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日娜这次所找的餐馆店面并不豪华,但是装修得却很有特色,门前停了不少车,看得出生意十分红火。两个人进得店面,在大堂的匾额上写着“正宗水煮鱼,天下一绝”等字样,此时早已宾客满座,服务生好不容易在角落给两人找了一个位置。杜贺坐下来,放眼望去,好家伙,不大的店面里面黑压压的全是人,一个个正热火朝天地吃着,看那又是流鼻涕、又是流汗的样子,似乎很是过瘾。
同上两次吃饭一样,还是由朱日娜接过菜谱轻车熟路地点了几个菜,然后征求杜贺的意见,杜贺点点头表示同意。服务生一路小跑着下单子去了。趁着这个间隙,朱日娜问杜贺:“你知道水煮鱼什么地方的最正宗吗?”杜贺说:“四川的吧,具体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印象中火锅、水煮鱼这些麻辣的东西都产自四川。”
朱日娜点点头:“嗯,水煮鱼这东西以重庆渝北最为正宗,它的做法比较考究,首先选新鲜生猛的活鱼做原料,又充分发挥辣椒御寒、益气养血的功效,烹调出来的肉质一点也不会变韧,口感滑嫩,油而不腻,既去除了鱼的腥味,又保持了鱼的鲜嫩,满目的辣椒红亮养眼,具有‘麻上头,辣过瘾’的特点,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它。”
杜贺用那种欣赏的眼神看着她,说:“没想到你知道得这么多,还很博学多才。”朱日娜笑笑说:“哪里博学多才啊,只是吃的多了,自然就知道的了。跟你说啊,我不但会吃,还会做呢,有时间我给你做一顿,味道也不错的。”
杜贺一听来了兴趣:“你还会做菜?好啊,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尝尝你的手艺。”杜贺笑着,忽然就想到新苑小区的房子里是有厨房的,朱日娜的这个愿望很容易就会实现,看来哪天有必要买点蔬菜鱼肉之类,在里面自己动手做着吃,想必感觉一定也会很不错。
这时候鱼上来了,朱日娜给杜贺夹了一大块说:“你尝尝,是不是味道特别鲜美。”
杜贺尝了一口,果然味道不错,十分鲜美,他没有想到这小小的店面还会有这样的好东西。这时朱日娜开始向杜贺介绍经验道:“其实美味佳肴都在这种特色的小店里,你们经常去的那些大饭店根本就做不出来这样的味道。我告诉你一个诀窍啊,你去外面吃饭,不要看店面大小,只要是门前停的车子多,店里面就餐的人多,就一定会错不了。因为老百姓是最难骗的,吃好了他们还会来,这样的店大都是回头客。
杜贺和朱日娜的这顿饭吃得很不错,两个人放开了胃口一顿大嚼,吃得是汗流浃背。杜贺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忍不住说了一句:“真过瘾。”朱日娜笑呵呵地问:“过瘾吗?”杜贺点点头说道:“嗯,过瘾!”朱日娜又问:“那有没有那事儿过瘾?”杜贺愣了一下,忽然明白朱日娜在有意挑逗他,立即就觉得有了异样的感觉。于是忍不住坏笑着回答道:“比那事儿还过瘾。”朱日娜一听,故作生气地说:“那好,以后就不让你干那事了,整天让你吃水煮鱼。”杜贺忽然想到整天吃水煮鱼将会是怎样一种滑稽的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终于吃完了饭,上了车。杜贺问:“想去哪儿?”朱日娜说:“去哪儿都行,反正这次也不去你那宾馆的办公室了,免得你继续欺负我。”说完之后,朱日娜和杜贺都心有灵犀地笑了。
杜贺发动起车子,径直向那新苑小区驶去,他想到了那张大床,想到了和朱日娜在**翻滚的场景,他恨不得车的四个轮子能插上翅膀,直接飞起来。杜贺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悄悄地伸过来,将朱日娜的手攥在手心里,这一刻,他的心里充满了一种柔情蜜意。朱日娜看了杜贺一眼,被他的举动感染了,也变得十分温柔乖巧。杜贺没有回头,双眼紧紧盯着街道,不敢有丝毫大意,却将朱日娜的手用力握着,将那份感情传递了过去。
其实杜贺心里也明白,他跟朱日娜的这份感情称不上爱情,但是总会有那么多个瞬间会找到一点爱的感觉,而这已经够了。杜贺也不大相信朱日娜会死心塌地的爱他,像朱日娜这种女人注定了只是一株浮萍,从这个男人怀里飘出来,再飘进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但杜贺管不了那么多,起码现在朱日娜是属于他的。
进入新苑小区后,杜贺停好了车子,朱日娜似乎已经明白了他要干什么,就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买房子了?”杜贺笑笑说:“朋友的,他暂时不住,我可以先用着。”朱日娜就没再多问,心里猜到十有八九是胡斌搞的鬼,因为胡斌之前就交代过她,要不惜一切代价哄杜贺开心,剩下的事情由他解决。而且胡斌已经付给了她一大笔酬金,这些钱足可以改变她现在的生活质量。其实朱日娜也并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80后的她喜欢凭感觉做事。在朱日娜看来,像杜贺这样有权有势的男人不靠,还靠什么,电视台的很多姐妹背后都有强硬的靠山,朱日娜觉得自己并不比她们差,这些年之所以在电视台没有得到重用,无非是自己的关系不硬而已。所以,朱日娜下定决心要凭自己的努力来改变这一切,当然,不止是在工作上,包括要适当地发展自己的人脉关系。正因为如此,当胡斌提出让她帮忙搞定杜贺时,她才一口答应下来。
上得楼来,杜贺打开房间的门,朱日娜抢先迈了进去,见到里面装修得这么豪华,“哇”地惊叹了一声:“好漂亮啊!”然后脱了鞋子,里里外外仔细地察看了一番,嘴里说道:“我什么时候要是能有这样一套房子就好了。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有钱人可以住这样的豪宅,穷人们却连饭都吃不上。”杜贺笑了,说:“这你就不懂了,自然界永远都会存在竞争,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这是大自然的规律,这样才能保证物种的优良性,人类社会也是如此。所以,你永远都不要奢望消灭贫富差距,实现天下大同,否则人类社会就不能发展了。”
