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赌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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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飞高考的日子转眼就到了。

杜小飞参加完高考走出考场的时候,一脸的沮丧。杜贺和孙小婉等在考场的门外,见儿子出来了,都快步迎了上去,孙小婉关切地问道:“小飞,考得怎么样啊?”杜小飞闷着头不吭声。杜贺见此情景,就猜到他发挥得并不理想,于是安慰道:“反正已经考完了,考得好与不好都不重要了,走吧,爸爸请你吃饺子去。”

杜贺亲自开着车载着妻子和儿子来到了一家饺子城,找好位置坐下后,杜贺点了全家人最爱吃的三鲜馅饺子。不一会儿饺子端上来了,但是杜小飞却明显没有胃口,吃了不到两个就放下了筷子。孙小婉看儿子吃不下,就劝道:“你看你这孩子,即便没考好也用不着不吃饭嘛,今年没考好不是还有明年吗,不行就再复习一年,争取明年考个更好的。”杜小飞立即表态道:“我才不复习呢,如果这次考不上,我就不念了,我可丢不起那个人。”说完之后,眼泪居然流了下来。

杜贺见状,心疼儿子,便放下筷子安慰道:“至于掉眼泪嘛,不就是一个高考吗,一点也不像个男子汉的样子,实话跟你说了吧,即便是你这次考不上,爸爸也会帮你找一个大学读书,省招生办有爸爸的朋友,像江城大学这样的学校,爸爸随时都可以把你弄进去。”

杜小飞一听,喜出望外,立即问道:“真的啊,你不骗我?”

杜贺肯定地说:“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我说话从来都算数的。”

杜小飞又问:“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啊?”

杜贺说:“我要是早点告诉你,你还能安心读书啊,所以就一直都没有告诉你,这下你放心了吧?”

杜小飞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跑到杜贺的身边,使劲地在杜贺的脸上亲了一口,嘴里喊道:“老爸真伟大。”

杜贺感觉到了杜小飞的兴奋,嘴里说:“去去去,少跟我来这套,啊,现在知道老爸伟大了,是谁平时总喊着老爸严厉、不近人情了呢。”

杜小飞就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

孙小婉在一边看着这爷俩儿的滑稽样儿,也忍不住笑了。

高考成绩发布出来之后,杜小飞果然没有进到重点分数线,就连一般本科线也是勉强通过。杜贺赶紧动用自己的关系,通过在省招生办找人,花了一些钱财,硬是把杜小飞弄进了江城大学。

开学那天,杜贺和孙小婉特意送杜小飞到学校,一路上,杜小飞的心情极好,嘴里吹着口哨,眼睛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杜贺忍不住说道:“小飞,爸爸觉得有些话必须跟你谈谈,你可能一直觉得咱们家的条件不错,所以比一般的孩子有优越感。爸爸也承认这是事实,但爸爸还是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懈怠。这次上了大学以后,你要好好学习,不要像高中那样,荒废了学业,只有学到真本领,将来在社会上才能有立足之地。”

杜小飞听了父亲的嘱托之后,似乎有些不耐烦:“哎呀,爸爸,我知道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整天唠叨。”

杜贺歪过头来瞪了杜小飞一眼,说:“小兔崽子,我什么时候整天唠叨你了,说你两句就听不进去了是不是?”

杜小飞嬉皮笑脸地说道:“好了老爸,我都记住了,你尽管放心就是。”

孙小婉则跟杜贺不一样,她嘱咐的无外乎是要杜小飞注意勤换衣服,如果不愿意洗,就留着周日一起拿回家里由她来洗。还让杜小飞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千万不要苦着自己,说什么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最需要各种营养了……

杜贺一边开车一边想,还说自己不惯呢,我看就差插两柱香把他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了。

终于安顿好了杜小飞,杜贺也算了却了一块心病。这些年他唯一操心的就是这个儿子,由初中到高中没少惹事,不是打架斗殴,就是私自逃课,后来实在管不了了,才送去私立学校由专门的老师看着,这才总算收敛了一些。这次好歹算把他送进了大学,想必随着他年龄的长大,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其实,杜贺这辈子只有两个心愿:一是自己的事业有成,二是儿子杜小飞将来能有大出息。现在看来自己的前途已经逐渐明朗,倒是儿子的将来却还是一个未知数。杜贺决定,以后要在儿子身上多操操心,争取让他将来有一个好的着落才行。

一段时间以来,杜贺在事业上发展得是顺风顺水,在整个交通系统的地位也是越来越牢固。江城市的政坛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交通局有个年轻的副局长叫杜贺,才40多岁,工作非常有魄力,他所负责的工作,样样都取得了不错的业绩,因此也多次受到上级部门的表扬。此时的杜贺,可谓前程一片大好。

当上了副局长之后,接触的层次也不一样了,杜贺也逐渐有了一些新发现。他发现江城市的这些副局级以上干部,由于学识、出身、背景和关系的不同,个人的境况也有很大的差距。有些人在实权部门,穿名牌、开好车,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而有些干部却常年工作在艰苦岗位,没有多大的油水,加之为人低调,工作务实,生活也十分简朴。杜贺眼见着这些,偶尔也会心里有些不平衡,自己这个交通局副局长手里不是没有实权,但是和有些干部相比,日子过得却并不见得有多滋润,仅仅是处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层面上。远的不说,就拿交通局内部这些局长处长来说,有钱的不也很多,不消说动辄就穿名牌开好车,甚至连房子有的都有好几处了。杜贺想,凭什么他们能有的我不能有?我比他们又差什么?

想想还是算了,自己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发展前途,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贪念而毁了自己的前程。

李志民依旧以交通宾馆为据点活动着,经常会打电话让杜贺过去打牌。说心里话,现在杜贺已经不那么愿意陪李志民打牌了。在他看来,这样的牌打不打都没有多大的意义。以前之所以陪李志民打牌,是因为李志民能够左右他的命运前程。而现在他已经是交通局的副局长,属于市管干部,他的任免已经不完全受李志民的左右。但他又不好意思拒绝,毕竟李志民现在还是单位的一把手,他必须给足李志民面子才行。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要李志民一打电话,杜贺肯定都会到的。

李志民也许是年岁大了,头脑和眼神都跟不上了,那牌是越打越臭,而杜贺则恰恰相反,几乎逢赌必赢。其实杜贺也不好意思赢李志民的钱,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不赢,别人也会赢。赢了之后,杜贺还会偷偷地给李志民通过别的方式返还回去,李志民刚开始的时候不好意思要,后来也就习惯了,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接受着。现在杜贺觉得陪李志民打牌就好比是喝白开水,本来就不渴,却又不得不喝,喝进去一杯又一杯,没滋没味的,那感觉不是一般的难受。

