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副局看着这些死者的家属又跪又拜,心里涌起莫名的难过。他竟一时哽咽。
“乡亲们,使不得。我们一定会尽力查明这个骇人听闻的案件,给我们一点时间。”
“还查什么?凶手就是姚金荷这个老妖精。你们把她抓起来枪毙就是了!”方才从隔壁村来的那个老头泪流满面,“我老婆死得好冤枉,这些年来我没有一天能睡着觉。”
“老妖精?姚金荷?”徐副局疑惑地悄声问阿木。
“就是那个和你眉目传情的不老姐姐!”
徐副局身子颤了一下,心想:这姚老太看似文质彬彬的一个瘦弱女人,如何能够杀害这么多人?再者她杀这么多女人干什么?难道正如那神算子临死前写下的借猫吸魂?吸的就是这些女人的魂?
可这又如何发生的?
“你们的意见我们会重点考虑,不过我们警察办案是要讲证据讲程序的,不能随便就将一个人抓起来,希望你们也能谅解我们的工作。”
“既然你们不抓他,那我们就自己来。我一定要为我娘报仇!”当中一个青年男子比较激动,气愤地就要冲往姚老太家。
他身边的女人紧紧拉住他,哭道:“阿仁,不要去!不要去!”
“臭女人!你滚开!”那男人越拉越激动,用力将其妻子甩开。
那村妇一个踉跄倒地,仍爬过来抱着丈夫的双腿,哭道:“你要想想我们的儿子,如果你出事了我们母子怎么办?你是斗不过那个老妖精的,只会白白送死!”
那男人顿时颤住,眼泪哗哗直落。
徐副局等人不由得心里一震,寻思这姚老太在村民的心目中竟然恐怖如斯。
阿木则认为她不但是恐怖,而且极其狡猾凶残,但苦于当前都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指证她,胖警官才故意欲擒故纵,希望她能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乡亲们,你们的心情我都能理解,我也很悲愤,很心痛。”徐副局继续安抚道,“可你们也要暂时保持冷静,不要做出过激的行为,害自己惹上官司就太不值得了。”
正说话间,徐副局的手机突然想起。他一看是个陌生号,便给摁掉,但对方马上又打来。
他有点不耐烦:“喂,哪位啊?”
“救命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听着又酥又麻,“徐兄弟,快来救我。有人要害死我!”
徐副局一听就知道是姚老太,犹豫着该不该去。她的声音听着像是在勾引他,只是万一是真的,那不是失职害了一条人命?
徐副局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阿木他们几个人一起奔往姚老太家,心想有别人在,姚老太想勾引也不好操作。
可姚老太的求助是真的,真的有些激动的家属冲进她家里,扬言要将她拉出去活埋了,对着她家的东西乱发一通脾气,又摔又砸。
姚老太躲在卧室里,门反锁得紧紧的,一刻也不敢开门。
终究这些人对姚老太还是心存畏惧,不然以他们这些人的力量,在徐副局他们赶到的时候,早就将门给撞开了。
“你们干什么?”徐副局带着手下冲进人群,怒喝一声。
“我们是来为我们的家人讨个公道的!”
“讨公道?又这样讨公道的吗?”徐副局指着那被摔烂的桌椅瓦罐,“再不走就都先跟我回去交代个清楚再说!”
这些家属“做贼心虚”,当即一哄而散,溜得比兔子还快。
姚老太发觉那些情绪激动的村民已经离去,赶紧开门,一把就扑在徐副局的身上抽泣起来:“徐兄弟,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不久比他们多活了几年吗?为什么一个个巴不得我去死?”
徐副局愣了一下,心想跟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不过,说真的,她的肌肤确实就像一个少女般柔软光滑。
阿木等人在一旁,暗自笑了笑。
徐副局满脸尴尬,轻轻推开姚老太:“没事的,他们也是一时误会。”
“可是我觉得他们还是回来找我麻烦的!”姚老太的声音本来就听得叫人发麻,她一撒起娇来更让人受不了,“徐兄弟,我能不能要求贴身保护?”
“贴身保护?”徐副局惊愕。
“就是!我要求你们能派人贴身保护我,最好是徐兄弟你自己来。这样我又安全,又能向你证明我是清白的。”
尹三水早就想歪了,在一边乐得呵呵笑:“徐副局,那你就贴身保护她吧。贴身了才好让她证明清白。”
“滚蛋!谁让你跟来的?”徐副局怒喝一声。
尹三水憋着笑,兀自走到一边,到处瞟了瞟。他看着屋子里被摔坏的那些东西,心想不准还能顺手牵羊牵几个值点钱的宝贝。
他趁人没注意,一个屋子一个屋子贼溜溜循过去。当他踏入那个小黑屋的时候,陡然脚下一滑,整个身子趴了过去,又撞在了那木架上,撞下几个簸箕。
簸箕上满满的稻谷从他的头上沙沙洒落。因三叔登时愣了一下,他想起了那晚追着几只红眼三脚猫到这里,也是给绊了一脚。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尹三水突然激动地叫了起来。
阿木实在看不下去姚老太那副可怜兮兮的嘴脸,他听到尹三水这边有动静,忙跑过来。
尹三水像是想到了什么,激动地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被地上的稻谷一滑,整个身子摔得更远,一头撞在刚从房门迎面走进的阿木。
阿木整个身子往后翻仰,从走廊滚到院子里,不禁恼火大骂:“三水,尼玛这是在干嘛?”
尹三水爬了两三次都不能很好地站起来,只能四肢着地,慢慢地爬出小黑屋,对着阿木咧嘴傻笑:“阿木,我终于知道那个木头神像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底下了。”
阿木看尹三水说话的时候,一直诡异地盯着姚老太,猜想这事肯定跟姚老太有关系。
他赶紧朝尹三水使了个眼色,暗示这事在这里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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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姚老太突然又给疲倦的徐副局打来电话:“徐兄弟,我需要贴身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