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不是喜欢。”胡妤摇头,拼命地抓住何浮舟的裤管,“你到底要怎么样,求求你放了我。”
“小妤,我是真心想要和你结婚的。”何浮舟的面庞就如纯洁的天使一般,“你知道的,我靠着一张照片从港城去邛湾镇,就是为了找到你。”
“你不相信我,我的心真得很难过。”何浮舟推推眼镜,眼睛竟有些微红。
胡妤呜咽起来,且声音越来越大,泪水也越来越汹涌,“可现在这个样子,真得很难让人相信。”
何浮舟蹲下身,他脚背的皮鞋起了很重的褶皱。
只见他抬手,江洋递上一瓶水,何浮舟拧开瓶盖,伸到胡妤跟前,“别哭别闹了,乖,先喝点水,你已经饿了两天。”
两天,胡妤又被当头棒喝,她已经被关了两天?
胡妤无力地抬抬手,想要抓住何浮舟手中的水。
岂料何浮舟将水举起,不高不低,正好是胡妤够不着的地方。
“水···”胡妤的嘴巴干裂,能撕下来死皮。
何浮舟抬起眉眼,看着手中的矿泉水瓶,拿起来,将瓶口倒过来,矿泉水淋在地板上。
胡妤瞳孔再次震**,何浮舟的嘴角微扬,他真是面若天使,心似恶魔。
“水,水,”胡妤伸手将倒在地板上的水聚拢,想捧起来喝,这些救命的甘霖,被何浮舟轻易地浪费。
他不是浪费,而是在警示胡妤,他能掌控她的一切。
“小妤,一定要有孩子,我爸妈才会同意我们结婚。”何浮舟的话云淡风轻,却击中胡妤的心脏。
“什么意思?”胡妤不明白,想生孩子可以,只要结婚证一办,或是酒席一摆,她就可以生孩子呀。
“你不会忘记了吧,那夜在酒店,你根本就没落红。”何浮舟的话刺中胡妤,原来,他在意的根本就是自己的贞洁。
何浮舟拨弄着手指,修长又好看的骨节绷得发亮,“你已经不清白,但我还是不嫌弃你,我还是依然爱你,只要我们能有个孩子,有了孩子,我的爸妈就会同意我们的婚事。”
“我不是,那真的是我第一次,我只有你一个男人。”胡妤哭着鼻涕眼泪水横流,试图抓住何浮舟的手,像狗一样乞求他。
何浮舟嫌恶不已,伸手朝向江洋。
江洋完全了解他的想法,又递上一方手帕。何浮舟接过手帕,擦手,又将手帕扔在胡妤跟前。
“我相信你,也是真得,我不会嫌弃也不会抛下你的。”何浮舟起身。
胡妤仰起头,可怜不已,她还试图以委屈的的状态来打动何浮舟,“浮舟,我求你了,能不能先把我放了。”
“嘘,”何浮舟竖起食指,挑挑眉,“你要明白,我一直是爱你的。”
此时,何浮舟又转身,又手提的袋子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到胡妤嘴边。
江洋极轻声地叹口气,“胡妤,你只要好好地听他的话,有了孩子,就会有金钱和自由。”
胡妤摇头,茫然地看着江洋,又望了眼何浮舟,想要用嘴去喝水。
何浮舟伸出手,抚摸着胡妤的嘴唇,指腹划过她起皮的双唇。突然间,何浮舟撕下胡妤嘴唇上的死皮。
“啊,”胡妤痛苦地叫出声,她的嘴巴流血了,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江洋眉心一皱,心中有些情绪在翻涌。
何浮舟想来是喜欢见到血,他满足地笑了笑,又伸手抹掉胡妤嘴上的血,却将她整个下巴弄得通红。
呜呜呜,胡妤呜咽着,泪水一串一串地落下,江洋想不通,她怎么有那么多眼泪来流,好像一直流不完。
江洋蹲下身,捡起地上何浮舟扔掉的手帕,又沾上矿泉水,替胡妤擦干净的血。
“你就听他的话吧,何必再折腾自己。”江洋语重心长道。
“江先生,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吧?”胡妤哭着抓住江洋的手臂,摇晃起来,“我求你了。”
江洋不说话,只是直愣愣地盯着胡妤,他的眼神中好像多了些悲悯,不像以前那样冷漠。
何浮舟将矿泉水放在地上,又朝江洋点头示意,他加头再次轻蔑地睥睨着胡妤,“看来你还没有下定决心。”
胡妤不知道何浮舟话中的意思,只是茫然失措,她看着二人,知道他们要走了。
“别走别走,”胡妤怕爬上前,抱住江洋的腿,“放了我吧,求你们了,我做牛做马都行,放了我吧。”
江洋抽出腿,刚想说什么,胡妤又猛然地磕起来头,头磕在地板,当当直响。
“求你们了,放了我,求求你们。”
何浮舟依然未说话,江洋将手提袋的一袋食物拿出来,放在地板上,跟上何浮舟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胡妤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房间外长什么样,江洋便快速关上门。