更让杜贺难受的是,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让他十分难堪的事情,那就是负责打扫总统套房的服务员小红居然怀孕了,这件事是肖丽偷偷告诉他的,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震惊,而后感觉有些恶心,暗骂简直是蠢驴,光顾着风流快活,居然连必要的防护措施都不采取。杜贺禁不住皱紧了眉头,问肖丽道:“李局长知道这件事不?”肖丽说:“还不知道,小红当我是姐妹,她先跟我说的。”杜贺说:“嗯,此事先不要声张,告诉她千万要保密,不要再跟任何人说,明天你就带她去医院把孩子做掉。这里有1万元钱,你拿去打胎的时候用,剩下的再给她买些营养品。”杜贺说着,从皮包里拿出1万元钱,递给了肖丽。肖丽接过钱,杜贺想了想,如果他暗中帮忙把这件事情就这么给压下去,估计李志民也不会领他什么情,还不如就让他知道是自己帮忙摆平了此事说不定会感激他,同时又有了一件把柄在他手上。所以又叮嘱肖丽道:“对了,打完胎之后,如果李局长问起,就让小红实话实说,不要跟李局长隐瞒了怀孕的事情,还要让他知道是我让你领着小红把孩子打掉的。”肖丽似乎明白了杜贺的用意,点头应允道:“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

肖丽转身迈着婀娜的步子走了,杜贺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他没有想到李志民年纪这么大了,却还这么好色。一个将近六十岁的人,却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做出如此苟且之事,不知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杜贺想,反正这样的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如果有一天他要找女人,肯定不会找那么小的。不知为什么,杜贺忽然想到了朱日娜,那日在豪华会所一别后,他竟久久都不能释怀,脑海中还会时不时地闪现出她的甜美笑容来。

事实证明,杜贺的做法还是有效的。果然没过几天,李志民就在一个单独的场合,几次对杜贺欲言又止,后来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杜贺,我虽然虚长了你几岁,但是一直当你是亲兄弟,这两年因为有了你,我省了不少心啊,很多事情你都替我考虑得很周到,安排得很得体。”

杜贺知道李志民是指帮小红打胎这件事,就谦虚地说:“李局长,你客气了,咱们原本就不是外人,我还不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咱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了。”李志民说:“你以后跟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要叫我李局长了,干脆叫我老李就行了,我虚长你几岁,以后就是你的大哥好了。”杜贺很惊讶,没想到李志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知道是帮助小红打胎的事情起了效果,而李志民之所以要和他以兄弟相称,无非是想拉拢和他的关系,进而堵住他的嘴。当然,能和李志民成为兄弟杜贺也是求之不得,于是说道:“既然您不嫌弃我杜贺,那以后我就称呼您为大哥了。”

当两个人把关系挑明了之后,再说什么事情就没什么顾忌了。从此以后,李志民和杜贺就好像是拴在一根绳上的两个蚂蚱,很多事情都一起商量着做,交通局的大小事宜,不能和别的副职领导商量的,李志民都会征求杜贺的意见,杜贺俨然已经成了李志民的左膀右臂。

没过多久,李志民又托付杜贺办了一件事,李志民对杜贺说:“有一件事还要拜托老弟抽空帮我办一下。”杜贺说:“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跟我还客气什么。”李志民犹豫了半天才说:“我看小红这孩子不错,一直在宾馆里很卖力地伺候我,我想由你出面把她聘用为长期合同工,这样以后她的生活也算有着落了。”说完之后,李志民又强调了一句:“你也知道,这事情由我出面不合适。”

杜贺听了,知道他在为自己的女人安排后路,而聘用小红为长期合同工的事情又不是什么难事,他当然不会持反对意见。就满口应承下来,说道:“您放心就是,回头我就把这件事办了。”李志民点点头,对杜贺的态度表示满意。又深有感触地说道:“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退休了,等我退了之后,我一定会跟组织上尽力推荐你,争取把你的位置再往前提一提,虽然你暂时还不可能被提拔为正职,但我想当常务副局长还是胜任的。”杜贺赶紧说:“对此我倒不敢奢望,不过还是感谢您能替我想这么多。”李志民说:“跟我还客气什么,你说自己的兄弟我不帮,还会帮谁?”杜贺就笑笑没有吭声,他心里希望李志民这话但愿不是说说而已。

从李志民处出来,杜贺一路上都在想,要说这人也真是奇怪,爱好什么的都有,有贪财的,有好色的,也有嗜酒的,而他自己却偏好赌,李志民则偏好色,那么大一把年纪了,居然还离不开女人,想想真是好笑。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相对平静。

这天是星期六,杜贺刚从**爬起来,就接到了彭富贵打来的电话,问杜贺星期天去干什么。杜贺说:“还不知道呢,具体干什么还没有打算。”彭富贵说:“如果没事可做,不如跟他一起去钓鱼吧?”杜贺问:“去哪里钓鱼,都有谁?”彭富贵说:“去净水湖,你都认识的。”杜贺说:“算了吧,上次你就说都认识,结果去了都不认识,要是就咱俩去还行。”彭富贵说:“拉倒吧,就咱俩去多没意思啊,要多去几个人才好玩,钓完鱼之后还可以凑在一起打麻将,我实话告诉你吧,这次胡斌和鲁强也去。”杜贺听说他们两个也去,就想着要拒绝,嘴里说道:“那算了,你还是和他们两个一起去吧,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彭富贵说:“别啊,你要是不去,打麻将都三缺一,你放心好了,上次人家也没要求你做什么过格的事情,而且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你,只是想见见你,大家在一起放松一下。”

杜贺一想确实如此,上次胡斌和鲁强给他的印象还不算太坏,再说直到今天也没求他办什么事儿,想想一起出去钓鱼也不算什么大毛病,也就答应了。杜贺说:“那好吧,如果明天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就跟你们一起去,我也好久没有钓鱼了,估计鱼竿在阳台上都快腐烂了。”彭富贵说:“好,那咱们明早8点,高速公路入口,不见不散啊。”

撂下电话之后杜贺心想,还别说,跟彭富贵这些人在一起,虽说算不得有多雅,但是也不能说有多俗,这些老板们都比较会享受生活。而自己平时工作确实是累,也不妨趁着这个机会跟他们一起好好放松放松。

星期天早上,杜贺早早就起了床,换了一身休闲装束,然后将那久不使用的渔具拿了出来,擦去上面的灰尘,带上太阳镜遮阳帽就出门了。杜贺的公务用车是一款奥迪牌轿车,他头一天就跟司机说好了给他送来,此刻就停在自家楼下。杜贺上了车子,直奔出城高速路口驶去。

一路上,杜贺打开了车载CD,在那优美的音乐声中感受着假日的美好。很难得这是一个大晴天,杜贺很想天天都过这种日子,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不用去想工作,只是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呼吸着大自然的清新空气。其实人类生活的最高境界也不过如此,可惜的是,如今杜贺觉得自己就像是身处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不停地旋转着,被推着往前走,一刻都不敢停下来,搞得自己身不由己。

在高速公路入口处碰到了在那等侯的彭富贵,他们已经先杜贺一步等在了那里。让杜贺惊讶的是,胡斌和鲁强等人今天居然又都换了车子,都是清一色的豪华越野吉普车,价钱都在百万以上,而他自己却傻乎乎地开了一辆奥迪出来。杜贺禁不住在心里慨叹着,到底是有钱人,不同的场合连车子都准备了好几部。

