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中国侦探小说精选:第九卷 蝴蝶标本飞走了

2.离岛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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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午后,天气更加炎热。

吃过午饭的人们,大都待在室内,或有树荫的地方,甚少走到露天的地方活动。

这个远离市区的小离岛,居民本来就不多,午后的岛上,更是少见人烟,显得一片沉静。

退休的老教授宋子仁,也就是丁奇的老同学,按照他一向的习惯,站在面对海边的窗前远眺,吹吹海风。

蓝湛湛的天幕和海面,宽阔无垠地连成一幅明丽的图景,看着这一切,宋子仁自然而然地感到心神安宁。他认为这是一种最好的休息,比午睡还要好得多。

虽然,他发现了在“鬼旋涡”附近发生的奇怪现象,但那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弄清楚的问题。他请老同学丁奇把有关资料传真过来,就是决定要多观察、多研究,那可需要更大的耐心和保持更清醒的头脑呢。

正当宋子仁看着蓝天大海,寻求心神安宁的清静时,忽然,他的眼睛一眨,发觉视野所及之处有了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不由得把头,连同整个身体,都俯向窗前,目的是要看得清楚一些!

只见几个白色的人影,在水天之间的海平线上出现。

他们一律穿着连帽的白色披风,既像僧人的圣袍,又像日式忍者的衣装,就是把头、脸和整个身子,都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

这是岛上从来也没见过的来客呀。

他们——宋子仁数了数,一共是四个人,踏上了岛上的土地,一边走,一边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有一两个岛民被惊动,走了出来。

那四个来客,指手画脚地向村民说着什么。

宋子仁再也不能在屋内静待下去了,好奇心驱使着他走出家门,向那些突然到来的客人走去。

原先正在和客人在交谈的岛上居民,看见宋子仁,都如获救星一般,说:“你来得好,宋教授,他们都是讲外语的,只有你可以流畅地和他们交谈。”

宋子仁点点头,转向那些来客,看见他们的帽子戴得很低,只露出双眼,连嘴巴也是半遮半掩着的。

“Hello!”宋子仁试用英语和他们打招呼。

“Hello!”他们四人异口同声地一起回应。

原来他们讲的“外语”,就是英语。

宋子仁轻轻舒了一口气,继续和他们交谈起来。

据这四个客人说,他们是来自一个慈善机构的,来到这个小岛,是因为喜欢这里的环境,他们打算用一笔资金,在这里租借一块土地,兴建一间不牟利的戒毒所,帮助那些不幸染上吸食毒品坏习惯的人,戒食毒品,改过自新。

宋子仁和岛民们听说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非常善意又富有建设性的,都十分高兴,当下就很乐意地带他们到岛上的各处察看,就是天热日晒,也在所不辞。

直到傍晚时分,那几位客人决定租下岛上最南端的、连着海边的一块地,作为他们建立戒毒所的用地。

那块土地的主人,是一位年过八旬的老渔民,他的儿孙很多,不下二十个,但几乎全是在市区工作,平时只有他和老伴在岛上闲居度日。他知道客人租用土地,是为了作慈善事业,便慷慨地表示:不收租金。

听了他的意思,客人们都大喜过望,不断地鞠躬道谢。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们依然没有把帽子摘下来,因此,宋子仁和岛上的居民,始终都看不清他们每个人的真正面貌,只知道他们的名字:

最年长的是阿金。

个子最高的叫阿木。

壮实的叫阿土。

走得最快的叫阿火。

全是不中不西的古怪名字哩。

待天色完全黑了,那几个客人才说要离开。

岛上的居民都劝他们留下,并告诉他们,在这一带夜航是非常之危险的,因为会有“鬼旋涡”,看不清方向就会船沉人亡!

