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电话之后,杜贺开始有些后悔,他忽然意识到跟朱日娜再进一步接触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她。
整个下午,杜贺什么也干不进去。联想到晚上即将跟朱日娜共进晚餐,心里有着一丝期待,也有一些恐惧。他因为想跟这个年轻美丽的女人重温那种浪漫**而期待,又因为担心被熟人看到坏了自己的名声而恐惧。就在这种惶惑不安中,终于挨到了下班的时间。杜贺先是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孙小婉晚上不回去吃饭了。孙小婉在电话里还埋怨了他一句:“不回家吃不早点打电话给我,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鲤鱼,鱼都下锅了。”杜贺又在心里狠狠地谴责了自己一下。
杜贺安排好了一切,才给朱日娜打电话:“小朱同志,想好吃什么了没有,我这就过去接你。”朱日娜在电话里大声说道:“讨厌,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人家小朱同志。”杜贺就在电话里嘿嘿直笑,他其实是故意这么叫的。
终于接到了朱日娜,今天的朱日娜穿着一身运动装,显得青春而时尚,杜贺禁不住眼前一亮。问道:“想吃点什么?尽管说,不用考虑为我省钱。”
朱日娜仰起小脸,娇滴滴地说:“我要吃日本料理。”
杜贺能够从朱日娜的生活习惯中看得出,她是一个出入高档场合惯了的女人,吃日本料理的时候,她丝毫没有那种生疏之感,点起菜来轻车熟路。杜贺问:“你经常来这里吗?”朱日娜点点头“嗯!我喜欢吃这东西。”然后朱日娜又反问杜贺道:“你不经常来吗?”杜贺实话实说道:“基本不来,我对小日本的东西不感兴趣。”朱日娜点好了菜,对杜贺说:“我发现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有个特点,一提起小日本就恨得不得了,好像你们有多爱国似的。爱国也不是体现在这儿,你们的观念该变变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要懂得兼收并蓄,别人的好东西就要学,要不怎么能发展进步呢?这一点对你们当官的尤其重要。”朱日娜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餐具比画着,模样甚是可爱。杜贺就联想到那天晚上朱日娜在车里的温柔表现,简直和现在判若两人,更加觉得眼前的女人像谜一样,难以捉摸。杜贺的心里又开始有了情欲的冲动,心思早就不在吃饭上面了。
终于吃过了晚饭,结账走了出来,坐进车里之后杜贺忍不住问朱日娜:“去哪儿?”朱日娜面无表情地说:“去哪儿都行,反正不去江心公园,免得被你欺负。”一句话把杜贺说乐了,他知道朱日娜其实说的是反话,此刻她巴不得被杜贺欺负呢。但是杜贺真的没有再去江心公园,而是直接把车子开进了交通宾馆,他可不想在江心公园狭窄的车内空间里**了,他想要一张大床,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尽情地折腾。
杜贺在交通宾馆的办公室是一个套间,不但有办公桌椅,还有沙发和床。这是杜贺第一次领女人到这里约会,他显得十分谨慎,上楼的时候故意和朱日娜保持着距离。朱日娜也很乖巧,知道这个时候万万不可跟杜贺表现得太过亲昵。进到房间里之后,朱日娜问:“你居然有这么豪华的办公室,该不是专门用来约会的吧。”杜贺说:“信不信由你,你是第一个到这里来的女人。”朱日娜转回身,不相信地问道:“真的?”杜贺说:“真的,不骗你。”朱日娜仔细看着杜贺的眼睛,想要分辨出他的话是真是假。杜贺用双手把住她的肩膀,眼中居然含满了深情,然后迫不及待地低头吻住了朱日娜。朱日娜这次没有挣扎,她似乎也在等待着这**的一刻,两个人一下子就黏到了一起,拥吻着,抚摸着,纠缠着……
终于风平浪静,两个人躺在**,朱日娜枕在杜贺的胸前,温柔得像一只猫。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长时间的沉默。
杜贺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之前**万丈,**之后又会失落万丈。
朱日娜问:“你在想啥?”
杜贺说:“没想啥。”
朱日娜:“你撒谎,你一定在想啥。”
杜贺说:“真的没想啥。”
朱日娜说:“我猜猜啊……你一定在想,我会不会缠上你,对不对?”
杜贺有点吃惊,没想到朱日娜的思维会这么敏捷。杜贺当然不会承认,就说:“不对,我怎么会那样想呢!”
朱日娜说:“怎么不对,你们男人都是这样想的,先把女人弄上床,弄上床了之后再想着怎么一脚踹开,对不对?”
杜贺说:“那是别人,我不会那样的。”
朱日娜温柔地靠过来,说:“那你是怎样的,告诉我呗?”
杜贺歪过头,认真地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不骗你。”
朱日娜说:“你发誓?”
杜贺像小学生一样举起右手,作发誓状:“嗯,我发誓!”
朱日娜这才将头靠在杜贺的胸脯上,一脸的幸福。
杜贺跟朱日娜约会完之后回到家里,进门后孙小婉就问他:“晚上吃了什么?”杜贺愣了一下,回答道:“吃了日本料理。”孙小婉说:“怎么还吃那种东西,跟谁啊?能吃饱吗?”杜贺说:“嗯,跟关系单位的几个客人,我不喜欢,只是他们喜欢吃。”孙小婉说:“如果你没吃饱,鱼在锅里热着呢,我给你端去。”杜贺一听心里充满了愧疚,心想妻子对自己多么体贴,他却背地里干出了这等昧良心的事情。
杜贺说:“算了,吃饱了。”
孙小婉这时又唠叨说:“外面的菜样式再多也不如家里的可口,另外做得也不卫生,俗话说病从口入,你也不注意保养自己。”
杜贺听到“病从口入”这句话,忽然就想到了朱日娜。如果把朱日娜比作一盘菜的话,那么她这盘菜表面看起来够诱人、够热辣,但是吃起来却不如孙小婉这盘菜更让人觉得踏实,总害怕里面有什么危害健康的成分,弄不好一不小心噎着自己。
孙小婉见杜贺在发愣,就说:“最近你应该给小飞打个电话,或者去看看他,我总觉得他在学校神神秘秘的,周末也不回家,大学不比高中,学习不那么紧张了,空闲时间多,我怕他不正经学习,别再惹出什么是非来。”
杜贺说:“你打电话跟学校了解一下不就知道了。”
孙小婉说:“你说得倒轻巧,现在大学里靠的就是自我约束,谁管你啊,都是成年人了,你以为还会像高中那样,老师天天看着啊。”
杜贺说:“那又能怎么办,腿长在他的身子上,我们又不能整天跟着他,他干什么我们怎么知道。”
孙小婉叹了一口气说:“我总觉得我们对小飞的教育很失败,这孩子独立性差,叛逆性却很强,只知道花钱享乐,我真不知道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杜贺说:“你考虑的也太多了,他在学校里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退一万步讲,我就这一个儿子,就是他真的没有什么大出息也不怕,工作我会给他找现成的,而且我还给他攒够下半辈子花的钱,这不就行了?”
