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男人

第六章 ○ 落选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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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是爱的前提,如果两个人失去了起码的信任,那么爱也就随之失去了基础。现在,周凌明显不信任我,在她看来,既然我能背叛杜晓梅,那么同样也会背叛她。她现在就是想尽可能地看住我,用她的话说就是:“你不是想风流吗?我就是不给你风流的机会,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我争辨说:“可是你这样疑神疑鬼的,会让我感觉很累,知道吗?”

周凌说:“累也没有办法,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不能让别人把你抢走就是。”

我说:“要不这样吧,你要是真信不过我,那咱们就干脆去把手续办了,办完手续你的心里总该踏实了吧。”

周凌说:“不,办完手续心里也不会踏实,谁也保不准你将来会怎么样。这年头谁能信得过谁啊?况且你现在啥都没有,让我怎么嫁给你?等你有了房子和存款的时候再说吧。”

我说:“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你现在又何必跟我在一起呢?”

“不是我想跟你在一起,是我现在别无选择。”周凌说这话时满是伤感,脸上流露出无奈的表情。

我看着周凌这个既让我爱,又让我有些“恨”的女人,心中感慨万千。是的,这个美丽的女人确实和我共同度过了一段**的岁月,但现在我们两个就好像被人嚼过的口香糖一样粘合在一起,既没有味道,又暂时分不开。

但是不管怎样,我还是应该感谢周凌的,毕竟是她让我体会到了人生另外一种滋味,让我在单调乏味的婚姻生活中,又年轻了一回。她把美丽的青春献给了我,而自己确实又没得到什么。看着周凌略显疲惫的面庞,我的心中隐隐作痛。这个女人既然跟了我,我就要对她负责。其实很多时候,我也想全身心投入地爱她,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顾虑。至于顾虑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似乎是害怕杜晓梅和乐乐生活得不好,我迟早有一天会回到她们身边;也或许是担心周凌不会真心实意地跟我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我。这些顾虑导致我一直都进入不了状态,而这恰恰又是最危险的,成为影响我和周凌感情的罪魁祸首。我想细心的周凌也一定能够察觉我的微妙心理,她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我伸出了手,将周凌低垂的双手拉了过来,放在了我的手心。我轻轻地摩挲周凌的手背,双眼满含深情地望着她,我问周凌:“你爱我吗?你是真的爱我吗?”周凌身子微微一震,使劲地点头道:“嗯,爱!如果不爱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呢?”我继续问:“那你真的愿意和我生活一辈子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离不弃?”周凌简单思索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嗯,愿意!”

类似的问题我已经问过无数遍,不管周凌说的是真是假,我都情愿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我用双手抱紧周凌,动情地说:“如果你真的铁了心跟着我,那么你尽管放心好了,不管我吃多大的苦,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哪怕我喝稀饭,也要让你吃干饭;哪怕我受冻,也要让你穿得暖。”

周凌听着我的表白,情绪也有些激动:“其实我跟你在一起,就只是看你顾磊是一条汉子,我才打心眼里喜欢你;但你要真心实意地对我才行,千万不能欺骗我;如果你欺骗了我的感情,我会很伤心的,觉得自己很不值。”

我抱着她,信誓旦旦地说:“嗯,你就放心吧,这辈子既然和你生活到了一起,就不想再离开,一辈子都要做你的男人。”

其实我说的并非假话,如果周凌真的能死心塌地跟着我,那我绝对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不但会在感情上关心她、爱护她,就是在物质生活上我也会尽力满足她。如果将来有钱了,我会将钱交给她管,由着她花,但我现在还不能这样做,因为我不确定周凌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能不能长久地跟我生活在一起,我想还是要通过一段时间的考验才能检验出真伪。

2

李丽在外面躲了一段时间后,终于还是回到了家里。陆中文免不了和她大吵了一番,但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因为李丽着实会使用一些手段。她采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方式,把各种手段都用尽了,硬是把陆中文弄得没有了脾气。

那天李丽回家后,陆中文看着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还有脸回来?自己在外面做了丑事,还想要冤枉人家顾磊,你可真够无耻的了。不过你回来也好,咱俩赶紧把离婚手续办了,我再也不想和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生活在一起……”陆中文的情绪非常激动,他恨不得一口把李丽吃了。李丽低着头不吭声。

陆中文继续发泄着:“你倒是说话呀,怎么哑巴了?我看不如这样,离婚后孩子还是归我吧。我可不想让他跟你,打小受你的影响,让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一个大男人,能养活得了他。”

李丽依旧不吭声,只是呜呜地抽泣着。

陆中文又说:“还有,咱俩的经济也得划分清楚,你挣的那些钱你都拿回去,我一分钱也不要。我怀疑那些钱不干净,我怕脏了自己。另外,房子咱们俩一人一半,我可以按照折价给你一半的补偿……”

陆中文喋喋不休地说着,他把这些日子所有的不满统统发泄了出来,大有不跟李丽彻底决裂誓不罢休的劲头儿。李丽一边听着,一边想着应对的办法,她突然就有了主意。她猛地站了起来,抓过桌上的水果刀,刷的一下就往手腕处割了一刀,血就流了出来,接着她顺势往地上一倒,瘫软在了那里。

陆中文哪儿见过这样的阵势,脸色骤变,赶紧上前抢过李丽手中的刀子,扔到一边,大喊着:“你这是干什么?”李丽挣扎着爬起来,用手紧紧地抱住陆中文的大腿哭着说:“中文,你不要离开我,你要是离开了我,我就不活了,我这就死给你看……”

陆中文一时乱了阵脚,他万万没有想到李丽会以死相威胁。他虽然对李丽的出轨行为充满了怨恨,但他还是不希望她死,尤其是不希望死在自己面前。

陆中文看到李丽手腕处的血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涌,赶紧用手死死地掐住她的手腕,防止血继续流出来。李丽却挣扎着,有意拒绝陆中文的救助,还大喊道:“不用你管我,让我去死好了,省得你看我不顺眼……”陆中文强行按住她,随着李丽的扭动,手腕处的血溅得两个人的身上到处都是。

陆中文有些慌乱,禁不住央求道:“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吗?这算怎么回事儿?”李丽不听陆中文的劝慰,继续拼命挣扎着,说道:“你让我去死,你让我去死吧!”陆中文终于败下阵来:“你别闹了好不好!我不离婚还不行吗?”