胡斌和鲁强见杜贺到了,赶紧下车跟杜贺打招呼,几个人简单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然后又都重新上了车,径直向净水湖驶去。杜贺小心地跟在几辆车的后面,忽然透过车子的后窗,发现前面几辆车里似乎还有别人,刚刚握手的时候杜贺没注意,再加上车子贴着膜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车子行驶起来就一目了然了,可以清晰地分辨出那是几个女人的身影,正嘻嘻哈哈的有说有笑的不知在聊着什么。

大约一个小时,车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大家都陆续下了车,杜贺这时才发现,那几个女人其实都是那天晚上在胡斌家里遇见的,让杜贺感到惊喜的是,里面居然还包括那个电视台的主持人朱日娜。杜贺数了数,他们三个男人却带来了四个女人,杜贺忽然就明白了,这个彭富贵居然很有心,给他也找了一个。正想着,朱日娜大方地向他走了过来,热情地跟他打招呼道:“你好,杜局长。”杜贺也礼貌地问候道:“你好,朱日娜。”

彭富贵这时也靠了过来,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怎么样,我想得周到吧,知道你小子没有女人可带,我就帮你选了一个。”杜贺低声说道:“你搞什么名堂啊,咱们是出来钓鱼的,又不是搞男女派对,纯粹是乱弹琴。”彭富贵解释道:“钓鱼也要讲究个情调是不是,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钓鱼也是如此,要不时间长了你会觉得很无聊,有个女人在身边就不一样了。”彭富贵似乎很有经验,说完之后,自己忍不住先是哈哈大笑起来。其他几个人都问彭富贵笑什么,他说没什么,几个女人却不依不饶,一定要他讲出来。彭富贵无奈,说:“你们真想听啊,是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很黄色的。”几个女人却不在意,说:“想听啊,怕什么,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你说出来就是了。”彭富贵想了想,胡编乱造道:“这可是你们要我说的啊,又不是我主动要说,我们在猜谜语呢,谜面是新婚之夜没有床,打一字,你们猜猜是什么。”说完之后,自己又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了起来。几个女人听了之后,便开始冥思苦想地猜着,杜贺也跟着想了半天,结果猜了半天谁也没猜着,就让彭富贵公布谜底。彭富贵拗不过几个女人的纠缠,只得将谜底公布出来,说:“念‘音’啊!”可是还有女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问彭富贵道:“怎么会念‘音’呢?”彭富贵说:“你想啊,新婚之夜没有床,当然就要立着日了。”说完之后,又哈哈大笑起来。几个女人一听果真不是好话,就上来要打彭富贵,彭富贵哈哈笑着跑开了。

杜贺在旁边看着,也觉得有些好笑,心想这个彭富贵如今真是不得了,撒谎和说黄色笑话简直是信手拈来。想当初那个木讷呆板的彭富贵是彻底不见了,估计这也是长时间在女人堆里泡出来的本事。

垂钓终于开始了,几个人将遮阳伞打开,然后适当地拉开距离,便全神贯注地将注意力集中在那鱼漂上。这净水湖的沿岸是天然的垂钓场,女人们也没闲着,拿了很多吃的过来,嘴里吃着零食,坐在男人的旁边看着。杜贺刚开始的时候是一个人,后来忽然有人碰了他的胳膊一下,他正聚精会神地钓鱼,回头看却是朱日娜,手里拿着一袋牛肉干问他吃不吃,杜贺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从来不吃零食。”朱日娜说:“你尝尝这个吧,很好吃的,我特意买的。”说着,也不管杜贺愿意不愿意,直接塞进了他的口里。杜贺有些不好意思,抬头四下里望了望,似乎没有人注意他们,就将那牛肉干嚼烂了咽进肚子里,忽然发现确实很好吃,就问朱日娜道:“这牛肉干在哪里买的,味道还真不错。”朱日娜回答说:“好吃吧,我专门从一户做牛肉干的蒙古人那里买的,他家的东西很有特色的,去晚了都买不到。”说完之后,朱日娜像想起什么似的,说:“你等一下啊,我再给你找点好东西来。”说完之后转身去车里翻找什么东西去了,不一会儿就拎着一大包东西回来。对杜贺说:“给!”杜贺抬头看时,是一罐啤酒。朱日娜说:“一边钓鱼,一边喝啤酒的感觉才爽呢。”杜贺犹豫一下接了过来,朱日娜又把那些零食在杜贺身边铺好,以方便他拿到。然后自己也靠在杜贺身边坐了下来,陪杜贺一起钓鱼。

自从朱日娜坐在身边后,杜贺的鱼就钓得不自在起来,他的注意力已经不能完全集中在鱼漂上了,总想着身边还有一个漂亮女人。尤其他坐在下风口,随着阵阵微风吹过,不时有女人身上的香气扑过来,杜贺就觉得整个心都跟着慌乱起来。可身边朱日娜却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喝着啤酒,偶尔还会拿出一两样东西,叫杜贺尝尝。在旁人看来,朱日娜和杜贺更像是一对恋人,那样亲密无间,那样温馨融洽。

随着时间的流逝,杜贺觉得不能就这么干呆下去,总得找点什么话说。就问朱日娜道:“小朱,你在电视台具体负责什么栏目啊,我很少看电视,所以对你们的节目也不是很熟悉。”谁知杜贺这话刚一说出口,朱日娜就用粉拳捶了他的大腿一下:“哎呀,你讨厌啦,不许叫人家小朱,好难听哦,不知道还以为我是你养的小猪呢。”杜贺被朱日娜的举动吓了一跳,当他明白朱日娜因为什么打他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然后问道:“那我该叫你什么呢?总不至于直接喊你的名字吧,那样会很不礼貌。”朱日娜想了想说:“就叫我娜娜吧,那是我的小名,朋友们都这么叫我。”杜贺说:“好吧,那就叫你娜娜好了。”朱日娜这才笑了,对杜贺说道:“你没看过我主持的节目吧,我告诉你啊你可要记住了,我主持的栏目叫《 养生之道 》,每周的周三晚上9∶40分首播,周六白天13∶30重播,记住了没?”杜贺说:“哦,记住了。这么说你应该很会养生了,有没有什么好的经验可以介绍给我?”朱日娜说:“其实养生这东西是很简单的,最主要的是要有一个好的心态,其次要有良好的生活习惯,尤其像你们这些当官的,每天都忙于应酬,饮酒过量,再加上工作压力大,不注意放松心情,是很容易得病的。”杜贺一听,立即对朱日娜刮目相看起来,没想到这个外表看起来柔弱的朱日娜,说起话来还头头是道。杜贺说:“如此说来,没事的时候,我真该多出来钓钓鱼散散心了,否则的话恐怕都活不长。”朱日娜说:“那倒不至于,注意保养自己只要能做到劳逸结合就可以了,千万不要为了工作死命地往上拼,要知道有一个好身体比你攒多少钱,当多大的官都强。”杜贺点点头,朱日娜的一番话可谓是说到了他的心里去,其实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不知不觉已经四十多岁了,人生中的好时候即将过去,如果再不抓紧时间享受生活的话,那么等到老了,恐怕有那份心情也没那份力气了。