她跌坐在地板上,睡衣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迹。
江洋留下的一袋麦当劳,袋子涨鼓鼓的,或许是一个套餐。胡妤坚定自己的想法:不能妥协,不能让何浮舟得逞,她要绝食,她要饿死。
想着想着,胡妤爬过去两步,拿起麦当劳袋子,就朝房门狠狠地扔去。袋子摔烂了,汉堡从盒子里滚出来,还有一盒鸡块。
胡妤回到**,钻进被子里,闭上眼,她绝不向恶势力低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水龙头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嘴角的疼痛感也传到脑神经。纵然胡妤把自己闷在被窝里,也闻到了汉堡和鸡块传来的香味。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被撕掉皮的嘴巴痛得不行,她就是靠这种痛楚来麻痹自己。
何浮舟坐进跑车副驾驶,他抬头,望着丛林中的这栋灰白建筑。
这是一栋被废弃的烂尾楼,可水电依然通着。这里没有像别的大楼,养着看门的恶犬,只不过建筑物周遭全是细密的电网,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她会是一套好房子吗?”江洋没由来的问道。
何浮舟扯着嘴角,似是在笑,“漂亮大方,又有点聪明,算是中上层次吧。”
“为什么一定要是她?”江洋又问。
“没有为什么,一切皆是缘分。”何浮舟按上车窗,靠在座椅后背,闭目,“走吧,回去,下次再来,一定会是好结果。”
胡妤再次醒来时,房间内的灯带已经亮起,这灯带应该是定时开关,不想让屋内的人感知到时间。
她的肚子已经饿得不再发出声响,除了那个摔烂的苹果,她可什么都没吃过。
麦当劳,麦当劳在哪?胡妤清醒过来,她闻到了汉堡的香味,还有鸡块。
胡妤下床,趔趄两步,脚上的锁链哗啦哗啦响,她拿起地板上打开的矿泉水喝起来。
两大口灌下去,胡妤又想起了什么,赶紧停下,将水放下。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关多久,也不能指望何浮舟和江洋每两天会给自己送水送食物来。所以,她要节省些,不然,很快就会没水喝。
汉堡沾上了许多灰尘,鸡块的水分也蒸发了,硬得不得了。
胡妤捡起汉堡,大口大口地咬起来。她其实根本没有吃过麦当劳,瞬间觉得这是全世界最美味的食物。
还有鸡块,胡妤不敢吃,她把鸡块全部捡起来,装进盒子里,留起来,以备明日之需。
吃着吃着,胡妤鼻头一酸,嘴巴里咀嚼着汉堡,一边又嚎啕大哭起来。
她哭,为自己的无知和愚蠢,但这一次,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卑劣与怯懦,她没有办法与何浮舟江洋抵抗,她彻底放弃,沦为行尸走肉,并甘愿为之所奴役。
又不知过了多久,胡妤醒了,她惊叫起来,原不自己小便失禁了。
她掀开床单,闻到一股尿骚味,**浅黄的尿渍告诉自己,她生理居然失能了。
胡妤哭起来,一边扯开了床单,一边又掀起自己的睡衣,**也打湿了。
其实,这两天胡妤有大小便需求时,她都尽量憋住了。实在不行,她就在离床铺最远的地方,自己解决。
可今天这样的状况,让她实在无法接受,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尿味屎臭。胡妤哭哭啼啼地下床,跪在地板上,狠心地朝床腿撞去。
咚的两声,胡妤嘶叫起来,她太痛了,额头撞得红肿不堪,为什么撞得这么痛,还是无法死掉。
当何浮舟与江洋再次出现在胡妤面前时,二人依旧儒雅风流,而胡妤已经变成一个疯婆子。
她头发打结,犹如鸡窝,曾经白皙的脸庞满是污渍和油腻。睡衣下摆沾着屎尿,有些已经干涸。
整个房间里脏乱,散发着臭味和酸味。何浮舟毫不掩饰地捂住嘴巴和鼻子,拧着眉心,好不容易找了块能够站立的地方。
江洋走过去,站在胡妤面前,他实在不敢将眼前这个疯女人跟邛湾镇那个白净美丽的镇花联系起来。
“浮舟,不···”胡妤摇头,眼中除了恐惧还有渴求,“何总,何总,我求求你,我生孩子,我能生,我可以生,我一定生。”
“我生我生,只要你放了我。”胡妤的鼻涕流下来,混合着泪水,活脱脱一副小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