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鄰居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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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後,致禮已經出海走人,家裏更是冷鍋冷灶的。沒有人給她熬粥聽她說話,當然即使致禮在,她不會把和人打架的事跟他說,總之是有些丟人的。

一個人的家,花瓶裏的月季都蔫了,這幾天居然沒心思做采花大盜了。

她和這支蔫去的月季一樣,鬆鬆垮垮的,癩皮狗蜷縮在沙發裏,似睡非睡,挺好。

等在天黑下來,她就出門做了隱形人。

她在夜色裏走過熟悉的街道。看見遛狗的的老人被狗溜著,勾肩搭背的情侶被欲望罩著,嬉鬧奔跑的小孩皮球般向前滾著,當然也有燈光球場揮汗如雨的雄性動物們荷爾蒙發泄著。

月季花開就像女人的月經,紅火的開過一陣就集體消停,女人經期不一,月季經期基本一致。

喬麥難得發現冬青裏藏著一株開花的月季,花都暗戳戳的不合群,寂寞鬆散的宛若林黛玉,喬麥喜歡那種花團錦簇的月季,圓滿的像薛寶釵的臉。

她扒拉開冬青,欲折枝。很細的枝條,確有很強的韌性,采花大盜盜得艱難。

有人走過去又折回來,在她身邊站定,有人跟她說話:“用刀割。”

她的男鄰居一隻胳膊肘下夾著籃球,一隻拿著一把瑞士小軍刀。不知道,以為上演搶劫大戲。

陳有福這麽早就散場了?

讓他看見自己做采花大盜,似乎沒有什麽難為情,就像她偷茶葉蛋他心知肚明一樣。美好的形象是戀愛前夜端著的花架子,誰都有個七七八八,老孫家的黑狗和黃貓戀愛後,整天打打鬧鬧,肯定不深情和紳士了。何況,自己最悲慘醜陋的藍領形象也被他看見過,偷花,算不上丟人。

她欣然接過陳有福的小刀,利落的斬斷韌性的枝,得到一朵半開的俗氣的紅色月季花。

“男人還防身啊,帶著刀。”她把刀還給男鄰居時,像拉家常一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