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关东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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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后,志刚和小兰开始了艰苦创业的日子。那是怎样一段艰难的日子啊,每天天不亮,小两口就早早起床,先是把猪喂好,然后摸黑去生产队报到,为的就是多挣点工分。别人一天挣十分,小兰和志刚却能挣到十二分,小两口拼命劳作,常常回到家里累得连同房的力气都没有了,简单地洗涮一下,倒头就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子就这样枯燥而乏味地重复着。

在小兰和志刚的记忆中,那是一段黑色的岁月,恰逢**的十年浩劫,每天除了起早贪黑的干农活之外,再就是没完没了的批斗会和政治学习。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令他们终身难忘的事情,一个据说是地主出身的孤寡老人因为不堪忍受折磨,在生产队的更房子里上吊自杀了,其状甚惨,所有人都不敢进去。最后实在没有办法,队长李福只好对乡亲们说:“如果谁敢进去把尸体解下来,生产队就给他五元钱作为报酬。”为了挣这五元钱,单志刚进去了。当然,他进去的时候也胆战心惊,内心中充满了恐惧。单志刚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更房子门前,他刚一打开房门,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就迎面袭来。这更房子地处在阴冷偏僻的山脚下,平时就很少有人光顾,房子仅有的一扇窗户已经被钉得死死的,里面昏暗至极,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东西。

单志刚摸索着往前走,他知道这房间中有一具僵直的尸体正吊在某个角落处,他想象不出那会是多么恐怖的场景,以往关于吊死鬼的传闻在这一刻都浮现在脑海里:那是一张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血红的舌头伸得长长的,眼珠子被勒得凸现出来……单志刚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跳了出来,身下的两条腿也变得不听使唤。

为了给自己壮胆,单志刚特意拿了一片锋利的铡刀,他手里紧紧攥着刀片,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他瞪大了眼睛仔细地搜寻着,为了能够更准确地找到那尸体,他干脆停下了步子,尽量让自己的眼睛适应房间内的黑暗。当他终于费尽力气看清尸体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时候,他已经顾不了许多了,拼尽力气抡起铡刀向那吊尸体的绳索砍去……只听扑通一声,那尸体掉落在他的脚下,单志刚不敢再有一刻停留,头也不回地撒腿向外跑去。

事后,小兰知道单志刚为了挣那区区五元钱去解吊死鬼的事情,忍不住抱住丈夫失声痛哭,嘴里说道:“就是咱们家再穷,这样的钱你也不能去赚啊!”单志刚则轻轻拍着小兰的后背,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都过去了,要知道这五元钱在咱家可能解决大问题。”

小兰看着自己的丈夫,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怜惜,沉吟良久才说:“志刚,咱们一定要争口志气,好好干,我想凭你的为人,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志刚听了小兰的话,使劲地点了点头。

那单志刚也真是争气,果真在生产队里时时处处都抢在最前面,无论是垦荒还是耕种,打垄还是铲地,他都干得有模有样,很快就成了一把打理庄稼的好手。他以自己的行动,赢得了大家对他的尊重和信任,不久以后,单志刚就被推选为生产队打头的,大家都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尤其他初中毕业,有些文化,又见过一些世面,对很多事物都有自己的看法。

这一年年底,志刚和小兰的收入不错,两个人在生产队总共挣了一万多分,换算成人民币将近一千多元,在那个年代,一千元钱可是个大数目。而且,他们养的母猪也下了好几窝小猪仔,志刚和小兰沉浸在收获的喜悦里。

相比于志刚和小兰蒸蒸日上的日子,大嫂和二嫂的日子却不见任何起色。尤其二嫂,随着第二个孩子二龙的降生,她很有一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既要做一个好母亲,又要当一个好劳力,每天周旋于老人和孩子之间,难免让她感到疲惫不堪。

女人的嫉妒心是极强的,这妯娌之间都爱攀比,原本以为搬出去住的小兰日子会不如自己,没想到她的日子反倒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二嫂的心里就如同打翻了那醋坛子,就别提多不是滋味了。这一年,二嫂全家完全靠吃返销粮艰难度日,再加上她与单宝老两口相处得并不愉快,二嫂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是一天不如一天。

这一天,趁着干活的间隙,二嫂匆匆赶回家里给孩子喂奶,看到单母正在东屋帮大嫂家干零活儿,而恰好在这时自己的孩子二龙爬到炕沿边,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小脸都蹭破了皮。二嫂心疼地抱起哇哇大哭的孩子,忍不住埋怨婆婆道:“你是怎么看孩子的,要是摔坏了可咋整?再说咱们都分家另过了,你还帮他们干什么活,难道咱家的活不够你干咋的?”单母赶忙解释道:“你奶奶年岁大了,眼神不好,我寻思一边看着孩子一边帮帮她,谁承想这一眼照顾不到孩子就摔了下去……”没等婆婆说完,二嫂将房门一摔,气呼呼地回到了屋里。