孙小婉说:“难道辛辛苦苦地养了这么一个儿子,就是为了什么都给他设计好,最后让他一辈子一事无成?”
杜贺叹气道:“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谁让咱摊上这不争气的儿子呢。”
孙小婉说:“不行,过几天我得抽空去他们学校看看,了解一下他的学习情况,可不能让他荒废了学业。”
杜贺说:“嗯,孩子的事情你多费心吧,我这正经事情还忙不过来呢,反正你的工作也没有我忙。”孙小婉看到杜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情很沉重。眼前的这个丈夫现在心里只有事业,只有官职,只有权力,他已经忘记了身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甚至蜕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政治机器。孙小婉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福是祸,她的心感觉空落落的。
这天上午,杜贺正在基层检查道路施工情况,忽然接到了孙小婉打来的电话,杜贺在工地隆隆的机器轰鸣声中接起了电话:“喂!有事吗?”杜贺隐隐约约听到孙小婉说:“我在小飞的学校呢,他最近表现很不好,已经有3门考试不及格了,如果再有一科,将会被学校劝退的……”听得出孙小婉在电话里很焦急,声音都变成了哭腔。
杜贺大致听明白了孙小婉的意思,由于说话不是很方便,就说:“我在下面检查工作呢,你晚上把小飞带回家里,我有话要亲自跟他说。”
杜贺撂下电话之后,心情突然不好起来,他没想到儿子这么不争气,什么都给他安排得好好的,他却总是给自己添乱。
杜贺决定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地教训这个小兔崽子一顿。
晚上回到家里,杜贺怒气冲冲地推开家门,杜小飞此刻正在房间里打游戏,跷起那二郎腿,将音箱开到最大声,正叮叮当当地拼杀着,丝毫没有注意杜贺已经走了进来。
杜贺一看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学习成绩都弄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情打游戏,所以上去就是一脚,扑通一声将杜小飞踹坐在了地上。孙小婉听到响声从卧室里出来,见状赶紧上前拦住杜贺道:“你这是干什么啊,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干吗动手打孩子?”杜贺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抓起鼠标键盘,使劲砸到了杜小飞的身上,嘴里大骂道:“我让你玩,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什么都给你弄得好好的,你却不让我省心,看我不打死你。”杜小飞也被父亲的举动吓坏了,歪在地上低着头不说话。
杜贺继续训斥道:“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逆子,把你送进大学容易吗,又是托关系又是找人,你却不好好学,你说你能对得起谁?”杜贺越说越气,伸手还要打,孙小婉见状赶紧拽着杜贺,哭着说道:“你有话能不能好好说,要么就不管,一管就要动手,哪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孙小婉心疼儿子,那眼泪一双一对地流了下来。杜小飞见妈妈护着他,也不服软,歪着脑袋说:“妈,你撒开手,让他打好了,打死我更好,反正他横竖都瞅我不顺眼。”
孙小婉说:“你就少说两句吧,死犟死犟的,一点都不会看大人的脸色,就不能跟你爸服个软?”
杜小飞听母亲这样一说,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爬起来,坐到了沙发上。居然很认真地对杜贺说:“爸,你要打我也可以,可是你能不能先平心静气地跟我谈谈。”
杜贺没想到儿子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就说:“好啊,跟我谈什么,你说吧。”
杜小飞说:“爸,你觉得你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杜贺被杜小飞问愣住了,回答道:“我怎么就不是合格的父亲了,我供你吃供你穿,现在又供你上大学,难道我还不合格?”
杜小飞说:“你以为这样就合格了?可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杜贺惊讶地问:“那你想要什么?”
杜小飞流着泪说:“我想要的是你能像别人的爸爸一样,关心我、爱护我,跟我在一起。可是你问问你自己,这么多年你陪过我几次?你总是借口工作忙不理我,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杜小飞的话句句撞击着杜贺的心。是的,平心而论,他对儿子的关爱太少了。别人一家三口都其乐融融,而他却更多地浸**于官场之中,整日忙于应酬,对家庭的照顾少之又少。
杜小飞说:“当然,我也理解你,男人忙事业这并没有什么错,所以,很多时候我和妈妈并没有责怪你什么,但是你也不要按照自己的标准来要求我好吗,我也有自己的生活。爸,实话跟您说,我不想上学了。”
杜贺惊讶地问:“你不想上学,那你想要干什么?”
杜小飞说:“我想开公司,当老板。爸,恕我直言,我认为现在上学没用,这个社会什么都得靠关系,什么都得靠权力。有了关系,有了权力,就什么事情都能摆平。如果没有这些,就是毕业了也一样会找不到工作,那书读了也是白读。我想这点你在官场应该比我更清楚。”
杜贺很惊讶,没想到儿子小小年纪就把这个社会看得这么消极,赶紧纠正道:“你怎么会这样认为,这个社会无论到什么时候还得靠真本事,没有真本事迟早会被淘汰的。小飞,爸爸要给你一个忠告,不管怎样,你要多学一些东西,保证顺利地毕业,到那时你再想创业爸爸一定会帮你。”
杜小飞哭丧着脸说:“可是我真的已经等不及了,我真的希望早一天毕业,现在的大学生活简直是枯燥至极。”
孙小婉也上前安慰道:“儿子,你就听你爸的吧,他都是为你好。不要着急,一步步慢慢来,有爸爸妈妈在,你的所有愿望都会实现的。”
杜小飞这才不情愿地点点头。
晚上,杜贺和孙小婉躺在**怎么也睡不着,夫妻两个偷偷地进行着交流。孙小婉忍不住说道:“我真不希望儿子像你一样,一辈子被名利所累,可他现在明明已经有向这方面发展的趋向了。”
杜贺说:“话也不能这样说,男子汉嘛,有点雄心抱负也好,如果他能像我这样倒也好,就怕他达不到我这种程度呢。好了,睡觉吧,咱们想的再多也是瞎操心,有些事情并非你我所能左右得了的,他的命运怎样自有天注定,我看还是顺其自然的比较好。”
孙小婉翻了一下身,背对着杜贺说:“反正我不希望他像你一样走仕途,让人担惊受怕的,倒不如找一个安分稳定的工作,一辈子衣食无忧也就够了。”
