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阿木看到那鬼影出现,刚要喊姚村长他们救命。那鬼影闻声往小屋子里瞪了一下。
阿木认出正是姚老大的鬼魂,立马吓得捂着嘴巴和鼻子。
但姚老大似乎还是觉察到了小屋子里的动静,一瘸一拐地朝小屋子走来。
阿木就看见一个修长的影子慢慢靠近,吓得他赶紧放轻动作,偷偷转进稻草里,用那又脏又臭的稻草盖住自己的头。
姚老大走到门前,从门缝里探进半个身子,左右瞟了瞟,嗅了嗅。
阿木在暗处,他在黯淡的灯光下。姚老大看不见阿木,阿木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姚老大的身子突然拉长,头部像一片报纸一样伸进了门缝,两只眼睛瞪得像两个铜铃。
阿木吓得咬住自己的手,连呼吸都不敢。
这本来又湿又臭的稻草关键时刻反而救了他一命。姚老大在小屋子里嗅不到他的气味,伸出脖子又往姚老八的尸体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
此时阿木听到窗外姚村长跟几个警察在说什么姚老八的家里有了枪声,可能出事了。姚村长还说要带他们抄近路赶去姚老八家里。
阿木刚想朝他们呼救,就听到蹬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只好放弃,屏住呼吸偷偷探出一只眼睛看姚老大的鬼影究竟所为何事。
只见姚老大很疼惜地替弟弟的尸体整了整衣服,连他脸上的污迹都给清了去。阿木不由得愣住,心想这么疼惜自己弟弟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坏人啊。
姚老大整好弟弟的仪容之后,突然哭了起来:“我和老娘从小这么疼惜你们。你们却一个个的狼心狗肺,这是为什么?大哥从小就告诉你们,知恩图报,尤其是父母恩,更不能辜负。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听?.....”
阿木有点不明,心想这和姚老大是要弟弟们报什么父母恩呢?陡然间,他看到姚老大擦了擦汗水,一个手指在姚老八的脸上写着“还”字。要不是之前他看过姚老大在老六家门上写过还字,单看那比划的走势,阿木没那么容易联想到此刻写的也是一个“还”字。
阿木心里又是一扎,联想到老六夫妇的惨死,联想到这尸体上的“还”字。他心想莫非这还字的意思是要这些为人子女的要用性命还报姚老太的生养之恩?
阿木真是越想越觉得恐怖,难怪那晚他们唱到“儿是母亲心头肉,朝夕不离随娘身”时,老五会那么激动。在老五的想法里,既然儿是母亲心头肉,那他的生命也应该是属于母亲的。
同时,阿木觉得姚老太请这出戏,并非是唱给死去的儿子听的,而是唱给活着的儿子们听的。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阿木的凭空臆想。他觉得自己就快疯了,心里惶恐不安,希望有人能在这个时候来陪他。他突然又想阿丽了。
沉思间,姚老大的鬼魂突然不见了,阿木也没注意到她突然去了哪里。
陡然间,阿木看到有个人走进来,竟是陈小幽。
阿木惊喜地爬了起来,笑道:“小幽妹,你醒来了?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
陈小幽笑了笑:“哥哥,我没事了!”
陈小幽说着就朝阿木拥了过去。陈小幽的身材比阿丽还苗条,加上病了几天,更加轻而易举就钻进门缝。
她对着阿木又亲又抱,阿木却愣着,总是感觉对她没有那种冲动。也许他心里对刘素茹有愧疚,也许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小幽的感情已经升华成亲人间。总之,阿木就是不知道为何,对眼前的小幽没有那种冲动。
而且,他感觉小幽的手有点冰凉。他抱着小幽的腰,也感到一阵湿凉。
“你不是小幽!”阿木突然推开眼前的小幽,怒道,“我知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们戏班?”
眼前的小幽顿时变成那个泥鬼,她朝阿木冷冷一笑,没说二话,整个身子顿时消失不见,化作一滩湿泥,往门缝快速爬出。
阿木吓出满头大汗,心想刚才自己要是保持不住,恐怕就跟尹三水和朱厚彪一样中招了。想起清眉道人功力那么高强的人都栽在她手里,阿木觉得以后跟女人亲热之前一定要先验明正身。最好能在私密处贴个识别二维码才好,当然这只是他苦中作乐的意**想法而已。
第二天,天刚放亮不久,又有两辆车开进桃铃村。徐副局看其中一辆是押解车,带着“铁笼”的。他深感诧异。
带头来的是杨局长的另一个得力助手许副局。徐副局心里更觉得不对劲,因为这人一直在跟他明争暗斗。他心想莫不是杨局不信任他,刚让他在这半天,就让另一个人来替他了?
许副局一眼就看出徐副局的心思,主动笑道:“别误会,我这番来是特地给你送几张纸的,不是跟你争案子。”
“几张纸?”徐副局心想:我巴不得你快点抢了这案子,老子快受不了了!
许副局从文件夹里搜出几张纸递给徐副局。
徐副局一看竟是姚老六夫妇身上的化验报告,尤其是姚六嫂身体里体液和指甲中皮屑的报告。徐副局心想一定是杨局给的压力,否则这报告没有那么快就出来,许副局他们也不会一大早就送过来。
一切都在意料中,姚六嫂身内的体液和指甲中的皮屑都是属于阿木的。从尸体上发现多次证据都是阿木的。
许副局微微笑道:“徐总你可算是捡到个大便宜了,这么轰动却简单的案子竟然被你给拿了!又可以记上一功。”
“简单个屁!”徐副局一边翻开其它化验单,一边恼火骂。
“很明显凶手就是化验上的那个姓林的,听说你们也早已抓到他了,这还不够简单吗?”
“我觉得凶手不是他!”徐副局是亲身经历过种种离奇事情的,而且阿木被关起来的时候,也不管有人出事,所以他相信胖警官的判断。
“为什么?”徐副局冷笑问。
“因为.....我难以跟你解释!”徐副局突然翻到一张叫他觉得奇怪的化验单,“这是什么意思?”
“哦!死者嘴里的血迹化验结果显示它的DNA结构不属于人类的,更像是蛇科类的。”
徐副局激动叫道:“这就对了,凶手不是阿木。”
他想到了身上背负着一条黄蛇,还能将姚老七毫无费力拖走的老何。以这条黄蛇的力度,它能将姚六嫂的脖子勒断,一点都不稀奇。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凶手是一条蛇吧?”许副局说着,又将一张文件摆到徐副局眼前。
徐副局一看,惊叫:“逮捕令?”
“没办法!”许副局摇了摇头,“上面给了压力,说铁证如山,将嫌疑犯直接带回城里关着,择日直接审判!”
徐副局无奈地看看那辆押解车,想不到法子可以帮阿木。
“徐副局,那小男孩醒了!”小张突然跑出来,兴奋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