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叶秋将范得闲叫来,向其告知,取消之前去落雪城的打算。
与范得闲说完,叶秋立即给李长乐发了一封飞鸽传书,向其告知阿德南等人可能在京城,又将张轻风等玩家的异动,对李长乐进行了详细的说明,要求李长乐马上给他调动辽州军队的权利,他要对张轻风等玩家进行搜捕。
飞鸽传书发完,叶秋又来到了城守衙门大牢,见到了侯赛因。
狱卒搬过来一张椅子,叶秋在铁栏外坐下,叹了口气,道:“侯赛因,你还是没对我说实话啊。难道你非得逼我对你们流沙国斩草除根吗?”
侯赛因大惊:“叶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秋道:“有人看到你之前与贾桓见面的时候,可不是只有你们两人,在场的还有别人。”
侯赛因道:“你说的是那个叫张轻风的玩家吗?他怎么了?贾桓当时只是告诉我,张轻风是他找来的帮手。”
叶秋看着侯赛因,对方的反应,应该不是在说谎。
叶秋问道:“那个张轻风当时有没有说什么?”
侯赛因想了想,道:“他当时没说什么,只是在旁边听着了。但是,我与贾桓商谈完后,他向我表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去找他。之后,我想利用赵炳森设计你,赵炳森的下落,就是我去找他,他帮我打听到的。而且,我后来与赵炳森交谈的时候,赵炳森也向我提起过他,他们应该也是认识的。”
侯赛因这么说,叶秋想起,昨晚孙见海也猜测过,卓飞羽的死,很有可能是张轻风安排的。
叶秋立即起身,又来到关着刘雨萌和赵炳森的牢房。
只见,刘雨萌在那里,竟然很是耐心的一点点喂赵炳森喝水。
叶秋之前叫人将烧成了鬼样子的赵炳森,与刘雨萌关在一起,是想着让二人都饱受刺激一番。
刘雨萌肯定受不了赵炳森的样子,而赵炳森在看到刘雨萌嫌弃他,则会非常的伤心。
没想到,二人此刻相处竟然很是融洽。
狱卒又殷勤的搬来一张椅子,叶秋坐下后,问道:“赵炳森,你认识一个叫张轻风的玩家吗?”
赵炳森还没回答,刘雨萌却道:“大人,那个张轻风我认识,他之前去过我那里。”
躺在那里的赵炳森,虽然浑身疼得难受,仍是气呼呼地道:“那个家伙,竟然也去找过你,难怪他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
叶秋问道:“刘雨萌,张轻风去找你的时候,向你打听赵炳森了吧?”
刘雨萌点了点头,道:“赵炳森之前去找我,刚好被他看到了,之后他就向我问了赵炳森的一些事情。”
叶秋又向赵炳森问道:“赵炳森,去杀卓飞羽,其实就是那个张轻风怂恿你去的吧?”
赵炳森本来要如是回答,忽然改口道:“我要是告诉你的话,你得答应我,立刻将雨萌放出去,以后不许再找她的麻烦。”
叶秋摇了摇头,道:“你不用回答我也没关系,你提出这个要求的同时,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杀卓飞羽一定是他怂恿你做的,而且还给你提供了帮助。不过,看在你伤成这样,她都没有嫌弃你的份上,她作伪证的罪行,我就不追究她了。我等一下会安排人过来,给她办理出狱。”
不料,刘雨萌忽然道:“大人,我不要出去,我知道他杀了人,一定是活不成了,他现在伤得这么重,我想留下来照顾他,一直照顾到他被处死的时候。我不想他在人生中最后的时刻,过得太凄惨。”
赵炳森眼中立即泪水止不住的流,道:“雨萌,你还是走吧,我不想你跟着我在这里受罪。”
刘雨萌情绪有些失控,也哭了起来:“炳森,我不走,我就要留下来陪你。我真的不明白,你只是杀了NPC而已,他们明明都只是程序,根本就不是真的人,就算是他们被杀了,不是又可以随便再出现了吗?可我们是活生生的人啊,我们为什么要给那些程序偿命?这里本来不应该是个让人快乐的游戏世界吗?为什么我们一点快乐都感受不到,却要承受这么多痛苦?”
