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候全心都傾注在這件奇案上,竟寄榻在胡閑那裏,不思歸去了。胡閑卻露著焦躁不寧之狀,一邊在書室中蹀躞往來著,一邊對我說道:“唉!華生!像我們現在,真遇著人世間最難堪的一個時候了!你瞧,明知在這中夜過後,二點鍾快要到來的時分,又將有一件慘案發生,又有一個無辜的少女,將被那瘋狂也似的凶人,用小刀刺死在一處花園中,或是在什麽公園的附近,卻無法可以預先去阻止它,使它不再發生!這不是十分令人難堪嗎?”
“你以為像這具有連續性的慘案,今晚定又要發生了嗎?但照我想來,或者在這凶人方麵,認為有了以上的這五次表演,已是十分滿足了,從此將放手不幹,也是說不定的事。”我卻露著不大相信的樣子。
“不!這是決不會有的事!你要知道,這以前種種,隻能說是他所放的一種煙幕彈,關於他真正的目標,至今尚未達到,他怎肯放手不幹呢!”胡閑說這話時,像似絕有把握的。
“這麽說,在這瘋狂的行為之下,還是具有一種目標的嗎?”我不免很為驚詫了。
“這當然!倘然他是沒有什麽目標的,以前的這五樁案子,不是幹得太沒有意義了嗎?而在我這方麵,也正用不著對它如此的注意呢!”胡閑又帶著苦笑說。
“但是,有一件事你總不至會忘記的!淩局長剛才不是曾說過嗎,在這中夜二點鍾到來以前,他當使他部下警員一齊出動,采取一切有效預防的行動,並對於可疑的住屋,可疑的車輛,隨時加以搜查。如此,這所謂小魔王沈十也者,究竟隻是血肉之軀的一個生人,並不是什麽鬼物,在這嚴密的防範之下,恐也就無活動之餘地了吧!”我不免向他提醒著。
“哈!這以之防範那沈十,原是綽綽有餘的!可是,我不早已說過,這沈十不過作了人家的一個幌子,真在暗中活動的,卻是另有其人!如此,淩局長這一切的努力,結果也隻是歸於徒勞罷了!”胡閑卻在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