杜贺现在是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了权力的重要性,以前当处长时,别人对他已经比较尊重。后来当上了副局长,别人更是对他高看一眼。现在他成了交通局的二号人物,别人对他简直是卑躬屈膝。在整个交通局,除了一把局长史云忠之外,就数他说的最算了。在机关工作过的人都知道,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下级对上级的服从是无条件的,无论什么事情,一旦领导拍板了,作为下级就得服从。正因为这样,才导致了领导权力的绝对权威性,所以很多人会看领导的脸色行事,只要领导做出的决定,错的也是对的;只要是领导放出的屁,臭的也是香的。
杜贺自从当上了这个二把手之后,在他面前溜须拍马的人越来越多了,杜贺也是一个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和底线的人,虽然他不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但是想轻易突破他的心里防线也并非什么容易的事情。很多时候,杜贺还是拿捏得很好的,轻易都不给人面子。如果是他看不上眼的人,就是好话说尽,拿一座金山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为所动。
杜贺在继续保持着他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工作作风。这天,他到下属的市公交学校视察,当学校的领导汇报完工作之后,杜贺还是从中发现了一些教学管理上的漏洞,联想到儿子杜小飞在学校的表现,杜贺心想,要不是因为学校对学生的德育工作抓得不严,也不至于杜小飞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作为学校还是负有一定责任的。杜贺将一腔怒火全都撒在了交通学校身上,也活该这个校长倒霉,虽然杜小飞的学校他管不着,但这个公交学校归他管,于是他把学校的校长和书记叫来,一顿狠批。杜贺说:“学校的主要任务是教学,不是搞经营,你们却把创收当成成绩,如果单纯为了创收,我们还办学校干什么,我看不如直接改成商场算了。”
那校长和书记听了杜贺的训斥,冷汗都下来了,大气都不敢出。发了一通火之后,杜贺扔下一句话:“你们赶紧研究一下怎么整改,究竟采取哪些措施,想好了再跟我汇报。”说完之后,杜贺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贺这一走,学校的领导们可就慌了神,尤其是校长和书记,赶紧研究究竟采取什么措施才会让领导满意,思来想去也没弄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无外乎是加大投入,加强管理,抓好落实之类的点子。这校长和书记们也深知为官之道,想想还是走一些旁门左道吧。当晚就备了厚礼,敲开了杜贺的家门。
有些事情可能在公众场合不好说,但是真正到了家里,门一关就不一样了。杜贺见校长和书记来了,虽然白天发了脾气,但依旧还是很客气的。让座倒茶之后主动为白天的事情打了个圆场,说:“白天我的话可能说得重了些,你们也别介意,但是学校的管理不容忽视,现在社会上对我们的公交学校整体评价很差,你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校长和书记赶紧点头:“嗯,杜局长批评得是,我们的工作还不到位,我们已经研究出了整改办法,这里是相关材料,请您过目。”说完,将那准备的材料递了过去。
杜贺接过材料大致地看了一遍,点头说道:“制度和措施看起来比较可行,但重点还是要抓好落实,有些东西不是制定出来摆在那里的,一定要执行下去,尤其要加强对学生的管理,要把学校的教学质量搞上去,特别是在毕业分配环节上多下下功夫,确保学生毕业后能找到一份好工作,这样下去就会进入良性循环,对我们的今后办学有好处。”
那校长和书记连连点头答应道:“嗯,您说的是,我们回去之后一定按您的指示,认真抓好落实,认真进行整改。”说完之后,他们拿出准备好的信封,里面有5000块钱,放到了茶几上,说:“我们第一次到您的家里来,也没准备什么礼物,一点意思不成敬意。”杜贺看了一眼信封,立即就变了脸色,说:“扯这个干什么,赶紧拿回去!”说完就把那信封拿起来,硬塞回那校长和书记手里。那边校长和书记执意要给,这边杜贺却执意不收,推来搡去的几个回合,眼见着杜贺都有翻脸的意思。那校长和书记看杜贺是真不想收,最后只得将那钱揣了起来,尴尬地说:“时间不早了,那我们就不打扰杜局长了,有事您就打电话吧。”说完起身告辞走了,杜贺一直将他们送出门外,嘴里说道:“只要将工作干好就行,不要想着这些旁门左道。”那校长和书记听了,羞红了脸,讪讪而归。
杜贺越来越发现自己对赌挺有瘾的,如果一个月不玩就会很想。自从李志民退休之后,打麻将的人少了,杜贺就觉得日子过得很无味。在这种情况下,一般彭富贵约杜贺打麻将的时候,杜贺都不会推辞,因为跟彭富贵在一起玩,单位的同事们都不知道,不会引起大家的非议。另外,彭富贵他们打的大,动辄10万8万的输赢,玩得也比较过瘾。自从杜贺当上了二把手之后,麻将也随之升了一级,原来两三万一场的输赢就觉得不小了,现在10万8万的输赢都不在话下。
这天又是周日,彭富贵又给杜贺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三缺一。杜贺问都有谁,彭富贵说:“还能有谁,胡斌和鲁强呗。”杜贺恰好手头上没事,就说:“好啊,好些日子没打了,正好手痒呢。”彭富贵说:“那多带些钱过来,免得不够输。”杜贺呵呵笑道:“钱绝对不是问题,就怕你没本事赢去。”
见面后,这次几个人约定打500元一个子的。谁也不知道杜贺犯了什么邪劲儿,开牌后就不顺,一把都不和。而彭富贵和胡斌他们却接连和大牌,不仅如此,他们还不时地有电话打进来,几个人一边接电话一边打牌,居然还两不耽误。后来杜贺实在受不了,就说:“如果你们再接电话我就不陪你们打了,要么就专心点嘛,把手机关了,影响心情啊。”几个人嬉皮笑脸地说:“好好好,谁再有电话都不许接了啊!”正说着,又有手机响了起来,大家一看,居然是杜贺的。杜贺有些尴尬,几个人笑笑说:“接吧。”杜贺一看是儿子杜小飞打来的,就接了起来。杜小飞在电话里说道:“爸爸,你在哪儿呢?我想跟你借一些钱用。”杜贺问:“用钱干什么?”杜小飞说:“我们学校门口正好有一家饭店出兑,我想把它兑下来,好好装修一下重新开业,肯定能赚钱,你不知道现在学生过生日的有多少,如果好好经营那饭店的生意一定会火的。”
杜贺一听,勃然大怒,大骂道:“简直是瞎胡闹,我让你学习去了,还是做生意去了?现在你都有几门考试挂科了,还想着要兼职做生意,门都没有!”说完杜贺就气呼呼地把电话挂了。
其他几个人在旁边听了个差不多,望着杜贺说道:“行啊,虎父无犬子啊,你儿子这么小就知道做生意赚钱了。”杜贺无奈地说:“一个小毛孩子,懂得什么生意啊,纯粹是瞎扯淡,我这儿子可是让我操碎了心。”
这时胡斌在一旁忍不住问道:“贵公子在哪里读大学呢?”
杜贺说:“在江城大学,学习也不好,都有好几门考试不及格了。”
胡斌问:“那你咋不送他出国留学呢?”
