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香港）周蜜蜜
1.年夜急召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钟。
方家每个人已都安睡，屋内一片宁谧，只有开着的空气调节器，一丝丝地透出轻微的电流声。
辛劳了一天的方智英，也静静地进入梦乡。
“铃、铃铃、铃铃铃！”
突然，她床头的手提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方智英两眼一睁，立即从**坐了起来，伸手拿起电话。
这也是她特有的“职业习惯”，无论熟睡程度有多深，在听到一些响动时，她都能一下子醒过来。
现在也不例外。
此刻接到的，是她的上司从警察局里打来的电话。
方智英听着，手心握紧电话，竟紧张得全身一震。
刚刚拘捕了的贩毒集团头子老钩，和他的爪牙竹篙炳、丧虎、狂龙，就在十分钟之前越狱逃跑，踪影全无！
“他们怎么……会这样？”
方智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她却觉得握着电话的手掌生痛，额上、背部，也猛地冒出了一层汗水。
她咬咬嘴唇，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对着话筒说：“是！我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筒，方智英立即穿上外衣，走出房间。
没想到，方智玲已站在客厅，一脸疑惑地问：“姐姐你要外出？”
方智英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
“是警察局那边有紧急情况发生吗？这和老钩、竹篙炳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听到方智玲这一问，方智英不由得站住了。对于这个太过聪明又敏感的妹妹，她有种事事瞒不了的感觉。
但是，她受职责约束，半句也不能透露。
于是，便简短地回了一句：“别乱猜，快去睡！”
方智英说罢，就像一阵风似地走出门。
乱猜？
去睡？
方智玲望着姐姐出走的方向，把嘴巴一翘。
她其实也很能“醒睡”。虽然这并不是职业的习惯，也许是因为她和姐姐有着同一血缘的关系，所以就有此共同的“特点”了。只要稍有响动，便能即刻醒过来。
而且，可能她比方智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才，她隔着床边的墙壁，也被姐姐的手提电话声惊醒。
看着姐姐匆匆出去，脸色有异，她就感到事不寻常，顿时睡意全无了。
方智玲转身踱向窗户旁边的沙发椅，慢慢坐了下去。
她需要好好地整理一下思绪。
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刺激了。
不是吗？
从偶然发现复制人D1、D2、D3、D4，到流落无名岛，遇见岛上的主人何志辉总工程师，被说服接受复制……
那一件又一件的奇情怪事，就像天方夜谭，说出来也难以令旁人相信。
但这一切，又确确实实地在自己眼前发生。
特别是她和方智英、王永明带着D1、D2、D3、D4，从无名岛重返这个都市，然后根据线索，协助警方——包括姐姐方智英，侦破了以老钩为首的贩毒犯罪集团的大案，所有过程，就像D1、D2、D3、D4在法庭上作证时所发誓的那样。
“全部属实，绝无虚言！”
如果有什么虚假之处，警方也不可能把老钩那伙犯罪分子绳之以法了。
在整个案件了结之后，D1、D2、D3、D4就神秘而“合理地”自行失踪了。
生活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暑假依然漫长，方智玲和王永明还是继续在公共图书馆做义务工作，但他俩的思绪总是难以平复下来。
姐姐方智英又投入了新的警务工作，也是一忙起来就早出晚归，难得有时间和方智玲促膝长谈。
不过，这个晚上，根据方智玲的观察，方智英所碰到的情况一定很棘手。是大有反常之嫌的。看她对自己提出的问题欲言又止，也证明了和自己的估计不会相去太远！
方智玲望望窗外，天色还是很黑。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艰难地压下了想打电话给王永明的冲动。
方智英匆匆赶回警察局，向上司报到。接着，她就和几位警员一起，直奔老钩、竹篙炳等罪犯逃狱的现场。
由于是重要的罪犯，所以囚禁的监狱处于远离市区的一个岛屿上。