朱日娜瞪了杜贺一眼说道:“如果你们当官的都是这种思想,还让我们老百姓怎么活啊?你这是什么谬论,人又不是动物,怎么能跟动物相比。”杜贺一下子将朱日娜扑倒在**,压住她说:“人就是动物,无论再怎么进化也脱离不了动物的本性,要不能整天想着干这事吗。”说完还动了动身体,做出下流动作来。朱日娜说:“也就你是动物,还是动物中的超级大色狼。”杜贺**笑着说:“我就是色狼怎么了,我现在就要吃了你。”说完,杜贺就开始动手解朱日娜的衣服。朱日娜偏不让杜贺得逞,拼力挣扎着说:“你不是说吃水煮鱼比干这事儿还过瘾吗,那你吃水煮鱼去吧,别碰我……”杜贺哪里肯听得进去,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朱日娜的所谓抗拒也都是假的,不过是**之前的一点前戏而已,渐渐地开始任由杜贺的摆布。杜贺觉得自己又找到了一个男子汉的感觉,就像在大海中航行的水手,乘风破浪,奋勇向前……
胡斌和鲁强已经充分地体会到了巴结杜贺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江瑜公路的工程使胡斌和鲁强狠赚了一笔,尝到甜头以后,他们想乘胜追击。尤其鲁强,他不甘心于落在胡斌的后头,上次江瑜公路他只是拿到了相对较小的部分,而大头都被胡斌拿去了,为此他的心里很不平衡,于是就想私自采取一些手段,将杜贺拉拢过来。
鲁强仔细分析了杜贺的喜好,他觉得杜贺在金钱和女色方面表现平平,跟一般男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倒是在赌博方面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和爱好,似乎很有瘾。鲁强决定投其所好,进一步拉近和杜贺之间的关系,于是精心设计了一场活动。
这天,鲁强给杜贺打电话道:“杜哥,这周末有没有空?我想约你出去玩玩。”杜贺好奇地问:“去哪里啊?”鲁强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去境外。”杜贺问:“境外有什么好玩的?”鲁强说:“那境外风景不错,不但可以领略美好的异域风光,还有很多好玩的项目,比如温泉浴,艳舞表演,还有赌场可以逛呢……”
一听说有赌场可以逛,杜贺来了兴趣,问了一句:“安全吗?”鲁强说:“都是当地有背景的人开的,您放心吧,绝对安全,我有哥们儿在那里做事,会给咱们安排好一切的。”杜贺说:“嗯,那倒是可以去看看,我这两天正想着出去散散心。”鲁强说:“那就这样吧,咱们定好了,周末我去接你,不见不散。”
撂下电话之后,鲁强心里有些兴奋,他知道这是跟杜贺拉近关系的绝好机会。胡斌这时恰好出差去外地了,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回来,他单独陪杜贺去,想必胡斌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杜贺自从参加工作之后,这几年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隔一两个月若不外出走走,就会感觉到身心俱疲。而出去散散心之后,回来就会好些了。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劳逸结合的道理,要不国家怎么会规定公务员年休假制度呢,想必也是出于人性化管理的角度考虑。
周五下午,鲁强准时开着他的那辆路虎越野车来接杜贺,杜贺上了车之后才发现就他们两个人,问道:“就咱俩啊?”“嗯,就咱俩,人多眼杂,出境时会有人接咱们,一切都安排好了,您放心吧。”杜贺说:“以前出国都是持护照按照正常手续出去,这一次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鲁强说:“你们那种出国考察没意思,一般都是公家组织的,也就是走走看看而已,人多了就有顾忌,放不开手脚玩。而咱们这次则不同,就是为了放松和娱乐。”说完,鲁强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行李箱,让杜贺瞄了一眼,好家伙,全是整捆的人民币,足有上百万。
杜贺说:“你这是干吗啊?”鲁强说:“玩呗,不够的话我身上还有,我带着银行卡呢,可以随时取。”鲁强关上皮箱,继续说道:“人这一辈子,想开了,挣钱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花钱嘛,为什么不干点自己喜欢干的事情呢。我这一生没什么爱好,只喜欢两件事。”
杜贺好奇地问:“哪两件事?”
鲁强侧过脸望了杜贺一眼,笑了笑说:“嫖和赌。”
杜贺听完乐了,他觉得鲁强挺可爱的,起码是一个坦诚的人。
鲁强又说:“但我不好喝酒,你看我什么时候见着酒没命了,基本上在一般场合上过得去就行,这世上的男人多半吃喝嫖赌抽总要好一样,什么都不好的男人基本没有,不信你细细品味去吧。”鲁强还特意强调了一句。
杜贺一想也是,鲁强真很少在酒桌上喝起酒来没完没了的,酩酊大醉的时候根本没有,看来他还真不好酒。
杜贺说:“那你的意思人生就该及时行乐了,有钱该花就花了是不是?”
鲁强说:“那对呗,如果你现在舍不得花,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发生什么突发事故离世了,留下了那么多钱有啥用?还不是被妻子改嫁后让别的男人给用了,怎一个悲惨了得!”鲁强慨叹着说,“不瞒你说啊,我看到身边好几个有钱的大老板,生前卯足了劲儿去赚钱,结果都没来得及花就一命呜呼了。”
杜贺坐在车里仔细琢磨着鲁强的话,认为虽然有些极端,但也不乏道理,如果单纯从个人享乐的角度来说,还真得享受好现在的每一天,谁也不能肯定自己到底能活到什么时候,免得等到有一天突然不在了,你想要享乐已经没有机会了。
鲁强看杜贺没有说话,问道:“杜哥,你说我的话有道理没?”
杜贺没说有道理,也没说没道理,而是反问道:“可是人活着也不能光为了自己啊,倒不说你非得为社会做出一点什么,起码得为自己的父母妻子儿女考虑一下。”
鲁强说:“父母妻子儿女那部分我早就考虑好了,该给他们留的,已经给他们留了。至于社会嘛,我倒没考虑那么多,公益事业我也做了不少,但是我赚的大部分钱还是要自己花,我还没有那么高尚,只要我不损害社会就够了。”鲁强侧过头看了杜贺一眼,“说实话杜哥,经商这么多年,我发现有些人比我坏多了……”说到这里,鲁强突然停住了。他没说究竟是哪些人比他坏,但杜贺一下子就明白他可能是指像他这样违法违纪的官员们。
杜贺想了想,还是帮杜贺说出了下面的话:“你说的那些人是指我们这些当官的是吧?”