陆中文的话音刚落,李丽挥舞的手臂也停了下来。她整个人啪唧一声,也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反正半真半假地晕倒在了地板上。陆中文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说:“你别乱动啊,我去找东西给你包扎一下。”说完站起身来,跑步去找药布绷带之类的东西。

当陆中文终于找到了药布和消毒水,再次来到李丽身边时,那手腕处的血液已经流了一小摊。陆中文不敢怠慢,赶紧用消毒水在伤口处抹了抹,然后用药布左三圈右三圈地仔细缠好。李丽躺在地上,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陆中文还是在意她的。这一点从他急切的样子上就可以看出来。这样想着,李丽的眼泪又不听话地流了下来,这一次她是真的感动。虽然很多时候,她都在为自己找了一个很不起眼的丈夫怨天尤人,但李丽明白只有家中的这一个最适合她。因为这个男人老实厚道,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好,别无二心,不像外面那些男人,虽然多半长相好,也很有钱,但却没有几个真心对她;能对她说的话,同样也能对其他的女人说,用尽花言巧语地把她骗上床,玩够了再一脚踹开,这样的男人李丽经历了一大把。当然,李丽现在也不傻,但凡想跟她上床的男人,若不付出一些代价,想都不要想,甚至一丁点儿便宜都占不到。李丽的原则就是,碰到她喜欢的男人,可能倒贴她都愿意;如果遇到不喜欢的,即便是对方付出了金山银山,她也不会让他们碰一下。

现在李丽是真的不想离开陆中文,别看她总在外人面前抱怨陆中文怎么无能,怎么没有男人气,但她也清楚,如果真的离开了陆中文,不见得会有男人真心愿意娶她。那些跟她有过关系的,大都是逢场作戏而已。所以李丽经过深思熟虑,最后下定决心,不管采取什么方式,也要求得陆中文的原谅,继续把日子过下去。

李丽的这出戏演得很成功。经过这么一折腾,陆中文是真的没了脾气。他也不敢再发脾气,因为他怕李丽又会做出寻死上吊的事来。

虽然陆中文再也不敢提离婚的茬儿,但是内心的纠结还是有的。他在家也很少和李丽说话,两个人转入了长久的冷战时期,不过李丽对此倒不在意,在她看来,只要不离婚怎么都行。陆中文不管她倒也好,她乐得个轻松自在。

事后,陆中文跟我说了事情的经过。当他跟我说到李丽割腕这一细节时,我忍不住想笑,料到李丽只是想要吓吓他而已。她分明是故意做给陆中文看的,而陆中文这样的善良男人就会相信她,从中也可以看出李丽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但我没有当着陆中文的面揭露她,俗话说劝和不劝离,既然两个人又在一起,能将就还是继续将就着过吧。

我对陆中文说:“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继续过下去了,既往不咎?”

陆中文目光深邃地看着远处,若有所思地说:“暂时先缓和一下吧,我怕再提离婚的事情,她又寻死上吊了。其实我倒不怕她死,只是她死了我说不清啊。别人会怎么以为?都会说是我逼死了她。现在我跟她是没有什么感情了,要不是因为孩子,我一刻都不想见到她。”

我说:“嗯,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说得对,看在孩子的份上,还是算了吧,大不了你也在外面找一个,寻求一下心理平衡好了。”

陆中文立即打断了我:“我不会找的,那么做我过不了自己的心理关。我平生最鄙视的就是作风不好的人,总觉得这样的人和畜生没什么区别。人嘛,就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要是见一个爱一个,然后就勾搭到一起,那不是畜生是什么?”

陆中文说完这话时,我的脸腾的就红了。

陆中文看到我的表情变化,赶紧解释说:“哎,我不是说你,你不要多心。”

我说:“我知道你不是说我。”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自我检讨了一下,心想自己或许和陆中文说的差不多,也高尚不到哪儿去。

我问:“那你知道那天和李丽在一起的男人是谁了?”

陆中文说:“据说是你们局的一个什么局长。”说到这里,陆中文抬起头用鄙视的眼光瞪了我一下,“你们机关的人怎么都一个德行,凡是有点权力的都想着去泡女人?”

我的脸腾的又红了,赶紧解释说:“我不是这样的。”

陆中文倒也不客气:“别在那儿装好人啦。如果你不是机关的办公室主任,手里要是没有实权,周凌会跟你?还不是指望着能让你多到她姐的店里买东西。”

我说:“你是这样看周凌的?你觉得她是为了我手中的那点权力才跟我的?”

陆中文用鼻子哼了一声:“难说,反正李丽跟我说是为了那个局长手中的权力才跟他的,要不打死都不会跟。据说那个局长确实也帮她办了不少事。”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陆中文问:“你叹什么气啊?”

我哭丧着脸说:“没什么,其实我也搞不清女人跟男人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爱吗?这年头有几个是为了爱情的?我倒很怀念大学里面那种纯真的爱情,牵手漫步在翠绿的草坪上,遥想校园外那色彩斑斓的花花世界,就想着两个人能够一辈子永不分开,至死不渝。那样的爱情反倒更像爱情。”这样说着,脑海里浮现出大学时跟女朋友一起牵手的情景,忽然有些伤感。

陆中文听了,竟呵呵地傻笑了起来。

我说:“你笑什么?”

陆中文说:“你还好,毕竟体会过什么是爱情,我他妈的压根都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我看着陆中文,忽然对他有了一丝同情。

3

这个冬天的雪下得有点早。10月末,第一场雪便纷纷扬扬地飘落了下来,但很快就化得无影无踪。下班的路上,我看到有路人已经换上了厚厚的冬装,行色匆匆地走着,更加感慨岁月和人生的无常。

回到家里,我拿出5000块钱扔给周凌,说:“去吧,添置几件换季的衣裳。”

周凌有些惊讶,问我道:“你哪儿来的这些钱?”

我说:“哪儿来的你就别管了,反正不是偷来抢来的。”

我利用单位办公室主任的便利条件,偶尔捞取一些油水,再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和信息资源,做一些倒买倒卖的小买卖,从中赚取差价,竟也是一笔可观的额外收入,但这些,我都没有告诉周凌。

周凌欣喜地数完钱,猛地将我压倒在**,搂住我的脖子,不住地亲吻我,夸赞道:“这才像一个男人的样子,男人就应该挣钱给女人花。说吧,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今天好好犒劳你一下。”

周凌弄得我满脸都是口水,让我感觉十分不自在。我用手推开她,擦了擦脸说道:“唉,看来还是钱顶用啊,没钱的时候都是我做饭,一有钱,你就变勤快了。”周凌冲我嘿嘿直笑,扮了一个鬼脸说:“你躺着吧,我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

厨房里很快就传来了周凌愉快的哼唱声,夹杂着乒乒乓乓的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倒也是一曲不错的生活乐章。人的一生真是绝妙,我们忙忙碌碌、斤斤计较,为了生活和事业而奔波,却很难说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些爱过的恨过的,得到的失去的,究竟在我们的一生中有着怎样的意义?我总在想这些事情,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不过我知道有些事情我尽力了。虽然我对不起杜晓梅,但我在离婚时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她,丝毫都没跟她计较,也算我对她的一种补偿。至于周凌,我将在日后的生活中,不但在情感上关爱她,在物质生活上也尽量满足她。

周凌的手艺虽然不如杜晓梅,但这些日子已经明显进步了很多。我吃着她做的饭菜,不住地给她一些肯定。周凌欣喜地问我:“你说的是真是假,真就那么好吃?”我说:“真的,你以后就天天给我做吧,我爱吃。”周凌这才反应过来,笑骂道:“啊,原来你是想哄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啊。”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周凌看着我,问道:“哦,对了,你那5000块钱到底哪儿来的?告诉我呗。”

我说:“不是跟你说了嘛,既不是偷的,又不是抢的,你尽管花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吗?”