二嫂坐在炕沿上,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偷偷地抹眼泪,她不光是生婆婆的气,更多的是对现实生活状况的不满,是的,她一个年轻的妇人,有着自己的梦想和追求,想过上更舒坦的日子。可在那个年代里,每日没黑没白的劳作,除了干活就是干活,别说好衣服穿不上,好胭脂抹不上,就连吃饱穿暖都成了一种梦想,二嫂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年何月才是个头……

这样想着,二嫂的眼泪越发地多了起来,就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个不停。

正哭着,有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二嫂抬头看时,却是生产队长李福。二嫂赶紧擦了擦眼泪,坐直了身子打招呼道:“是三叔啊,咋这么闲呢,快进屋来坐。”

那李福背着手走进屋子,随口问道:

“你公公单宝呢?”

二嫂说:“早上到镇里去了,还没回来呢,三叔找他有事啊?”

“嗯,也没啥事,我想问问他,明天队里要去江东拉草料,他是好车老板子,我想让他跟着一起去。”

“哦,我那回头跟他说吧!”二嫂说。

“好的,你可别忘了啊!”说完之后,李福转身要走,却在这时抬眼看到二嫂给孩子喂奶,那时农村妇女都有个习惯,给孩子喂奶时从来不背人,李福看到二嫂将半边**暴露在外面,随着孩子的允吸,整个**还不时地被吐露出来,白晃晃的**黑黝黝的**甚是刺眼。李福难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脚下的步子随之也慢了起来。

二嫂感觉到了李福的眼神不对,脸上不禁泛起了一丝红晕,她赶紧侧了侧身子,免得整个风光都被看了去。李福也有些尴尬,没话找话地说道:“对了美凤,分家这些日子你过得还好吧?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跟三叔说,三叔能帮你的都会帮你!”李福这一句话不说还好,这一说正说到了二嫂的伤心处,那眼泪又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李福看二嫂的情绪不对,就赶紧问道:“怎么了?”二嫂就把家中的情况简单说给了李福听。李福听了,表示了同情,说孩子多负担大这都可以理解,与公公婆婆之间的矛盾也可以慢慢化解,然后李福又说:“这么着吧,我尽量在生产队里给你安排一些好活,让你有时间回家给孩子喂奶,工分我让他们少给你扣。”二嫂听了,真是千恩万谢,心里对李福充满了感激。

正在此时,单母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李福在,赶紧打招呼说:“他三叔多暂来的,有事啊?”

李福说:“哦,我来找单宝,让他明儿个跟生产队一起去江东拉草,牲口又没啥喂的了。”

单母忙不迭地应承道:“行,回头我跟他说。”

“好,那我走了啊!”李福说完,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二嫂一眼,然后背着手哼着小曲走了。

“我送送你吧?”单母一边说着,一边就要送出去,却被二嫂给叫住了:“你还是看孩子吧,我去送三叔,正好我也要回地里去。”单母接过孩子。二嫂整理了一下衣襟,拿起小把锄和李福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本来李福要回到生产队去的,当他看二嫂送出门来,知道她回地里去,便借故去地里看看,跟二嫂一同走上了小路。这六月份的天气,正是闷热的时候,道路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不时地传来蛐蛐的叫声,周围是死一般的沉寂。二嫂在前面走着,李福跟在二嫂的后面,羊肠小路上只传来两个人沙沙的脚步声。李福走在二嫂的后面,拿眼不住地往二嫂的臀部瞄,他看到随着二嫂的走动,那丰满上翘的臀部有节奏地来回晃动,就好像是一个熟透的西瓜等着去采摘。

李福觉得自己的嘴唇不知不觉地发干起来。这么多年,他明里暗里得手的女人不少,当然这得益于他是生产队长,手里有着一定的权力,只要他充分地运用这些权力,一些女人很容易就会委身于他。

李福一路走着,一路心里盘算着该怎样才能对二嫂下手。走了大约有一半的路程,李福再也忍不住了,问二嫂道:“对了美凤,最近生产队要安排两个人专门负责做饭,不知道你有没有心思,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二嫂一听有这等好事,赶紧搭话道:“真的呀,如果这样可太好了,这样就不会耽误给孩子喂奶了。”“当然,不但不会耽误你给孩子喂奶,而且和下地干活的人挣的工分一样多,我想你是再合适不过了。”李福不露声色地说道。

二嫂一听,越发觉得这个活儿适合自己,她已经干够了大田里的农活儿,风吹日晒的不说,还脏累得很,每天回到家里都是满头满脸的尘土。二嫂说:“三叔,你要是真能把我弄到生产队里做饭,我一定不忘你的恩情。”那李福听二嫂这样一说,知道差不多有戏了,禁不住心中暗喜,故意将话锋一转说道:“只是……只是这事情现在还不好说。”说到这里,李福故意停顿了一下。二嫂是个急性子,赶紧问道:“只是什么啊?三叔你快说!”李福抬头看了看美凤,面露难色地说道:“只是你也知道,这做饭的活儿是一个好差使,说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我是生产队的一队之长,这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大家难免会说我不公平。”听李福这样一说,二嫂急得直搓搓脚:“三叔那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到底该怎么办呀?”李福低下头,盯着二嫂胸前那硕大的**,咽了咽唾沫,好半天都不说话。