但是,阿金、阿木、阿火和阿土互相望了一望,笑着对宋子仁和居民们说,他们自会小心的。他们现在要赶回原居地,赶紧确定建立戒毒所的事宜,并且要尽快把第一批戒毒者带到岛上来。

就这样,大家都不好再挽留他们了。

宋子仁想了想,很有礼貌地问他们的原居地在哪里。

但是,他们四个人的眼中都像掠过一丝警惕的神情,只是含糊地道:

“不算太远吧。”

和岛民道别之后,阿金、阿木、阿土和阿火,就依次登上了一艘电动快艇去。原来,那一艘艇,就是他们之前乘搭到这里来的。

在昏黑的天色和海水中,他们那一模一样的白色披风,鼓着风,就像奇形怪状的白帆,飘飘忽忽,时隐时现,宋子仁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神秘感觉,隐隐之中,竟然与他对黑洞的猜测有些相似之感。

不过,宋子仁并没有把这种奇怪的感觉向别人表达出来,而是回到了自己家中的书房,静静地埋首于那些有关黑洞的文字和图片资料里去了。

夜晚的都市,是不眠的都市。

喜欢热闹的人们,追逐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就像追逐着他们美丽的梦想。

方智玲约了王永明到海边的长堤上去,商量他们的“小小X档案”新计划。

自从方智英向他们透露了老钩、竹篙炳、丧虎和狂龙忽然逃狱失踪的消息之后,他们就陷入了坐立不安的紧张状态。

为什么会这样呢?

方智玲和王永明虽然都没有到过那个岛上监狱,但人所共知,那是一所戒备非常森严的重犯监狱,被囚禁的犯人,历来都没有一个逃出来的。

可是,这次竟然有几个要犯一起越狱逃跑!

更不可思议的是,方智英竟为此要研究外太空的资料!

难道有什么线索令她和警方怀疑,这次逃狱事件是有外太空势力或生物的参与?

方智玲和王永明反反复复地讨论着这些问题,从图书馆,到餐厅,到街上,到海边……

可是,他们的“小小X档案”中,除了增加一系列的问号之外,一切还是像眼前的海空一般,深奥莫测。

他们二人在海边的一处围栏旁停住了脚步。

方智玲仰起头,望着满天闪烁的星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

“唉,我们人类所知道的,只是一颗行星——地球上的事物罢了,但我们未知的东西,却有满天繁星那么多!”

王永明扶了扶鼻尖上的眼镜框,也盯住了天上的星星,很认真地说:

“那也用不着泄气,我们人类对地球上的事物,甚至对外太空的认识,不也是一步一步地走着、一点一点地扩大的吗?像上个世纪的1903年,齐奥尔科夫斯基,第一次发表讨论用火箭到太空旅游。而1926年,戈达德发射了第一枚用**燃料推动的火箭。1949年,美国将一枚WAC班长火箭用作从德国夺来的V-2火箭的第二段火箭,发射后升高402公里,创下了新纪录。1957年,苏联发射人造卫星一号,成为第一颗人造卫星。同年发射的人造地球卫星二号,载上了首名乘客——一头名叫莱卡的狗升空。1958年,美国太空总署成立,发射了第一颗气象卫星和第一颗通信卫星。1961年,苏联宇航员加加林成为进入太空的第一人……1969年,美国太空船阿波罗号载着宇航员阿姆斯特朗和阿尔德林上月球,首次完成了人类登陆月球的壮举……”

方智玲望着王永明,禁不住叫出了声:

“哎呀呀,你真不愧是‘书虫王’,我实实在在地服了你,你的头脑,简直就是一页又一页清晰无比的书本文字啊!”

“你这样说,是嫌我啰唆了?”王永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不不不!在下非常之、十二万分之佩服!你看——”方智玲说着,伸手指一指天幕。

王永明急忙抬头看去,只见一颗灿烂的流星,像节日的烟火一样,划过夜空,然后,坠落在无边的海平线上。

方智玲一阵激动,抓住了王永明的手臂,说:“你看到了吗?”

王永明用力地点点头,应道:“当然看到了!”

“我有一个奇怪的预感!”方智玲忽然紧张地说。

“什么预感?”王永明受到她的感染,也紧张起来。

“那颗流星,是不是被吸到黑洞中去了?”方智玲两眼眨也不眨地看着流星坠落的方向。

“唔,有可能。”王永明也看着那方向说。

“那边,会不会就是丁馆长提到的那个叫做‘鬼旋涡’的地方呢?”方智玲忽发奇想地说。

王永明一怔说:“唔,有可能。”

方智玲抓着他的手大力一摇,道:“别老是说有可能、有可能的,我们应该到实地去看看啊!”