周凌放下碗筷,坐到我身边来,撒娇道:“不嘛,我就让你告诉我。到底哪儿来的,告诉我嘛!”周凌扭动身子,做出若不知道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说:“你真想知道?”

周凌点点头:“嗯!”

我说:“好吧,不瞒你说,我做了点小买卖,帮人联系点业务,从中挣了一些差价。”

周凌听了很高兴,说:“这钱有这么容易赚,都没怎么付出辛苦吗?”

我说:“对啊,只是打了几个电话就搞定了。”

周凌说:“真有这样的好事?”

我说:“是啊,以后这样的好事多了。”

周凌听了,立即讨好地将胳膊肘拄在我的肩膀上,嘴巴离我的脸颊只有半寸,亲密地说:“那你以后再有什么收入都给我好不好?我替你保管着。”

我听了警惕道:“为什么给你保管?我自己又不是保管不了。”

周凌诡秘地说:“我是你的贤内助嘛!”

我没有说话。

看我没有说话,周凌用双手摇晃我的身体撒娇道:“好不好嘛!你倒是说话啊!”

我说:“好好好,都交给你保管就是了,真是的。”

周凌这才眉开眼笑地亲了我一下,重新坐下来,继续吃饭。

这次事情之后,我发现周凌有了一个改变,就是没事的时候总爱翻看我的皮包;要是里面有大笔现金,她总想要过去,说是替我攒起来。还有她总看似无意地套问我银行卡的密码,我不告诉她就很不高兴,说是都生活在一起了还这么不信任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对她。听她这么说,我就干脆将那几个卡的密码都告诉她,其实那里面压根儿也没有多少钱。周凌的这些行为让我有些不舒服,但我还是情愿相信她是真的想替我保管钱财。

4

元旦春节接连不断到来,整个机关又开始忙碌起来。我开始来回不停地往省市跑,大米、豆油、猪肉、土特产等,成车地往主管部门的某些领导家中送。当然,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也不忘给杜晓梅和乐乐准备了一些,以便他们过年的时候用。

老岳父最爱喝那种高度数的小烧酒,我特意去酒坊弄了两桶。虽说我跟杜晓梅离婚了,但当初老人家待我不薄,也该去看看他。当我敲开房门,将那两桶酒和一些礼品拎到楼上时,岳父和岳母在门口看着我,气氛有一些尴尬。见岳父一家对我的到来深感意外,我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爸,妈,快过年了,我来看看你们。这是我特意去酒坊装的纯高粱小烧酒。”说完之后,我将烧酒和礼品放在门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总觉得亏欠杜晓梅一家太多,没有脸面再待下去,我赶紧说:“爸,妈,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我转身要离去的时候,岳父叫住了我:“顾磊,进屋坐会儿吧,别急着走。”我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嗯!”然后转身进屋,换了鞋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岳父给我递过了一支烟,要亲自帮我点着,我说:“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从岳父手里拿过打火机,嚓的一下点着火,深吸了一口。

我抬头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屋子的摆设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岳母给我沏了一杯热茶,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我欠了欠身子说了声“谢谢”,表示礼貌。

岳父端详我许久,才忍不住问道:“顾磊,最近还好吧?”我连忙点头说:“嗯,还好!”岳父叹了一口气,说:“唉,其实我和你妈都为你和晓梅的事情感到挺可惜的。”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岳父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现在还和那个女的在一起?”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表示默认。岳父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失望。见此情景,我又立即解释道:“不过我和她还没有办理结婚手续,现在也只是凑合在一起而已,能过到哪天还说不定呢。”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我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岳父听了,似乎又有了新希望。老人家沉吟了半晌,说:“顾磊,要是实在过不下去,就和晓梅复婚吧。你放心,晓梅的工作我可以去做。”

我有一些惊讶,也有一些感动。岳父极力想撮合我和杜晓梅复婚,但这不现实,不光是我,估计杜晓梅也没有这样的打算。我说:“爸,谢谢您的好意了,我估计晓梅是不会同意复婚的。我伤害她太深了,她也不会轻易原谅我。”岳父说:“她是我的闺女,再怎么着我的话她还是会听的,回头我再劝劝她。”为了避免再聊下去彼此都尴尬,我站起身来,说:“爸,真不用了,我不想勉强她,再说这事儿也勉强不得。我得走了,单位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改天我再来看您和妈吧。”岳父看我急着要走,也不便再挽留,但还是跟我客气了一句:“要不,吃了饭再走吧?”我笑笑:“不了,下次吧。”

从岳父家出来,我的心情好了许多。岳父岳母还是希望我和杜晓梅复婚,看来他们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想到这里,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有一丝惋惜。想当初我们一家人相处得多么融洽,而我和杜晓梅离婚后,我们就有可能成为路人。

我遵照主管领导的意图,把该打点的上级机关都打点完了,剩下的就是自己单位的福利问题了。原本以为自己单位搞福利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却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去肉制品公司弄一些包装好的冻肉,但今年按照陆局长的意思,不再买冻肉了,而是要弄些不喂饲料的笨猪肉给大家分。陆局长的意思我当然得照办,为此,我特意去乡下农户家里选了几头膘肥体壮的笨猪给宰了,可是在分发猪肉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些小问题。猪肉是每20斤一袋,由于切割的时候不可能都保证一个标准,所以肥瘦程度也不大一样。本来我是打算采取抓阄的形式分肉的,以确保绝对公平,但被陆局长给否了:“就这么点儿肉,多点少点、肥点瘦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咱机关人员的素质不会这么低,谁能计较这个?”

