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鷗主動坐到駕駛座上,為了讓我說話。
“人死了以後,會出現硬挺現象,對吧?”
“這也算高見?”麥鷗很不以為然,“誰不知道?用咱們的話說,叫屍僵。”
“可於鵑怎麽會是典型的坐姿?你想,如果她是在長椅上服的毒,身體多少應該直挺些,對吧?”
“啊呀,你真絮叨,”麥鷗已有點兒不耐煩,“她不是死在那個長椅上,是移屍,這不已經得出結論了嗎?”
我推進著:“移屍也應該是僵直的呀?”
“你認為有人故意把她彎成了這個樣子?”
“能把一個僵屍彎成這個樣子嗎?我可沒聽說過。”我後退一步,“再說,她身上的衣服十分舒展,沒有丁點兒皺褶,肯定不會是死後彎成的。”
“你可真把我弄糊塗了,”麥鷗很是不滿於我的分析,“自然形成和人為形成,隻有這兩種可能,既不是這也不是那,莫非還存在著第三種力量?”
“怎麽沒有?”我想象著,“她死的時候,那個空間過於狹小,根本不允許她把身子挺直。”
“是狹小的空間給‘塑造’成的?高見,高見!”麥鷗明白了我的結論,“你認為是……她死在汽車裏?”
“而且是小客車,相當狹小的小客車,肯定不會是加長‘凱迪拉克’,對吧?”
“徐承柱的確是有一輛‘奧拓’,又窄又小,那就一定是他?”麥鷗不服,“有什麽根據?”
“無根無據。”我來了個轉折,“即使說有也是情理的,不是事實的。徐承柱在調料裏摻罌粟粉,是於鵑揭露的,結果讓他蹲了班房,他能不懷恨嗎?”
“倒也是,目前隻能去找徐承柱,”麥鷗勉強地表示理解,“人得了病,講究‘有病亂投醫’,這道理咱倒是也能套用,走投無路嘛,隻能亂‘投’嘍。”
“就是這個意思。不是認定了他,隻是首選了他,誰讓他有那樣一輛小‘奧拓’呢?”我後退一步,“到底是怎麽回事,還得走著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