“到实地去看‘鬼旋涡’?”王永明不由得反问。

“就是啦!老钩他们从岛上监狱逃走,必定会经海路吧。而丁馆长的同学,在差不多的时间,看到了在‘鬼旋涡’有快艇和不明物体出现,这会不会……”

“不要再讲了!”王永明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方智玲的话,拉着她离开了海边。

这一天,和平时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这个离岛上的居民,却发现了一些很大的变化。

就在岛上的最南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建起了一排白色的整洁的木房子。

又是那四个穿着白色披风的来客!阿金、阿木、阿土和阿火,在房子中来来回回地活动。

而更惊人的是,这四个客人,带来了更多的客人——一些皮黄骨瘦的人,一看就像是长期吸服毒品的人。

一时之间,岛上的传言四起。

有的居民说,那些客人都是半夜三更登上离岛,把预制的木房子,像砌积木那样,神速地建立起来。

有的居民说,他们坐的船,竟然是来自“鬼旋涡”的方向,却安全无事,也许是他们的本领太过高强了,任何艰难风险,都易如反掌地克服了!

更有居民说,那四个讲外语的白披风来客,是“半人半神”,是专为拯救那些吸毒者的灵魂而来的!估计他们会在这岛上,不断地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来。

这些传言,只是在岛上居民当中流传,却谁也不肯去向那些客人当面查证了解。因为他们原先就答应过客人的要求,也表示全力支持其助人戒毒的慈善事业,所以,大家都不好意思去向客人询问。

作为岛上居民之中,唯一可以和客人沟通的宋子仁,自然也会听到居民的种种议论,但他是一个尊重事实、讲求科学的老学者,对于没有根据的猜测,也不会胡乱相信,他只希望通过较长时间的观察,去了解事情的真相。在他的眼中,这批客人所建立的戒毒所,除了效率奇高之外,一切还都在正常的运作。

令他意想不到的,却是这一天下午,他在岛上迎接另一批客人——他的老同学丁奇。另外,还有两个可爱的少男少女——王永明和方智玲。

丁奇解释此行的目的,一是想探望老同学;二是趁机来度暑假;三是因为两位热心的图书馆义务管理员——王永明和方智玲,自告奋勇,要为宋子仁亲自送一些科学研究的资料来。

多么充分的理由,加上对于这几位客人的强烈好感,宋子仁是十二分的衷心欢迎。他亲自泡了清香消暑的**茶来招待他们,又腾出两个房间,包括自己的书房来让他们歇息。

这几个客人,尤其是那两位年少的,也许是头一次到岛上来,游览的兴趣特别大,稍作安顿,便要到岛上四周去走一走、看一看,宋子仁非常乐意给他们当导游。

就这样,他们由岛的东端,逛到了最南端。

新建的白色戒毒所,立刻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当他们走近那些白色的木房子时,阿金、阿木、阿土、阿火正好在门口吩咐那些接受戒毒的人做一些事情,像辟地种菜、浇水等,当他们看见宋子仁一行人,便互相打招呼,虽然和丁奇、王永明、方智玲等是初次见面,但他们仍非常有礼貌地点点头,并且一一地和他们握手。

只见阿金伸手要和方智玲相握之际,方智玲忽然一跳起来,“哇!”地发出奇怪的叫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当众人被方智玲的惊叫声吓住了的时候,王永明却显得格外镇定。

他握住方智玲的手,笑着说:“对不起,是我不好,刚才不小心,踩痛了她的脚。”

方智玲瞪了王永明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来。

王永明却又向阿金伸出手,很热情地握了一握,有礼貌地道:“你好,阿金伯伯。”

阿金咧嘴笑了。

方智玲才有些怯怯的、不大好意思的再伸出手去和他相握,并低声道:“你好!”