我想想也是,于是就采取先来后到的方式,谁来的早就挑好的拿,晚来的只能自认倒霉,得到的猪肉肥的多一些。

我让办公室的小董在楼下车库内守着,来一个人给一份。整个猪肉的分发过程还算顺利,大多数同志都按时领走了装好的肉。偏巧那天邓军不知道在哪里喝多了酒,等所有的同事差不多把肉领走后,他才醉醺醺地来了。很自然,好肉都让人挑走了,剩下的那几袋就相对差些。邓军挑来挑去之后,将肉“啪嗒”一下摔在地上,大骂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好的都让人挑走了,剩下这么几块破烂货还怎么挑?当老子好欺负咋的?”

负责发肉的小董是一个新来的大学生,刚参加工作不久,文质彬彬的。碍于邓军是老同志,他不好意思说,就没有跟他一般见识,但邓军可能是真喝多了,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是不是你们办公室先把好肉挑走了,剩下这些破烂货给我们挑?”

小董这下有些按捺不住了,他觉得很委屈,因为分之前我已明确告诉他,要让其他科室的同事们先挑,我们办公室的人员一定要最后挑。剩下的那几袋肉除了邓军的之外,就剩我们办公室这几个人的了。小董忿忿地说了一句:“我们的还不如你的呢,别挑了,差不多就行了。”谁知这一句话竟让邓军勃然大怒,他大骂道:“行不行也是你说了算的?老子说不行就不行,你他妈的要是不给我弄一份好的来,老子就跟你没完。”然后邓军就撸胳膊挽袖子地做出要揍小董的架势,吓得小董赶紧躲到一边给我打电话。

当时我正在陆局长的办公室商量事情,陆局长问怎么了,我说:“邓军可能喝多了,说分给他的肉肥的太多,正跟小董发脾气呢。”陆局长听了之后,嘴里骂道:“什么玩意儿,还真有这种人。你告诉他,实在不行把我那份儿给他。”

我立即下楼,来到那发肉的地点,远远地就看到邓军还在对小董骂骂咧咧。小董则站在车库的角落里,一言不发。

邓军见我来了,有所收敛,但嘴里还在小声地嘟囔着。我问:“怎么了?”邓军用鞋子踢了一脚地上的肉,说道:“你看看,这么肥的肉能吃啊?用来炼油还差不多。”我瞅了瞅地上的肉说:“没办法,好的都让人挑走了,本来我是打算用抓阄的方式来解决的,但是陆局长不同意,说抓阄显得咱们机关的人没素质,不会有人挑肥拣瘦的。”我这话说出来之后,邓军的脸腾的就红了,但似乎还心有不甘:“我就不信你们没留一些好肉。”我说:“还真没留,我们办公室的都在这儿呢。要不这样吧,刚才陆局长在楼上说了,你要是实在不满意,就把他那份儿拿去。”

邓军听我这么一说,悻悻地说:“算了,算我倒霉。”说完之后,随便从那剩下的几袋中挑出一袋,拎起来骂骂咧咧地走了。

小董望着他的背影说道:“他怎么这样儿,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斤斤计较,真没想到。”我说:“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有的老同志就这样。”我拍拍小董的肩膀,以示安慰。但同时心里也在想,这邓军也真是的,这么大岁数了,一点猪肉争个什么劲儿?难道是干了一辈子工作,没得到提拔重用心里不平衡,想要借机发泄一下?

春节很快就来到了,周凌和周梦要一起回老家陪父母过年。本来我是想跟着一同去的,但周凌不同意,她说:“咱俩的关系现在还摆不到台面上来。老家的亲戚特别多,他们要是知道我和一个离婚男人在一起肯定不会同意。”听了这话,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但还是说:“反正他们迟早会知道,与其那样,还不如趁早。”周凌应付我道:“现在真的还不是时候,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一定把你带回家去。”我有些不高兴,心想周凌不把我带回家去,就是还给自己留后路。在她心里,我不一定是她最后要嫁的人。周凌似乎猜透了我的心中所想,挽着我的胳膊撒娇道:“亲爱的别生气啊,我去住几天就回来了,你在家里乖乖地等我啊。”

周凌走了,这个春节我过得很寂寞。鞭炮声从远处隐隐响起,窗外是万家灯火,而我却独自一人躺在租住的房间里。这种寂寞是令人恐惧的,就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我躺在**,仰望着天花板,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想起了杜晓梅和乐乐,往年的这个时候,我和杜晓梅在一边包着饺子,乐乐则在一边摆弄着他的小玩具,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现在想来,那是怎样温馨和美的家庭画卷啊。如今这一切都不复存在,就好像一场梦一样,那样的不真实,又那样的真实。

听着窗外时断时续的鞭炮声,我的眼角有些湿润。这个世界一切皆有因果,是我自己不知道珍惜,才导致了今天的这个恶果。我想杜晓梅一定不会想到,此刻的我正一个人躺在租住的屋子内,咀嚼着孤独和寂寞;或许她和乐乐正在岳父家,一大家子人围坐在餐桌前,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只是不知她在这个时候,会不会也一样想起我。

5

周凌从老家回来的时候显得忧心忡忡。她的家人已经隐约知道了我们的事情,一致反对我们继续来往。周凌的模样身材都不错,没有必要非得找一个离婚男人,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家人的意见很明朗,周凌的父母还有两个哥哥的态度很坚决,如果周凌嫁给我,那么他们就不认她这个女儿和妹妹了。这给周凌造成了极大的心理负担。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双眉经常拧到一起,很多时候都能看出她不是很快乐。

我说:“如果你的家人真的反对,那咱们就不要在一起了。你怎么选择我都不怪你。”周凌苦笑了一下:“现在说这话有啥用?你都离婚了,我怎么能忍心抛下你不管?”我说:“没事的,只要你快乐就行,我怎么样并不重要。”周凌怔怔地看着我不说话,但从她的眼神中能够看出,她的内心也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春节过后不久,市里又有一次大型的招商活动,这次王副县长点名让我跟着一起去。我在临走之前对周凌说:“亲爱的,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通过这段时间的磨合,想必彼此之间的了解也已经加深了,我希望这次招商回来后,咱们之间的关系能有一个新进展。在这段时间内,你也仔细地考虑一下咱俩之间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嫁给我,当然,我也不会勉强你。”周凌看着我,点了点头。

这次招商虽然与上次招商不过时隔半年多,但境况已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随着相关政策的调整和深入,各地的经济发展活动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扩大生产,多上项目,已经成为首要的工作任务。各地派出的招商团也层出不穷,大家都使出浑身解数,千方百计地说自己的家乡怎么怎么好,游说商家前来投资兴业。在这种背景下,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王副县长针对这种情况审时度势,提出了必须从全民招商向专业招商转变的思路,要认真准备项目,做好项目的相关论证工作;并且要着力打造跟踪服务体系,不但做好招商工作,还要做好安商、养商、富商工作。那些日子,我们不停地奔走在南方各地,参加各种各样的洽谈会、签约会、招待会,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

