯了，你自己去跟长孙无忌打赌嘛，带上本状元干嘛。”
程咬金左右看了一眼，见大臣都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这才低下头，小声说道：
“得了，李小子，你在我面前，就别装傻了。”
“当日在陛下面前，咱们探讨出兵的事情那会儿。”
“你把军务，说的头头是道，咱这才心服口服，认了你当先生。”
“你不会以为，咱老程的记忆力，有那么差吧？”
“就凭你当日的本事，咱老程就知道，你肯定是有把握，才敢言之凿凿，说李靖此战，一定会成功！”
“再说了，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还没见你小子吃过亏呢。”
“你要是没点把握，哪里敢说这话。”
李彦小眼睛一翻：“行啊老程，没想到，你原来还会看人呢。”
“陛下没让你去做礼部尚书，负责朝廷的科举，真是浪费人才。”
程咬金哈哈一笑。
“李彦，你可别小瞧我。”
“咱老程虽然打架的本事不差，但这看人的本事，更是厉害。”
程咬金说到这里，自得一笑，居然还真的给李彦，讲起了看人的说道。
“这出身低微的人，还能不卑不亢，这一定是心中有底气，本事就不会太差。”
“出身高位的呢，要是能礼贤下士，他自己能力怎么样先不说，肯定是个好面子的。”
“你在他手底下，总能混口饭吃……”
听着程咬金说来说去。
李彦耳边，响起了叮的一声。
【你聆听程咬金的识人心得，领悟技能：眼力！】
李彦回头，面色古怪地看了程咬金一眼。
没想到，自己从这老小子身上，没领悟到厚脸皮，倒是领悟了一个眼力。
难道，程咬金还真是隐藏很深的伯乐？
他当初要是选择当个文官，说不定混得更好。
你个老小子，入错行了吧？
程咬金感受到李彦的目光，下意识地摸了摸脑门。
“李小子，怎么了，你看我的眼神咋这么古怪？”
李彦摇头，懒得跟他多说。
只是问道：
“这战场上瞬息万变，谁也不敢说，有百战百胜的把握。”
“万一李靖真的战败，到时候我要去刑部领罪，这可怎么办？”
程咬金摇头。
“李小子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陛下可是个赏罚分明的。”
“就算李靖战败，你的责任也不大，能领个什么罪？顶多是罚点俸禄罢了。”
听到罚俸禄，李彦一下子不乐意了。
“感情不是扣你的钱是吧？”
“这几个月，我辛辛苦苦为朝廷办事，现在一文铜钱的俸禄，都没领着呢，你就想着让朝廷扣我的钱？”
程咬金一翻白眼。
“李小子，你别跟我哭穷啊。”
“咱可是知道，陛下没事儿就给你赏赐，加起来都好几千贯铜钱了。”
李彦皱起小鼻子。
“那是我给朝廷立功，皇帝赐给我的金银，可不是俸禄。”
“这一码归一码，可不能弄混了！”
看见李彦这财迷的模样。
程咬金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搞不清楚，李彦是真的贪财，还是故意做出这模样，来让世人看轻他。
毕竟，八岁的状元，能吟诗作对，还精通军略，实在是太过骇人。
若是没有点小毛病，几乎要让人怀疑，这小子到底是不是真人了。
过了一阵。
程咬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也就不想了。
他笑着说道：“对了，李彦，我听说最近，城中最火热的葡萄酒，就是你家的买卖。”
“只是你那酒楼，生意太过火爆，我去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座位。”
“你不如送我几十坛，等我喝了之后，要是它真的好喝，我就出去给你宣传宣传。”
李彦无奈地看着他。
“老程啊，你长得好看吗？”
程咬金愣住：“好像……不太好看。”
“是啊，你要长得不美，为什么总想美事？”李彦双手掐腰。
“这几天，我那葡萄酒都快卖疯了，根本不愁销路，哪里需要你来给我做宣传！”
“再说了，你知道几十坛葡萄酒，要多少钱？”
“还白送给你……”
说到这里，李彦突然想起什么，一边拉住程咬金。
“对了，你上次来我家吃饭，还没有结账呢，拿着两把大斧头，就想蒙混过去?”
“你赶紧掏钱！”
程咬金脸色一变。
“这臭小子，记性还真好。”
他赶忙甩手，就想脚底抹油。
但李彦早有防备，死死拉住他的手，根本不放开。
“呵呵，你这个老小子还想跟上次一样，转头就跑？”
“同样的招式，对我李彦是没用的。”
程咬金见挣脱不开。
才哭丧着脸：“李彦啊，咱是真的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