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这注定是一条不归路，甚至就连我也无法预见其中的成功性。”
“未来混沌，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干扰我的判断，让我对未来看的并不清楚，不曾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尽岁月之前，大道之下，奇异空间内，李道元一脸憔悴地望着前方。
在其身前，是流淌的大道，是大道规则的具现化。
身边，则是竖立着一个水晶棺，水晶棺内有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双目闭合，陷入沉睡。
李道元脸色憔悴地望着面前的大道，嘶吼道：“你是天道，是一切秩序的掌控者，你一定有办法！”
“可纵使是天道，也存在力有不逮之时。”
“更别说在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虎视眈眈。我的权柄并不完整，给不了你想要的。顶多也就只能给你指一条路而已。”
“至于这条路能否走通，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大道震**，发出一阵阵不含任何情感的声音。
“我这么做，你能得到什么？在你所给出的条件之中，似乎并没有标明你所能获取的酬劳。纵使天道至公，也不至于会忽略掉这一点吧？”李道元看了眼身旁水晶棺内的女儿。
“我需要的是天道的公信力！你的每一次交易，都将以天道契约作为承载，而我的公信力也将在一次次契约成立并且履行之后得到加强。”
“这，便是我所需要的。”
“所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从此以后摒弃之前的身份，成为一名行走在三界之中的灵魂交易者。”
“这个身份将伴随着你一生，你或许会因此受到世人唾弃，受到强者针对，受到蝼蚁追捧……”
一阵又一阵的声音在李道元耳边响起，看似在询问，但实际上更像是在吟唱。
在吟唱符文，带起阵阵声响，使得声音在耳边回**不已，许久方才消停。
每一次的声响，都是叩击李道元灵魂的询问，在询问他的决心是否决定，询问他的意志是否坚韧！
“我已经决定好了！”
……
“我已经决定好了，我想尽我所能，帮你一把。割裂灵魂，重塑肉身，让你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体，属于自己的人生！”
“你，愿意吗？”李道元望着小女孩儿，问道。
他心软了。
在看到真相的时候，看到面前这个满脸澄澈，心思无比干净，和自己的女儿十分相像的小女孩儿时，他陷入了犹豫，陷入了挣扎。
最终，他没有选择女娲给出的那种方案。
将第二人格抹掉，固然是最为简单，也是最为直接的办法。
甚至对李道元本身来说，也是最为省事的。
可最终，李道元没有选择这种办法，而是选择了另外一种。
他要将这部分纯洁的灵魂分离出来，让她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这条道路，注定是困难的，但李道元义无反顾。
小女孩儿愣了一下，稚嫩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之色。
这……
这个叔叔要救自己？
可……
可自己还有救吗？
“可老祖宗说了，我和她之间只能活一个。”
小女孩儿抿着嘴，低下头，一双手捏着自己的衣角，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
“我可以让你们都活着！但有一定风险。同生，或者共死，这是你们需要抉择的事情。”
“不仅是你，同样包括躺在木桩上的那一位。我知道你有办法和她沟通，等你们商量好了，告诉我结果便是。”
李道元摆了摆手，招呼小女孩儿离去。
小女孩儿点头，转身远去，打算去和主身交流。
“没想到，你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冒险的办法。”悠悠叹息声在李道元耳边响起。
李道元偏头，便瞧见女娲娘娘的化身出现在身旁。
对此，倒也见怪不怪了。
这里毕竟是娘娘的地盘，能随意化形，倒也正常。
“虽说冒险了一些，但若是能成事的话，也是值得的。”
“我知娘娘的爱是大爱，大爱无疆，但我的爱比不得娘娘，只是小爱而已。爱我想爱之人，这就足够了。”
李道元语气平静地回应道。
“本宫等你的消息。”
声音落下，化身再次消散。
李道元站在原地，伸了个懒腰，眉宇间的神色有些惫懒，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静静地等着小女孩儿回来。
约莫是一刻钟之后，小女孩儿一路小跑着过来，也不知是激动，还是跑得累了，一张小脸通红。
跑到李道元跟前的时候，还大口喘着粗气，缓了十数秒，方才缓过来。
“她同意了，我也愿意。请叔叔出手，搏一搏吧！”
“签订契约吧。”
李道元抬手，对着小女孩儿一抓。
小女孩儿顿时感觉自己体内的某种东西被李道元抓住，径直扯出体外。
那是……
天道之力。
天道之力外显，在李道元手中扭曲，化作一纸契约。
契约拟定，神魂烙印其上，散发出阵阵天威。
“契约既成，天道不改！”
那一瞬间，小女孩自觉脑海中有着一阵嗡鸣声响起，体内沉寂的某种力量在这一瞬间被勾动，开始复苏。
“叔叔，有劳了。”
小女孩儿的脸上难得露出郑重之色，向后退了小半步，随后毕恭毕敬地朝着李道元行了一礼。
李道元坦然受之，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小家伙儿，衣袖拂动，两人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再出现时，已经回到了山谷之中。
“去，躺在一起，然后将这半枚丹药各自服下。”李道元将手中的爆神丹一分为二。
一半交给小女孩儿，另一半则是直接屈指一弹，落到凝露的红唇之上。
小女孩儿接过丹药，仰面躺在木桩之上，将半枚丹药服下。
二者几乎是同时服下的。
在丹药入口之时，顿时化作一道精纯的灵力淌过四肢百骸。
汹涌的灵力爆发，带动精神力在这一瞬间跳动，在短短数个呼吸之间便已经达到巅峰。
精神力继续沸腾，在不断上升的途中直接突破巅峰，达到更高的层次。
涌动的精神力继续爆发，达到之前的两倍，三倍，四倍……九倍！
当精神力的强度达到九倍之多的时候，李道元明显看到凝露肌肤之上出现的裂纹。
那是身体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精神力发生的龟裂。
就像是个裂纹密布的瓷娃娃，随时都会崩溃一般。
李道元眼中精光闪烁，以手做刀，一记手刀当即斩落。
“裂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