鲁强立即不好意思起来,赶紧解释说:“杜哥,我不是那个意思,起码你跟他们不一样,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你心肠好,还想着干点正事儿。如果说有那么一点不原则的话,那也是大环境使然,你也没有办法。我真的见过有一些心肠很坏的人,唉,咋说呢,简直是坏透了……”鲁强咂吧咂吧嘴,似乎很有感触,显然他吃过这方面的亏。
杜贺笑笑说:“没关系,我理解你的意思。”
杜贺立即就想到了李志民,还想到了市委副书记许云山,曾经他们真的比自己坏,但现在究竟谁“更坏”就很难说了。杜贺很纳闷自己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一切都好像在梦幻之中,完全不知不觉地就成了一个贪官,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想当初他是那么的坚定,要不怎么说权力就是一把双刃剑呢,它能实现你的很多政治抱负,但是它也可能将你拉入歧途。
鲁强再转过头观察了杜贺一眼,发现杜贺似乎真的没有生气,在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继续说道:“我之所以敢跟杜哥说这些,真是没拿杜哥当外人,都是自家兄弟,相信杜哥也不会挑我的理。”
杜贺说:“哦,怎么会呢,我倒是希望你能跟我坦诚相待,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
江城市距离边境大约有六七个小时的车程,鲁强将车子开到边境小镇时,天已经黑透。早有人等候在那里将鲁强和杜贺接到一艘船上,然后趁着天黑,渡过界河进入到了邻国的领土。后来又坐车行进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终于来到了一处庄园式的住宅,里面灯火通明。有主人迎出来,见到鲁强之后热情地握手,嘴上说道:“鲁老板有些日子没来了,最近一定很忙吧?”鲁强点点头:“嗯,这是杜哥,你一定帮我招待好啊。”那老板立即伸出手说:“欢迎欢迎。”杜贺客气地跟他打了招呼。
进到房间里面,杜贺发现里面的装修很有特色,一切服务都很正规,服务员和侍应生规矩地站立着,有什么需要都随叫随到。在那老板的安排下,杜贺和鲁强先是吃了点东西。本来老板想要亲自陪着喝一杯,但是却被鲁强拒绝了,他知道杜贺的脾气,这次出来主要是散心的,并不是为了应酬。而且杜贺为人低调,很讨厌跟这些人有太多接触。所以鲁强只是跟杜贺在酒店的包间内,随便要了一些烤羊排,一些啤酒,两个人边吃边聊。
吃过晚餐之后,鲁强领着杜贺来到了顶楼的酒吧,这里有著名的艳舞表演。在那昏暗的舞台灯照射下,杜贺看到酒吧里人头攒动,正有一名女歌手在舞台上尽情高歌,台下人们或抽烟喝酒,或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腐朽气息。
鲁强和杜贺找了一个僻静的位置坐下之后,没一会儿就有一名穿着暴露的舞女走上台来,然后跳起了火辣大胆的钢管舞,台下响起了尖利的口哨声,有人喊着:“脱掉衣服!”这女人扭腰晃臀,果然就将身上披着的衣服脱掉了一件。台下的气氛立即就火爆起来,有人喊着:“继续脱!”可这女人好像偏会吊人胃口,并没有继续脱下去,而是用各种肢体动作展示着自己的美,随着弯腰动作,那肥美的臀部立即就体现出来,宛如两瓣倒扣的西瓜,让人看了眼睛喷火。还有那饱满的**,在窄小的胸罩衬托下,露出大半边,呼之欲出。最具神秘色彩的就是三角地带,被一件黑色的蕾丝**包裹着,里面的世界若隐若现,让人不由自主地浮想联翩……
杜贺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赶紧喝了一口啤酒加以掩饰。女人的表演并未结束,她继续将身上仅有的遮羞布一件件除掉,台下的气氛达到了火热的顶点。有很多观众都站了起来,喝彩声、起哄声、尖叫声混杂成一片,女人现在是一丝不挂,继续做着各种挑逗动作,那眼神妩媚热辣,动作前卫另类。女人甚至走下台,跨坐在前排男人的大腿上,扭动着腰肢,晃动着身体,极尽挑逗之能事。遇到定力不强的男人,会忍不住摸摸女人的奶子,掐掐女人的屁股,女人也丝毫不表示反对,而是任其所为……
杜贺觉得有些不自在了,至于为什么不自在他也说不好,感觉胸腔内似乎燃烧了一团火,让他坐立不安。杜贺招呼鲁强道:“咱们还是走吧,我不想看了。”鲁强似乎正在劲头儿上,说:“干吗不看了,多好看啊!”杜贺说:“我有些累了,想要早点回去休息。”鲁强说:“那好吧。”然后陪杜贺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鲁强建议杜贺去洗温泉浴,杜贺想想自己确实很累,需要泡个澡放松一下,也就同意了。温泉浴就在楼下后院内,是依照天然温泉搭建的一处洗浴场所,取上好的山石花草为辅料,装修得别具特色,人置身在里面就好像回归到了大自然,感觉特别心旷神怡。杜贺进入到温泉中,霎时间感觉到浑身舒爽,四肢百骸就好像被一点点打开了,长时间积聚起来的疲惫感觉踪影全无。杜贺这时才感觉到此行确实没有白来,这么好的温泉浴在国内并不多见,不但环境好,水温也适宜。
鲁强问杜贺:“杜哥,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杜贺微闭着双眼,点点头:“嗯,还行。”鲁强神秘地说:“一会儿咱们泡得差不多了,再去按按摩,那才是真正的享受呢。”
鲁强所说的按摩是异性按摩,而且服务的女人全部都是妙龄女郎。等杜贺泡好了之后,由鲁强领着来到了按摩间,里面有很多美丽的女子等在那里,鲁强点了两个丰满漂亮的女人,然后与杜贺一人领着一个,分别进了不同的包房。
说实话,杜贺对这种异性按摩并不感冒,以前在国内也有过多次异性按摩的经历,他并未觉得有什么特别。可这次不一样,一进到包房里面,杜贺就发现了一张特别大的床垫子,按摩女示意他躺在上面,然后将一些油脂之类的东西涂在他身上,杜贺立即就明白了这是要给他做推油。推油这种按摩方式在国内杜贺早就有耳闻,却并没有真正做过,主要是碍于他是领导干部,怕传出去不雅。而今天则不同,今天他身处在国外,出于好奇他倒很想试试。于是任由那按摩女发挥,自己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按摩女很专业,帮杜贺做了一些常规按摩之后,自己也脱光了衣服,**了上身,然后在杜贺的身体上来回揉蹭着。杜贺的心开始狂跳起来,那种感觉很奇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女人滑嫩的身体,尤其那双饱满的**与自己的身体接触时,有一种压迫式的快感,杜贺几次忍不住都想将女人的胴体揽在怀里,但想想还是忍住了。
女人在继续着她的工作,现在已经将**下移,移到了杜贺的**,她似乎有意要用**来为杜贺做一些更进一步的服务,但是却被杜贺拒绝了。他说:“算了,你只要帮我随便按按就可以,我不要弄这个。”女人明白了杜贺的意思,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比较规矩的客人,所以也并不强迫,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按摩方式。
杜贺闭着眼睛享受着,心想当初帝王们的生活也不过如此。
终于按摩完毕,杜贺和鲁强走出来,鲁强问道:“杜哥,那女人还乖吧?这里的服务很到位的,如果客人评价不好,那按摩女不但会被扣薪水,而且还会被经理骂,搞不好还会丢掉饭碗呢。”杜贺说:“还行。”这些年杜贺在官场上行走,学会了用“还行”这句话来回答问题。“还行”这句话看似简单,实则蕴含了很多学问。“还行”就是还不错,也可以理解为过得去,马马虎虎,但是却并没有完全到位,还可以更好。杜贺之所以不说非常好或者特别好这样的话,就是给对方足够的遐想空间,让对方的心里没底,更加拿自己当回事儿。另外,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有些时候用太肯定的话,反倒会显得自己没见过多少世面,搞不好甚至会招致他人的嘲笑。