二嫂毕竟是过来人,顷刻间就明白了李福的意图,她的脸腾地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二嫂毕竟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虽然她希望能有一个好一点的活干,但如果让她用自己的身体来交换,她好像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从心理上接受。

想到这儿,二嫂转身要走,偏巧在这时忽然有一个毛乎乎的东西嗖地一下从她的脚下跑过去,吓得二嫂“妈呀”一声跳了起来,本能地往李福身边靠去。李福顺势把二嫂搂在了怀里,二嫂定睛看时,却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刺猬,长得圆圆滚滚的,甚是可爱,小家伙跑到不远处时,还不忘回头瞅了二嫂一眼。

二嫂手摸着胸口,只觉得心脏被吓得扑通扑通直跳。李福怀搂着二嫂说道:“别怕,只是个刺猬。”当二嫂意识到自己被李福搂在怀里时,难免使劲往外挣,可李福还怎么会让她再挣脱出去,紧紧搂着就是不撒开。二嫂急了,嘴里说道:“三叔快放手,被人看见了不好!”那李福此刻已经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一边用嘴巴亲吻着二嫂的脖颈处,一边呼哧带喘地说道:“美凤,你就让三叔弄一下吧,三叔保准不会亏待了你。”

二嫂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开始下意识地拼命挣扎起来,谁知道那李福却是越搂越紧,甚至有一双手已经从二嫂的衣领处伸了进来,摸到了滚圆的两个大**。二嫂羞愧难当,挥起手毫不犹豫地甩了李福一个响亮的耳光,李福被打得有些晕头晕脑,站在那里满含怒气地问二嫂道:“怎么的,你不想去生产队做饭了?”二嫂打完后,也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自己会动手打李福,她知道如果得罪了李福,那自己今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李福看出二嫂有些迟疑,再也没给二嫂任何机会,粗暴地将二嫂拽到路边的树林子里,放倒在一片草丛上,迅速地扒去了二嫂身上的衣服。二嫂只觉得自己浑身发软,脑子里一片空白,再也没有了抵抗的力气……

完事后,李福从二嫂的身上下来,带着一丝满足歪倒在旁边的草丛里。二嫂则默默地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这个平日里心直口快的女人,此刻却没有了言语。她望了望躺在草丛里的李福,用带有怨恨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然后拿起自己的小把锄,先走了。

李福躺在草丛里,望着二嫂离去的背影,捉摸不透她最后一眼究竟有着怎样的意味,却禁不住在心里念叨着:“没想到这小娘儿们竟然是这么有味道!”

一连几天,二嫂的心里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她感到无比恶心。首先她恶心自己怎么能做出如此有悖人伦的事情来,她更恶心李福平日里看起来道貌岸然,像一个长者的样子,谁知道却是一个衣冠禽兽。二嫂的心里充满了惶惑不安,尤其在面对志海时,那眼神都开始漂移起来,有那么几次因为走神,都将碗打翻在地。志海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二嫂赶紧解释:“没什么,可能是干活累的!”

“要不你上炕歇歇吧,我来帮你拣桌刷碗。”

“不用了,我还应付得来。”

志海越是对二嫂好,二嫂越是觉得心里有愧,那种发自内心的自责在折磨着她。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自责又能有什么用呢?二嫂试图寻找一些理由来自我安慰,她认为这事也不能全怪她,她是在被迫的情况下与李福发生性关系的,在那种情况下,恐怕十个女人有九个都得着了李福的道。而且,李福已经答应要把她调到队里专门负责做饭,如果这事情真能成了,也算她没白付出。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有些日子了,李福那边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二嫂有些急了,心想我宋美凤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李福得到了便宜却不给我办事,你当我是好欺负咋的?二嫂瞅准了一个合适的时机,把李福堵在了路上,二嫂恶狠狠地瞪着李福,那犀利的目光似乎想要洞穿到他的灵魂里去。李福看到是二嫂,不由得一愣:“呦,是美凤啊,你有事啊?”

