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生前和我談起你們聯手查案的事,我相信你沒有殺他。”許平君的聲音和她的臉孔一樣令人舒服,溫言軟語由廚房裏傳出來。
唐尊全身神經如熟鐵放進冷水裏,“嗤”一下幾乎麻痹,他艱澀地問:“老王把我們掩人耳目,作態鬧翻的計劃全告訴你啦?”
那雙動人魂魄的鳳眼由廚房裏走出來,把冒著熱氣的茶杯放在飯桌上說:“當然,我是他最親密的人,我倆之間沒有秘密。”
“那麽,他一早離開你出去,你應該知道他去見什麽人。”期望在唐尊心中攪動著。
許平君迷惘地搖了搖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令人不忍心指責她說謊。深夜兩點鍾到她的門口,他剛舉手敲了一下,她立刻開門,他幾乎想向詫異的臉孔問:“難道你在等我來找你?”
頭發上的白花增加她的嬌俏和可信性,她哀傷地說:“我不能回房裏睡,睹物思人,眼淚都流幹了。每天晚上就枯坐通宵,白天太疲倦才能小睡。”
他心中的疑惑沒有消失,不想增加她的哀傷,不能問她:“你沒有朋友相陪?沒有親人相助?”他隻得引開話題說:“嫂子,誰叫你把老王的遺體立刻火化的?”
“誰叫找?沒有人叫我。”那大眼睛天真地眨了眨說:“我不忍心他躺在冷冰冰的箱子裏瞪著我。”
唐尊拿起茶杯,讓透過掌心的熱力把翻騰地心緒撫平下來,他又難以啟齒問她:“難道你忍心他被烈火燒成粉碎?”
“嫂子,請把老王離開的情況說一遍。”他心有不甘地說。他接連喝了幾口茶,讓那燙舌的茶水含在口腔中翻滾。
許平君慢慢地在飯桌另一邊坐下來,細膩的聲音在客廳裏飄**著。她說故事紋理清楚,王平對妻子的詢問含糊以對,令她氣惱地不理睬鬥氣,她在被窩裏聽見他開門出去,就撂起電話筒,故意不聽他電話,想讓丈夫吃點焦急的苦頭。大約在九時四十五分,才被呯呯呯的拍門聲和衛寶叫聲吵醒。她記得很清楚,是因為一張開眼就看見台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