鲁强一听杜贺说还行,就说道:“杜哥,咱这可是一票到底的,你干什么都行,如果有丁点不满意,我们都可以反映给经理的。”杜贺说:“不必了,我也没干什么,只是随便按了按。”鲁强“哦”了一声,似乎对杜贺的行为很不解,他不明白女人都给他叫到面前了,也脱了衣服有过肉体接触了,可他就是不干,这似乎很不合常理。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真正的重头戏开始了。鲁强领着杜贺来到了一楼的一间数千平方米的大厅,只见里面各种赌博机和赌具一应俱全。老板见鲁强和杜贺下来之后,赶紧安排两个人进了贵宾厅,进到里面之后别有洞天,虽然面积没有外面的大,但是却装潢得很是温馨典雅,里面也早已经聚集了数十人在以各种不同的方式热火朝天地赌着。杜贺一见这种阵势,立即来了兴趣,不知为什么,杜贺似乎天生对赌这事感冒,他知道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鲁强趴在杜贺的耳边小声说道:“看到没,来这里的大都是国内的人,而且多半都不是一般人物,据说前两天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在这里输了800多万,昨天一个局长在这里赢了500多万。”杜贺说:“看来我还是不要插手了,这么大的输赢怪吓人的。”鲁强说:“咱们只是玩玩而已,也不能赌那么大的,放心吧。”说完之后,鲁强给了杜贺50万元的筹码:“来吧,一起押,试试运气。”
杜贺对赌这玩意儿很有研究,在他自己看来这就是天赋。他在看冷热门方面就很有一套,这次他们玩的是百家乐,在押庄还是压闲的选择上,杜贺总是判断得很准,十次总要胜八九次,鲁强连连称奇,后来自己都不玩了,干脆将手中的筹码全部都交给杜贺来押,他只是在旁边看热闹。由于赢的钱太多,旁边的一些人也随着杜贺一起下注,因为他们感觉到跟着杜贺一定会赢的,就连赌场的保安也围了过来,他们怀疑杜贺可能在出老千,可是他们围着看了半天,却怎么也看不出杜贺究竟使用了什么神奇手法,竟然能接连得手。
杜贺看这样玩下去目标太大,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所以就适时地收手了。鲁强清点了一下筹码,居然赢了200多万。乖乖啊,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而已。鲁强是彻底服了,看来在赌的方面,他得拜杜贺为师。
兑换完筹码之后,两个人从赌桌上撤下来,鲁强偷偷地问杜贺:“杜哥,你是不是会点啥,要不咋能赢那么多钱?”杜贺微微一笑说:“啥也不会,靠的就是运气。”其实杜贺说得不假,他赌钱基本上靠的是运气,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犹如神助,押哪儿哪儿赢。当然,这也和经验与勇气有关,杜贺具备职业赌徒的特点,只要看准了绝不手软,敢于出手下注,有一把杜贺就把手里的筹码全部都押上了,足有100多万,看得鲁强目瞪口呆,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虽然说赢了200多万,但是杜贺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时间已经不允许,他还要往回赶,周一早上必须到单位上班,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参加。鲁强看带着大笔的现金不方便,就通过熟人存到了银行卡里,那鲁强也是一个讲究人,自己留了100万,剩下的100多万都给了杜贺。杜贺先是谦让了一下说:“你留着吧,本钱是你的,我只不过是替你赌而已,赢钱理应都算你的。”鲁强说:“那怎么能行,赢钱都是你的功劳,你应该拿大头的,就这么着吧。”
杜贺一想反正这钱都是他赢的,分些红也是应该的,于是谦让了一下也就笑纳了。
人回来的路上,两个人心情都不错,吹着口哨,听着音乐。杜贺甚至把鲁强的路虎换过来开了一会儿,体验了一下驾驶豪华越野车的感受。鲁强说:“怎么样杜哥,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好了?”杜贺说:“我可不要,开这玩意儿太招风,你哥我还是坐公车心里比较安稳。”鲁强就抿着嘴嘿嘿直乐。杜贺问:“你乐什么?”鲁强说:“没什么,我笑你们当官的活得太谨慎了,有好吃的不敢吃,好玩的不敢玩,好车不敢开,好女人不敢泡,不像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开一个好车算什么,老子有钱买它十个八个谁又管得着。”杜贺看了鲁强一眼,的确,他的话说得很有道理,虽然自己平时也在偷偷享受着这些东西,但是却不敢光明正大,生怕被人发现。其实杜贺也希望自己能像鲁强一样,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不过鲁强又叹了一口气说:“不过你们当官的也有当官的好处,起码有很多人拥护,到哪里都受到大家敬重,说话办事也真管用。而我们则不一样,有时候很多关节走不通,那么在生意场上也是寸步难行的。”
杜贺又望了鲁强一眼,对他这句话也比较赞同,虽说做官在行为上受到一些拘束,但是手中的权力也确实大。远的不说,就拿类似鲁强和胡斌这样的开发商来说,还不得拿他当祖宗一样供着,如果稍有不慎,得罪他不满意了,那么这些人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一项工程也别想从他手里拿到。
这样想着,杜贺的心里又宽慰了许多,他明白这个世界很多时候就是平衡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相互依赖和制约,这也是大自然的一种规律。
杜贺和鲁强回到江城市区已经是晚上7点多钟,他们又在一起吃过了晚饭,才互相道别。本来鲁强是想送杜贺回家的,却被他拒绝了。因为杜贺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他回来之后眼前总是浮现出艳舞女郎那丰满上翘的屁股,还有那按摩女郎挺拔高耸的奶子,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给朱日娜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在干吗,朱日娜说:“我正无聊呢。”杜贺说:“那你出来吧,我在新苑小区等你,越快越好。”
不一会儿,朱日娜就到了,刚一进屋就被杜贺像一头饿狼一样扑倒在**,然后展开了一场疾风暴雨般的进攻。朱日娜说:“你这是怎么了,像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杜贺说:“嗯,这几天都在想你,没有你简直活不下去。”
这一次杜贺折腾了很长时间,恨不能将整个身子都化在朱日娜的身上。杜贺做得是大汗淋漓,每次**之后,杜贺都感觉浑身松散,动也不想动,话也不想说。朱日娜也一样,趴在杜贺的胸前,嘴里娇喘着说:“如果能美美地睡上一觉该多好呀,要不咱俩就都别回去了,在这儿住一晚吧?”杜贺闭合着眼睛,没有说话。朱日娜推了推他的身体:“跟你说话呢,好不好啊,你倒是回答呀!”杜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9点多了,还别说,杜贺真的不想再回去了,这次的境外游让他感觉很疲惫,再起来穿衣服都很麻烦,还不如拥搂着朱日娜美美地睡上一觉。
杜贺问:“你晚上不回去行啊?”
朱日娜答道:“我都跟家里说好了,说晚上加班录节目,不回去也可以的,就怕你不行,你能请下来假吗?”