杜贺说:“出国留学?他在江城大学都跟不上,还能出国留学,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胡斌一边出牌,一边说:“话可不能这么说,现在出国留学成绩不重要,只要有关系就能搞定。你要是真有意把他送出去,我倒可以帮你这个忙。”
鲁强也在旁边插话道:“嗯,胡大哥说得没错,他儿子就在英国读书呢,上次回来我都不敢认了,那外国的教育就是不一样,想当初他儿子可不是一般的淘气,现在变得知书达理了,那国外的教育可是比国内强多了。”
杜贺一听动了心思,支愣着耳朵仔细听着。
胡斌继续劝杜贺道:“咱就这一个孩子,说实在话,咱这辈子这么拼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孩子。但国内的教育啊,真是不敢恭维,我儿子出去这些年变化可是太大了,不但能说一口流利的外语,就连生活习惯都完全的英国化了,各方面理念先进得很。所以啊,我建议你有机会还是把孩子送出去,你不用担心他的学习问题,我儿子当初在国内的时候,学习比你儿子还差呢,现在不也照样拿到了学位,而且找到了不错的工作,还在英国定居了,国外的生活环境好,压力又小,适合生存。”
听胡斌这么一说,杜贺是真的动了心。有了胡斌的现身说法,杜贺对送杜小飞出国的事情一下子充满了信心,他觉得按照自己现在的经济实力,送杜小飞去国外念书应该不成问题,从而也可以彻底了却他的一块心病。老实说,杜小飞实在让他太挠头,如果真的能因此让杜小飞得到彻底改变,那么付出多少他都认可。于是,杜贺对胡斌说道:“也好,如果你真有关系把他送到国外去读书,就试试吧,钱的问题你不用考虑。”
胡斌一听,哈哈笑了:“老弟,跟我提钱不是见外了吗,你儿子不就是我儿子吗,你放心,我保证一分钱都不用你花,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杜贺很吃惊,说:“那就让你多费心了。”
也许是因为杜小飞留学的事情有了着落,杜贺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这心情一好,手气也跟着顺了。不一会儿就和了个门清一色杠后自摸,还是庄,赢了有5万多元。杜贺开心地说道:“今天心情好,一会儿打完麻将我请客,咱们吃鲍鱼去!”
晚上回到家里,杜贺跟孙小婉说了想要送杜小飞出国留学的想法,孙小婉听了立即表示反对,她说:“咱们就这一个儿子,送那么远的地方,我可舍不得,这万一要是有个什么危难招灾的事情,我们都不能立即赶过去,他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可咋整?”说到这里,孙小婉的眼泪居然都要流出来。
杜贺完全能够理解孙小婉当妈的这份心情,其实他又何尝舍得将儿子送离自己的身边,但是一想到孩子的将来,他还是把心一横,动员孙小婉道:“我也知道你舍不得儿子,但别人家的孩子都能出去读书,咱们家的为什么就不能?再说了,小飞目前的状况你也清楚,他恐怕连毕业都很困难,与其这样还不如送他出去闯闯,咱不能目光这么短浅。”
孙小婉说:“可是他走了,我会惦记死。”
杜贺说:“你怕什么,过两年如果条件允许了,大不了你跟他一起过去就是了,我会尽量安排好你们母子的一切。”
孙小婉说:“你让我再考虑考虑吧,另外这事情还要征求一下小飞的意见,毕竟是他自己的事情。”
杜贺说:“你放心好了,我会和他说的。”
之后,杜贺特意跟杜小飞长谈了一次,跟他讲了有意送他出国留学的事情。没想到杜小飞听了之后非常高兴,他做梦都想到国外生活去。孙小婉失落地问儿子道:“小飞,难道你真舍得扔下妈去那么远的地方啊?”杜小飞却说:“妈,你咋思想那么守旧呢,国外的生活条件多好啊,不瞒你说,我都在国内待腻了,就想着去国外生活呢,等过几年咱家生活条件好了,包括我爸在内,你们全都移民过去。”
事情也和该如此,没过几个月胡斌就回话说,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让杜小飞随时做好留学英国的准备。孙小婉看儿子去意已决,也就没再太多的阻拦。那一刻,孙小婉的心里喜忧参半,她不知道此举会给全家带来什么,但她知道眼下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
终于办妥了一切手,杜小飞就要启程飞往英国了。
杜贺和孙小婉去机场送行的时候,心情十分复杂,他们不知道此行将把儿子推向怎样一个境地。同来的还有胡斌、彭富贵和鲁强等人,大家凑了近10万元的份子,转交给杜贺,说是孩子留学了,这些是叔叔们的一点心意。
登机之前,孙小婉拉着儿子的手,泪眼婆娑地说:“小飞,记得经常给妈打电话,爸妈不在身边你要懂得照顾自己。”孙小婉一边用手帮儿子整理衣服,一边流眼泪。杜小飞看起来似乎很轻松,嘴里说:“妈,你就放心吧,我都这么大了,懂得照顾自己的,另外你跟我爸也要保重身体。”孙小婉使劲地点点头,眼泪止不住又掉了下来,她似乎感到一夜之间,儿子长大了,终于要从她的怀抱里飞走了。
杜贺则始终没有说话。此刻,他的心情也是沉重的,平时他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儿子,如今即将远离自己,心中怎么能舍得?另外,杜小飞远在异国他乡,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不可预见的因素太多,这让杜贺很是有些不放心。
胡斌等人看到一家人恋恋不舍的样子,在一旁安慰道:“哎呀,你们这是干什么,又不是见不到了,孩子留学你们应该高兴才对,这可是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然后胡斌又对孙小婉说:“弟妹尽管放心,我已经在那边安排好一切了,我儿子文文会照顾好他的。”
孙小婉抹了抹眼泪,感激地对胡斌说:“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胡斌爽快地说:“哪里话,又不是外人,咱自家的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
胡斌很高兴孙小婉能感激他,这也是他跟杜贺拉拢关系的第一步,他知道有时候用这种方式会比单纯地送金钱更管用,这些年在商场的经历已经让他深谙此道。
杜小飞终于走了,杜贺好像又添了一块心病。他知道杜小飞在国外应该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起码不至于像在国内一样总跟一些社会渣滓混在一起。但是他又担心杜小飞不能适应国外的生活环境,过得不够开心快乐。可怜天下父母心,似乎每一个当父母的都是这个样子,对自己的子女放心不下。
事实证明杜贺的担心有些多余,杜小飞到国外之后,很快就适应了那里的环境,仿佛他天生就该在那个国度里生活。杜贺和孙小婉能够在电话中听出儿子的心情很不错,孙小婉不停地在电话里唠叨着天凉了要注意保暖,吃饭的时候不要冷一口热一口之类,杜小飞在电话中一一应答着。好在现在的通讯技术十分发达,杜贺和孙小婉每日都能跟儿子联系上,密切掌握着儿子的行踪和动向,渐渐地也就放下心来。
杜小飞留学这件事,杜贺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对胡斌还是很感激的。如果说胡斌送给他多少钱他未必能感兴趣,但是胡斌这次帮他解决了儿子的留学问题,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杜贺不是一个不讲情义的人,说以前他对胡斌还有一些防备的话,那么现在这种防备就逐渐地转化为了信任。起码到目前为止,胡斌、鲁强等人还没有找他办过一件事,反倒是他从这些人身上得到了不少好处。