由于连日劳顿,加上不习惯南方的饮食,我的胃病又犯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又抱怨不得,遇到应酬的时候,在领导的暗示下,不得不往前冲,经常喝得酩酊大醉。那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在挥霍着健康。生命就这样毫不吝惜地被糟蹋着,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谁而活?一切都是那么懵懂,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充满了迷茫……

王副县长对我的表现依然满意,主要是我为人比较谦虚听话,腿脚勤快,几乎是随叫随到,表现得比他身边的秘书还要乖巧。王副县长几次当着我的面说要是身边有我这么一个助手工作肯定会顺当得多。我说:“王副县长您过奖了,我怎么能和您身边的人比。我需要学习和进步的地方还有很多,您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就是。”这时陆局长也在旁边帮我说好话:“这次顾磊本来是很有希望被提拔的,没想到却有人反映说他生活作风有点问题,组织部门就没有通过对他的考察。其实那时候他都已经离婚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婚姻自由的,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王副县长听了也很生气,说:“要想发展经济,就得解放思想。只要是能人,只要是能为当地的经济发展做贡献,就应该大胆启用。话又说回来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倒欣赏那些有魄力、有能力、有个性的干部。那些老实本分、不思进取的干部,不能成什么大器。顾磊,你也不要太着急,机会多的是,方便的时候我再跟组织部门建议一下,会有你的用武之地的。”

我听了,赶紧表示感谢。能碰到这么一个体贴和理解下属的领导,也算我的福气。

也许是我的运气好,没想到在招商的这些日子里,谈成了一个项目。与其说是谈成,还不如说是别人送给我的。这得益于我上次去那个女会长家里送礼,这次我又顺便给她带了很多礼物,包括很多手工编织的工艺品。她自然是很高兴,并且跟我详细打听了这些手工艺品的制作过程、原料采集、产品销路等问题。我都一一作了回答:“这些原材料遍地都是,大都是玉米和水稻的秸秆,在农村随处可见,只是现在依然以手工小作坊的形式存在,还没有形成规模,生产出来的产品市场上供不应求。要是能开办一个大一点的厂子,进行批量生产就好了。”女会长听我这么一说,随口问道:“投资3000万,能不能办一个加工厂?”我说:“应该可以。”女会长说:“回头你帮我琢磨一下,抽空我也过去考察考察,要是可行,我来投资好了。”我听了很高兴,满口答应了下来。虽然3000万算不得大投资,但是这个项目完全是属于计划外的。要是切实可行,那么不但是我们这次招商的一个意外收获,同时我个人也能得到投资额0.5%的奖励,大约能有15万元。

我从女会长家里出来后,回到宾馆没有休息,立即往老家打电话核实各种情况,连夜起草了一份项目计划书和合作协议。第二天,我把相关材料给女会长看了之后,她感到十分满意,明确表示随时可以签订投资意向书。王副县长和陆局长没有想到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定一个项目,对我的工作效率感到很惊讶。王副县长对我更是大加赞许,他说现在就需要我这样能够特事特办、独当一面的人才。

6

招商引资回来,我的心情相当好,不单是因为招来了一个项目,更主要是通过这次招商活动,王副县长及相关领导对我更加赏识。在庆功酒会上,王副县长特意向县委书记和县长大力推荐我,书记和县长还敬了我一杯酒以示祝贺,令我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庆功酒会后,我急于想回到家里跟周凌见面。

当我兴冲冲地推开家门时,却发现家里空空如也,由于多日没有人居住,窗台上、茶几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周凌没有在家住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因为考虑到个人安全问题,我让她在我出差的这二十多天里,暂时回姐姐的店里住。我怕周凌一个人住会害怕。但是我在回来之前已经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在家里等我。我以为周凌一定会把家里打扫得异常干净,满面笑容地迎接我。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我立即给周凌打了电话:“你在哪里呢?不知道我回来吗!”

周凌接电话的声音难抑兴奋:“亲爱的你回来啦?那你等着我啊,我马上回去。”

十几分钟后,周凌回来了,一回来就兴奋地扑进我的怀里,搂着我的脖子撒娇道:“亲爱的,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说完,吧唧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不冷不热地问:“你刚才干什么去了,知道我回来,咋不在家等我?”周凌说:“我去帮姐姐看店了啊,她雇的那个服务员总不守摊,姐姐还怀疑她偶尔偷拿钱,我片刻都离不开。”“哦,原来是这样。”听周凌这么一解释,我的心中也就释然了,拿出给她准备好的礼物——一件款式别致的羊绒大衣。周凌欣喜地大叫起来,立即在镜子面前试穿,左看右看,开心得不得了。我远远地在旁边看着,这款大衣就好像为周凌量身定做的一样。她穿起来真好看,那模样气质立刻就被提升了好几个档次,显得雍容华贵。

我问:“你喜欢吗?”

周凌抿着嘴笑道:“喜欢。亲爱的,我发现你挺会买衣服的呢。”

“嗯,天冷了,想让你穿得暖些,本来想给你买一件貂皮大衣来着,但是手头钱不充裕,等以后有钱再买吧。”我满含真诚地说道。

周凌转过身来,感动地说:“亲爱的,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其实我倒不需要什么貂皮大衣。”说完,周凌扑到我的怀里,泪花盈盈。

其实我还想说:咱们马上就要有钱了。我签约了一个招商引资项目,会得到十多万元的奖励提成;但想想还是算了,钱还没到手,说得过早不好。

可能因为我给她买了一件新衣服的缘故,周凌的心情不错,没用我动手,把房间的里里外外打扫得很干净。原本她打算亲自下厨房做饭的,我说算了吧,咱们还是出去吃吧。好久没起火了,家里连新鲜的蔬菜都没有。周凌表示同意。我陪周凌吃了她最爱吃的过桥米线。周凌的胃口很好,还喝了半瓶啤酒。

我问她:“这些日子没有我,你过得好不好?”

周凌愣了一下,然后回答:“能有什么好?就是给姐姐看店呗,无聊得很。”但我从周凌的表情中看出她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我一直相信我的直觉是准的。我说:“你怎么了?有事吗?”