赵炳森哇哇大叫:“没错,是张轻风让我去杀卓飞羽的,他说的没错,你们这些NPC根本就是在统治我们欺负我们,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将你们这些NPC都杀光!”
听着二人说的这些,对于张轻风,叶秋更加忌惮了,如果有更多的玩家,受到这种蛊惑,这个世界就真的要变天了。
叶秋默默地站起,离开了大牢。
回到别院后,没见到芙蓉的身影,应该是有人已经给她办理了奴籍,然后她去找自己的弟弟了。
叶秋更加坚定,要将张轻风,和那些思想偏激的玩家都处理掉。
否则,让张轻风那些人得逞的话,类似芙蓉这些人怎么办?
任由玩家像牲口一样,全都杀了吗?
之后,叶秋在梧桐城等了三天。
第四天一大早,范得闲健步如飞,来到别院,大声叫道:“司卿大人,请速去前院接旨。”
李长乐的圣旨这么快就来了,看来是对叶秋心中所说,极其重视。
叶秋快步来到前院,见城守衙门一干人等,任红秀和瑶琴也在其中,都跪在那里。
而唯一还站在那里的,却是一个异域风情的女官。
叶秋看着女官,笑道:“安妮莎妹子,没想到传旨的竟然是你。”
安妮莎笑道:“叶大人,咱们等一下再话家常,还是先接旨吧。”
安妮莎说完,朗声道:“陛下特别恩准,提刑司司卿叶秋,可不跪。”
然后,安妮莎将圣旨打开,大声宣旨。
圣旨的内容言简意赅,赐叶秋天子兵符,可随意调动辽州军队,若有不从者,杀无赦。
叶秋从安妮莎手中接过天子兵符,转身向范得闲问道:“范大人,距离梧桐城最近的军队,是哪一支?”
范得闲忙道:“回禀司卿大人,距本城最近的军队,乃是城外三里的捉狼伍,伍中将士共计千人。”
李长乐登基之后,诸多改革,最先着手的便是军制。
先帝时期,军制陈旧,兵力调动部署,存在诸多不便。
改革后的新军制,百人为一夫,千人为一伍,十伍则为一营。
发生重大战事时,才会另行成军。
平时,营伍散布各地,除了日常操练,还有辅助各地维护治安之责。
对于李长乐的这一改革,大家都心知肚明,她这是担心有人拥兵自重,如此化整为零,的确是个好法子。
叶秋道:“范大人,你马上派人去捉狼伍传我号令,与城守衙门的官兵紧密配合,将梧桐城内外,都仔细搜查,如果发现一个名叫张轻风的玩家,立即将其逮捕。”
范得闲却有些为难地道:“司卿大人,只是如此口传的话,下官恐怕叫不动那捉狼伍。捉狼伍的伍长名叫丘世季,是个认死理的家伙,他要是看到上官的令符,是绝对不会发兵的。”
叶秋问道:“说我有天子兵符也不行吗?”
范得闲道:“不行,之前刺史府那边有人去传话,都被他直接给打了出来。”
叶秋笑了起来,一个伍长竟然这么有个性,我倒是想见识一下。
叶秋向安妮莎问道:“安妮莎妹子,你着急回京吗?”
安妮莎立即摇头,道:“不着急。”
叶秋道:“那行,等我回来,再给你接风洗尘,咱们好好聊一聊,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真挺想你的。”
见叶秋与安妮莎这么说话,范得闲安安咂舌,他也知道,当今女帝身边,可是有个极受重用的女官,该女官虽然异域人士,对魏国的一应政务,却处理的得心应手,可以说是政务方面的天才。
范得闲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那位女官,必然是眼前这安妮莎,可叶秋如此随性与安妮莎说话,着实令他头皮发麻。
范得闲知道这位提刑司的司卿大人,极受女帝重用,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想的浅了,只是看这位司卿大人与安妮莎的态度,便能知道对方与女帝的关系也非比寻常。
见叶秋要走,范得闲忙道:“司卿大人,可要下官随同前往?”