杜贺想了想,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拿出手机,给孙小婉拨了过去。孙小婉接电话的时候正在烧开水,她知道杜贺晚上回来有喝茶的习惯,之前她已经接到杜贺的电话,说是今晚要回来的。可是干等也不见他的人影儿,正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杜贺的电话就来了。孙小婉接起电话,话筒里传来杜贺浑厚的男中音:“我还在外地,今晚有事不回去了。”孙小婉问:“你不是说要回来吗,茶叶都给你准备好了。”杜贺说:“嗯,有几个朋友要聚一下,我明天上午回去。”杜贺说这话时,朱日娜就在身边,她将耳朵紧贴在话筒上,仔细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孙小婉嘱咐道:“那你早点睡,别太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少喝点酒。”
杜贺说:“嗯,知道了。”然后就撂了电话。
终于跟家里请好了假,杜贺长出了一口气。旁边朱日娜却闷着头,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杜贺问:“怎么了?”朱日娜说:“看你们夫妻那么亲密我嫉妒。”杜贺说:“这有什么好嫉妒的,你以后结婚了,也会过这样的日子。”朱日娜说:“不,我才不要过这样的日子呢。”杜贺问:“为什么?”朱日娜说:“没意思,男人的心都不在我这儿,我还要这样的婚姻干吗。”
杜贺没吭声。
朱日娜继续追问道:“你们男人到底咋想的啊,家里老婆对你那么好,为什么还出来鬼混?”
杜贺想了半天,说了一句:“不一样的感情。”
朱日娜问:“怎么不一样?”
杜贺说:“这个问题很复杂的,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朱日娜纠缠道:“你就说说嘛,我想听。”
杜贺却借口起身下床去洗澡了,朱日娜在他身后喊道:“喂!我问你话呢,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杜贺洗完澡后,觉得有些口渴,从卫生间出来,就去储物柜找点东西喝,忽然看到了那两瓶药酒,想到晚上还有漫漫长夜,或许能用得着这东西,就忍不住打开了其中的一瓶,倒了一小杯,啜饮了几口。朱日娜这时走了进来,好奇地问:“你喝什么呢?”杜贺答道:“你尝尝吧,是好东西。”朱日娜就尝了一口,然后用手扇着舌头道:“这是什么东西啊,又辣又苦。”杜贺笑着说:“养生用的,可以在你的节目中推广一下,会让很多人受益的。”这时朱日娜已经猜到了这八成是壮阳用的药酒,就说:“你还会有什么好东西,你的东西大都是用来害人的。”说完扭动着身体去卫生间冲凉了。杜贺把玩着杯子,想着朱日娜说害人的话,忍不住坏笑了一下。
杜贺问:“对了,你怎么会主持养生之道这个栏目啊,你很喜欢科教一类的节目吗?”朱日娜立即回答道:“不喜欢,可是没有办法。”杜贺说:“怎么没办法呢?”朱日娜叹了口气道:“我刚毕业没多久,没有资历,没有背景,领导能让我主持这个节目已经不错了。我们电视台很复杂的,好栏目大家挤破了头都要上,而且什么手段都使,反正我又没有钱,又没有关系,让我陪领导睡觉我又不愿意,所以只能这样喽!”杜贺听了很惊讶,问道:“你们电视台就那么复杂?”朱日娜回答道:“你以为呢,可不就那么复杂。”说完之后,朱日娜撒娇道:“对了亲爱的,你认识我们电视台的领导不?能不能帮我说句话,调一个好点的栏目啊?”杜贺问:“你想主持什么栏目?”朱日娜说:“我想主持《 娱乐空间 》。”杜贺问:“那栏目有什么好的。”朱日娜说:“这你就不懂了,主持《 娱乐空间 》收视率高,会成为公众瞩目的对象,一旦出了名,还可以拍电影、接广告,多好啊!”杜贺笑了:“是挺好的。”朱日娜说:“那你能不能帮我呀?”杜贺没说能,也没说不能,想了想说:“我试试看吧。”朱日娜高兴地说道:“真的呀,那太好了,你真好,亲爱的!”说完,吧唧又亲了杜贺一下,脸上现出了幸福的表情。
杜贺享受着朱日娜的温柔,心里很明白,这时朱日娜已经开始利用他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谋取利益了,不过从内心来讲杜贺也愿意帮她,毕竟跟自己睡觉了。作为自己的女人,他好歹要有些表示才行,否则于情于理都有些过意不去。
当两个人又重新回到**,也许是药酒起了作用,杜贺感觉到小腹中丹田之气越来越足了,有一种想要梅开二度的冲动。但是这一次他却耐得住性子,他知道今晚有充裕的时间,他要细细品味身边这个韵味十足的女人。
也许是得到了杜贺的承诺,朱日娜表现得开始积极主动起来,没等杜贺有所行动,她就俯身亲吻杜贺,并且身体下移,直到杜贺的**。杜贺没有拒绝,在境外那个按摩女曾有过类似的举动,但是被杜贺果断地给制止了,这次他任由朱日娜所为。杜贺低头看了一眼,朱日娜含住了他的**,施展开了手段,很卖力地吞吐着。杜贺情难自抑,眼望着朱日娜一进一出的样子,联想到了前一天晚上那种**的场景,越发感觉到权力带给他的种种好处。他想,今晚等待他的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孙小婉最近发现丈夫似乎有些不对劲儿,至于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她也说不好,这种感觉更多的是出自女人特有的一种直觉。
这天晚饭后,难得杜贺有时间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看会儿电视,孙小婉就靠在杜贺身边,说:“最近不知怎么了,我右眼皮跳得紧,该不会是有什么祸事要发生吧?”
杜贺回头看了孙小婉一眼,说道:“能有什么事,你别没事在那儿吓唬自己。”孙小婉说:“我也不知道,反正觉得心里惶惶的。不行,我得给小飞打个电话,看这孩子在干什么。”
说完,孙小婉果真抄起电话给杜小飞拨了过去。电话里很快传来了杜小飞爽朗的声音:“妈,你有事啊?”孙小婉说:“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啊,你在干吗呢,你下午怎么没去上课?”杜小飞说:“嗯,我下午没课,正想着要出去找一份工作,这样也好勤工俭学挣一份儿工钱。”孙小婉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学校呆着,咱家又不差你那一份儿工钱,别没事出去瞎胡闹。”杜小飞说:“多挣一份儿工钱有什么不好,也好趁机锻炼锻炼。”孙小婉说:“妈不同意你这么做,在国外不比国内,万一有什么意外,都没有人在身边照顾你。”孙小婉说这话时,心里竟然有种戚戚然的感觉。
杜小飞笑了起来,说:“妈,你想得太多了,这里的留学生都是边上学边工作的,你不用担心。”孙小婉说:“反正我不同意你打工,没钱你跟家里要就是了,妈就是要你安安稳稳、老老实实地在学校呆着,没事别到处乱走。”
杜贺听说杜小飞要出去找工作,赶紧把电话抢了过来,冲着话筒吼道:“我跟你说啊,你别给我瞎胡闹,你的任务就是学习,又不是让你找工作去了。你要是再不听话,就赶紧给我滚回来。”
杜小飞一听是父亲的声音,吓得不敢吭声了。
撂下电话后,孙小婉埋怨杜贺道:“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总吼什么啊?”