周凌故作坦**地说:“没事儿啊。”

“哦!没什么事情就好。”或许是我多疑了。

晚上回来,我早早地洗漱上床。我想今晚跟周凌好好地亲热亲热,但是等了半天,就是不见周凌上床来。我喊了声:“亲爱的,你在干吗呢?怎么还不过来?”卫生间内传来了周凌的声音:“嗯,等一下,我在擦护肤品呢。”于是,我只得耐心地等着。好不容易见周凌磨磨蹭蹭地上了床,我把床头灯调暗,然后将刚刚沐浴过的周凌平放在**。周凌欠了欠身子,将枕巾垫在头下,说:“等一下,头发还没干。”我犹豫了一下,但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那热吻雨点般地朝周凌的身上倾泻下来,在周凌的耳际、脖颈边逗留。周凌发出了轻轻的呻吟,脸颊开始发烫。我很有耐心,双手攀上了周凌的胸前,在那凸起处来回揉搓着,周凌颤抖了一下。我将爱抚的动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周凌的身体已经开始有反应了,但不知为什么,她似乎在极力压抑着自己,不想过于表现出来。这种情况在以往是没有过的。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惊讶地发现她正睁着眼,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空洞无力。以往每次**的时候,她都是闭着眼睛的,身体会随着我的爱抚有节奏地翻滚,动情处会放开地大喊大叫,而今天的周凌明显心不在焉。

我问:“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想要了。”周凌意识到我在看她,为了遮掩,拉着我到她的身上来,催促我……

其实我也早想了,只是为了讨她的欢心,不想就这么毛毛糙糙地将前戏进行完。现在,得到了她的催促和鼓励,我也用不着忸怩,直奔主题。

我恰当地掌握着火候。周凌闭上眼睛,随着我的**有节奏地闷哼着。从她的表现来看,谈不上有多快乐和投入,只是想让我尽快把这件事进行完。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杜晓梅,想当初杜晓梅跟我**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这让我感觉很无趣,索性加快了速度,直到**。

周凌问:“完了吗?”

我点点头:“嗯!”

“那我去洗洗。”

我说:“不,还想在你身上趴会儿。”

周凌说:“快下来吧,免得流出来,怀孕就麻烦了,我这几天不是安全期。”

周凌快速地将我掀翻下来,钻进卫生间清洗去了。我点燃了一支烟,斜靠在床头,深吸两口。按说多日未见,周凌应该充满**才对,但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我十分怀疑,总觉得她心不在焉。

周凌回来后,我问她:“亲爱的,你怎么了,咋感觉你不在状态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周凌拍了拍我的脸蛋道:“哪儿有,你想多了,我只是有些累了。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有多忙。亲爱的,快去洗洗睡吧。”

“哦!”我不情愿地起身,去了卫生间。等我回来后,却发现周凌已经睡着了。她背对着我,蜷缩着身子,像一只弯曲的小虾米。我从背后靠紧了她,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周凌动了一下,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但我却不敢再动。就这样耗了一会儿,因为连日劳累,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我发现周凌的不轨行为纯属意外。那天周凌说她有事,晚上不回来住了,告诉我不要等她。因为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出现过几次,所以我并没有在意。第二天我外出办事时恰好路过周凌姐姐的店,却发现她不在。于是我就问服务员:“周凌哪儿去了?”服务员说:“不知道啊,昨天下午就不在。”我的心里有些狐疑,就继续问道:“那她平时总在店里吗?”服务员说:“也不总在,有时候有事出去,一整天都不见她的影子。”

周凌明明跟我说平时她哪儿也不去,只是在店里待着,看来她在撒谎。我越想越不对劲儿,赶紧掏出手机给周梦打了一个电话:“周凌昨晚在家和你一起住的啊?”周梦听了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回答道:“是……是啊,怎么了,你俩吵架了啊?”我说:“没吵架啊,她不是说家里有事吗?”周梦又一愣,赶紧说:“对……对啊。”然后可能担心说漏嘴,就借口忙匆匆把电话挂了。从周梦的表现中明显可以感觉到,周凌昨晚根本就没有回家睡。那么她究竟去了哪里呢?又和谁在一起?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我心神不宁。等周凌回来后,我阴着脸问她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周凌愣了一下,但似乎早已有了思想准备。她放下包,故作轻松地说:“没干什么啊?不是跟你说回家住了嘛。”我立即揭露她道:“你撒谎,我问周梦了,你昨晚根本就没回家睡。”周凌歪着脑袋说:“我姐真这么说的?顾磊,是你撒谎还是我撒谎?”我立即明白了,周梦已经跟她通过电话,通报了我打电话的事情。

我说:“你姐没直接说,但我猜出你昨晚根本就没在家里睡。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周凌听我这么一说,突然翻起脸来:“你居然还会判断?顾磊,我郑重警告你,我也有自己的自由和空间。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你管着我?你还觍着脸给我姐打电话调查我,你咋那么不知羞耻呢?”

我听了,气愤地说:“是我不知羞耻,还是你不知羞耻?明明没有在家睡,却要跟我撒谎说在家住的,谁知道你背着我干了什么事情。周凌,我也郑重警告你,你现在跟我在一起就是我的人。你的一切行为都要为我负责。”

周凌冷笑道:“笑话,跟你在一起就是你的人了?那结婚多少年的还有离婚的呢。再说了,凭什么要让我为你负责?”

我被周凌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刚才最后一句话分明是在讽刺我。“你……你……”我说,“好吧,既然这样,那咱俩今后谁也别管谁,看谁能耗过谁。”没想到正中周凌下怀,说:“好啊,谁怕谁?”说完,把拖鞋一甩,到卧室上网去了。

望着周凌的背影,我的心里凉凉的。想当初我们两个相偎相依,说了多少海誓山盟的情话,发誓要彼此珍惜,即便是做不成夫妻,也要做一辈子的情人,将那爱情进行到底。可如今,当我们两个真的到一起了,浪漫没了,温情也不见了,沟通和交流就更少了,吵架的次数却多了起来。

我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调查出事件的真相,看看周凌究竟在干什么。我开始暗中跟踪周凌,想要揭开事件的谜底。

我利用工作空闲的时间经常偷偷等在周凌商店的门口。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周凌没有动静,似乎一切正常。

第三天,我看到周凌打扮得十分光鲜地从商店里走了出来,这时候,一台黑色的老旧红旗轿车停在了门口。周凌很习惯地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车子鸣了一下喇叭,然后朝着省城的方向开去。我发动车子,远远地跟在后面,想一探究竟,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车子沿着笔直的公路行驶着,再往前走2公里就要上高速了。我的思绪很复杂,万般感觉都涌上心头,凭我的感觉,周凌和这个男人的关系肯定不正常。我不确定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难道是在我出差的这二十多天?现在他们又要去哪里?难道是去省城宾馆开房间?想到当初我和周凌的一幕幕,心里就如同打翻了醋瓶子一样难受,简直有要发疯的感觉。脑海里浮现出周凌和这个男人在宾馆的**,用各种姿势亲热的样子,我恨不得立即将周凌从车上拽下来,将她一片片地撕碎。