“也没啥事,我只是想问三叔,上次你答应我的事情还算不算数?”二嫂的语调虽然不高,但是字句之间都含着一种威严。

李福听了,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故作轻松地回答道:“你是说把你调到生产队里做饭的事情?哦,这事情好说,过几天我一定帮你办了。”二嫂没管他那套,几个小碎步走到他身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反正你看着办,如果你耍戏了我,有你好看!”李福听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没想到这小娘儿们竟如此火辣。

原本已经淡忘了此事的李福,因为二嫂的这次警告,不得不将这件事情重新提上日程来。几天之后,生产队果然召开了会议,会上李福说完了几件大事之后,又宣布为了更好地改善大家的伙食条件,特抽调赵三丫和宋美凤回队里做饭,专门负责生产队的伙食。当然,李福没有忘记在抽调的理由上,做了一些必要的解释,大抵就是赵三丫家中两个老人都瘫痪在炕,需要照顾。而宋美凤孩子小,需要经常回家给孩子喂奶。要说这李福也真有一套,他没有忘记在抽调宋美凤的同时,拽上了赵三丫,这样就起到了掩人耳目的作用,不至于引起大家的怀疑和猜忌。

一切都进行得天衣无缝,二嫂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了生产队里干活,再也不用饱受风吹日晒之苦。二嫂高兴极了,每天都会愉快地哼唱几句小曲。

一更啊里呀啊,月牙没出来呀啊

貂蝉美女呀啊走下楼来呀

双膝跪在地土尘埃呀啊

烧烧香那个拜拜月呀啊

为的我们那个恩哪恩哪哎了我说恩和爱呀啊

二更啊里呀啊,月牙出在正东啊

南堂报号啊名叫高琼啊

呦收下贤妻名叫刘凤英啊

刘小姐呀啊为高郎啊

才得那个相啊相啊哎了我说相思病啊

……

这一天,二嫂一边淘米做饭,一边正唱得专心,却没有注意李福从身后走来,瞧瞧四下里没人,用手在二嫂肥大的屁股上抓了一把,嬉皮笑脸地问道:“相思谁呢?”二嫂被吓了一跳,回头看时却是李福,便说:“你管是谁,反正又不是你!”李福倒不生气,觍着脸皮说道:“怎么样,这回你满意了吧?”二嫂说:“满意什么?”李福说:“我不是让你来生产队做饭了吗?”二嫂说:“这有什么好满意的,告诉你啊,离我的目标还差得远呢,别以为给我这点好处就算完了!”李福一边摸着二嫂,一边说:“你别着急啊,以后跟了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二嫂将嘴一撇,故意露出轻蔑的神情:“呸,谁稀罕!”李福嘻嘻笑着,正想将嘴巴凑上去和二嫂亲热亲热,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原来是赵三丫端着一盆洗好的菜走了进来。李福反应倒是很快,立马将手抽回来背在身后,板起严肃的面孔说道:“你们两个千万别把饭做夹生了,大伙劳累了一上午,好歹都要吃一顿饱饭。”赵三丫看到队长李福在,赶紧买好道:“你就放心吧三叔,你还信不过我们的手艺啊!”李福“嗯!”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似有意无意地瞟了二嫂一眼,挪着方步走了。

自从到了队里做饭以后,二嫂自觉身价是有所不同了,腰板也硬了,说话的腔调也高了,就连公婆也都高看了她一眼。先前**所带来的良心谴责,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化。是的,人往往就是这样,当你认为自己的付出和收获成正比时,内心就会得到满足。在二嫂看来,虽然被李福给弄了一次,但是能将自己从那没完没了的农活中解放出来,也是值得的。

这一天,二嫂回家很早,抽空烧点热水洗了个澡,然后趁着一身清爽,又拿出早些年从镇上捎回的胭脂抹了抹。正在这时,志海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回来了,一进屋就嚷着要吃饭,一摸锅盖却是冰凉的,志海有些不愿意了,他是一个急性子,看到二嫂正不紧不慢地在那描眉画眼时,就忍不住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做饭,只顾着在那臭美啥?”志海的一句话把二嫂惹翻了,她横眉立目,叉着腰对志海说:“我说单志海,你说话可要凭良心,我什么时候臭美了,结婚这么多年来,买的胭脂都没擦上几回,今个儿只不过趁着洗澡的空当打扮一下,你却说我臭美,好好好!今天我就不做饭了,你爱咋咋的,我挣的工分又不比你少,凭什么要我给你做饭?”二嫂嘟囔着,干脆把鞋脱了,爬到炕上躺着去了。

志海看媳妇竟是这样的态度,刚想再说两句,却见母亲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踏进屋来,善良的老人嘴里说道:“你们两口子就别叽咯了,美凤在队里也够累了,我刚打猪草回来,这饭还是我做吧。”说完婆婆下厨房忙活去了。

志海看自己的母亲去做饭,而媳妇却蒙着被子躺在炕上,心里就有气,嘴上说道:“你也忍心让妈一把年纪了去忙活?”二嫂听了,不满地将被子掀起一角,撇着嘴说:“她就会装老好人,谁愿意做谁做去,反正我是不做!”

