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止鸿钧。
除了鸿钧的力量之外，还有另外一股力量存在。
那是……天道！
来自天道本身的力量。
两股力量相互制衡，在小女孩儿体内达到平衡，但又时刻都有着爆发的风险。
为了防止这两股力量失衡，在此之外还有着第三股力量维系。
这第三股力量不是其他，正是来自于女娲的力量！
女娲的力量时刻影响着这片传承禁地，也顺带着影响着禁地之中的凝露，让其陷入沉睡。
自己想要将凝露的本体唤醒，就需要将她的第二人格抹去。
可一旦选择抹去，就需要面对天道本身和鸿钧的力量。
一个是能够束缚圣人的存在。
一个是培养了一群圣人的存在。
这两股力量，就没有一股是好对付的！
就目前而言，还真是一个极为棘手的状态！
李道元双眼微眯，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叔叔，你要杀了露露吗？”
清脆的声音再一次在李道元耳边响起。
李道元望着凝露，陷入沉默。
娘娘，你还真是给我抛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啊！
就算是第二人格，她也是拥有独立意识，独立灵魂的人啊！
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但却悲哀地成为天道与鸿钧交锋的棋子。
说起来，这孩子也是命苦。
“暂时不会。我得好生想想。”李道元松开了凝露的手，脸上的神色稍显无奈。
转身从山谷之中走出去，漫无目的地行走在这方虚空世界之中。
整个传承之地不算大，一座山谷，三座大山，一个湖泊，一片草地，一方林原，仅此而已。
在那林原之上，则是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雕像，那是独属于女娲的雕像。
当李道元踱步来到这里的时候，直接盘腿坐在地上，手肘杵着膝盖，手掌握拳，撑着下巴，百无聊奈地望着雕像。
“娘娘，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李道元长叹了一口气，对着雕像抱怨道。
声音落下之时，四周灵气汇聚而来，落在雕像之上。
雕像立时散发出朦胧的光芒，一道光影从雕像之中走出。
那是……
女娲！
“哦？不曾想这世间还能有事让你这般苦恼。”女娲微笑着说道。
那一刻，她笑靥如花。
绝美的笑容之中又带着少许慈爱，少许调侃。
李道元默然。
这就不是一笔交易能够完成的事！
一旦自己签订契约，必然成为鸿钧和天道同时针对的对象。
到时候，会有着极致恐怖的劫运降临。
同时面对那两位的针对，即便是李道元也不愿接受。
“自然是有的。同时与那一位和天道对抗，会让我成为他们的眼中钉。”李道元无奈地耸了耸肩。
“但也有可能会放任自由，毕竟你也是他们落下的一枚重要棋子，不是吗？”
“老师或许会对你出手，但天道定然会保你！而且，你不是还有齐和正这张牌吗？”
“老师既然出面，让你帮助东华帝君归位，在你完成这件事情之前，老师自然不会过分为难于你。”
“更别说，在你身后还有天道这个后盾！算起来，这三界之中，圣人之下，想要治好凝露的病，也就只有你才能办到。”
“否则，你当真以为本宫的九天息壤是那般好拿的？”
讥笑声响起，落在李道元耳中，让李道元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稍显无奈。
这一位，还真是“算无遗策”。
直接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如今的局面……
难搞哦！
“娘娘的意思是让我将她的第二人格直接抹去？”李道元眉头微挑，低声问道。
“这个取决于你，而不取决于本宫。本宫想要的，只是让圣女行走世间为维持三界秩序出一份力。”
“第二人格，能保留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的话，便只能舍小保大了！”
“历代圣女，都应当有这样的奉献精神。”
女娲开口，那虚幻模糊的面容之上，却是多出一分哀婉之色。
舍小保大的，本是无奈之举。
只是女娲一脉，既享受世间供奉，享受妖族、人族尊重，自然也当在三界秩序濒临破裂之时，为维持秩序出一份力。
甚至是，献出自己的性命！
李道元默然点头，没有答话。
这一位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再问下去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事情的决断，到底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李道元眉头微蹙，衣袖拂动，转身走入自己的储物小世界之中。
这里有着无数个光球悬浮着，每一个光球都代表着一件器物，是他这些年来的积累。
炼魂玉？
用不着。
飞星丹？
也用不着。
化身傀儡？
等级太低。
东冥养魂木？
排不上用场。
……
李道元一个挨着一个的清点，又将这些东西挨个抛到一旁。
东西虽好。
但……
用不着！
至少，无法在凝露身上使用。
忽而，李道元扫动的神识顿了一下，抬手一抓，掌心之中顿时出现了两个瓷瓶。
爆神丹！
生生不息丸！
前者，乃是用来在短时间内拔高精神力，使得精神力暴增的丹药。
后者，则是用于修炼者在肉身破损之后服用，能够重凝肉身的丹药。
这两个丹药若是配在一起使用的话……
倒也能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只是，这其中的风险也有不少，但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只能赌一把了。
虽然，我很不喜欢“赌”。
李道元无奈地叹了口气。
将这两个瓷瓶抓在手里，从储物世界之中离开。
身影闪烁，再出现时，已经回到了那方草地之上。
女娲的化身望着去而复返的李道元，微微一笑：“看来你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了。”
“办法是找到了，能不能成，我不能保证。只能说试一试。”
“但在这之前，我还得问问当事人的意见而已。”
“想来娘娘不会有意见的吧？”李道元答道。
“自然。本宫说了，决定权在你手中，本宫只要一个结果！”
李道元点头，身影自原地消失。
当他找到凝露的时候，这孩子正坐在湖边，将两只白嫩的小脚丫伸进湖水里踢打。
水花溅起的声音和孩子的笑声合在一处，煞是好听。
忽而，笑声戛然而止，凝露回眸，望着李道元。
“叔叔，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