车子并没有驶向高速公路,而是沿着岔路口转向了荒郊野外。我远远地跟在后面,心想难道两个人还要野战不成?我心里的愤怒在加剧,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大约又行驶了三四里路,车子在路边一处密林处停了下来,这里荒无人烟。为了避免被发现,我将车子在距离他们很远处停了下来,然后我步行靠了过去。

周凌和那个男人并没有下车,而是在车里说些什么。我静静地猫在草丛里,观察着动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想象中的场景依旧没有出现。这时我的心里也产生了怀疑,难道是我多想了?周凌和这个男人只是出来谈事情而已?但仔细一分析又不对,谈事情哪里不能谈,何必选择在这荒郊野外?他们的关系一定不正常。

正想着,这时有新情况发生了,只见那男人开始对周凌动手动脚。周凌似乎在轻微抗拒。男人很执拗,吻住了周凌,手探到了周凌的胸前。周凌只是抗拒了几下就停止了挣扎。他们在车子里开始亲热,而且进行得很激烈。周凌衣衫不整,胸前白晃晃的一团肉仿佛都露了出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疯了一样冲了上去,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一把将周凌拽了出来,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光。周凌应声倒地。然后,我又奔向驾驶的位置。那男人已经吓坏了,反锁着车门就是不打开,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我丝毫没有犹豫,用胳膊肘使劲砸玻璃,那个男人或许是怕了,便打开车门。我一下子就从里面将他拎了出来。那男人瘦小枯干,长相也十分猥琐,在身高一米八二体重89公斤的我面前,就好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大烟鬼一样。

那男人一个劲儿地拱手作揖道:“大哥,有话好好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说:“发生什么事了?你连我的女人都敢碰,看老子不打死你。”说话间,我挥手就是重重的一拳,砰的一下,正中那男人的腮帮子上。男人一个骨碌,反倒在地,然后又挣扎着爬起来。我跟上前去,紧接着又是一脚,再次将他踢翻。男人痛苦地捂着肚子挣扎着,蜷缩着身子跪在地上,嘴里求饶道:“大哥,别打了,我不知道她有老公。她跟我说她没结婚,没男朋友的。我们只是网友关系,请你别介意,我以后再也不跟她联系就是。”我一听是网友关系,就更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那男人哪禁受得住这样的折磨,看求饶不顶用,哭丧着脸说:“大哥,要不我给你钱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只是求你别再打了,再打就打死了。”我一看那人满头满脸都是血,知道差不多了,怕再打下去搞不好真的会出人命,就放弃了,又转身面向周凌。她正睁着惊恐的大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我想她也被吓坏了。当我走过去时,她还木然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恐惧。我一把将她拽起来,甩手又是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得周凌“啊啊”两声惨叫。我怒斥道:“你说,我他妈的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背叛我?”周凌拉着我的胳膊,哭着哀求道:“顾磊,你别打了,听我给你解释好不好?”我说:“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如今被我抓了个正着,你还想解释?”

正说着,我听到了车子马达发动的声音。那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地爬上了车,快速地启动车子,一踩油门,一溜烟地跑了。看那男人跑了,我的心里更气,拽着周凌的胳膊往自己的车上拖:“走吧,你跟我回家,我听你解释。你要解释不清楚我就跟你没完。”

回到家里,我一把将周凌甩到**,周凌惊叫一声,头发披散开来,表情极其狼狈。我说:“你解释吧,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周凌回过身恐惧地看着我,脸上流着泪说:“他只是我的普通网友,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我一听就怒了:“普通网友要亲吻吗?普通网友还要在野地里乱搞?”周凌哭着哀求我道:“亲爱的,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真的没有和他发生什么,请你相信我,这只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而已。”

我说:“你们之前没有发生过性关系?”

周凌将右手举了起来:“我发誓没有,真的没有,我要是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我多么希望周凌说的是真话,但是仔细一分析似乎不大可能。从周凌和那男人的表现来看,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一切都显得那么轻车熟路;而且若是第一次见面,周凌也不可能跟他去荒郊野外;还有就是,周凌最近的表现十分不正常,种种迹象表明她极有可能已经出轨……我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绝望,想到这些年来付出的一切,为了跟周凌在一起,我撇家舍业,离了婚,就连前途都受了影响。原本以为周凌会死心塌地地跟着我,没想到到头来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这样想着,一股怒火自心头升起,我瞪着血红的双眼来到周凌面前,恶狠狠地将她摁在了**,一把就将她的脖子掐住,从牙缝蹦出了几个字:“你信不信我会掐死你!”这样说着,手上开始用力。周凌吓坏了,睁大了眼睛,开始挣扎。随着我的用力,周凌的脸憋得通红,不一会儿又由红变紫,她被我掐得直吐舌头。我知道我再使劲掐下去,用不了多久,周凌就会一命呜呼。就在这一瞬间,我迟疑了,我想到了杜晓梅,想到了乐乐,想到了这些年所走过的路。我不能这样毁了自己,我的手渐渐地松开了。我感到浑身无力,整个人瘫软在地板上,心情也是压抑至极。我拼尽全力从胸腔中“啊——啊——”地喊了两声,我想将心中所有的愤懑都尽情地宣泄掉,委屈的泪水也汩汩地流了出来。这时,周凌已经坐起来,她先是用手捂住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接着又忍不住连续咳嗽起来。

我没有管周凌,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挣扎着站了起来,拿起外套,踉跄着走出了家门。我要让自己好好地冷静一下,我怕跟周凌在一起,保不准一激动又会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来。

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夜幕已经降临,华灯初上,正是人们匆匆下班回家的时候。这个世界,人们行走的人生轨迹虽然不同,但是却重复着伤害与被伤害、折磨与被折磨的故事,永无终止,直到生命最后的终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一间酒吧门前。这间酒吧以前我也偶尔去,我想还是进去喝几杯吧,或许只有靠酒精的麻醉才能减轻自己的痛苦。我抬脚迈了进去,由于还不到营业高峰期,所以人并不多。我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招呼服务生拿了一打啤酒,点了几盘下酒的果仁、瓜子之类,开始伴着音乐自斟自饮起来。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想着心事。其实对于周凌没日没夜上网这件事,我心里是十分介意的,总觉得她对网络的兴趣要远比对我的兴趣大。我不知道是谁发明了网络,但网络的出现确实对一些家庭的稳定造成了影响。也许是我偏激,我总觉得网络加剧了婚外情现象的发生,它使出轨的几率增加了几倍,甚至几十倍。所以,我恨网络。每当看到周凌专心致志上网的样子,我就警告她不要相信网友的花言巧语,那里的世界是不真实的。周凌却反驳我说:“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我跟网友只是谈一些个人的兴趣和爱好而已。”我说:“谈个人的兴趣和爱好就那么有瘾?”周凌说:“你以为呢,我感觉他们说话比你温柔多了,不像你动不动就发火。”