杜贺说:“一听说他要去找工作就生气,我给他的钱还少吗,还用得着他出去干苦力,我都丢不起那个人。”
孙小婉说:“咱家小飞大手大脚惯了,那国外的消费水平高,八成是孩子的钱花没了又不好意思跟家里要,所以想出了要外出打工的办法。”说到这里,孙小婉碰了碰杜贺的胳膊,“要不咱们再多给他汇些钱过去吧?免得他受憋难受。”
杜贺瞪了孙小婉一眼:“就你惯着他,你愿意汇钱就汇好了,没人管你。”说完之后,杜贺从皮包里拽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10万元钱,你汇给他吧。”孙小婉接过银行卡,问道:“你最近这是怎么了?哪儿来的这么多钱?”杜贺说:“你别问了,尽管拿去用就是。”孙小婉说:“你可别去贪污受贿,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杜贺说:“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我最近跟别人合伙做了一点生意,这钱都是合理合法赚来的,你就放心吧。”
孙小婉这才将那卡收下,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还是不放心小飞的饮食起居还有个人安全问题。”杜贺说:“你要是真放不下心,就干脆过去陪读好了,我可以安排你出国。”孙小婉说:“你以为我不想啊,总比陪着你强,整天都不见你的影子,跟守活寡又有什么两样。”杜贺没有说话,确实自己每天都回来很晚,孙小婉大多数时候都一个人独守空房,可他似乎又没有办法。杜贺突然想到,如果真的把孙小婉送到国外去或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她能看着杜小飞,陪孩子好好读书,另外他也更方便和朱日娜约会了。
这样想着,杜贺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
李明博最近发现自己有很多不顺,首先是工作上并没有太多起色,更让他上火的是,自己远在乡下的父亲突然得了重病,卧床不起。老实说,李明博对父亲的感情远不如母亲深,因为父亲早年赌博输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是母亲举债供他读完大学,要是没有母亲的坚持,也不会有李明博的今天。李明博参加工作后,满指望能报答一下母亲,却没有想到母亲因为操劳过度,早早地离开了人世。
母亲去世时,李明博哭得昏天黑地,他想母亲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没有享过一天福,作为儿子,他的心中充满了深深的遗憾。那一刻,他知道了什么是子欲养而亲不待,那种感觉足可以将他的心揉碎。
也正因为这样,李明博在心里久久都不肯原谅父亲,他知道是父亲的过错毁掉了母亲的一生。母亲去世后,父亲也可能意识到自己罪孽深重,死活都不肯和李明博一起来城里生活,他在乡下又找了一个后老伴儿,过着虽不富裕但还算安静的生活。李明博平时都会寄钱回去,逢年过节也会看看父亲,但是父亲却依旧不肯来城里,他很明白父亲的内心所想,老人在农村呆了一辈子,故土难离,也就没再坚持。
而如今父亲突然病倒,李明博当然不会坐视不管,赶紧把父亲接到了城里,送到最好的医院进行治疗。可是眼下却遇到了一个问题,父亲需要动手术,手头的钱不够了。李明博虽然是一个领导干部,完全靠工资过日子,并没有攒下多少钱。李明博马上就想到了杜贺,赶紧给杜贺打了电话,问道:“老同学,你手里有没有余钱,借我一些,我父亲得了重病正在住院,急需钱用。”
杜贺得知李明博遇到了难题,肯定会帮一把的,尤其李明博在他提拔期间帮了不少忙,正愁着无处报答。就说:“钱是有的,你要用多少?”李明博说:“先借我5万吧。”杜贺说:“这样好了,我给你准备10万吧,怕万一不够,你等我一下,我这就给你送去。”
撂下电话之后,杜贺立即到银行提了10万元现金,然后亲自开车给李明博送去。见面后,杜贺把那装着10万元钱的塑料袋递过去,嘴里说道:“我给你拿了10万元钱,如果不够我再帮你想办法,你先把伯父的病治好再说,不用考虑钱的问题。”10万元对李明博来说不是小数目,他知道也就是杜贺这样的挚友才会充满信任地借钱给他。李明博接过那钱袋子时,感觉沉甸甸的,他知道这钱是用来救命的,心里对杜贺充满了感激。
经过紧张的手术治疗,李明博父亲的病情终于得到了暂时缓解,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正常生活了,他变得口眼歪斜,神志不清。
李明博望着躺在病**的父亲,心里很难过,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给了他生命,但同时也让他和母亲受到了伤害,他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是既爱又恨。
父亲的嘴角抽搐着,似乎想要跟李明博说什么,李明博靠上前去,父亲的嘴里发出的却是含混不清的呜呜声。李明博猜想他可能是口渴了,便用手抱着他的头,将那白开水一口口地喂给他喝。
望着几乎成为废人的父亲,李明博的内心十分复杂。是的,人的一生中难免会犯错,但迷途知返才是最宝贵的。可惜的是,父亲一生中仅有的这个错误,却几乎毁掉了他的一生,也毁掉了全家人的幸福。所以,李明博恨透了赌博,他想告诫全天下的男人女人,千万不要走上赌这条路,否则你很可能会万劫不复,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10万元虽然对李明博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对现在的杜贺来说却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一次牌局的输赢而已。所以杜贺对这10万元钱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没过几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倒是杜贺这几天在牵挂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朱日娜跟他说的要当娱乐节目主持人的事情。思来想去,杜贺觉得如果不帮朱日娜搞定这件事,那么以后再面对她的时候,恐怕都没话可说。俗话说得好“千金难买美人一笑”,所以,杜贺还是狠了狠心,拨通了广播电视局副局长陶力的电话:“喂,陶局长吗?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杜贺和陶力算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不过是他当上交通局副局长之后才认识的,在一起开过几次会,打过几次牌,吃过几次饭而已。虽然平时彼此在一起也互相称兄道弟的,但是官场上就是这样的排场,称兄道弟的朋友很多,能够真正交心的却很少。
陶力分管电视台,节目主持人的事情他说的当然算。接到电话后,陶力很惊讶,问道:“我还好,杜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杜贺说:“没事啊,就是想你了,不知道晚上有没有空,我想和你聚聚,一起喝一杯啊。”
陶力犹豫了一下,想到晚上确实也没什么应酬,也就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见面后,两个人少不了一通寒暄,然后又是一通畅饮,最后杜贺才看似无意地将话题唠到了节目主持人的事情上。杜贺说:“对了,有一件事情我要麻烦陶兄,我有个表妹在电视台工作,她想要换一个有点挑战性的栏目,你看能不能帮这个忙。”陶力听了,奇怪地问:“你什么时候在电视台又多出个表妹,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杜贺说:“哦,就是那个主持《 养生之道 》的朱日娜,她是我叔伯姑姑家的孩子。”
陶力对电视台的主持人都很熟悉,问道:“你说的是朱日娜啊,我知道她。”杜贺点点头:“对,就是她。”陶力说:“哦,那她想主持什么节目呢?”杜贺也不见外,直接说道:“她想主持《 娱乐空间 》。”
一听这话,陶力犯了难,嘴里说道:“不瞒杜兄,这个娱乐空间已经有主持人了,目前看主持得还不错,更主要的是这个主持人是秦副市长亲自点名的,所以我们也不好意思随便换。”杜贺一听,心里一沉,想这件事八成是没谱了,但是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笑了一下说:“如果陶兄实在为难就算了。”