夜深沉，载着方智英和其他警员的汽车，快速驶向黑漆漆的海边。
方智英的心情忐忑不安。她回想着妹妹方智玲在家的发问，那个鬼灵精，怎么一下子就估计到事情和老钩、竹篙炳他们的案件有关呢？
这些日子，为了侦破贩毒集团的案件，无端端地把妹妹方智玲，还有她的同学、自己的“师弟”王永明也卷了进去，更加意想不到的是，这还引起了一连串难以想象的奇人奇事。话又得说回来，如果不是这一切，尤其是成功地得到D1、D2、D3、D4作证，老钩和竹篙炳那班犯罪分子，也不会这么快被逮得到，整个案子，也因此而水落石出。
谁想到，今天晚上，又会让那班坏人逃之夭夭。
法网，能把他们一网打尽。可是，一向被视为严密牢固的监狱，怎么会囚不住他们？
方智英心中又急又气，却又暗暗地感到事有蹊跷。
警车已开至海边码头，方智英和战友立即登上一艘水警轮，直抵岛上的监狱。
从外面来看，这确实是一所戒备森严的监狱。
四面都是海。
岛的四周筑起高大的围墙。
沿着围墙各个入口都有居高临下的哨岗。
此时，夜深人静，只有海浪拍打岸礁发出“哗——哗——哗”的响声。
方智英和战友们登上岸以后，见到了监狱负责人。他把各位引领到原来分别囚禁老钩、竹篙炳、狂龙和丧虎的几个监房去查查。
首先是老钩的监房，他是被单独囚禁的。
监房的门是不锈钢制的，上了锁，关得严严实实。
门上在成人眼睛所及的位置，开了半尺见方的小窗，上面安装了有气孔的透明钢化玻璃，是供狱警监视房里的囚犯动静的。
打开房门，监房内有床铺、洗脸盆和排泄装置。
当然，也有监控摄像头。
接着，方智英他们又去看竹篙炳的监房。
竹篙炳也是被单独囚禁的，监房的规格、设备，也和关押老钩的那个相同，只是在下一层的监房里。
然后，监狱负责人把方智英等带往囚禁丧虎和狂龙的地方。
丧虎、狂龙是同囚于一室的。室内有二人的床铺和一套洗、泄用具。
所有监房，在出事时都是关得严实、上了锁的。
据当值的狱警忆述，事发时大约是午夜时分。
当时，全岛的电源中断了一至两秒钟。
也就是说，全监狱内外，被黑暗笼罩了“一眨眼睛”的工夫。
就在这么短促的时间内，老钩、竹篙炳、狂龙、丧虎齐告失踪！
自从该岛上监狱在三十年前建成以后，从来未曾发生过这样的犯人逃狱事件。
更为离奇的是，犯人失踪之前和失踪之后，监房的门都是关得严严实实的。
地板、墙壁，完全没有松散、空洞之类被挖掘过的痕迹。
即使是犯人插上翅膀，能够飞行，也不可能从那个小小的透气窗的通风孔逃走，那个孔尺码太小，连人的十分之一个脑袋也别想过去！
再说，时间那么短促，根据监狱监控录像带重播显示，电源中断，也就是犯人逃狱的时间，确确实实只有短短的两秒钟！
即使是从监狱的上层跑到下一层，这样的时间也根本不够！
一发现犯人失踪，全岛的狱警一起行动，加上外来的水警配合，把全岛上下，监牢内外都认真搜索了一遍，却毫无发现！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开始微明。
黎明悄悄地降临了。
方智英和警员们，在岛上监狱仔细地查找，但还是没有任何突破性的发现，方智英急得心如火烧。
她想了一下，再次回到囚禁老钩的那个单人监房去看。
还是先从门口开始查看。
方智英由下而上，又由上而下地打量那一扇不锈钢门。
她的眼光，落定在门上的半尺见方的小透明钢化玻璃窗上。
这是囚犯唯一与外界接触沟通的出口。
但这出口实在很小，而且通常都是关闭着的，囚室内和囚室外可交流的，就只有穿过那上面指头般大小的透气孔的空气。
方智英不由得把目光循着那些透气孔移动。
蓦地，她的双眉一扬，眼睛一亮。
其中一个透气孔的边缘，沾着一条线头！
那是老钩身上的囚衣挂脱的吗？
难道他是从这透气孔越狱的？
又或者是从帮助他逃狱的人的衣着上钩下来的衣物织料？
天！这是多么疯狂的推想！
小得可怜的透气孔，除了空气、**，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通得过？
但老钩是人！
如果有人帮助他逃狱，那也是人的行为，受人类能力限制的人。
不过，方智英不能放弃这一点线索，因为这是目前发现的唯一线索了。
于是，她开始把那条线头，作为证据样本收集起来。
差不多与此同时，她发现在另一个透气孔，有一种湿湿漉漉、黏黏滑滑的东西沾染着。
是特殊的溶液吗？
但透气孔完好无缺。
无论如何，这可是另一样物证！
方智英不再犹豫，把这些**点滴收集起来。
回过头，她又重新再到竹篙炳和狂龙、丧虎的监房去检查。
当警员同事们知道了方智英的想法后，都不以为然。
“怎么可能？活生生的人，从那透气孔钻出去？”
“连小孩子也不可能！不！连蟑螂，甚至是稍大点儿的苍蝇也不可能！”