杜贺和朱日娜聊得很开心,再加上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人的感情格外容易贴近些。那一刻,杜贺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他和孙小婉坐在校园的池塘边,偎依在一起。那时两个人窃窃私语,是多么美妙的时光啊。如今这样的日子却一去不再复返了,他和孙小婉也再难找回当初的那种感觉。杜贺不知不觉中感觉到了人生的一种凄凉。可今天,朱日娜却让他在一定程度上重温了旧梦,他依稀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二十年前。身边这个朱日娜就是当年的孙小婉,而自己就是曾经的那个青涩张狂的少年,那青春岁月美丽韶华正被他尽情地挥霍着……

这样想着,杜贺转过身去,大胆地看了看朱日娜,眼神中充满了一种柔和的目光。朱日娜也抬起头来看着他,两个人的目光相遇,有一种情愫在传递。朱日娜扑哧一下笑了,问杜贺:“干吗这样看我?”杜贺慌乱地说:“没什么。”朱日娜说:“撒谎,一定是有什么,你别不承认。”杜贺赶紧解释:“真的没什么。”这时,朱日娜突然喊了一声:“呀!快点,鱼上钩了。”杜贺被吓了一跳,转过头一看,可不是吗,那鱼线被鱼拽得紧紧的,再不收竿都有逃脱的架势。杜贺赶紧收起鱼竿,很技巧地把鱼往岸上遛,等那鱼被引到岸边时,抄起网兜,一下子就将那鱼扣在了网里。朱日娜在旁边喊道:“哇,好大的一条鱼!”她赶紧跑过去,急切地想把那鱼抓在手里,杜贺嘴里说着小心,可是已经来不及。朱日娜又“呀”地尖叫了一声,然后捂着手指显出一副痛苦的样子,杜贺知道是鱼钩扎到了她的手,赶紧跑过去,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鱼钩扎手了?”朱日娜撅着小嘴说:“嗯,好痛哦。”杜贺说:“快给我看看,扎坏了没有?”朱日娜把手张开给杜贺看,果然,那手指肚已经被扎出了血,正顺着那白嫩的手指往外渗。杜贺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纸巾给她包上,嘴里埋怨道:“怎么那样不小心,鱼钩扎人其实很疼的。”朱日娜故意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嗯,我看你钓上来一条大鱼,光顾着高兴了,所以就没在意那鱼钩。”杜贺吹了口气说:“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我以前钓鱼的时候常被扎过。”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爽朗的笑声,杜贺回头看时,却是彭富贵:“哟,这么亲密,你们在干什么呢?”杜贺说:“刚钓上来一条大鱼,刚刚小朱去拿的时候不小心让鱼钩把手扎到了。”彭富贵说:“这样啊,来,让我看看这鱼有多大?”说完去伸手去网兜里把鱼摘下来,用手掂了掂说:“嗯,还真不小,我看足有3斤重。”然后转身说:“你们继续钓吧,争取多钓点啊,咱们中午炖着吃。”说完走掉了。

杜贺和朱日娜又重新坐回了鱼竿前。

杜贺回过头关切地问:“还疼吗?”朱日娜说:“好多了。”说完之后,朱日娜推了杜贺一下说:“你讨厌,干吗刚才又叫人家小朱,不是告诉你不许叫人家小朱,而是叫娜娜了吗!”杜贺嘿嘿乐了起来,“是吗,我怎么没觉得,要不这样吧,以后凡是有外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小朱,没有外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娜娜,你看怎么样?”朱日娜撅着嘴说:“随你便吧,反正跟你说你也不听,估计你也没有那记性。”说完之后,朱日娜居然安静了下来,将下巴靠在杜贺的膝盖上,跟着他一起静静地看着湖里的鱼鳔发呆。杜贺有些不习惯,本来想将膝盖撤回来,想想又不妥,只能任由她靠着。现在,朱日娜将整个身子都靠了过来,杜贺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他能够明显感觉到朱日娜软软的身子,本来夏天穿的就少,这让他如坐针毡。但是朱日娜似乎却并不介意,她甚至会偶尔将整个身子都趴在杜贺的大腿上,这一系列动作做得既亲昵又自然,似乎跟杜贺已经相好了很长时间似的。杜贺想,既然你自己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那么就随你靠着好了,反正我又不吃亏,相反却感觉很享受。这样想着,杜贺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他专心致志地盯着那鱼鳔,感觉好像置身于世外桃源,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正当杜贺沉浸在一种暧昧的感觉里久久不愿醒来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杜贺赶紧将自己的膝盖挪开,朱日娜也将头抬起来,两个人回头看时,却发现是胡斌和鲁强走了过来。他们问候杜贺道:“怎么样杜局长,这地方还不错吧,周末出来散散心感觉是很好的。”杜贺站了起来,说:“嗯,是很不错,只是鱼不怎么爱咬钩,这不一上午才钓了这么几条。”杜贺指了指鱼篓说。

鲁强往鱼篓里瞅了瞅说:“嗯,这野生的鱼就是这样,不像喂养的鱼那么爱上钩,不过这鱼炖着可香呢。”胡斌也说:“咱们上午就先钓到这儿吧,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我已经在净水湖鱼馆定了包房,现在咱们就过去吃午餐吧。”杜贺看了看表,可不是嘛,已经快到中午12点了,这才感觉肚子有些饿了,想必刚刚和朱日娜在一起的缘故,一点都没有觉得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净水湖活鱼馆坐落在净水湖的周公山上,这里的清蒸活鱼在方圆数百里之内非常有名气。在活鱼馆的包房里用餐,可以俯瞰整个湖区,让人感觉有如君览天下,满眼风光尽收眼底。

大家进入包房后,依次坐好。本来杜贺想要随便找个位置坐的,但是却又被胡斌等人按到了上座,而且非要朱日娜陪坐在他身边不可,说是要陪杜局长喝几杯。杜贺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到其他几个女人都坐到了各自的男人身边,心里也就坦然了。

彭富贵端起酒杯,首先发言道:“今天利用周末时间出来钓钓鱼,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散心,大家平时都各忙各的事情,可能都感觉很累。来,我提议大家喝一杯,抛却烦恼,享受生活。”彭富贵的讲话很有煽动性,大家都把杯子举起来,随着彭富贵一饮而尽。