这么想着,杜贺的心中有些不舒服起来,他觉得有必要在适当的时候,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帮胡斌、鲁强他们一把,起码也能体现一下朋友之间的这种感情。
所以在一次饭后,杜贺主动跟胡斌说:“咱们都是兄弟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没想到胡斌却笑着说:“能不麻烦就尽量不麻烦,我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即便有事能找别人办的就找别人办了,尽量不给兄弟添麻烦。”其实胡斌暗地里却想,杜贺是一张王牌,好不容易才把这种关系建立起来,非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利用这张王牌的。这也正是胡斌的高明之处,用人的时候打好提前量,而不是现用人的时候现交人。
听胡斌这样一说,杜贺不愿意了,说:“老哥说这话就见外了,有事干吗找别人,难道我不是你兄弟啊,只要是不太违背原则的,尽管开口就是,能办到的理当尽力而为。”
其实杜贺很讨厌那种见利忘义的人,为了利益巴结他,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恨不得立即将他拿下,办完事之后再一脚踹开,搞的就是一锤子买卖。杜贺对这种人很是看不惯,他认为高手会不露声色地把事情办了,既不让彼此太难堪,又能在交往中建立感情,更能很好地分配彼此的利益。杜贺愿意和这样的人接触,很显然胡斌他们就属于这一类人。
现在,杜贺和胡斌没事的时候依然在一起打打麻将,虽然打得很大,但是却并不伤及感情,因为那麻将不会总由一个人输赢,今天他输明天他赢的,总账算下来并没有多大的损失。胡斌和鲁强后来也发现杜贺其实生性很好赌,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张罗着玩几把,对于胡斌和鲁强来说,陪杜贺打麻将无非就是为了加深感情。后来胡斌和杜贺觉得这样玩没有意思,就开始张罗着玩大的,玩大的就不能单纯玩麻将了,偶尔还会用扑克赌,用扑克牌赌输赢很快,转眼10万20万就进去了。杜贺在一般情况下不跟他们参合赌扑克,只是在无聊的时候随便押几把而已。但是这样就慢慢地产生了一个后果,那就是杜贺把钱看得越来越重了,眼见着这些有钱的大老板们动辄几十万上百万地输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相比之下自己却拿不出更多的钱来,显得很寒酸,这让杜贺的心里很不平衡。
杜贺现在是越来越知道钱的重要性了,以前还没觉得钱财怎样,尤其儿子杜小飞留学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在他的身上花费了10多万,再加上孙小婉的母亲在外地买房子着急用钱,又借去了20万,家里的存款眼见着越来越少,这让杜贺很有一种危机感。杜贺想到以后杜小飞结婚买房子还需要一大笔钱,而家里的这点积蓄现在看来显然是杯水车薪,必须得想办法尽可能多地赚钱才行。
恰好赶上杜贺的手头正有一个工程项目急需上马,而手头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利用,杜贺就想到了新世界路桥建设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胡斌,他想上次胡斌帮忙把杜小飞办出国留学的事情还没感谢人家,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干脆把这个人情还回去。于是在一次两个人玩牌的时候杜贺主动提到了这个话题:“对了老胡,最近有一个工程你们公司有没有兴趣?”
胡斌问:“什么工程?”
杜贺说:“松江大桥要续建,你们要是想做,我可以帮你们争取一下。”
胡斌说:“那也要看有没有做头,标的额多少?”
杜贺小声说道:“五六百万吧。”
胡斌撇了撇嘴,不屑地说:“老弟你也太小看我们的实力了吧,五六百万的活儿我们一般都不接。”
杜贺没想到胡斌的胃口会这样大,就说:“你要是不稀罕做我也没有办法,但我实话告诉你,一般我杜贺推荐的活儿,基本上别人都抢着做。”
其实刚才胡斌也是故意忸怩了一下,他岂能不知道杜贺是在有意给他好处。尽管工程小了点,但是蚂蚱身上也有肉,怎么也不能让他亏着就是。
于是胡斌立刻就变成笑脸道:“你能让我赚多少啊?”
杜贺看胡斌的态度有了转变,也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这个我不能保证,反正你要是想做我就给你,你要是不想做我就给别人。”
胡斌说:“想做啊,咋不想做呢,老弟能想到我,说明是看得起哥哥,这工程就是赔了我也做。”
杜贺听了,哈哈大笑:“到底是生意人,话说得就是好听。”
于是,胡斌和杜贺的第一笔买卖就这样谈成了。在杜贺的极力斡旋下,松江大桥的续建工程很容易就到了胡斌的手中,而且胡斌拿到的价格比实际价格高出了100多万,达到了700万,胡斌轻轻松松就赚了200多万。
工程结束后,很快就结算了工程款。胡斌很高兴,这笔钱赚得太容易了,而且是主动送上门的,胡斌心知这是自己煞费苦心经营的结果,长时间的感情投资终于见到了成效。拿到工程款的那天,胡斌特意请杜贺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吃了一顿饭。酒席结束之后,胡斌并没有让杜贺单独走,而是亲自开车送他,并且临分手之前给杜贺拎了一袋东西。杜贺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胡斌趴在杜贺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回去打开就知道了,是难得的好东西,我花高价钱买来的,专门给男人用的,我亲自试过了,十分有效。”杜贺接过来,拎着沉甸甸的,不知道这个胡斌又搞什么新花样。
回到家里,杜贺打开了这个包装精美的纸盒,赫然发现里面是一瓶壮阳药酒,除此之外,还有整捆的人民币。杜贺数了数,整整30捆。这是杜贺平生收到的最大一笔钱,30万哪!杜贺的心禁不住狂跳起来,有一点担心,也有一丝兴奋。他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这钱是收还是不收?如果收了,显然已经涉及违法违纪;如果不收,那么这一大笔资金也实在有**力。
杜贺想到自己的存款逐渐减少,而杜小飞留学在外花钱的地方在逐渐增多,心想这钱不收白不收,反正大头已经被胡斌赚了去,自己拿的也只是一点零头而已,一狠心决定收下算啦。
这时孙小婉从卧室里走了出来,见杜贺手拿着一个盒子发呆,就问看什么呢?杜贺赶紧将那钱盒子关上,因为他还不想让孙小婉知道这件事,怕这笔巨款会成为孙小婉的精神负担。
杜贺就回答孙小婉道:“这是胡斌送的一瓶药酒,说是壮阳用的,很管用,让我喝着看看。”
孙小婉听了一撇嘴,说道:“你们男人咋都那么恶心呢,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整天想着这事情。”杜贺呵呵笑着说:“四十好几怎么了,就是活到八十岁也照样想,这是男人的本性啊。”
孙小婉算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人,听杜贺这样一说,忍不住骂了一句:“哼,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孙小婉又说:“对了,你儿子来电话了啊,又要钱呢。”
杜贺惊讶地问:“怎么还要钱,前两天不是刚汇去了2万吗?”
