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副局和胖警官都惊呆了。
胖警官难以置信:“那么多具尸骨都是女的?这是为什么?”
那化验科的老杨觉得这问题有点好笑:“可能那凶手专门对女性下毒手。”
徐副局看了看其它三个正在捡尸骨、拍照、取证的鉴证科同事,心生疑惑:“老杨,你可别骗我。你们都还没动用仪器化验,怎么知道这些尸骨都是女的?”
老杨惊讶地看着徐副局,开玩笑道:“女性的骨盆和男性是有很大区别的,这点常识你都忘了?你看这些尸骨的骨盆都叫宽大,似圆桶。这是因为她们与生俱来的生育功能决定的。而男性盆骨则比较狭小,呈漏斗状。”
徐副局随便一看那些尸体,都没发现如老杨所说的呈漏斗状的。他忙尴尬地问胖警官:“黄队,你怎么看?”
“还怎么看?我要说的话老杨刚才已经替我说了!”
徐副局顿时更加尴尬,怀疑这胖警官是不是在吹牛逼。
为了掩饰自己,徐副局只好尽快将话题转开,忙叹了口气:“这村里的人也真是挺奇怪的,失踪了有三十个女人了吧?竟然没人报警?”
老杨说:“那也不一定都怪村民。这些尸体相隔的年代有些长,有的起码有五六十年以上了,就像那个又黄又脆的;有的少说三四十年,就好比那三具小尸体,不过大部分尸体都是这十五年内的!”
“十五年内?”胖警官突然叫了一声。
徐副局看他有话要说又没说出,只在一边抹汗水,皱眉凝思。
他好奇地问胖警官:“怎么啦?有什么不妥?”
胖警官摇头叹了口气:“其实他们不是没报过案,只是十五年前的交通跟今天简直相比而言天壤之别。这里俨然与世隔绝,他们肯定有人报了案,但是没有得到认真的对待。”
“我想你不会只是为了批判过去吧?你肯定想到了什么,不妨说出来!”徐副局始终觉得胖警官有话没说出。
“没有!真没有!”胖警官黯然地走出石洞。
徐副局更觉得诧异,跟老杨说了声再联系忙跟着出去。
阿木看胖警官一脸神伤地走出石洞,忙过去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
“你别我,我想静静!”胖警官有气无力地挥开了阿木的手。
阿木愣住,见徐副局出来,忙问他:“胖子到底怎么啦?”
“谁知道呢?”徐副局皱起眉头,“也许受了什么刺激!也许来大姨妈了,谁知道?他的性格本来就是这么古怪!”
阿木看胖警官一个人扶着一颗石头,有点头又摇头的,似乎在跟谁在说话。他吓了一跳,忙拉着徐副局:“徐副,不对劲啊!胖子好像真出事了!”
徐副局忙和阿木轻轻走到胖警官身后,果真听到他嘴里哼哼伊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鸟语。
阿木心里噗通噗通直跳,颤颤问道:“胖子,你在干什么?”
胖警官慢慢转过头来。阿木和徐副局都吓了一跳。这胖警官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最关键的是他的哭相实在太难看了,嘴巴撅得老高,两片厚重的嘴唇一抽一抽。而且满脸的横肉皱在一起,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最要命的是两个眼珠子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阿木差点忍不住就是一拳锤过去,大骂:“何方妖怪?!”
然而阿木尽量克制自己厌恶的情绪,心疼问道:“胖子,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要哭?”
“我想我妈!”胖警官抱着阿木,哇哇大哭。
徐副局见胖警官哭得像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心里剧烈一震,顿生疑惑,忙在阿木耳边轻声道:“糟了,胖子会不会因为姚八嫂的事压力过大,精神分裂了?今天我就看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阿木细想胖子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还要忍受杀人的罪名,早先他还看到胖警官不时拍打自己的脑袋。他也跟着一阵悚然,觉得胖警官精神崩溃的可能性太高了。
想着,阿木朝徐副局轻轻点了下头,赞同他的说法。
徐副局试着安慰道:“小弟弟,别哭。一会叔叔给你买奶吃怎么样?”
胖警官怔了一下,呆呆地望着徐副局。
阿木见状,紧跟着说道:“小弟弟,别哭。我们会带你找到妈妈的......”
话没说话,胖警官突然撩起了阿木衣服,嘶啦嘶啦在他衣服上抹满了鼻涕和眼泪。
阿木呆住,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觉得无比恶心,连担心胖警官的心情都没了。
.......
“放开我!放开我!”
被单独关在房间里的秀艳使劲拍打着门,对着窗口大骂:“人都死哪去了?快来给老娘开门!”
林美娇等人闻声赶来,怒道:“秀艳,你干什么?乖乖待在里面,别在这个时候添乱!”
“事情都已经很明显了,那些人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为什么还要关着我?快放开我!”
“案子的事我们不敢断论,但是没有阿木和胖警官的允许,我们绝对不敢放你走。”林美娇苦口婆心,“秀艳,我们这样关着你也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知道老六他们夫妇都被人杀死了吗?老幺夫妇也被他们特殊保护起来了,我怕你一出去也会没命!”
“放屁!”秀艳激动地又将门踢得砰砰响,“把我关在这里说是为我好?知道我在这里两天都没合过眼了吗?我都快崩溃了。我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想在这里活受罪。”
“你才是在放屁!”林艺琴拿起拄着的棍子,狠狠敲了敲秀艳对着的窗口,怒道,“说什么两天没合眼?说什么快崩溃?我看你睡得可好了,心情可漂亮了,半夜还会起来哼两小调!”
秀艳吃惊,骂道:“你这贱人是谁?在这胡说八道什么?我啥时半夜起来哼小调了?”
“就昨晚!”
林艺琴回忆昨晚因为担心,半夜睡不着,起来在走廊溜达一圈,顺便去看看陈小幽。
她经过隔壁秀艳的“牢房”时,看见秀艳双手合抱,搁在小腹上,浑身上下直挺挺的,睡得像殡仪馆的一具尸体一样。
可是,当她从刘素茹房前折回来的时候,却看见秀艳背对着她,坐在床头一边爱惜地梳着头发,一边哼着林艺琴不知名的小调,看起来十分**。
“真是有病!”林艺琴说着不忘啐一口,“呸,大半夜的骚给谁看呢?”
“我....?”秀艳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神情惶恐,双唇颤颤,“你一定是在撒谎?是不是?我什么时候半夜起来梳头?我根本就没睡过觉!”
林美娇想起自己和秀艳在池塘边聊天的那个晚上,秀艳很早就说困了要回去睡觉。可她却在秀艳的脸上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的样子。
林美娇暗生寒意,心想:难道那个喊困的人不是秀艳,正如艺琴看见躺**睡觉和坐在床头梳头发的女人,都不是秀艳本人?
正惶恐间,看见阿木和胖警官他们回来。林美娇连忙跑过去,说道:“你们回来太好了,秀艳她硬要出去。”
“让她走吧,走得越远越好,生活在这村子里的女人就是一种悲哀!”胖警官傻傻笑。
林美娇疑惑:“胖子怎么啦?”
阿木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朝林美娇挤眉示意:“他脑袋出问题了。”
正此时,圆楼外面突然来了很多人,吵得很。
阿木和林美娇他们跑出去,才看见很多村民在圆楼门口又哭又跪:“求求警察同志抓了那老妖精吧,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