净水湖的野生鱼果然不是一般的好吃,杜贺吃着纯野生的鲜鱼肉,喝着上好的美酒,而且身边还有美女陪伴,那感觉不是一般的好。几个女人也很有分寸,适当地插上几句话,却并不过分。杜贺趁着吃饭的当口,特意地端详了桌上的四个女人,发现胡斌身旁的女人年纪最小,估计也就十八九岁,一脸的稚嫩,似乎还处在啥都不懂的年纪。鲁强的女人跟他年纪相当,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跟鲁强倒有些夫妻相,感觉般配得很,可惜很明显感觉他们不是原配。最有特色的当属彭富贵的女人,一脸浓妆艳抹,据说是某歌舞团的舞蹈演员,能将大腿劈到头上的那种,没有多少文化,给人感觉稍有些俗气。还别说,杜贺最喜欢的还真就是身边的这个朱日娜了,虽然年纪不是最小的,身材模样也不是最好,但是文化内涵感觉是最高的,并且她很有味道,知道怎么能把男人的心撩拨得痒痒些。

酒过三巡之后,鲁强又把杯子举了起来,对杜贺说道:“杜局长,这是咱们第二次喝酒了,您是彭哥的同学,彭哥又是我的好兄长,所以我对您非常的尊敬,通过短短两次接触,我感觉您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为人仗义,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在这里也尊称您为一声大哥,敬您一杯酒。”杜贺赶紧把酒杯端起来,说:“别跟我这么客气。有富贵在,咱以后就都是好兄弟。”说完跟鲁强碰了一下杯子,干掉了这杯酒。杜贺估计一会儿胡斌也得敬他,就干脆把话说到前面了,因为他平时工作场合应酬惯了,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官话套话,所以就说道:“我说各位,既然咱今天是出来玩来了,就不要再整这些程式化的仪式了好不好?我看这酒就不要敬了,咱随便吃随便喝就是。还有啊,以后老胡和鲁强也不要再称呼我为杜局长了,在私下场合咱就是兄弟。”胡斌和鲁强一听这话,心里自然欢喜得不得了,能跟交通局副局长称兄道弟,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连连举杯,这次连那客气话都省了,就一个字:“喝!”

酒足饭饱之后,彭富贵提议下午就不要再去钓鱼了,干脆找个地方打麻将,正好四个男人可以凑一桌,女人们则在一旁观战。胡斌和鲁强都说这个提议好,也好趁此机会领教一下杜贺的麻将水平。杜贺原本就好玩,心想既然大家都这么提议,那就玩吧。但是在玩多大的问题上有了不同意见,其他三个人的意思是打500元的,这样输赢应该在10万元左右。杜贺不同意,说500元的有点大,不如打100元的,这样不伤感情,跟平时玩的差不多。众人一想就是陪杜贺开心,大小无所谓,也就都同意了。

麻将开局之后,杜贺一直很顺利,保持着较好的收入水平,几圈牌过后,杜贺明显感觉到其他三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拆牌听牌都不如他更在行。杜贺想,就他们这样的水平,即便是赌再大些也不会有什么大闪失,不禁有些后悔,还不如跟他们打500元的呢。

胡斌和鲁强领教了杜贺的麻将技巧,啧啧地赞叹杜贺的麻将水平高,说杜贺这样的牌技不去赌大的都可惜了。杜贺知道这话虽然有奉承的成分,但是也属于名副其实,他确信自己的麻将水平确实高出常人一筹。杜贺认为其实赌这东西跟干工作是一个道理,聪明的人无论干啥都在行,不但工作摆布得很明白,就是赌起来也会在一般人之上。

几个人打完麻将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大家回到市区后找了一处饭店吃了晚饭,大约晚上9点多的时候才分手。分手的时候彭富贵提议道:“我说杜贺,人家朱日娜可是陪了你一天,你好歹送送人家好不好?”杜贺看了朱日娜一眼,当然不好推辞,就说:“好啊,上来吧,我愿意为你效劳。”朱日娜似乎很不情愿地上了车,撅着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不说话。

杜贺一边发动起车子,一边问:“怎么了,看你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朱日娜说:“我发现你好像不太喜欢我?”

杜贺说:“没有啊,挺喜欢你的。”

朱日娜说:“那还得彭总说让你送我,你才送啊,你就不能主动些?”

杜贺笑了:“你就为这事生气呢?”

朱日娜说:“这事怎么了,这事还小啊?不过你是领导,我哪敢跟你生气啊。”

杜贺说:“领导怎么了,领导又有什么了不起,领导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朱日娜扑哧一下笑了,说:“得了吧,我看你就不是人。”

杜贺疑惑地问:“我怎么不是人了?”

朱日娜说:“我看你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有些怕我,不想跟我接触是吧?”

杜贺说:“开玩笑,我怕你干什么?”

朱日娜说:“你真不怕我?”

杜贺想了想说:“真不怕!”

朱日娜也想了一会儿,说:“那好,我看你怕不怕。”说完就嘻嘻笑着将手伸到了杜贺的咯吱窝,开始挠起痒痒来,杜贺立即痒得受不了,便求饶道:“别闹了,我开车哪。”

朱日娜说:“你到底怕不怕,你要说不怕,我就不撒手。”

杜贺赶紧求饶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

朱日娜这才将手撒开,说道:“这还差不多。”

杜贺正了正身子,全神贯注地盯着前面的路面,心想这个朱日娜可真够能疯的,像个孩子一样,想一出是一出,跟她在一起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很多。

经过朱日娜这么一折腾,车子内的空气立即暧昧起来,两个人暂时都沉默了。杜贺望着车窗外江城美丽的夜景,身边伴着这个可心的女人,杜贺的内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那是一种能将人撕裂和摧毁的欲望,正要从他的心底喷涌而出。杜贺终于忍不住问道:“对了,你的家住在哪里?”朱日娜说:“星河小区,过了江就是了。”杜贺想了想,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他没有将车子驶向跨江大桥,而是七拐八拐地直接驶入了江心公园。杜贺找了一处隐秘处停下了车,然后熄了火,静静地看着前方一言不发。朱日娜似乎跟他有了默契,也没有问他要干什么,而是在他旁边静静地坐着。

过了好长时间,朱日娜终于扑哧一下笑了。

杜贺问:“你笑什么?”

朱日娜说:“我笑你呢。”

杜贺说:“你笑我什么?”