陶力略一沉吟:“要不这样吧,正好我们电视台正在改版,有一个新的娱乐栏目要开播,主持人还没有最后敲定,我推荐她试试吧?”杜贺一听立即又看到了希望,赶紧问:“这个栏目叫什么?属于什么类型的?”陶力回答道:“这是一个寓教于乐的节目,叫作“才艺大比拼”,里面有歌舞才艺表演,估计是会受到老百姓欢迎的,主持好了不会比《 娱乐空间 》差,但是新栏目开播都有一定风险,只要主持人的能力素质强,那么十有八九会成功的。”杜贺点点头:“那就让陶兄多费心了。”
杜贺当然也不会让陶力白帮这个忙,临走之前塞了一个2万元钱的红包给他,说:“这是我表妹的一点心意,买点茶水喝吧。”陶力假意推拒着不要,却被杜贺硬塞进了他的皮包里。
杜贺回头跟朱日娜说了要她主持新栏目《 才艺大比拼 》的事情,不知道她本人愿意不愿意。朱日娜听了连连点头道:“嗯,这是个新栏目,很多人都在争呢,我当然愿意了。”杜贺说:“我已经跟广播电视局的领导打过招呼,本来想让你主持《 娱乐空间 》了,但那主持人的后台很硬,有市长在背后给她撑腰,我们根本奈何不了她。不过这个《 才艺大比拼 》栏目也不错,娱乐性和互动性很强,节目老少皆宜,你好好主持估计会火的。”朱日娜听了,高兴得跳了起来,搂着杜贺的脖子说道:“亲爱的,你太好了,我得好好感谢你。”
当然朱日娜所说的感谢,无外乎是付出她的肉体。
在杜贺的亲自出面下,朱日娜最终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 才艺大比拼 》的首位主持人。
节目开播的当天,杜贺早早地就等在了电视机前。当朱日娜一身盛装地出现在电视镜头里时,杜贺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就是被自己压在身下、万分娇媚的朱日娜。镜头里的她大方而不失庄重,幽默而不失典雅,主持的过程中将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观众的情绪很快就被调动了起来,节目现场掌声呐喊声响成一片。
杜贺陶醉了,他望着天使一般的朱日娜,忽然间很有成之感.杜贺觉得这一生真是没有白活,该享受的已经享受了,该得到的已经得到了,还要求什么呢……
就这样,朱日娜火了,火得既有理由,又没有理由。她现在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成了很多年轻人崇拜的偶像,当然也成了众多媒体追捧的对象。无论朱日娜走到哪里,后面都有一群粉丝围追堵截着,要求签名合影的人络绎不绝。现在,朱日娜充分享受着成名带给她的无尽荣耀。
当一个人一旦声名鹊起之后,就会成为众多人关注的对象,关于她和杜贺的绯闻也渐渐传播开来。有小道消息说:“朱日娜是杜贺一手捧起来的,杜贺在她身上花了大价钱,当然条件就是跟杜贺上床。”
杜贺很惊讶自己做得如此隐秘,还是被人探知了底细,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这么明目张胆地跟朱日娜扯上关系,还帮她谋取了这个主持人的位置。但思来想去还是算了,知道就知道吧,现在哪个领导在外面没有女人呢,也没听说谁因为女人的事情受处分。
如果他和朱日娜的事情只是在外界小范围地传播也就罢了,可是倒霉的是居然被孙小婉知道了。那天杜贺喝醉了酒,回到家里倒头就睡,连衣服都没有脱。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杜贺发现孙小婉一脸泪水地坐在他面前。杜贺问:“怎么了?”孙小婉指了指杜贺身边的手机说:“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还问我怎么了!”杜贺赶紧把那手机拿起一看,叫苦不迭,原来自己昨晚喝醉了,忘记把白天和朱日娜的短信删除了。其中有几条是这么写的:
杜贺:“干吗呢?”
朱日娜:“我在外面录节目,现在台里领导很器重我,当然都幸亏有了你帮忙啊,谢谢你亲爱的。”
杜贺:“那你忙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又不是外人,跟我还客气什么。”
朱日娜:“嗯,这些日子有些忙,等我忙完这阵子,一定好好伺候你,嘻嘻!”
……
杜贺心里这个后悔呀,后悔自己怎么就喝了那么多酒,喝醉了酒之后,怎么就不想着把这些短信删除。事已至此,无论再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了,杜贺看了看孙小婉。孙小婉形容憔悴,眼神呆滞,傻傻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得出她不是一般的伤心。
杜贺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男人,他知道在眼前的情况下,与其想各种借口解释,不如干脆直接承认算了,让孙小婉彻底面对这个问题也好。于是杜贺想了想说:“你没有必要生气,其实我跟她就是逢场作戏而已。”孙小婉呜呜哭着,没有说话,杜贺继续解释道:“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我是真心爱你的,不可能跟她动什么真感情,你也知道,我们男人在外面有时候需要应酬,一些场合是在所难免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孙小婉突然声嘶力竭地吼道,打断了杜贺的话。杜贺吓了一大跳,孙小婉哭着说:“我满以为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咱们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容易,你的心里只会装下我一个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进入,看来我是多么的天真……”孙小婉忽然傻笑起来,“其实我早就该猜到你在外面有女人的,可我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对你这么好,死心塌地地跟你过日子,为你照顾好这个家,你杜贺不会做出这样狼心狗肺的事情来……”孙小婉说着话,用目光狠狠地瞪着杜贺,仿佛都要将他的心剜出来,大声质问道:“杜贺,你的良心难道都让狗吃了吗?”杜贺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这一刻他的心里懊悔不已,觉得真是对不起妻子。确实,这些年孙小婉像守着一块贞洁牌坊一样地守着他,无怨无悔,忠贞不渝。可自己却做出了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还让他有何颜面面对自己的妻子。
杜贺嗫嚅着说:“小婉,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孙小婉说:“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你知道这给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于是,孙小婉开始历数两个人自相识相爱以来的所有委屈,包括她当初怎么在杜贺死乞白赖地追求下跟他恋爱;又怎么不顾家人的反对,放弃南方大都市的生活跟他留在这个城市;怎么舍弃自己的事业全心全意地照顾好这个家,为他生孩子,独守空房忍受难耐的孤独和寂寞……
杜贺低下头默默地听着,他的心里充满了羞愧。
孙小婉说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终于发泄够了,才说:“好吧,我已经想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会再跟你吵也不会再跟你闹,杜贺,你也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有些事情你自己反思去,孩子都这么大了,如果你执意跟那个女人这么纠缠下去,那么后果你自负。”
杜贺在心里分析着孙小婉这话的含义,后果自负,能有什么后果呢?杜贺想不明白。不过他还是从孙小婉的话里感觉到,孙小婉会再给他一次机会。
于是说道:“你放心吧小婉,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搭理她了,我发誓。”