其实二嫂和婆婆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没有分家的时候,二嫂就看婆婆不顺眼,总觉得这个老妇人懦弱得很,没有观点,没有性格,在整个家族里默默无闻,活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二嫂认为,做女人可不能像婆婆那样,即便不能当家做主,也要在家里说话算数,好歹也要顶个半边天。分家那会儿,要不是因为房子,二嫂绝对不会和婆婆生活在一起。一起生活后,二嫂对婆婆的行为举动更是不能适应,二嫂是一个煞楞利索的人,干什么都讲究一个快字。而婆婆可能是由于性格决定,干什么都要慢半拍,为这事二嫂没少和婆婆争吵,害得婆婆不止一次偷偷抹眼泪。

晚上,等孩子们都睡着了之后,志海闻到了二嫂身上散发的胭脂香味,知道二嫂在下午的时候洗过热水澡,想到她的身子此刻干净得很,便有了一种想要如此这般的冲动。按照以往的规矩,志海只要将一只手伸到二嫂的被窝里,捅捅她的后背,她就会心领神会。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志海捅了几下,二嫂都没有反应,志海以为二嫂睡着了,又接连捅了几下,二嫂还是没有动静。志海干脆掀开二嫂的被子,直接钻到二嫂的被窝里,然后伸出手去扒二嫂的裤子。没想到却被二嫂冷不防地照着那手腕处狠狠地掐了一下,直疼得志海忍不住哎呀一下叫出声来,整个人也不得不从二嫂的被窝里退了出来。

志海明白,可能是妻子还在因为下午的事情生他的气,他一边用手揉着被掐的地方一边想,最近不知道怎了,二嫂对他好像大不如从前了,而且自己遇事也总是不顺,就连右眼皮也跳得紧,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因为经历了刚才的一幕,志海再也没有了做下去的兴趣,索性一个人倒头睡下了。而二嫂却翻来覆去半天没有睡着,虽然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很想和她同房,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和他做,也许是对他下午表现的一种惩罚吧,也可能是她真的不想做,总之经历了李福的那一次,二嫂认为男人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反反复复的一个动作,跟谁做都是一个样子。

这世上的事大抵如此,但凡女人**以后,对自己的丈夫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改变。女人的心是细腻的,一般说来是不能同时容下两个男人的。

这一天,二嫂在生产队里将米下锅后,一切洗涮停当,擦了擦手,然后进到里间屋子里闲坐。屋子里除了队长李福和王会计外,还有赵三丫和一个上了年岁的更夫。偏赶上此时,二柱子从外地拉草回来,一进屋就冲着二嫂喊道:“二嫂,有啥吃的没有,我这肚子都饿得快前腔搭后背了。”二嫂瞪了二柱子一眼说道:“没有,米刚下锅,要过一会儿才好,你再等等吧!”二柱子平日里跟二嫂开玩笑惯了,听二嫂这么一说,嬉皮笑脸地凑到二嫂跟前,指着二嫂胸前那两个大奶说道:“我等不及了,要不先用这个喂喂我吧?”二嫂一听不是好话,伸出拳头去打二柱子,二柱子早有防备,哈哈笑着躲开了。屋子里的人全都被两个人的玩笑话给逗乐了。二嫂红着脸,冲着躲在远处做鬼脸的二柱子高声骂道:“你要想吃奶,回家吃你兄弟媳妇的去,缠老娘做什么?”二柱子也不嘴短:“二嫂的奶子大,奶水也多,你的肯定好吃呗!”大家听了,又哄笑开来。

这边,李福也忍不住笑了,心里却暗自得意,心想二柱子说得没错,二嫂的奶子的确好吃,可惜他二柱子想吃却未必吃得到,还好早被我李福尝了鲜。想到这里,李福拿眼瞅瞅二嫂胸前那颤颤巍巍的一团肉,心里面又觉得痒痒起来。

趁着二嫂回厨房干活的当儿,李福假装去水缸舀水喝,也跟了出去,当他经过二嫂身边的时候,小声说道:“傍晚的时候,我在屯东河套子里等你,你来吧。”二嫂抬头瞪了李福一眼,没吭声,这时赵三丫也跟着从后面走了进来。李福赶紧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喝完之后还故意高声说:“这水好像困了有几天了,一点都不凉。”赵三丫听了,赶忙说:“三叔你要是想喝凉的,我去井里给你打点去。”说完就拿起水舀子,想要出去打水,却被李福赶紧叫住,说:“不用了,我喝完了。”然后掉头走了出去。

晚饭过后,李福早早地就来到了村东河套子里,为了掩人耳目,他躲在那柳树趟子深处,大道上来人看不见他,他却能将外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李福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二嫂的身影,不免有些心急,心想难道是二嫂白天没有听清他的话?或者是二嫂不愿意来见他?这样想着,不免有些心情烦躁起来,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笼罩着他。

白天李福的话其实二嫂她听得很清楚,但是她一直没有考虑好是不是该赴李福这个约。晚饭过后一切都收拾停当,二嫂的心里也没有个准主意。这边婆婆正陪着两个孩子在玩耍,那边志海正专心致志地编织土篮子。二嫂闲着无事,越发心情烦乱起来。她想如果去了吧,总觉得这良心上说不过去,而且不知为什么,二嫂对**这件事情,总有一些害怕;如果不去吧,二嫂又担心李福日后给她小鞋穿,万一这个做饭的好差事被别人顶了去,也着实可惜。这样想着,二嫂的心里充满了矛盾。