叶秋道:“不必,你招待好安妮莎就行,叫个人给我带路即可。”
范得闲赶紧向自己的副手高德海道:“德海,你快随司卿大人同去。”
高德海虽然年纪不大,办事却非常细致,范得闲对他很是放心。
高德海赶紧起身,跟着叶秋向衙门外走。
任红秀和瑶琴自然也一同跟着,之前在河道码头那边遇险,她们可不放心再让叶秋独自行动了。
等候圣旨这三天,叶秋已将张轻风的事,对二人都说清楚了。
张轻风等人如果真的那般大胆包天,又是被击杀可以复活的玩家,他们出手可没那么多顾忌,定是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四人一路快马加鞭,来到了捉狼伍的驻军之处。
这里虽是旷野,可营地却建设得井井有条。
营地外,高德海上前,向守卫告知来意后,一个守卫立即跑向营地內通报。
片刻后,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向这边快马而来。
大汉到了近前,翻身下马,立即问道:“敢问天子兵符何在?”
叶秋将兵符取出,给大汉看了一下。
大汉立即跪倒在地,双手抱拳,道:“末将丘世季,见过上官。”
叶秋道:“我乃提刑司司卿叶秋,此次为剿匪患,陛下临时下旨,暂行辽州军权。”
丘世季道:“叶大人有何吩咐,末将定当竭力而为。”
叶秋道:“丘将军,还请率军,前往梧桐城,配合那边的官兵,搜捕一个叫张轻风的玩家。”
丘世季立即领命:“请叶大人稍候片刻,末将这便整军出发。”
果然,四人只是营地外面,等了一会,便见丘世季等千人队伍,全副武装,从营地內步伐整齐的跑了出来。
回到梧桐城后,丘世季立即安排麾下十个百夫长,展开地毯式搜索。
叶秋已经想好了,既然张轻风要在辽州这边搞事情,他就从梧桐城开始,一点点向高句丽那边推进,到一个地方,就这么搜索一番,直到高句丽那边后,张轻风等人如果胆敢与高句丽玩家勾结,帮助对方完成世界任务,他就直接大军压境,将那些家伙全都抓了,然后以叛国的罪名,全都斩首,让他们永久下线。
至于高句丽那边,之前一直没理由,向那边出兵,刚好他们要是与张轻风勾结的话,就直接与他们开战,魏国也好开疆拓土,起码能再多一州之地,也为日后进攻霍罗国,做好准备。
针对高句丽,不是叶秋擅作主张,李长乐已经不只一次向他提起过,高句丽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敏感,它就像是魏国口中的一根鱼刺,不将其剔除掉,迟早要酿成大祸。
辽州目前屯兵二十万,要打下高句丽,应该不会有多难。
而且,叶秋之前去过高句丽,对于那个国家的兵力,也有所了解,真的是上不了台面,像丘世季那样的将士,一个打他们十个,一点问题都没有。
全城搜捕完,丘世季又带人,向城外辐射。
叶秋则在城守衙门别院,命人从白云轩叫来外卖,宴请安妮莎。
当然,任红秀和瑶琴都不在场,她们要是在的话,不方便。
叶秋在高句丽见过玉漱公主后,他对于自己的感情终于有了清楚的认知,东方明月、任红秀、瑶琴等女子,于他而言,都是赏心悦目的存在,也可以是相处的朋友,只有这安妮莎才是最令他有特别感觉的。
毕竟,这些女子中,真正与他有肌肤相亲,在流沙国国主宫殿时,他可没少在人家身边腻歪。
或者更坦诚点说,叶秋是真心想将安妮莎给吃了。
之前在京城皇宫的时候,叶秋好几次与安妮莎耳鬓厮磨,就差那么一点脱裤子了。
可惜的是,每次都被李长乐的诏令,搅合了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