孙小婉回答:“那是前几天,2万够干吗的啊,一转眼不就没了,他这次要钱说是要买一辆二手车开,免得到哪儿都不方便。”
杜贺叹了一口气道:“这个败家子,真是能花钱啊,单凭我这点工资,根本就供不起他。”
孙小婉也忍不住埋怨道:“当初我就说不送他到国外去,你偏不听,这要是在国内,起码用不着花这么多钱,再说了还能陪在我的身边,害得我整日里惦记他。”说到这里,孙小婉又泪眼模糊起来。
杜贺看了看那个装着30万元钱的纸箱,心里总算有了底。他知道只要自己手中握有实权,想要多少钱都将成为可能,别说供一个杜小飞,就是供十个八个也照样没有问题。杜贺越发坚定了收下这笔钱的念头,他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做得隐秘,不是谁的钱都收,那么就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俗话说“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要想靠那点死工资攒钱过日子,永远都不可能有大富大贵的一天。
由于心情不错,所以杜贺晚上临睡前还是忍不住好奇,喝了两口胡斌送的药酒,果然这药酒不同凡响,喝完之后十多分钟就觉得周身气血上涌,**的东西也蠢蠢欲动。杜贺忍不住钻进了孙小婉的被窝,哼哼呀呀地弄了起来,怎奈却始终觉得不如和朱日娜在一起更舒爽,他忽然意识到药酒这东西再好,但是人的因素似乎更重要,重要的还是要看对象是谁,如果是感觉好的女人,即便是不用药酒也一样生猛;如果感觉不好,就是服了再好的药酒也没用。
杜贺这几天总觉得像少了一点什么似的,就连打牌也失去了兴趣,后来他发现了,原来是感情上的缺失导致的问题,他马上想到了一个人,朱日娜。对,就是她,是她搅得自己心神不宁。
杜贺很奇怪,他到现在也琢磨不透朱日娜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想联系的时候,她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不想联系的时候,一个短信都没有。说实话,杜贺这些年很不习惯主动联系别人,尤其是女人。
实在想得受不了,杜贺马上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看电视,因为他听朱日娜说过,她在主持一档名叫《 养生之道 》的栏目,所以查到了这个节目播出的确切时间,杜贺早早地等在了电视机前。这是江城市电视台生活频道非黄金时间段的一档非著名栏目,等了差不多快到晚上10点了,节目还迟迟没有播出,似乎被一档更重要的节目给挤占了。杜贺忽然明白为什么朱日娜会选择跟胡斌这些人混在一起了,原来工作上的不得志导致她想要通过别的方式来赚取一些心理上的满足。正想着,朱日娜终于在电视里出现了,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迈着婀娜的步子款款地走到镜头前,大方地跟观众介绍着本期将要播出的主要内容,那俊俏的模样,灵动的双眼,灿烂而妩媚的笑容,无一不牵动着杜贺的心。按说杜贺也见过不少漂亮女人,但是却很少能有让他动心的。但朱日娜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不小心就步入了朱日娜的温柔陷阱,而且还是那么的无法自拔。
孙小婉刚刚从卫生间洗澡出来,看到很少看电视的杜贺居然盯着电视屏幕目不转睛,就感到很好奇,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杜贺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在看《 养生之道 》。”孙小婉感到很诧异,心想什么时候他还注意起养生了,平时都是又抽烟又喝酒的。但是当孙小婉听那主持人在讲着大蒜的功用时,就忍不住发笑,揶揄杜贺道:“一个大蒜的功用又有谁不知道,还值得你看得这样入迷。”杜贺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将眼睛继续盯着那屏幕看,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是周末,杜贺实在无聊,早早就来到了交通宾馆自己的办公室,他在房间里看了一会儿报纸,但是什么都看不进去,思来想去,忍不住拿出手机翻了翻,找到朱日娜的电话号码,他愣愣地盯着那号码看了好半天,还是忍不住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昨天晚上看了你主持的节目,很不错。”过了十几分钟,朱日娜才回:“是吗,才看啊,以为你早就看过呢。”杜贺又补充了一条:“对不起,我很少看电视的,昨天也是无意中想起你,才特意看你的节目。”朱日娜回道:“想我了啊,哪里想了?究竟是上面还是下面啊?”就这一句话,让杜贺立即又兴奋起来,心里慨叹道,真是天生一个尤物,能把男人撩拨得燃烧成一团火。杜贺简单思考了一下,然后回道:“上下都想,你来吧,我在交通宾馆的办公室等你。”谁知这条短信发出去就没了动静,朱日娜没说来,也没说不来,杜贺盯着那手机半步都不敢离开,后来他想怎么没动静,是不是自己发错了?赶紧打开手机又确认了一下,确实没有发错,就暗骂一定是通信公司的信号不好,可能朱日娜没有收到。
正当杜贺有些绝望时,忽然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杜贺走上前去,打开门,惊喜地发现朱日娜竟赫然站在门口,正笑吟吟地看着他。“怎么不让我进去啊?”朱日娜问道。杜贺赶紧一侧身,让朱日娜进来,然后转身将房门反锁上。
朱日娜说:“今天怎么这样出息,主动联系起我了。”杜贺说:“这还用问,想你了呗。”朱日娜放下手中的包,脱掉外套一下子斜坐在杜贺的大腿上,用手勾住他的脖子摆出挑逗的姿势,问:“说啊,到底是哪里想我,上面还是下面啊?”一边说着,一边用臀部蹭杜贺的裆部,这样的姿势,任凭铁打的男人也会受不了。杜贺用手把住她的小蛮腰,说:“你别动了啊,再动下面会爆炸的。”朱日娜感觉到了杜贺下面的变化,偏要故意挑逗他:“我就动,看你能怎么着。”
两个人正调笑着,忽然又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两个人被吓了一跳。朱日娜吐了吐舌头,赶紧翻身下来,然后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
杜贺调整了一下情绪,故作镇定地去开门,看到肖丽正满脸狐疑地站在门口。杜贺长出了一口气,问道:“有事吗?”肖丽见杜贺堵在门口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就说:“没事的,我听服务员说你来了,所以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杜贺说:“没什么需要的,我这里有客人,正在谈点事情,有事我会叫你,你忙你的去吧。”肖丽不好意思地说:“那我不打扰了。”说完转身走掉了。