正犹豫着,却听志海说道:“美凤啊,反正你现在也没事,你去志刚家把他那棉大衣给我借来,我明天早上要起早去镇里加工粮食,他的大衣暖和。”二嫂心想,这看来是天意了,原本不打算去了,却来了这样的机会,便嘴里应承着,横下心来走出了家门。

尽管二嫂走出了家门,但是她也没有直接去屯东,而是先去志刚家借来了大衣,然后才怀着忐忑的心情往李福说的约会地点走去。此时,天已经擦黑,二嫂摸索着前行,一路上心思复杂得很,几次都有折回去的打算。可由于路途很短,很快就来到了村东套子里,二嫂瞅瞅四下无人,正要转身回去,却听到了一声咳嗽:“是美凤吧?”二嫂听出是李福的声音,往他的身前凑了凑没有吭声。那李福闪到了二嫂面前,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害我等了老半天!”说完之后,也不待二嫂回答,竟然猴急地去搂抱二嫂。二嫂早有防备,故意一闪身躲开,嘴里冰冷地问道:“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李福厚着脸皮说:“还能有什么事,想你了呗!”说完,也不管二嫂愿意不愿意,再次伸手去搂抱二嫂。这次二嫂没有躲开,被李福搂在怀里,李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那胡子拉碴的脸朝二嫂的脖颈蹭去。

二嫂无奈,一边被动地承受着,一边嘴里说道:“我算你找我也没有什么好事,实话跟你说,我可不是那随随便便的女人,不能老这么依着你。”

李福一边忙活着,一边说:“你就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跟了我,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二嫂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赶紧追问道:“那你能给我什么好处?你快说说。”李福听了,愣了一下,然后说:“过两天我会去县里,顺便给你捎几样上好的胭脂回来,你看中不中?”二嫂说:“这可不中,你就想用这点东西打发我?”李福正在兴头上,一边去扯二嫂的裤子,一边信誓旦旦地说:“你就放心吧,以后队里再有什么好事,我都先想着你总行了吧。”二嫂说:“这还差不多。”然后看到李福把她一个劲地往地上摁,大有就地野合的意思,便一把推开李福说:“你急什么啊,我这有大衣,铺到地上,别弄脏了我的衣服。”李福一听,心中暗喜不已,心说别看这小娘儿们辣了点,但还是蛮解风情的。便赶紧找了一处干爽的地方,将那大衣铺了上去。

当李福趴在二嫂的身上,尽情地享受二嫂的奶子时,还不忘兴奋地说:“其实白天二柱子想吃你奶子的时候,我就想吃了。”二嫂在身子底下,闭合着眼睛说道:“你们男人没有几个是好东西?”李福说:“不是好东西你还要嫁?还不是想要我们男人弄!”李福这话说得极其**下流,听得是二嫂羞愧难当,但她又觉得万分刺激。身上,李福的动作大了起来,伴着不远处不时传来的狗吠声,二嫂一瞬间竟有了一种**到来时的眩晕感觉……

回到家里,志海问二嫂:“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二嫂心虚地回答道:“嗯,刚才陪小兰多说了一会儿话,所以耽搁了。”说完之后,由于害怕和志海的眼神对视,就避开志海的目光,低着头假装喂孩子奶去了。志海也没起疑心,一边编土篮子,一边问:“大衣借来了没有?”二嫂听了,将嘴努了努:“呶——,那不是在凳子上放着嘛!”志海走到凳子边拿起大衣,刚要挂起来,看到那上面有些许没有打掉的灰尘,就说:“这小兰平时看起来挺爱干净的,怎么不抽空将志刚的大衣好好洗洗。”二嫂听了,冷汗差点没下来,心里暗暗叫苦,知道是刚才惹的祸,不禁埋怨自己的粗心大意,明明刚刚在外面都打扫了一遍,怎么还会有灰尘呢?想必是外面黑灯瞎火的没有看清,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

这边二嫂心狂跳得厉害,那边志海却没当回事儿,将大衣挂起后,就脱衣上炕躺下了。二嫂也随后上了炕,灯熄灭了却一点困意也没有,刚刚经历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那种新奇刺激的感觉让二嫂回味起来有一种说不清的兴奋。等孩子都睡着了以后,这边志海又小心翼翼地摸了过来,用手碰了碰二嫂的后背,这次二嫂没有拒绝,想来一方面是因为心里有愧,觉得应该补偿志海一下,一方面也是刚刚被李福正弄到兴头上,觉得还没有完全尽兴,所以任由志海扒掉了自己的底裤。志海很惊讶,没想到二嫂今天这么驯服,忍不住将手往她的腹下一探,差点惊叫出声来,原来那里早已经是汪洋一片。志海忍不住贴在二嫂耳边小声问道:“今天怎么了?流了这么多!”二嫂有些难为情,知道那是李福作的孽,只得搪塞着说:“要你干你就干,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志海听老婆这般说,也不客气,翻身而上,蛮有兴致地忙碌起来。

可惜志海铁骨铮铮的一个汉子,没想到却早已步了人家的后尘。身下二嫂闭眼享受着,恍惚之间,已经不能分辨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谁……像是志海,更像是李福!

