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巴雅爾這小子在給自己打掩護?
一連兩天,大老劉更對那雙邁動著的大馬靴如癡如迷了。一回到他和巴雅爾借居的那頂潔白的蒙古包裏,就由不得又拿出了那張自己描下的盜馬賊的畫像久久思忖著。不知為什麽,耳旁還似乎總傳來斯爾傑那放肆的笑聲。
馬靴!馬靴!眼前又晃動起那雙馬靴!
按說現在還不到這麽辦的時候,但這一天大老劉竟由不得這樣動起了手來。鋪開了畫像,用筆替那猙獰的盜馬賊刮掉了絡腮胡子,修剪了雜亂的長發,換下了油汙的蒙古長袍,墊高了那條瘸腿。越畫就越覺得在漫長而黑暗的隧道中看到了一點希望的光亮:
這不就是個活脫脫的斯爾傑嗎?!
但在興奮之餘,他又很快的產生了懷疑。巴雅爾這小子鬼點子是多,可這一切得來也不該這麽容易呀!而且大方得出奇,愣大大咧咧地讓給了自己卻隻顧去追求那草原妞兒。神魂顛倒也不能到了這個地步,這鬼家夥葫蘆裏到底賣得是什麽藥?
但那雙大馬靴卻仍在眼前邁動著……
正在此時,卻隻聽得蒙古包外傳來了一陣嚶嚶的啜泣聲。大老劉一怔忙邁步走出了門外,就隻見一位身材苗條的女孩子正垂著頭兒站在門口。咬著頭上的紗巾角兒,似想進又不敢進,隻顧為難地啜泣著。
“你是誰?”大老劉警覺了。
“南絲日瑪……”女孩子輕聲回答著。
“南絲日瑪!”大老劉卻失聲高叫了。
“怎麽了?”女孩子一驚,猛揚起了臉兒。
天哪!大老劉再沒詞兒了。一時間,隻覺陽光變得更加明媚,草原變得更加秀美,巴雅爾的鬼迷心竅也變得完全可以理解了。
“求求您了……”她怯生生地說。
“行!行!”大老劉望著她那被淚水洗過的眸子,竟不加考慮地馬上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