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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電話裏有個長尾巴。
王經理破天荒主動給喬麥電話,要她第二天來一趟總公司,有事說。
喬麥現在成了自由兵,自由的讓她不踏實,王經理的電話也讓她不踏實。就像小孩子玩火,明知火有危險,還是被那光亮吸引的想去觸摸。
第二天她搭車去總公司,搭的是陳有福的順風車。
公眾場合兩人都沒太有話,那次嫌疑犯事件還在喬麥心裏有陰影,因此她裝啞巴。
陳有福倒是很平常的問她去哪個部門公幹。喬麥胡掐了一個辦公室搪塞過去,陳有福哦了一聲,不再答話。
雨季來了,昨夜下過一場雨,坑坑窪窪的柏油路麵像麻風病人的臉,存著一窩窩水。五十鈴大頭車顛簸著向前,破音響裏鄧麗君五音不全唱著:“路邊的野花啊啊啊,你不要采……”
開車的師傅荷爾蒙不算老,搖頭晃腦的跟著唱:“不采白不采啊啊啊……”
眼看著一道電線杆子直愣愣戳視線,司機踩了刹車,五十鈴還是和電線杆子接上吻。
車子隻是滑過去了,還是聽見哐當一響,喬麥的身子幾乎彈起來,一隻胳膊擋過來,她的身子又落下,但膝蓋被頂了一下。陳有福一隻手抓著車前座的把手,一隻手擋著喬麥。
司機下車看了看,車燈大眼被撞瞎一隻,其餘零件還沒受損,在進修理廠之前,獨眼龍五十鈴還能把任務執行完畢。
陳有福拿開擋住喬麥的胳膊,稀鬆平常的問了句:“沒事吧?”
“沒事。”喬麥心裏受驚不小。
她坐車像個自由兵毫無防範意識,而男鄰居總是下意識的一隻手抓住把手。如果沒有那隻胳膊擋住,她一定會重重撞到前座上腦袋鼓個包。
醜陋的女人沒臉見人。
司機師傅開著玩笑收起剛才泛濫的荷爾蒙:“看來這野花的確不能采啊不能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