朱日娜说:“我笑你心里想干坏事,却不敢。”

杜贺惊讶了。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聪明,能充分地洞悉他的心理,又这么直接,居然毫不避讳地揭露了出来。

杜贺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敢?我现在就做给你看。”

说完之后,无须再有任何迟疑,杜贺直接转过身子,一下子将朱日娜扳过来,然后霸道地吻上了她的嘴巴。朱日娜没想到杜贺会突然动起手来,一时没反应过来,使劲挣扎了两下,看实在挣不脱,也就放弃了挣扎。没一会儿,两个人就渐渐地进入了状态,开始呜咂有声地亲吻起来。杜贺的手也没闲着,从身下伸入到朱日娜的衣服里,开始胡乱地摸索起来。杜贺感觉到怀中的女人年轻而富有活力,那身子都是弹性十足的。朱日娜很擅长亲昵,她的香舌很乖巧地任杜贺吮吸着,时不时地在杜贺的嘴里打个转儿,杜贺就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似乎整个人都要眩晕过去。

两个人连亲带摸地弄了很长时间,或许都感觉累了,气喘吁吁地分开身子。那一刻,杜贺多么渴望能有一张床,他将朱日娜完整地放在**,然后耐心地进行每一个环节。可是现在他已经等不及了,他伸出手来拽住朱日娜,朱日娜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稍作犹豫,两个人就各自从侧面下车,又不约而同地从后面钻到了车子的后座里。到了后座之后,两个人又迫不及待地拥搂在了一起,杜贺猴急地开始撕扯朱日娜的衣服,等到朱日娜呻吟不止时,又开始扒她的裤子,杜贺再也忍不住了,找准了位置直接就戮了进去。朱日娜一声闷哼,任凭杜贺在他身上孟浪起来。

毕竟车子里不是很方便,杜贺动作了一会儿就觉得累得不行,后来干脆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朱日娜坐在他的身上,任由她控制着整个节奏。朱日娜陶醉地在杜贺的身上上下起伏着,伴随着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外面偶尔有江中的渔火晃进车子内,杜贺感觉是万般的刺激。他想,人世间最极乐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罢,能有过这样销魂的一次,即便是死也值了。

**过后,两个人紧紧地搂在了一起,朱日娜将整个身子趴在杜贺的身上,半天都没有动一下。这时,杜贺的大脑也开始逐渐清醒,欲望退却之后,他开始后悔,没想到自己这么冲动,做出这样不理智的行为来。杜贺开始默不作声地穿衣服,穿好了之后,又和朱日娜双双坐在了前面。两个人又是短暂的沉默,突然朱日娜挥起粉拳照着杜贺的肩膀捶道:“你讨厌,就知道占人家便宜。”杜贺解释道:“没有办法啊,控制不住呀,谁让你这么有魅力呢。”朱日娜听了这句话,显然很受用,她将头靠在杜贺的肩膀上,开心地笑了。

两个人又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杜贺才说:“咱们回去吧,已经很晚了。”朱日娜点点头,于是杜贺又发动起车子,向星河小区驶去。

终于将朱日娜送到了家门口,朱日娜临下车前亲了杜贺一下,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甩给杜贺,嘴上说道:“想我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杜贺接过名片,朱日娜反问道:“你怎么不把你的电话也同样告诉我。”杜贺刚要掏名片递给她,朱日娜却笑着说:“不用了,我知道你的电话,就是想试探你一下看你想不想跟我联系。”说完咯咯笑着走了。

杜贺目送着朱日娜在自己的视野里渐渐消失,忽然心中很是感慨,她觉得朱日娜可真是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女人,短短的两次相见,就将自己折磨得神魂颠倒,不得不承认,她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杜贺的内心里忽然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些什么,又似乎得到了一些什么,至于究竟是什么他一时还说不清。

杜贺叹了口气,心想还是算了,生活本身就有着太多的说不清,又何必去苦苦探寻生活的本来面目呢,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这样想着,杜贺的心里似乎又宽慰了许多,他发动起车子,径直朝自己的家里驶去。

回到家里,杜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钻进卫生间洗澡。妻子孙小婉走了过来,趴在卫生间的门口问他:“今天怎么这样出息,开始讲卫生了,你平时可是连脚丫子都不爱洗。”杜贺都不敢正视孙小婉的眼睛,含糊答道:“在外面钓了一天的鱼,身上脏得很,不洗怎么能行。”孙小婉也没有怀疑,转身回屋看电视去了。

其实杜贺之所以回家就洗澡,是想洗掉朱日娜残留在他身上的女人气息,每个女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不同的,细心的杜贺怕孙小婉闻出他身上别的女人的味道来。

终于好不容易洗完了,杜贺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磨蹭了半天才进入到卧室里面。孙小婉此时还没有睡,问杜贺道:“你今天去哪里钓鱼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好玩吗?”杜贺说:“去净水湖了,哪有什么鱼可钓,倒是在一起打了一下午麻将,晚上又和老彭他们在一起喝的酒,所以才回来晚了。”孙小婉说:“你可真得注意你的身子,这样整天泡在酒坛子里,就是钢铁的身子,也会喝趴下的。”听孙小婉这么一说,杜贺突然想起白天朱日娜教他养生的那些话来,跟孙小婉的话有些类似,心里就又莫名其妙地乱了起来。

孙小婉看杜贺半天没说话,就问道:“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每次说你都不往心里去,我这是为你好呢,自己的老婆又不会坑你害你。”杜贺说:“我知道了,我的老婆大人,快睡吧。”说完,将孙小婉揽在怀里,重重地在额头亲了一下。

孙小婉说:“这还差不多。”然后将头靠在杜贺的怀里,安心地睡去了,却不知自己的丈夫此刻心里正思念着另外一个女人。

关于李志民要退下去的传言现在是越来越邪乎了,就连杜贺也感觉到这事情十之八九是真的,这一点从李志民的工作态度上也能看得来。现在李志民对单位的事情几乎是不管不问,多半是交给分管的各位副局长分工负责,他自己则整天只顾着打麻将,或者跟小情人暗地里厮混。

杜贺知道李志民退下去之后,局领导班子一定会重新调整,他还有机会往前动一动,正如李志民当初跟他承诺的那样,争取个常务副局长当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实杜贺的心里也有些打鼓,按说自己刚被提拔到副局长岗位也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现在走上常务副局长的岗位怕是不能服众。但杜贺也知道很多事情都在运作,只要是特殊人才,上头任命了谁也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来。就能力水平而言,别说他杜贺当一个常务副局长,就是当一把局长也是游刃有余,这一点在交通系统大家基本还是服气的。

这样想着,杜贺又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市委副书记许云山,既然上次提拔为副局长他已经帮忙了,那么这次说不定还会继续帮他。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帮不上忙,那么这个人脉关系既然已经建立了,就要很好地维系下去,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所以,这天杜贺下班回到家里之后,打开父亲的遗物箱一通乱找,终于在角落里找出了一方石印来,这也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物件之一,据说是出自一篆刻名家之手。杜贺拿在手里掂了掂,感觉沉甸甸的,不光是这东西本身分量不轻,更主要的是这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东西,而自己就这么一件件地折腾出去了,杜贺的心里有些不好受,觉得有些对不住父亲。而市委副书记许云山偏偏又爱好这些东西,自己留着也实在没什么用,还不如就用它们来换取前程,想必九泉之下的父亲对他的做法也能原谅。杜贺一直把官场比作赌场,你下的赌注越大,可能收获的也越大,越是舍不得投入的人,成功的几率也就越小。杜贺心里很明白,如今这些字画玉石之类的东西投入进去,将来收获的可不止是这些字画玉石本身的价值,有的甚至可能会高出几倍、甚至几十倍。