因为有了李福的庇护,二嫂在生产队的日子可谓是春风得意,不但活没干多少,而且还经常利用做饭的机会,将生产队的一些米面油盐之类的东西偷偷拿回家一些。那李福因为与二嫂有着特殊的关系,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装不知。

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二嫂这一类人。这二嫂是一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照理你明明得到了好处,就要管住自己这张嘴,可她偏不,有些女人往往有这个特点,当她自认为比别人强时,就要忍不住炫耀一番。所以二嫂每每从生产队里拿回来一些东西时,都会故意向大嫂显摆,意思是你看我多有能耐,不但活儿不累,还能暗地里得到这么多实惠。当然,碍于情面,二嫂也不忘记将那白面馒头、瓜果梨桃之类,适当地分给大嫂一小部分,尽一下做妯娌的心意。大嫂对此当然是羡慕极了,她以为二嫂果真有能耐,才换得了这么多的好处。当然,无论是谁也没有想到二嫂会和李福有一腿,在大家的印象里,都以为二嫂性格泼辣,又长了一张刀子嘴,一般的男人是不敢动她的。

但这世间的事情,偏偏是你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却还真就能发生,所以很多事情还真不能用惯常的思维来思考。

这边按下二嫂先不提,再说单志刚和小兰。虽说日子已经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但是小两口也看出在生产队拼死命地干也不是个办法,那时候的生产队都是一个模式,就是所有的劳力都要按照工分多少给钱,如果生产队效益好了还好;如果效益不好,经常是你挣的工分越多,亏的钱也就越多。

事实上单志刚所在的生产队效益并不好,这让志刚和小兰很是心急。他们仔细分析了生产队效益不好的原因,认为无外乎有三点:一是生产队管理无序,在人员分配,统筹安排,以及工作部署上,都存在严重问题。二是对社员们的要求不够严格,社员们的生产积极性不高,大多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窝工现象时有发生。三是队委会自身要求不严,财务管理混乱,致使铺张浪费现象严重。志刚和小兰都明白,以上这些现象如果不克服,那么生产队休想搞好。

其实在单志刚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想法,他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好好干,争取有机会当上生产队长,而他一旦当上了生产队长,那么他有决心将生产队的效益搞上去。单志刚在心中发狠:“我就不信,队里有这么多强壮的劳动力,有这么肥沃的黑土地,怎么就会搞不好!”

单志刚的这种想法小兰很是支持,她不断地鼓励自己的丈夫说:“你别着急,只要好好干,肯定会有出头之日,我相信你能行,毕竟你还年轻。”

要说这单志刚真是一个有志青年。这一日,他作为打头的,又带领着一群人早早下地,却因为黑土太黏直糊犁杖,根本就无法作业。单志刚心中有气,本来前一天他已经让队长李福看了能不能耕种,可李福却回话说没有问题,当时志刚还有些不信,说北沟地势那么洼,那山水都会流到沟里去,保不准会土太湿糊犁杖翻不了地。可李福就偏偏不信这个邪,说他已经去试探过了,肯定能种,而且还对志刚的表现有些不太满意,好像他很不服管似的。单志刚手捏着那黏糊糊的湿土,心想这下可好,北沟来回大约五里的路程,这一上午的时间又白费了。

从北沟回来后,志刚去找李福,想要和他商量一下去西岭整地,却怎么也找不到。后来听生产队打更的说,李福正和队委会的几个人搞伙食,具体去谁家他也不知道。志刚听了,心中就更气了,心想大伙忙春耕正心急火燎,他们却还有心开小灶。

当单志刚翻找了好多家,终于在二姥姥家找到李福时,他正和队会计、保管员吃得满头大汗、顺嘴流油,当单志刚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门口时,满屋子的人都大吃一惊,还是李福反应快,赶紧拽过一条凳子说:“志刚快来一起喝一杯,这鸡肉才香呢,纯粹是开裆下蛋的老母鸡。”这不让还罢了,一让单志刚更是怒火中烧,不容分说一把将那饭桌掀了个底朝天,嘴里破口大骂道:“我让你们吃,大伙累得要死,你们还有闲心在这里胡吃海喝。”几个人看到单志刚圆睁怒目,一副要杀人的样子,都被吓呆了,那李福自知理亏,赶紧带着队委会的几个人灰溜溜地走了。

关于志刚掀桌子的事情,迅速地在生产队传开,大家无不拍手称快。其实对于队委会经常开小灶的事情,群众也很有意见,可是队委会掌握着一定的权力,大家又没有办法。这次单志刚开了反对队委会铺张浪费的先河,给大伙出了口恶气,大家心中很是痛快。