孙小婉死死地盯着杜贺,说:“算了,你发誓有什么用,这是一笔良心账,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在杜贺的认错态度良好,加之有孙小婉这样一个大度重情的女人,一场家庭危机终于渐渐过去了。一段时间以来,杜贺变得很规矩,经常下班回家吃饭,哪儿都不去,很多应酬也被他推掉了。孙小婉也似乎找到了家的感觉,笑容逐渐在她的脸上显现。
又是一年即将过去。
组织部和纪检委来到交通局年终考核干部,杜贺当着全体机关干部的面进行了述职,这才发现自己这一年的工作确实没少做。先后完成了江瑜高速公路、环城高速公路的建设工作,加强了交通系统的规范化建设,将下属企业交通宾馆管理得井井有条,相比于其他副职来说,自己的政绩相对比较显赫。
杜贺对自己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他述职完了之后,满以为自己会在民主测评的时候得高分,但是结果却出人意料,居然有几个人投了他不称职的票,尤其在是否收受贿赂和生活作风是否正派一栏,都填了否。当然,这一结果是李明博过后提醒他的,因为按照常规,组织纪检部门并不把考核结果反馈给本人,但最终要汇总到市直干部处,李明博又是市直干部处的处长,知道这个结果是很自然的。
作为杜贺最要好的朋友,发现这一问题后,李明博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仔细查阅了原始测评票,发现出现这样的票并非一张两张,大约有三五张,根据多年的工作经验,李明博判断那么杜贺就有可能存在这两方面问题的。他立即就把杜贺约了出来,他原本是不想对杜贺说的,因为这样做明显是违反组织原则,但是不说又觉得良心上过意不去,思虑再三,李明博觉得还是委婉地提醒杜贺一下比较好。
两个人见面后,杜贺问:“这么急约我出来干什么?”
李明博说:“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想随便跟你聊几句。”
杜贺说:“哦,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李明博说:“哪有什么事情,久没跟你见面,就想着跟你喝一杯了。”
杜贺说:“这还差不多,哥们儿就得有哥们儿的意思。对了,你家老爷子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李明博叹口气道:“还是那个样子,估计是好不了了,还是下不了床,生活不能自理,我已经雇了一个专门的保姆照顾他。”
杜贺说:“但凡有一点希望还是要尽量医治,千万不要放弃,如果钱不够,我这里还有。”
李明博感激地说:“谢谢你了,医生说他们已经尽力了。对了,那钱我暂时还不上你,等我凑够了,一定还给你。”杜贺说:“你花着吧,我又不急用,不需要你还的。”
两个人又喝了一会儿酒,李明博才看似无意地转为正题:“对了杜贺,最近工作上感觉怎么样啊?”杜贺说:“挺好的呀。”李明博提醒道:“你平时多注意一些工作方法,千万别得罪什么人,否则对你的个人前途很不利的。”杜贺说:“我知道的。”
李明博又说:“还有啊,平时要检点自己的行为,不该接触的人少接触,不该拿的好处,千万不要拿。”杜贺警觉地问:“怎么了?为什么这样说。”李明博说:“没什么,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杜贺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即就明白李明博绝对不是随便说说那么简单,他想一定是上次考核出了什么问题。
就问道:“明博,我知道你们组织部门都很讲原则,但我和你之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朋友了,我想你有话还是直接说出来比较好,你也知道我是个急性子。”
杜贺的一番话让李明博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是的,这次只是年度常规考核而已,组织上只是宏观掌握一下干部的工作情况,即便是说了也不影响大局,如果不说反倒容易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
李明博犹豫再三终于说道:“这次考核你的民主测评票出了一点问题,在所有班子成员中你的得票不是最高,里面还有几张不称职票。”李明博停顿了一下,“当然,出现几张不称职票也是正常的,谁也不能保证百分百都获得群众的赞成,但我还是想提醒你注意一下,这对你今后的发展有好处。”
杜贺低头不语,在心里猜测究竟是哪个龟孙子投了他的不称职票。李明博看杜贺半天不吭声,以为他有了思想压力,赶紧开导道:“你千万不要有思想压力,作为领导干部,在平时的工作中得罪人也是正常的,你也不必挂在心上,这次全市的年终考核中,比你得票情况糟的干部也有,你只要以后多加注意工作方法就是了。”
杜贺点点头说:“嗯,谢谢你了明博,我以后会注意的。”
李明博说:“杜贺,咱们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所以要珍惜眼前的荣誉。”
杜贺说:“你就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话虽这样说,但是那几张不称职票还是像几支鱼刺一样卡在他的咽喉里,上,上不来;下,下不去,一连几天都让他的心情不爽,杜贺在暗暗地琢磨着,究竟是谁投他的不称职票呢?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杜贺警告自己,看来今后的确应该小心一点了,免得背后遭到小人算计。
回到单位,杜贺再开会的时候,坐在台上往台下观望,眼神在所有的人身上都停了一下,他试图从每个人的表情上判断出究竟谁是他的反对者。但是从那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脸上,又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这让杜贺的心里很生气,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最怕的就是这种背后打冷枪的人。
由于有气无处撒,杜贺清了清嗓子说:“今天开会只有一个主题,就是要加强机关作风建设,现在我们机关里存在人浮于事、作风漂浮的现象,有人上班不守时守点,有人在工作时间上网打游戏,还有人偷偷出去打麻将,这些情况局党委都掌握,希望各处室要加强管理,今后再出现类似情况,一定要严肃处理。”说到这里,杜贺语气稍缓和了一下,“请大家一定要意识到,我们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请大家要注意搞好团结,千万不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的,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如果让我知道了有人搞阴奉阳违的事情,肯定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杜贺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了出来的,说得很严厉。
就在杜贺开完作风会议没有几天,他去机关各处室查看,发现仍然有几个处室的人员不在办公室,杜贺问去哪里了,同事支支吾吾地说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中午吃过午饭就没见回来,可能是有事吧。杜贺的心里就有气,平时他对这几个人也比较了解,那是几个比较散漫的人,经常聚在一起打麻将。杜贺没有作声,背着手走了出来,然后直奔后院的机关干部活动室,他知道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在后院的活动室里玩。果然,在活动室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杜贺当场将四个人堵在了屋子里。当杜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几个人都傻了。杜贺骂道:“居然在上班时间打麻将,如果你们真那么愿意玩,明天就都别来上班了,回家玩去。”几个人吓得一声也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