杜贺又重新反锁上房门,回到房间内。朱日娜从里面出来,问:“谁啊?”杜贺说:“没事,是我们这里的服务员,知道我在,看有什么需要服务的没。”朱日娜开玩笑道:“怎么,如果我不来,她还会为你提供服务啊?”杜贺说:“瞎说什么啊,不是你想的那种服务。”朱日娜说:“那是什么服务啊?”杜贺说:“就是端茶倒水之类,我再怎么着也不会跟服务员发生什么的。”朱日娜偎上来,笑嘻嘻地说:“那可说不准,你们男人啊穿上衣服人模狗样的,脱了衣服个个都是禽兽,别以为我不知道。”杜贺一下子就想到了李志民,还别说,李志民不就是跟宾馆的服务员搞到了一起吗。
杜贺一把将朱日娜搂在怀里,亲着她的脖颈说:“别人给我服务我不需要,偏偏要你给我服务。”朱日娜嘴里喊着:“啊,痒死了,你这个大坏蛋,快放开我。”杜贺哪里肯放,倒是手嘴并用,不一会儿就将朱日娜弄得气喘吁吁。杜贺很奇怪,昨晚还表现平平,今天就又变得像一个男人了,他把朱日娜偎在身下,用尽各种姿势拼力冲刺。朱日娜呻吟着,喊叫着。杜贺后来明白了,之所以他今天表现的这么好,只因身下压着一个朱日娜。
当**终于退去,两个人浑身无力地瘫软在**时,那种久违的空虚又一次如灾难般袭来。杜贺说:“下次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见面了,毕竟是我的办公室,被人撞见不好。”朱日娜说:“那就换个地方呗?”杜贺想了想,还真没有合适的地方用来约会,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需要一套房子了。其实在此之前,杜贺真的没有想过要再买一套房子,在他看来房子这东西有一套就够了,自己又不搞投资升值,没有必要弄那么多。不过现在看来有一套房子是必要的,起码他跟朱日娜约会的时候会更方便,起码不用担心被熟人撞见。
当这一想法在脑海中形成之时,杜贺越发觉得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如果想要买房子,那么手头的钱又捉襟见肘了。江城市现在的房子每平方米都在5000元以上,连装修全下来起码得七八十万元。杜贺意识到还得再想办法多弄些钱来,否则这买房子的想法将永远无法实现。
江城市交通局每年的公路建设投入都在十几亿元,其中大部分都属于杜贺分管的业务范畴之内。守着这样一个聚宝盆,要想发财是很容易的事情。
现在每天找杜贺来办事的人都有很多,其中包括下属单位的头头脑脑,也包括那些公路建设公司的老板们。杜贺的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随便一张口,那些人就会趋之若鹜地给他送钱,但明白自己不能那样做,即便是拿,也要有所选择,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所以,多数给杜贺送钱的人都吃了闭门羹,杜贺在着力塑造自己清正廉洁的形象。他在很多公开的场合大谈反腐倡廉的重要意义,尤其强调要避免工程建设领域的腐败问题,给人感觉他是一位洁身自爱、两袖清风的好干部。
在做好这些表面文章的同时,杜贺也注意搞好上下级之间的关系,就像当初对待李志民一样,他尤其注意跟一把局长史云忠搞好密切配合。杜贺把史云忠当成自己的服务对象,鞍前马后地服侍着。他对史云忠的话是言听计从,因为他很清楚维护一把领导权威的重要意义,如果没有史云忠的背后支持,那么他的很多事情是办不成的。
为了能够充分赢得史云忠的信任,杜贺又故伎重演,他也给史云忠在交通宾馆准备了一套总统套房,而且装修得比原来李志民住的那套还要好。除了工作生活中的很多事情给史云忠安排妥当外,杜贺还不时地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史云忠谋取好处,利用各种方式和名目给史云忠送钱,3000、5000,1万、2万……史云忠偶尔也好玩玩麻将,杜贺就无条件地奉陪,在那牌来牌往中加深感情,融洽氛围。
当然,杜贺也注意跟班子成员搞好关系,他也基本上做到了搭台不拆台,到位不越位。正因为杜贺在交通系统人际关系处理得妥当,工作摆布得明白,所以赢得了极高的口碑,大家都盛赞杜贺是新时期年轻干部的典范,工作踏实卖力,为人热情真诚,思想与时俱进。
胡斌和鲁强等人意识到杜贺这棵大树已经成熟,足够给他们遮荫蔽日了。这一天,胡斌和鲁强又约杜贺一起出去喝茶。杜贺最爱喝的茶是铁观音,不仅因为铁观音“沐日月之精,收山峦之气,得烟霞之华,食之能治百病”,更主要的是品茶的时候能让杜贺暂时放下一切烦恼,做到身静心静情静。胡斌和鲁强也是品茶的高手,因为他们有很多业务要在茶楼谈,在这里听着音乐,品着香茶,很多事情都可以搞定。
胡斌喝了一口茶,问杜贺道:“您觉得这里的铁观音怎么样?”杜贺也喝了一口,仔细品了品说:“嗯,还不错。汤色金黄明亮,闻起来香气馥郁,喝起来滋味浓郁,入口留有余香,是绝好的上品。”
胡斌说:“嗯,我上次送你的药酒也很不错,不知道你喝了没有,那是我一个专搞药材生意的朋友送的,用上好的野山参、枸杞、虎鞭泡制而成,多少钱都买不到的。”胡斌的言语中不乏讨好的意味。
鲁强在旁边搭话道:“这么好的东西,胡哥咋不送我一瓶?”
胡斌笑笑说:“这东西不适合你,你才多大年纪,还不到补的时候。”鲁强嘻嘻笑着说:“补补不是更强壮啊,下次给我也弄一瓶吧。”
杜贺说:“对了,我听说那东西喝多了会伤身的。”
胡斌答道:“哪有的事情,适当地喝一点还是有益的,不但会滋阴壮阳,还会延年益寿,你要是喝没了,我再给你弄几瓶。”
杜贺说:“算了,上次的还没喝完。再说了,我这身子补不补都没用。”
鲁强说:“怎么没用?”
杜贺微笑着不回答。鲁强偏要追问,杜贺想了想,笑着回答:“我跟你嫂子十天半月也不同房一次,所以根本就用不着。”
鲁强听了,哈哈大笑道:“杜哥错啦,这事情哪有跟媳妇用的,跟别人用才有**啊。”
胡斌瞪了鲁强一眼,意思是让他说话别这么直白。
鲁强却不介意,继续说道:“对了杜哥,那个电视台的朱日娜该拿下就拿下,这女人吊得很,一般的人还看不上哪。不过相信凭杜哥的实力,拿下她根本就不用花什么力气。”
杜贺听了,还是微笑着不说话。
胡斌打岔道:“对了,最近你们局里还有什么好工程值得推介的没有,让我们兄弟挣点茶水钱就行。”
杜贺问:“怎么,现在连茶水钱都挣了?上次给你的那个工程不是还嫌小吗?”
胡斌不好意思地笑了,上次那个工程确实得到了不少好处,当然这都是杜贺一手操纵的结果。
鲁强也在旁边插话道:“杜哥,有什么工程直接给我好了,我可不像胡哥那么挑肥拣瘦,多小的工程我都干。”
杜贺笑了,说道:“放心吧,既然是兄弟,就少不了你们的好处,我今天正好有事要跟你们说。最近江瑜公路要开工了,你们两个想不想弄点活儿干干?”