如果说掀桌子的事情激化了单志刚和李福之间的矛盾,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让两人之间的关系趋于白热化了。这年春天,又到了选种播种的时节,本来单志刚已经看出生产队之所以年年粮食产量上不去,就跟种子的质量不好有关。所以单志刚年初就建议生产队一定要购买优良品种,可是李福却偏偏不听,依旧购买老熟人给他弄的伪劣种子,结果一测试发芽率不足60%。单志刚知道如果这样的种子种下去,难保又会造成粮食减产。所以因为这件事情,他又和李福理论起来,没想到却被李福一顿破口大骂,李福当着众乡亲的面说:“你一个毛头小子懂啥,你才种了几年地,我吃的咸盐都比你吃的饭多,我说行就行,就这么定了。”旁边的社员听了,虽然都知道单志刚更占理,但碍于李福的**威也都敢怒不敢言。结果等到苗一出来时,全都傻眼了,那缺苗断垄的到处都是,差点把单志刚的肺气炸,他恨不能将李福揪过来狠狠地揍一顿。

后来单志刚又去找李福商量一下补救的办法,没想到李福到这个节骨眼上依旧不说人话,他说:“缺就缺吧,即便是不缺苗,遇到天灾人祸还可能减产呢,缺点苗也是正常的。”单志刚这次是真的急了,拽住李福的脖领子就要揍他,幸亏被赶到的乡亲们给拉开了。

通过这两件事情,单志刚和李福在生产队已经是格格不入了,明显地分裂成两大阵营。乡亲们也从这两件事情中看出单志刚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虽然这两件事情最终并没有改变什么,但是却很好地树立了单志刚在群众心中的威望,为他日后的成功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单志刚在生产队干得虽然很有起色,但显然并不是十分得志,李福就像一块巨石一样压在他的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那李福就是李家屯的坐地户,因根基牢固,所以才当了近十年的生产队长,正因为李福的家族势力强大,所以旁门别姓的人一般都惧让他三分,对他的一些霸道做法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倒是单志刚仗着年轻气盛,敢顶撞他那么一两次,但都是处以公心,所以李福也并不能拿他怎样。尽管单志刚还有更大的雄心抱负想要施展。可眼下看来,显然还没到时候,似乎每一个成功的人都要经历这样一段痛苦难挨的磨合期,单志刚也深深地懂得这个道理,他也只能安下心来,默默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到来。

日子依旧不咸不淡地过着。现在单志刚和小兰的日子已经有些好转了,但渐渐有一件烦心事摆上了他们的心头,那就是结婚以后两年时间过去了,小兰却迟迟不见怀孕。刚开始时两个人谁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后来总有邻居问:“小兰啊,最近怀上了没有?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随着问的人多了,两个人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也着急起来,他们很担心这么久不怀孕,很可能是生理机能出了问题。

不单他们着急,单奶奶比他们还急,老人家抱重孙子心切,那天正好赶上阴天下雨,干不了农活,老太太不容分说拽上小兰就搭上了去镇里的方便车,死活都要带小兰去检查一下。在一个姓郑的中医诊所,那戴着一副老花镜的老中医眉头紧皱,一边给小兰把脉,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气血两亏,长期营养不良所致,多吃些含铁、蛋白质的食物,如木耳、大枣、乌鸡等。说完拿起笔刷刷地给小兰开了一个方子,要她拿回去按时熬了吃。单奶奶领着小兰千恩万谢地走了出来,以为这郑大夫的方子铁定管用,以后这孩子的事情就算有了着落。

谁知又是半年过去,小兰那平坦的小腹依旧不见半点动静,这才知道那姓郑的大夫看得并不准,后来又明里暗里找了不少大夫,用了不少方子,还是迟迟不见效果。直到后来,单志刚都有些泄气了,对小兰说道:“要不咱就别折腾了,一切顺其自然好了,就是没孩子我也不怪你!”小兰将头靠在单志刚的肩上,嘤嘤地抽泣着说:“都是我不好,不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如果真的让你绝了后,我可怎么活?”单志刚用手轻捋妻子的秀发,幽幽说道:“没有关系,即便是怀不上,我也不怪你,我当这是天意。”小兰说:“那怎么可以?要知道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志刚说:“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和你在一起,至于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而且说不定这不怀孕的原因不在你,而在我呢!”小兰看志刚这样理解人,感动得再次流下了泪水,她庆幸自己这辈子终于没有嫁错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福和二嫂两个人的**是愈演愈烈,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终于有一天,两个人的苟且之事因为一次意外暴露了……

原来事起于大嫂家的孩子二蛋子。这一日,二蛋子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玩到兴头处,也不管个头脸,一头扎在草垛里深藏起来,怎奈藏了好久也不见伙伴们来找他。正在失望处,只扒开一条缝隙往外看,忽然见前方不远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闪了过去。二蛋子觉得那背影很是熟悉,忍不住好奇想要看个究竟,便不声不响地跟在了那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