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賞春宮七日落成,足足有三畝之地大。
聽說耗費上千人力,不分晝夜,才有如此宮殿。
此宮說圓不圓,說方不方。
是為太極八卦之相。
八方之中,有六方擺放桌椅。
有兩處留人走入,陳俑怎能不懂辯方位,這空餘兩門一是生門一是死門。
此殿中心為空,仿佛專程留下一看台。
六座之中,鄒奇勝站於聖上身後,徐爺站在陳俑身後。
這禦花園之中人算不得多,不少是婢女仆人,腳步重的很,依照徐爺的功力,這腳步聲即便是百步之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但奇就奇在,這宋溫言的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黑衣之人。
此人正在白日,也要穿著一聲夜行衣。
非但沒有隱藏下來,還顯得極其紮眼。
徐爺眼睛微眯,臉上顯然沒有那股笑意。
他心中有些驚訝,眼前的黑衣之人,竟然輕到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這賞春樓,是由宮中一工匠所做,此工匠談來,宋老或還認得。”聖上看著宋溫言說道。
“哦?”宋溫言歪頭看向聖上,“聖上不妨說來讓老朽聽聽。”
“昔日有一兵部尚書姓花。”聖上點到為止,隻是這簡單的一句話,便再不繼續。
“嗬嗬嗬。”這宋溫言總是嗬嗬的笑,這年歲使得他的聲音實在渾厚,這笑聲也聽的人心底發顫,“花尚書。”
“這事兒我倒是記得,說來也可憐,自刎於自己的府前,一家老小不知所蹤。”宋溫言歎息一聲,若不是在場的幾人都了解他是什麽樣的人,或是都會被他這幅裝腔作勢的模樣騙了。
“這姓花的工匠,便在宮中護園,但。”聖上伸出一根手指,“一直都以周乙之名示人,他至今還不知我早就知曉他的身份。”
“聖上養虎在側,卻遊刃有餘,老臣佩服。”宋溫言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