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沉眠

第二十九章 神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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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豔梅的耐心已經告罄,她和陳眠之間多年沒聯係,那點兒母女親情薄如紙,時間又臨近喬成下班,她有些不耐,催促了聲,“眠眠,你沒聽見我說話嗎?”

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少年的聲音,禮貌卻顯得冷漠,“阿姨,你誰啊?她得聽你說話?”

阮豔梅轉過身,看見少年穿著校服,身形挺拔,眉眼出眾。

走上前,握著陳眠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邊。

像是他們才是一國的人,而她不過就是個外來的入侵者。

話裏是毫不遮掩的維護,目光掃了眼她手裏的卡,語氣挺淡。

“怎麽走路邊都有人給你遞卡?”

阮豔梅急忙道,“我是她媽——”

另一個媽字被及時給壓在喉嚨裏,隨即有些懊惱地往回找補,“我跟她是親戚關係。”

沈域卻沒聽那麽多,他垂眸,看向陳眠,調笑道,“陳眠,一個不太熟的親戚你都能停下耐心聽人說話,那我這些年的付出,你不是得認我做爸爸?”

有關於陳眠的事情,沈域向來很少主動過問。

總會有人通過四麵八方的渠道來告知他,陳眠說與不說並不重要,就像是他當初得知陳眠的家庭情況,貧困生、一年四季都那幾套校服,體育課也穿著洗得發白的帆布鞋,也恰如陳茵所說,如果不是同處一間學校,他們本該毫無交集。

現實就是這樣,出生都是一道門檻,有人出生就在終點線,有些人用盡全力依舊深陷泥沼。

但陳眠是沈域見過,最特殊的。

她從未抱怨過什麽,更不會像其他家境困難或普通的學生麵對他們時那樣露出窘迫。

陳眠向來坦**,並不懼於讓別人知道她的家境,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落落大方,在學校永遠紮著高馬尾,被人議論從不回頭,裙擺下那雙腿和脊背一樣永遠筆直,盡管行為處事低調,但沈域就是覺得陳眠是高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