妻子孙小婉看到杜贺正拿着一方石印发呆,就问道:“干什么呢,像着了魔一样。”杜贺这才醒过神来,回答道:“没什么,我只是想拿去让许叔给鉴定一下,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孙小婉狐疑地看着杜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以前他对父亲留下来的这些字画玉石根本就不关心,如今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段时间他却有兴趣研究起这些玩意来了。

杜贺将印章用一个精致的盒子装好,然后给许云山打了电话:“许叔啊,我是杜贺,今天我从柜子里找出父亲留下的一方印石,不知道是谁的作品,您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让您帮忙给鉴定一下。”许云山一听说杜贺又找出了杜世超生前的藏品,立即来了兴趣,他深知杜世超这个人平时酷爱收藏,一定有很多好东西,便一口答应:“好吧,那你晚饭后过来,我在家等你。”

晚饭过后,杜贺精心准备了一番,便又再次驱车前往许云山的家。这次进屋之后,杜贺没有感到太多拘束,毕竟有父亲的这层关系,许云山也没当杜贺是外人。两个人见面后,许云山招呼杜贺坐下,然后询问了杜贺就职当副局长的事情,问他干得怎样,工作是否顺心,还有没有什么难处。杜贺首先说了一番感谢的话,说感谢许叔在关键时候给予的帮忙和抬爱。然后说工作很顺利,比较得心应手,暂时没有什么难处。最后杜贺还是巧妙地提出李志民将要卸任,不知道上面还将派谁来任职,自己的位置能否前移等问题,跟许云山交换了意见。许云山碍于组织原则,没有透露李志民走后谁来顶替他的位置,但是跟杜贺表态道:“如果局长从交通局内部出的话,你的位置肯定前移的,新来的副局长将列在你之后。”杜贺听了很高兴,感激地说:“有许叔的关照,我工作就更安心了,父亲如果在世,知道你给了我这么多帮助,他一定很欣慰的。”

许云山也很高兴杜贺能这么说,主动提到:“对了,你不是说有一方印要给我看吗,快拿出来我欣赏欣赏。”

杜贺就赶紧将那包好的印章递了过去。许云山打开来看,端详了半天,然后又戴上了老花镜,用上了放大镜,详细地品鉴着,后来得出了结论,说:“这是一个好东西啊,你好好保留着吧。”杜贺假装不懂,问:“哦?怎么是好东西,还请许叔明示。”许云山不紧不慢地说:“这是近现代著名篆刻家邓散木的作品,当年印坛所谓“北齐南邓”,就是指北京的齐白石与江南的邓散木。他擅长篆、隶、楷、草等书体,师承各家各派,其书风天真、自然。他的篆刻讲究刀法,章法与印文内容相协调,以篆、隶、草、楷、行诸书体刻边款,灵活多变,风格雄浑朴厚。”杜贺边听边似有所悟地点点头:“哦,原来这样啊。”许云山说:“你别小看了这一方印,这要是拿到拍卖市场去,十万二十万的价值都不止。”杜贺故作惊讶:“有那么值钱?”许云山将那印石推了过来:“好好留着吧,许叔怎么会骗你。”杜贺又将那印石推了过去:“既然许叔这么识货,那么就送给您了,这印我留着也没用,在我眼里也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许云山说:“这怎么使得,前一阵子你已经送我一幅启功的书法了,这次是死活不能要了,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杜贺看许云山执意不收,索性变了一个方式:“要不这样吧,您先替我收藏着好了,放到您这里我也放心,我怕放在家里不小心再给弄丢了。”听杜贺这样一说,许云山就有些犹豫,其实他也对这方印喜欢得不得了,但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再收受这么贵重的礼物。不过杜贺这么一说就让他感情上可以接受了,看杜贺执意要他留着,就说:“那好吧,我先代为你收藏着,你什么时候想拿回去,随时来取。”杜贺笑了,说:“嗯,好的。”

杜贺看许云山终于收下了石印,就借口有事先走了。许云山送走了杜贺,又折回到茶几边,眼望着那方印,是越看越喜欢,心想这个杜贺三番两次地送他这么贵重的礼物,一定是有所图的。许云山是何等聪明的人,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看来这次得想办法将他的位置尽可能地往前提一提。许云山作为主管干部工作的副书记,手中的权力不可谓不大,那些关键岗位的正局级干部不敢说,但是像全市这些副职领导干部,他想要动一动谁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许云山在上班的时候给市委组织部长王兆明打电话,让他到自己的办公室来一趟。王兆明去了之后,许云山没有直接谈到交通局干部的任免问题,因为之前市委书记韩贵松已经指示过,这次李志民退下来之后,交通局党委书记、局长一职直接由常务副局长史云忠担任,空缺的副局长一职再从市委机关下派一名处长担任。所以,表面看来交通局的干部问题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再研究的了。

许云山先是跟王兆明谈了些别的工作,最后才看似很无意地问道:“对了,这次市直部门几个需要调整的干部任免决定都弄好了没?”王兆明说:“都弄好了,就差再给书记看看,然后上常委会通过了。”

许云山又问道:“那个交通局的杜贺上任有一年多了吧,工作表现怎么样?”

王兆明答道:“嗯,通过侧面了解,这个干部表现非常不错,所分管的各项工作都在省市评比中名列前茅,大家评价他还是很有魄力的一个干部。”

许云山一听来了兴趣,就着这个话茬说道:“哦,这样的干部该重用,年轻而富有活力,具有开拓精神。现在的交通局怎么个排序,我看不行就给他往前动动,让他担当主要工作,你的意见呢?”

王兆明能有什么意见,他明显听出许书记有意点将的意思。就说:“那就把他列在史云忠之后吧,这样也能体现出组织上对他的重视和考验。”许云山点点头。

王兆明回去之后直接指示市直干部处,让他们把交通局的干部排序改一改,杜贺将位列史云忠之后,正式担任交通局的二把手。李明博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很惊讶,没想到自己的老同学仕途上走得这么顺,不过是上任短短一年,就从末位副局长直接蹿到了交通局第二把交椅的位置,实在是令人惊叹。李明博明白杜贺肯定是在市里有关系,否则不可能走得这样顺,但至于是什么关系,他也不知道。

李明博决定有机会侧面打听一下,究竟是什么背景能让杜贺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黄腾达起来。

关于交通局干部调整的事情很快在交通局内部传开了,这次调整的动作之大令很多人都始料未及,尤其是新提拔了一个正局长,又调来了一个副局长,而且班子的排序也发生了重大变化,杜贺直接升任了二把手,可谓是来了一次大换血。

不过好在不止杜贺一个人有了变动,人们将更多关注的目光都放在了新上任的史云忠和那个副局长身上,在一定程度上冲淡了对杜贺的关注程度。但仍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杜贺这次之所以能排到二把手的位置,是因为市里有主要领导在替他做后台。杜贺听说后不动声色,心里却感到很惊讶,按说自己做得已经够隐秘了,也不知道谁的消息那么快,看来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后来杜贺也想开了,心想这样也好,起码别人会因此高看他一眼,知道他杜贺在上面是有人的,看谁敢拿他不重视。

