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的眼神透露了他此刻所想的東西。
可眼前的陳眠卻沒有逃,隻是站在那裏看著他。
沒有走就最大的默許,半醉的沈域渾渾噩噩的大腦終於接收到正確的指令,身體也緊跟著做出反應,他刻意放慢動作,在心裏想著三秒,三秒的時間,玻璃門拉開的過程裏如果她沒有轉身、沒有走,接下來的事情就都當作被陳眠默許了。
一秒。
陳眠看著他,手裏握著的透明玻璃杯水麵平靜無瀾。
兩秒。
她低下頭,別在耳後的頭發隨之垂落,暖色燈光下黑色的發絲變成溫暖的棕色。
三秒。
她握著杯子的手指收緊,杯麵泛起漣漪。
她沒有逃。
嘎吱一聲。
玻璃門被打開。
隔斷間裏仍在下著滂沱大雨,那扇阻隔的門讓外麵的回南天也徹底進入了一場雨季。
陳眠低下頭,在看見自己被水打濕的白色襪子刹那就被人直接伸手擁進了懷裏。
一直握在手裏沒有漏出半點兒的蜂蜜水在這個時刻被打翻。
那三秒裏,陳眠想過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沈域的眼神實在是過於滾燙,絲毫沒有遮掩裏麵的欲望。
可是在這一刻,所有想過的情節都變成一個緊密的擁抱,反而讓陳眠有些無法適從。
沈域身上濕透,貼上來讓她的衣服也跟著被浸濕,而分明該起著阻隔作用的毛衣卻成了那半遮麵的琵琶,讓場麵變得純情了起來。
抱著她的人呼吸都是熱的,身上是沐浴露的青檸香,味道幹淨又清爽。
陳眠手中本來給他解酒的蜂蜜水在此刻卻成了自己的橫木,她溺水般緊攥著杯身,用力到指骨都泛白,而另一邊手仿佛脫離了身體的掌控放哪兒都覺得多餘,認知到自己有些緊張的陳眠不自在地打破了平靜,“沈域,你把我衣服弄濕了。”
“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