方智英没有反驳他们，只是精心地收集每一丝、每一滴线索，最后，只轻轻地说了一句：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这倒是方智英的真实想法。尤其是经过“复制”奇遇之后。
做完这一切之后，方智英和警员们就离开了岛上监狱，即时赶回警局，将收集到的所有线头、**样本，立刻拿去监证科化验。
尽管其他人不以为然，方智英还是热切地等待着化验的结果。
虽然一夜未睡，她却是全无倦意。
直到天光大亮，上司把方智英叫到他的办公室。
原来，化验报告已经出来了。
连化验人员和方智英的上司，都大感诧异。
那些线头，被证实是囚犯身上的囚衣织料。
但是那些**，问题就非常非常之大！
既不是血，也不是汗，更不是水……
也不是人类所认识的其中一种**！
因而，化验师建议，要将这些**样本，专程送到太空研究署再化验检定！
太空研究署？
方智英一愣，只觉得脑中一震，刹那间变得一片空白……
方智玲在家，整晚也再没有入睡。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她本想打一个电话给王永明。但转念一想，有好多问题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或不方便讲，于是，她连早餐也不吃，就直奔图书馆。
来得太早了，图书馆还没有开门呢。
方智玲没有办法，只好站在门旁等候了。
还有一些读者，也许是因为要上班，怕到图书馆阅读的时间不够，也有提早来等候的，大多数都是年轻的脸孔。
他们之中，也有一些是方智玲见过的，但都不是很熟悉。
“方小妹妹，你这么早就来上班，真是个勤劳的好孩子。”
忽然有人跟方智玲打招呼。
她朝那个声音来源的方向一看，是丁奇！
“哎呀，丁馆长，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今天不去公园做早晨运动吗？”
方智玲口上说着，心中却感到奇怪，这位老人家，一向都是晨运之后，上茶楼饮茶吃点心，才优哉游哉地到图书馆来消磨时间的，反正他是退休人士，不用再上班工作，有充裕的时间哩。
可是，今天他是怎么啦？
方智玲心里直嘀咕，自己遇上了一些“反常”的问题，怎么就连丁馆长也“反常”了？
“我是想早些来查找一些资料的。”丁奇对方智玲解释道。
查找资料？那也不用赶时间嘛！
方智玲还是有些想不通。
但是，她没有再想下去，因为终于到了开馆时间，等候的人鱼贯而入。
丁奇和方智玲也随之走进图书馆里，并且各自去做谁做的事情。
不久，王永明也来了。
方智玲一见他，就出气地扬手一拍他的肩头，用埋怨的语气说：“你呀！怎么现在才来？”
王永明一怔，问：“我迟到了吗？我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来‘上班’的，除非是我的手表坏了。”
“唉，你不知道，我姐姐昨晚……”
方智玲拉过王永明，把昨晚方智英被紧急电召，以及她自己的猜疑，低声而迅速地说了一遍。
王永明听得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替方智英担心，但又不知应从何处入手帮忙。
“方小妹妹，这次要劳烦你一下了。”
丁奇走了过来，王永明的思绪暂时被打断。
“丁馆长，您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别客气。”方智玲乖巧地说。
丁奇说：“我想找一些关于探索宇宙黑洞的理论资料。”
“好吧，我来帮您找。”方智玲应声行动。
王永明却觉得有些奇怪，问：“丁馆长，您怎么忽然要研究宇宙黑洞的问题呢？”
丁奇半眯起眼，目光有些茫然地说：“有些事情，说来也蹊跷，刚才方小妹妹还问过我，为什么要这么早赶着来图书馆，我就是为了这样的事赶来的。”
“什么？你急着要研究黑洞的问题？”方智玲搬来一些资料，闻言也大感兴趣地问。
丁奇一边翻看资料，一边向方智玲和王永明解释道：“这事情是由我的一位老同学引起的。他是大学生物系的退休教授，长期居住在海上一个小离岛的别墅，看看书，写写文章，过着悠闲的退休生活。”
“那个小离岛，因为离市区很远很远，尽管风景优美，但去游玩的人并不多。在岛上长住的人就更是寥寥可数了，除了我的那位老同学，其他的都是本岛的退休渔民。连他们的家人，比较年轻力壮的，也到市区谋生，很少留住在岛上。而他们对于捕鱼和船运业，都有一种特别的厌恶，认为那行业非常危险，事实上，那岛上差不多每一家渔户，都有亲人葬身在海里的惨痛记忆。据说由岛上向公海航行不到半日航程的位置，有一个人称‘鬼旋涡’的险关，许多渔民船家被无端端地卷入后，连人带船，消失无踪，永远也不再回还。人们也因此而放弃了捕鱼和航运的生计，纷纷改行。平时也会绕避三十尺，永不愿挨近‘鬼旋涡’”。
