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條短信過後,沈域有很多天都沒有聯係過陳眠。
陳宋照例喝酒賭博,宋艾依舊每天不給陳眠好眼色看。
那個透露著陳腐味道的住所隨著高考倒計時如蛇蛻般一點點從陳眠身體上剝離。
她寫著試卷數著時間,在日曆上一個個劃掉叉,然後在高考結束那天畫上了一個很小的太陽。
陳茵來陳眠班找到她的時候,剛結束一場小測。
陳茵就站在後門位置,也沒急著叫人,而是靠在那兒以旁觀者的角色重新審視了一遍陳眠。
陳眠坐在靠窗的位置,書本摞得很高,永遠穿著校服外套,百褶裙下的小腿筆直纖長,黑色長發紮著馬尾,側臉白淨,唇是淺色的,雙眼皮褶皺並不深,可是睫毛濃密又長。
很清純的長相,像是窗台上被春雨打濕卻張著花瓣的梔子,看著脆弱又純潔,實則清高又孤冷。
“陳眠。”陳茵指了下門外,在教室裏一束束投來的目光中,難得沒有露出調笑的表情,而是有些疲憊地對陳眠說,“找你有點事。”
陳眠起身,趙莉莉拉了一下她的手,輕聲對她說,“最近沈域和美術班班花走得很近,陳茵心情不好,你小心點。”
“嗯。”
七樓天台的門沒有上鎖,學校給學生留了透風的空間,同時上了柵欄,阻隔了不必要的危險。
鐵絲網外的天空被切割成一塊塊,陳眠和陳茵就站在那兒。
這會兒正是下午六點過,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樓下匆匆趕往食堂吃飯的學生絡繹不絕,從頂樓往下看,全是行走的校服。
天台上隻有她和陳茵兩個人。
陳茵靠在鐵網上,圍在腰間的校服外套貼在布滿鐵鏽的網格上,她問陳眠,“你什麽時候跟沈域扯上的關係?”
陳眠一愣,倒是猜到陳茵會發覺。
理科班放電影那次但凡是個有腦子的都能看出陳眠和沈域之間有貓膩,長得好看的男男女女稍微走近一些都會緋聞纏身,更何況黑燈瞎火的環境又那麽長久地的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