“嗯,你好,你们好,都是聪明的好孩子呀!”阿金赞赏地望着方智玲说,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丁奇在旁表示很赞同:“你很有眼光,他们确实是很好的少年。放暑假也不是光顾着玩,还抽出很多时间,到公共图书馆做义务管理员工作哩。”

“那就真是难得,真是难得啊!”阿金笑着回应。

王永明却突然提出一个要求来:“阿金伯伯,我看你们这间新建的戒毒所,工作也很有意义,我和方智玲,可以来帮忙做义务工作吗?”

在场的人都想不到王永明会有这样的想法,包括方智玲在内,一时之间,都不再说话,把目光投向阿金。

阿金也没有即时回答,他转身四望一下戒毒所内部的环境,又想了一想,说:“让我们考虑一下,如果有新的病人来接受治疗,也许会请你们帮忙的,无论如何,我代表我们全所的工作人员,感谢你的热情和善心。”

阿金刚说完,阿木、阿土、阿火也一起说:

“谢谢!”

“谢谢!”

之后,宋子仁领着丁奇、方智玲和王永明继续在岛上参观。

当他们一离开戒毒所的范围,方智玲就迫不及待地和王永明耳语起来。

“哎呀,你有没有看到那个什么阿金的鹰钩鼻子,和老钩那模样多相像!”方智玲紧张地道。

“当然看到了,直觉上,我觉得那四个人是乔装打扮的,隐瞒了真正身份!”王永明坦然道。

方智玲一下站住了。手指额角,省悟地道:“你这一讲,我也觉得了,那个阿木,身形就像竹篙炳,而那个阿土,像是丧虎,那个阿火,就像是狂龙呀!他们怎么都逃到这个岛上来了?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方智玲紧张得脸色大变,说话也急促。

王永明看见宋子仁和丁奇都觉得方智玲有些失态,正停住脚步,关注地回过身来望着她,便低声对方智玲说:“先别急,也别声张,要找到时机揭露他们的真面目,才好通知你姐姐和警方啊!现在快走,别让宋教授和丁馆长担心。”

方智玲才走上前去,一边向丁奇和宋子仁说:“我来了!这里的景色真美丽,我光顾着看,也忘了走哩,真对不起!”

宋子仁宽厚地笑着说:“呵呵,小妹妹,原来你也像我那样,爱上这个岛的美好景色了。不要紧,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两个老头子,也可以陪你们慢慢走,好好看呀!呵呵呵!”

“哈哈哈!”丁奇也笑了起来,又说,“这两个小鬼,真是来到这里就‘一见钟情’,还提出要做戒毒所的义务工作人员啊,我看你们是舍不得走了!”

宋子仁急忙接上说:“这可不错,你们愿意在我家住多久都可以,就算是整个暑假也没有问题,那就可以真正领略在这个岛上生活的种种好处了。”

“谢谢宋教授,能在岛上认识您,真好!”方智玲乖巧地说。

于是,他们边说笑,边在岛上闲逛。

逛了一会儿,他们走过一个高高的瞭望台旁边。

王永明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宋子仁道:“宋教授,听丁馆长说,你们这里的海域附近,有一个叫做‘鬼旋涡’的险要之处,曾发生过不少事故,是吗?”

“是啊!”宋子仁站定了说。他又指指瞭望台说:“从这里爬上去看,就会见到那一处的范围。以前,曾有不少人和船被卷进去,用本地人的话来说,是‘渣也没有得剩下来’的。”

“那可太厉害了!”方智玲伸了伸舌头,又问,“我可以爬上去看看吗?”