“大约是在三年前的一个夏天吧，我应那位老同学之邀，到那个小离岛上去度假，他就指点过那个‘鬼旋涡’给我看，我们那次站在岛上最高的一座瞭望台，目光可及‘鬼旋涡’，令人印象特别深刻。”
“最奇怪是在今天早上，天才刚刚亮，我就接到那位老同学打来的电话，说他去晨运时登上瞭望台舒展筋骨，忽然看见有一艘快艇向‘鬼旋涡’驶去，他心想不妙，正要下去叫人想办法发出讯号，即时阻止，以防生出意外！岂料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鬼旋涡’中心突然冒出一个像巨型圆碟的东西，和快艇相互触碰——我的老同学以为自己眼花，揉揉眼皮，顷刻间‘鬼旋涡’又和往常一般，哪里还看得到什么快艇、巨碟！我的老同学心有不甘，叫我快找些宇宙黑洞的理论资料，影印了给他传真过去！”
听了丁奇讲述离岛“鬼旋涡”前前后后发生的怪事，王永明和方智玲都诧异得一时无语。
过了一会儿，方智玲瞪大眼睛，再问丁奇道：“丁馆长，您的老同学，有没有向警方报告今天早上看见的怪现象呢？”
丁奇摇了摇头，说：“没有，他这个人，如果是没有亲自弄清楚的问题，或者是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都不会假手于人，也不会胡乱张扬。”
王永明瞟了一眼丁奇手上那些有关宇宙黑洞理论的资料，说：“您说您的同学怀疑‘鬼旋涡’和宇宙的黑洞有关吗？”
丁奇这次点了点头，道：“其实，他一直都有这样的怀疑，只是今早看到的怪象，令他的怀疑加深了，因此，研究的速度也必须加快。”
“可是，黑洞理论不是和恒星有关吗？”方智玲插过来问。
“不错，最初的理论，是指太空中最大的恒星，有时会爆发成为‘超新星’，这种超新星塌缩成中子星时，体积变小了，但是重得惊人。就是连光也不能从它那极度强大的引力下逃走。结果，就变成了黑洞。”
王永明接下去说：“我也看过一些书中介绍，英国剑桥大学的霍金教授，专门对黑洞进行研究，他认为黑洞有可能会在太空中吞掉一些物质。”
“正是这样。”丁奇肯定说。
“那么，您同学看见的‘鬼旋涡’，会吞掉快艇，又会吐出巨碟，那会不会是有什么黑洞在里头，甚至是黑洞中有其他的生物操纵……”
方智玲一口气地提出一系列设问，但这时候，王永明一声惊叫，把她打断了：
“师姐！你怎么来了？”
只见方智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也难怪王永明“受惊”，方智英确实是这里的稀客呀。
方智英闻言，两眼一瞪，反问：“呵，这里不是公共图书馆吗？我怎么就来不得呀？”
老钩等人的逃狱案茫无头绪，忽然又搞出个“外太空**”来，她的心情乱糟糟的，很不好受。
王永明没想到自己一句惊问，惹恼了方智英，又后悔又尴尬，一张脸庞连耳根，立刻变得通红。
方智玲看不过去，扯了扯姐姐方智英的衣袖，嗔怪道：“姐姐，你说话怎么这样不客气呀？其实，永明是很关心你的，我告诉他你一夜没回家，不知出了什么事，他还直发急哩，还想着怎么能帮你的忙呢。”
方智英这才把紧张的情绪放开了，用手指点一下方智玲的鼻子尖，说：“就你多事，我有公务，一时三刻不回家，不是常有的事吗？谁要你向外张扬。”
接着，她又转向王永明，笑了笑说：“对不起，我是急于找一些资料，所以才这么急急忙忙地赶来。好师弟，你能帮我找一找近年来科学家对外太空探测的资料吗？”
王永明和方智玲都没料到方智英来图书馆，竟是为了这样的事情，几乎同时一怔，问：“外太空探测的资料？”
方智英一摆手，说：“不——错！请快找！”
“是！我这就去！”王永明应声走去查找资料了。
方智玲拉过方智英，急忙低声地问：“姐姐呀！你昨晚出去，就为了这样的事情吗？是外星人突袭啦？还是有什么外太空的情报？”
方智英有点哭笑不得，拍拍方智玲的头，说：“你呀，这个脑袋装的问题，就是比别人多，不要瞎猜了好不好？”
方智玲翘起了嘴巴，撒娇地说：“你要不告诉我真相，我还是要猜。”
方智英收起了笑意，想了一想，严肃地说：“你要猜，我也没办法，不过，要是这几天发现有老钩、狂龙和丧虎等人的踪迹，最好就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形下，尽快通知我。”
方智玲这一下，更是吃惊不浅，瞪眼问：“怎么？他们从监狱逃跑了？”
方智英把声音压得更低，说：“正是，我们内部已发出了通缉令！”
这时，王永明捧着一叠资料，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