李志民卸任的那天让杜贺印象深刻,这一切都发生在干部调整之前。李志民在他主持的最后一次局党委会上布置完了工作,发表了一番饱含深情的讲话。他说:“组织上已经找我谈过话,大家都知道我不久之后即将离开工作岗位,感谢在座的诸位同事多年来对我李志民的支持,可能在以往的工作中我有时不太注意工作方法,性情又比较急躁,如果有伤害大家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包涵……”说到这里,李志民情绪十分激动,竟然说不下去了。他语音哽咽地说:“说句实在话,我跟大家在一起没有相处够,十分舍不得离开大家,可是……”大伙的情绪也都受到了感染,纷纷想起了李志民的好。客观地评价,李志民还是一个很不错的领导,爱憎分明,处理事情干脆果断,尤其善于把握大局,具有一定的工作经验,交通局这几年在他的领导下,也算稳中求进,取得了不错的业绩。人总是这样,都是讲感情的,包括杜贺在内,想到了老领导平日里待自己不薄,竟有一番要流泪的冲动。

在后来的送别宴上,李志民喝多了,杜贺也喝多了,两个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李志民附在杜贺的耳边动情地说:“杜老弟,整个交通局我最看好的人就是你,这次组织上跟我谈话,我已经向组织上推荐过了,争取让你当二把手。”杜贺也握住李志民的手说:“老大哥,我杜贺能有今天,离不开您的支持与厚爱,您放心,以后您无论有什么事情,只要招呼一声,我杜贺随叫随到,当效犬马之劳。”李志民很受感动,也嘱咐杜贺道:“嗯,以后在仕途要懂得把握好自己,凡事有个分寸,大哥祝你越走越顺,千万不要因一时冲动引火烧身,最后能像大哥这样全身而退也就可以了。”杜贺知道李志民说的是肺腑之言。确实,身在官场,所处的**有太多太多,李志民作为交通局的一把局长,能走到今天也算善始善终,其实他的所作所为算不得多正派、多干净,但重要的是他做事不算太张扬,即便是有一些违纪行为,也是相当隐秘的,所以才能稳稳地退下来。杜贺想,今后在仕途上行走,的确有很多方面需要向李志民学习,有时候湿鞋是在所难免的,但怎样避免自己掉进去,这才是最大的学问。

新组建的局领导班子很快就进入了工作角色,杜贺作为二把手,主要负责交通局的党务工作,包括干部工作和党风廉政建设工作,并协助局长分管交通基本建设工作,包括负责重点工程建设项目实施、质量监督和竣工验收等工作,可谓是一朝权在手,成了交通局举足轻重的人物。

杜贺现在事业蒸蒸日上,正处于春风得意的时候,交通局哪里有人敢看不起他,大家都说杜贺前途无量,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正局长的位置一定是他的,当上副市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连李明博也认为,按照杜贺现在的发展势头,前途可谓是无可限量。他自己也纳闷,难道杜贺的那一套为官哲学真的很管用,李明博心中很是感慨,看来时代确实变了,像杜贺这样的干部似乎更能吃得开,而自己却相对保守,似乎已经落伍了。

李明博想到了这些年自己在组织部门所付出的艰苦努力,包括起早贪黑地写材料,为了树立组工干部的形象,有礼不敢收,有钱不敢贪,日子过得是无比清苦。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这个世界上,似乎并不是踏实肯干、人品正派的人就一定会得到重用,往往是那些能说会道、善于协调关系的人更能得到领导的赏识。一想到这些,李明博的心里也有些难以平衡。但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瞬间就消逝了,他转念又想,也罢,人各有志,怎么活都是一辈子,起码他现在图个心里坦然。在李明博看来,人活一世名利地位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去做亏心事,不让自己的良心难安。

关于杜贺主管公路建设工作的事情,当然逃不过胡斌和鲁强等人的耳朵,他们之所以千方百计地巴结杜贺,就是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当然胡斌和鲁强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那感情的投资还得继续下去,等到一切瓜熟蒂落了,那么自然会水到渠成。

这一天杜贺正在办公室研究全市公路建设规划的事情,忽然手机接到了一条短信,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忙吗,有没有想我?”杜贺的第一感觉是发错了,也就没放在心上。过了一会儿,杜贺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心想这短信会不会是她发的,就赶紧打开皮包翻找名片,终于从名片夹里找到朱日娜的电话,跟短信上的一对,果然是同一个号码。杜贺的心里有些惊喜,惊喜的是朱日娜能主动联系他,说明她的心里还有他。但也有些犹豫,犹豫的是他该不该给她回短信。说实话,他并不想将这种关系继续保持下去。杜贺一直都是很谨慎的人,他觉得这样做太对不起孙小婉。另外,他也知道自己作为领导干部,跟外面的女人乱搞男女关系,这事情一旦传出去,势必会对仕途造成影响。

杜贺狠了狠心,决定还是不理,但是过了一会儿,心里还是有些痒痒的,联想到那天晚上在车里的销魂时刻,至今还让他兴奋不已。那是有生以来最刺激的一次**,让他感受到了什么是男女之间的**与欢娱。杜贺就在这样的煎熬中犹豫着,终于,他按捺不住情欲的冲动,还是忍不住给朱日娜回了一条短信:“对不起,刚才在处理工作,没来得及回你短信。我还好,你好吗?”朱日娜很快回了第二条:“你可真是大忙人啊,我今天下午没事,正无聊。”

杜贺想朱日娜说她下午没事正无聊是什么意思呢,莫不是想要和他约会?杜贺想,这样来回发短信不太方便,而他又是一个不喜欢发短信的人,就干脆把电话打了过去。朱日娜接起电话的时候,还没等杜贺开口,就在电话里咯咯笑了起来,说道:“我猜你一定是一个不喜欢发短信的人,所以才会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杜贺很惊讶,问道:“这你都知道?”朱日娜说:“哼,可不是嘛,你们领导干部就是这样,喜欢干脆直接,不喜欢绕弯子,不喜欢在一件事上磨叽个没完,这打字的繁琐事情你们当然不愿意干。”杜贺听了,心里暗暗叹服,看来朱日娜对男人不是一般的了解。

朱日娜又问:“对了,怎么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是不是把我的名片弄丢了啊?”

杜贺说:“没有,主要是这段时间太忙了,单位有一些变动,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朱日娜假装生气道:“得了吧,事情多就不理我啊,打个电话能累死你啊,你就是把我给忘了,哼,你们这些男人啊,全都是无情无义的。”

杜贺赶紧解释道:“真的是太忙了,请你相信我。”朱日娜嘿嘿笑着说:“好吧,那我就相信你一次,给你一个机会,晚上请我吃饭好不好?”杜贺有些犹豫。朱日娜问:“怎么,不愿意啊?不愿意就算了。”说完假装生气地要撂电话。杜贺说:“不是的,我在想晚上吃什么呢,这样吧,等一会儿下班前我给你打电话。”朱日娜又嘻嘻地笑着说:“这还差不多,晚上不见不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