宋子仁点点头,说:“可以呀。不过,在平常风和日丽的时候,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只有当船只经过,才会觉得那一带的流水特别湍急。”

听宋子仁说完,方智玲还是表示有兴趣上去看看。

她顺着通往台顶的梯子,一步一步地爬了上去。

瞭望台建得很高,所以,站在上面,可以看得很远。

王永明在征得宋子仁的同意之后,也像方智玲那样爬上去了。

不大不小的瞭望台,大约就容得下两三个成人吧。

方智玲和王永明并肩站在那里,不仅可以看到全岛的景色,还可以看出二十英里外的海域范围。

他们拿出随身携带的望远镜,先把镜头对准“鬼旋涡”那边。

果然,就像宋子仁所说的,眼下风平浪静,看不出那一带和别的海域有什么差异。

而且,那边连一艘小船也没有,也许是航行者有意回避吧。

王永明再把镜头转向戒毒所那边。

他发现,戒毒所的位置,是全岛离“鬼旋涡”的方向最接近的一个点。而这个点,恰恰与“鬼旋涡”的位置连成一条直线。

方智玲也把望远镜转向戒毒所,但她感兴趣的,是在里面活动着的人。

猛然之间,方智玲看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景象,急忙叫王永明也把望远镜转向戒毒所这一边,并且把镜头尽量放大拉近去看——

只见在戒毒所的围栏之内,接受戒毒治疗的病人都席地而坐,把几个穿着白色披风的工作人员——阿金、阿木、阿土、阿火,团团地围在最中心。

不同的是,前者坐着,后者全站着。

最突出的是阿金,他站在一个类似木头做的指挥台上。

阿金显然是在传诵着什么经文,只见他的嘴不停地嗡动。

所有在座的人,似乎都被迷住了,一个个仰面向着阿金,目不转睛地注视他的脸,不时异口同声地发出一两声呼应。

忽然,阿金、阿木、阿土、阿火开始在人群之中走动。他们绕着一个又一个的病人,举起了自己的手,按住他们的头部。

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阿金、阿木、阿土、阿火的手掌,瞬间就像着了的电灯一样,发出刺眼的亮光!

“啊——”方智玲不禁惊呼。

王永明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怎么啦?”丁奇在下面问。

“没什么?她看见美丽的风景,就感叹多多!”王永明掩饰说。

“你们要小心!”宋子仁也在下面嘱咐道。

“好吧,我们这就下来了!”王永明应道,一面让方智玲把望远镜收起,快些离开瞭望台。

“等等,我还没看得清他们在搞什么鬼呢。”方智玲十二分不愿意就此离去。

“这样看是不行的,那些病人似乎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呀,反而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你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先下去吧。不要前功尽弃了!”王永明耐着性子,劝方智玲下去。

他讲得很有道理,方智玲也妥协了。

不到两分钟,他们先后退下瞭望台,回到了地面。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方智玲自知定力不够,差点误事,便向两位老人家道歉。

“没事,没事,来到这个岛,你就应该多看看的。”宋子仁好脾气地说。

他们又在岛上转了一下,才回家去。

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宋子仁虽然是独居,但也很懂得生活的艺术,亲手做了一顿海鲜晚饭给大家吃。

饭菜的味道很好,让丁奇赞不绝口,还开玩笑说一定要“偷师”哩。

王永明陪着两位老人家一边吃,一边说笑,暗里却不断地留意着方智玲的神情。

她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饭,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王永明为方智玲夹了一些菜,意思是提醒她不要再在老人家面前‘失态’。

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饭。

宋子仁拿出一副围棋,要和丁奇“切磋切磋”。

方智玲乘机提出,要和王永明出去散散步。

两位老人自然同意了,但嘱咐他们必须在天色全黑前回来。因为岛上的夏天,少不了会有蛇虫鼠蚁活动,晚上还是待在家比较安全。

方智玲和王永明答应后,就出门去了。

“你呀,心里就是装不住一点儿事情,和你姐姐比起来,相差得太远了。”王永明带着埋怨的口气,批评方智玲。

“哼,在你的眼中,就只有我的姐姐、你的师姐啦。”方智玲很不服气,但又不得不承认,王永明的批评是对的,只是嘴上还要硬顶。

听她这一说,王永明倒不好意思再作声了。

“好啦,好啦,就算你比我有定力,沉得住气,行不行啊?”方智玲跟他和解。

“那班人,看来是有特异功能的,我们更不能不小心。”王永明再次开口了,神情十分凝重。

方智玲一听,心里一沉,也觉得不能再轻举妄动。

他们加快了脚步,一直走向岛的南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