胡斌和鲁强一听,都睁大了眼,赶紧将头凑了过来,说:“想啊。”
杜贺说:“既然想,那么就按照我说的做吧。我看事情应该这样运作,胡斌的公司有公路桥梁一级建设资质,公司的实力比较强,可以由胡斌的公司参与竞标,我会暗中帮忙,这样胜算的把握大些。至于鲁强嘛,在胡斌中标后,可以参与一些附属设施的建设,这样也会很有赚头的。”杜贺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回头我再给你们一些资料,你们按照资料的内容起草标书,这样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二人一听乐坏了,鲁强又是给杜贺添茶又是倒水,嘴里说道:“请杜哥放心,这事情成了之后,我们少不了杜哥的好处。”
杜贺笑笑,不置可否。
就这样,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一场幕后交易就这样谈成了。
出了茶楼的大门,临上车时胡斌交给了杜贺一串钥匙,说这钥匙是新苑小区2号楼三单元402房间的,是他自己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杜贺说:“我自己又不是没有房子,要这个干吗?”胡斌冲杜贺诡异地笑了一下说:“朱日娜跟我说你现在很需要一套房子,拿着吧。”杜贺立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朱日娜一直都是在受胡斌的指使。杜贺很惊讶胡斌为了拉拢他,居然能够这样煞费苦心。不过也好,既然今天事情已经挑明了,那么以后也不用忸忸怩怩的了。所以杜贺想了想,还是将那串钥匙接到了手中。
当然在杜贺的帮助下,胡斌和鲁强最终也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该项工程,并且狠狠地赚了一笔。事后,胡斌和鲁强也没有让杜贺白帮这个忙,分别给了杜贺一大笔钱,都存在了一张银行卡里,密码只有杜贺自己知道。
直到这时,杜贺的人生观已经彻底地改变了,如果说以前他只是收小钱的话,那么现在他却敢收大钱了;以前还比较懂得慎用权力,那么现在他却擅于以权谋私了。当然这种转变也跟他所接触的环境和人有关。
现在杜贺有钱了,有钱了之后再打一些小麻将就觉得有些不过瘾,他渐渐地迷上了扑克牌,他发现扑克牌这东西和麻将相比至少有两点好处:一是不受场地和人员限制,走到哪里都可以玩上几把;二是扑克牌玩法多样,想赌多大都可以,并且短时间内就可以决定胜负,比较过瘾刺激。
杜贺最喜欢的扑克牌玩法就是“诈金花”和“填大坑”。他觉得这两种玩法很有些斗智斗勇的意味,在跟与不跟的过程中,十分考验一个人的心理和智慧。杜贺比较善于分析和揣摩别人的意图,往往总能出奇制胜,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杜贺最享受的就是最后一刻通杀的快感,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乐趣,就好比是一场残酷的战争,你在悄然之中布好了局,等待敌人往你的口袋里钻,然后再将其干脆利落地一网打尽,那是何等的畅快淋漓啊。
当然杜贺除了跟胡斌、鲁强他们玩之外,也不忘和下属单位的一些领导玩。那天,杜贺去省城开一个交流培训会,会期三天,同去的还有其他单位的一些领导。开会之余,几个人闲着无聊,就找了一副扑克,玩上几把。由于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这次他们玩的是诈金花的游戏。但是由于碰到了一个单位不知趣的领导,像跟杜贺作对似的,接连杀了杜贺好几把,并且越战越勇,不一会儿就赢了几万元,他显得很兴奋。杜贺心里有些不高兴,虽然承认他是一个很称职的赌徒,因为他的牌技很专业,手法很熟练,但是杜贺却认为他起码应该给自己留一点面子,不至于表现得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杜贺有意要杀杀他的锐气。恰好赶上有一把牌起了AAA,他知道对方无论如何也大不过自己,就决定用这把牌给对方致命一击,所以就故意装出牌面不大的样子,在跟与不跟上表现出很犹豫。对方看了之后,以为杜贺起的是一把小牌,而看了自己的牌之后,居然起的是同花顺JQK,本以为这次赢定了,所以下的注也越来越大,结果底牌亮出来之后,最终被杜贺绝杀。
旁边几个人也有些看不惯那个领导的做派,所以在玩的时候也就有了倾向性,明里暗里地帮杜贺递眼色。没一会儿,那个领导不但将赢的那几万元输了回来,而且还倒搭了几万元。杜贺瞥见这个领导的额头开始冒汗,情绪十分激动,摆出一副要决一死战的样子,微微一笑,心想这人在赌场上如此没有涵养,那么在生活中也不可深交。杜贺一直认为,赌场上是最能看清一个人本性的地方。有些人可能平时伪装得很好,但是一到了赌桌上就难免原形毕露,要么摔牌骂人,焦躁不安;要么就耍滑抵赖,风度尽失;要么额头冒汗,追悔莫及。赢钱的也是如此,有些难抑内心狂喜,上蹿下跳;有些则贪得无厌,赢了还想赢;还有的见好就收,赢钱就跑……这小小的赌桌就好像一块人性的试金石,人品和性格必将在赌桌上暴露无遗。
朱日娜和杜贺现在的关系可谓牢固,尤其有了胡斌的暗中帮助,杜贺和朱日娜之间的关系更加如鱼得水。
杜贺自从在胡斌手里拿到钥匙后,还没有去新苑小区那个房子里看过,这天开完会闲来无事,自己开着车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新苑小区。这是江城市著名的高档住宅小区,居住的大都是有钱人。杜贺开着车子缓缓驶了进去,门口的保安礼貌地向他敬了一个礼。杜贺开车找到2号楼的位置,将车子停在楼下,然后吹着口哨悠闲地上了楼。打开房门,杜贺惊呆了,这是一套近150多平方米的大房子,装修得既豪华又不失温馨浪漫,里面的各种家具一应俱全。
杜贺在那软软的大**躺了一下,发现那床不是一般的舒服。杜贺就想,睡在这样的**不做艳梦都怪。杜贺又站起来,四处里看了看,发现书房有一个储物柜,里面有着很多名贵的烟酒,而且还有两瓶上次胡斌送他的药酒,杜贺就想,这个胡斌考虑事情还真是周到。
杜贺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应该给朱日娜打个电话,就掏出手机,拨通了朱日娜的号码:“喂!你在哪儿呢?”朱日娜听到是杜贺的声音,回答道:“我在家呢,家里来客人了。”
杜贺问:“能出来一下吗?我还没吃饭,一起吃晚饭吧。”
朱日娜有些犹疑:“我姨来了,我不大方便,我想要陪陪她。”
杜贺心中感到一阵失望,说:“那算了,忙你的吧。”
撂下电话后,杜贺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他站在窗口瞅了瞅四处的楼群,心想不知道这一栋栋窗户内居住的都是怎样的人物?他们是靠什么积累起的财富?每个人会不会都拥有像朱日娜一样的女人?这样想着,感觉人生真是奇妙得很。
杜贺站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就准备下楼,很可惜朱日娜此刻不能来陪他。恰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来电显示,却是朱日娜打来的。杜贺立刻接了起来,只听朱日娜在电话里说:“你过来接我吧,我想好了,今晚陪你一起去吃饭。”杜贺心里一阵狂喜,故作平静地问:“怎么,不陪你姨了?”朱日娜笑嘻嘻地回答道:“我还是陪你吧,我姨有我妈陪呢,我跟她撒谎说单位有事需要加班,就跑出来了。”杜贺心想这就是朱日娜的可爱之处,这个女人总会给你意外的惊喜。
杜贺赶紧下楼,快速地发动起车子,风驰电掣般向朱日娜家方向驶去。
见面后,两个人合计了吃饭的地方,朱日娜说这次她要吃水煮鱼,地方也是朱日娜亲自选的,说知道哪家水煮鱼做得最好吃。杜贺说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一切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