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周凌可能是在网恋,因为她每天回来之后啥都不干,放下皮包就钻进卧室上网去了。她也经常跟我提起一个叫杨总的男网友,在省城开了一家广告公司,事业有成,有车有房,说如果有机会让他也帮帮我。我说:“既然条件那么好,你干脆嫁给他得了呗。”周凌说:“你以为我不想啊,他可是比你会体贴人、理解人。我们很谈得来,可是人家结婚了。”我听了不免有些幸灾乐祸,故意挖苦道:“呦,不光有房有车,还有老婆,啧啧,真是可惜了。”

后来我警告周凌说,你不要沉迷进去,更不要相信网友的鬼话,什么有房有车啊,多半都是假的。你想想有几个大款或者老总会把时间花在上网聊天上,早都去谈生意了。现在网络骗子多,他们专门把自己打扮成有钱有权的绅士,**你见面,然后骗财骗色。周凌听我这么一说,就歪着头看我:“你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问题,拜托你不要把你的阴暗心理传染给我,反正我觉得网络里没有你说得那么可怕。再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啊?”

我的好言相劝在周凌这里丝毫不起作用,只能任其所为。我知道她是不吃一堑不长一智,非得等到哪天受挫了,才能重新回到现实生活中来。果然,让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她不但跟网友见了面,而且还发生了那样暧昧的行为。至于周凌还有多少秘密是我未知的,暂时还不清楚。我忽然感觉周凌很恶心,这个女人或许天生就是一个水性杨花、道德败坏的女人。这一点她跟杜晓梅没法可比。我有些后悔,后悔不该跟周凌纠缠到现在,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退路可走。

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传来了短信的声音。我打开一看,是周凌发来的:亲爱的,请你原谅我,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我对天发誓,我是真心爱你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我跟那网友真的没有什么,只是见了一面而已,请你相信我。

看到这条短信,我愈加伤心,立即将它删除,也没有回复。我开始大口地喝酒,空中传来伤感的音乐:

你为何移情别恋

不顾我的感受

让我心碎让我后悔

我知道一切不会

不会再有从前

让自己勇敢面对所有的错……

是郭峰的那首经典老歌《移情别恋》。想到最近发生的一切,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我想这或许就是报应,想当初我背叛了杜晓梅,如今周凌又背叛了我,是不是一切都是老天在有意安排?

我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听着音乐,不知不觉时间已近午夜,酒吧的人也越来越多。我已经有了晕晕的感觉,眼前人头攒动,耳边传来嘈杂的吵闹声。我低下头,置身于自己的世界,我想让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我的意识有些模糊。

正在这时,我感觉有人坐到了我的身边。“顾磊?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抬起头,竟然是李丽。她的手里端着一个酒杯。我没有搭理她,打了个酒嗝,翻了翻白眼,继续往杯里倒酒。由于喝得太多,手都不听使唤了,酒都倒在了杯子外面。李丽见此情景,来抢我的酒杯,劝道:“不要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我有些生气,大吼道:“不要你管我,让我喝。”

听我这么一吼,李丽居然笑了,也不生气,打开随身携带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一盒烟,然后抽出一支递给我。我没有接,我知道李丽让我抽烟的意思就是想要我少喝点酒。她愣了一下,干脆叼在自己嘴里,用打火机点着,再把那点着的烟送到我嘴里,她自己又熟练地点着一支,很优雅地吸了起来。

李丽一边吸着烟,一边问我:“怎么,我们的顾大公子也遇到了烦心事儿?跟我说说呗,究竟怎么了?我也替你分担一下。”我深吸了一口李丽递过来的烟,虽然是女士烟,但感觉还不错。

我捂了捂脸颊说:“没怎么,想喝酒就喝呗。对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为什么你上次说我跟你有关系?害得我被陆中文打了一拳。”李丽扑哧一下笑了:“本来就是嘛,我喜欢你,他问我,我就说了呗。”我有些愤怒:“我说你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这样容易挑拨了我和中文之间的兄弟关系。”

李丽看我是真生气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承认是我错了好吧。”李丽不愧是搞保险的,她有化干戈的能力,三言两语就将我的火气压了下来。

我问:“那中文原谅你了?不跟你计较了?”

李丽听我这么一说,收敛了笑容,深吸一口烟,吐出一串长长的烟圈说:“就那么回事儿呗。我们现在是谁也不管谁,婚姻属于名存实亡。”

“哦!”我点点头,然后埋怨道,“你也真是,放着好日子不过,在外面胡扯什么啊?中文人多好,这样的人你也忍心背叛他?”

李丽立即反驳我道:“说谁呢,你不也是这个样子?我看杜晓梅还不错呢,你不也背叛了她?咱们谁也别说谁。”

“你……”我一时语塞。

“这年头,我算看透了,什么叫背叛啊,对得起自己的青春,对得起自己的身体,对得起自己的感觉,就不叫背叛。”李丽看我不明就里,继续解释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背叛吗?中文那老实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光靠他,我们的日子得穷死,还不得靠我在外面打拼?不认识几个有钱有势的人,我们吃啥、穿啥?不协调好各种关系哪有今天的日子?”李丽喝了一口酒,“话又说回来,我也是女人,从生理的角度来说,我也需要爱抚和安慰,浪漫和柔情。他陆中文能给吗?”说到这里,李丽靠近我耳边小声地说:“实话告诉你,中文那方面不行,差得很,他满足不了我。”我听了有些不好意思,斜眼看了看李丽,心想她把话说得够直接了。李丽又说:“看我干什么,我说的是真的,别以为我大大咧咧的不在乎这些事情,我也是女人,我也需要男人。”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其实李丽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我倒很佩服她说真话的勇气。我们都是普通人,都有欲求。相比之下,李丽活得潇洒随性,而我却活得谨慎虚伪。

想到这里,我举起酒杯,朝李丽比划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向她敬酒,因为我发现李丽作为一个倾诉对象还是不错的,起码不用对她有什么戒心,也不用跟她有什么伪装。李丽跟我碰了一下杯子,继续说道:“顾磊,实话跟你说,其实我挺喜欢你的。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看不上我,但是没有关系,只要你知道我喜欢你就行。我也没想非得跟你发生点什么不可。”李丽说完之后,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害得旁边的人直往这边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