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温哥华(移民百态)

第十七章

字体:16+-

一晃中国新年来临了,虽然也有华裔倡议过,将中国新年定为法定假期,全民放假一天,但因为中国新年按农历计算,每年的时间不固定,非华裔很难计算,所以春节放假的计划也实在无法推行,最后也不了了之。但各大商场都张灯结彩,一起庆祝中国新年,加拿大邮局每年还推出生肖邮票,就连温哥华当地著名的巧克力厂,也推出生肖巧克力,做得惟妙惟肖,非常受欢迎。

虽然过年时该上班的还得上班,该上学的还得上学,但年还是要热热闹闹地过的,好友一定要凑在一起吃顿大餐,才能慰藉中国心和中国胃。正好今年的中国新年赶上周末,热心的老严和夫人杨庭蕊在家里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请大伙儿到家里热闹热闹。

老李带着小媳妇杜月,春风得意地赴约。李大勇、丁伊娜带着父母和宝宝,廖智勋、周晓雅,还有老严相熟的其他好友,包括一对画家张柳生夫妇和在温哥华中文电视台工作的刘震夫妇都带着孩子,开开心心来赴宴。在海外,亲人大多不在身边,逢年过节,几家要好的朋友能凑在一起热热闹闹过个节,非常幸福。

老严夫妇还特意把房子也装饰得喜气洋洋的,过年的气氛十足。大门正中央,还倒贴上了从华人商场买来的大大的“福”字,寓意“幸福到了”。进门的玄关墙上,悬挂了一幅红鲤鱼的画,是老严自己亲手画的,寓意“年年有余”,旁边还拉上了五颜六色的小彩灯做装饰。画的下方,靠墙的小桌上,摆着蝴蝶兰、金橘树,上面还挂着红包做装饰,一派喜气洋洋。

“严叔叔,杨阿姨,您二位把家装饰得太漂亮了,看着真亲切,特别有过年的气氛。”晓雅和廖智勋一进门就感叹道。

“真是漂亮,在国内时还不觉得,这出了国,看到这样的装饰,真是亲切呀。”

“老严不愧是搞绘画的,这装饰得太有艺术氛围了,有句话是什么了?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老严把咱中国艺术在海外发扬光大了。”陆陆续续到来的客人一进门,都赞赏这有浓浓年味儿的装饰。

厨房的炉子上,烤箱里,煎、炒、烹、炸、烤,老严夫妇以各种方式加工着热气腾腾的佳肴。老严夫妇准备得非常丰盛。而每家来赴宴的也都带来了拿手好菜和酒,这顿年夜饭太丰富了。有老严夫妇做的上海菜、廖智勋和周晓雅做的川菜、李大勇父母做的东北菜、老李做的北京菜、老李小媳妇做的西北拌面、张柳生的香港太太Mary(玛丽)做的粤菜、刘震太太晓梅做的湖北菜。天南地北的菜汇到一起,欣赏起来别有一番风味。餐桌上,色、香、味、形、器,都散发着浓浓的中国情、家乡韵,众人纷纷拿出手机拍照,要记录下这样的美好。

“太丰盛了,这一定要发朋友圈。”

“就是,就是,谁能想到,咱们在温哥华过年,能过得这么热闹,这么地道,这么有人情味儿,这么丰盛。”

大家在餐厅的长条形大桌上落座后,老严夫人杨庭蕊为大家斟满酒,有喝白酒的,有喝红酒的,还有喝果汁的。老严首先提议:“亲爱的朋友们,欢迎各位赏光,来到寒舍庆祝春节,各位的到来,让寒舍蓬荜生辉。今天是大年三十,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到来了,祝各位新年快乐!万事如意!也为咱们来自祖国的大江南北,有缘在温哥华相聚,干杯!友谊地久天长!”

“干杯!”

“干杯!”

东道主敬酒,大家举杯畅饮,都为这难得的缘分和友谊干杯。之后大家开始品尝各道风味十足的菜肴,美食佳酿,亲朋好友,一派其乐融融。

“祝大家新的一年财运亨通!幸福美满!”老李红光满面,拉着小媳妇杜月一起给大家敬酒。

“老李,像你和小嫂子俩一样幸福,我们就美满了!”廖智勋调侃着老李。

老李很是受用,把杯子里的二锅头一饮而尽,老李怀孕的小媳妇杜月也夫唱妇随,把杯子里的芒果汁豪爽地干了。

“来,咱们大家一起敬严大哥和杨大姐一杯,‘每逢佳节倍思亲’,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让我们像回到了大家庭一样。”刘震提议道。“谢谢严大哥,谢谢杨大姐。”

大家举杯共谢,感谢热心善良的老严和老伴儿,总是给大家提供一个温暖的聚会场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畅聊着,窗外凄风苦雨,室内则温暖如春,喜气洋洋。热闹的氛围,缓解了每个人的思乡之情。

刘震太太晓梅讲起了九岁儿子成成学中文的一些趣事,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成成出生在加拿大,这样的孩子被称为CBC,“Canadian Born Chinese”,在加拿大出生的华裔。

晓梅和刘震深知作为华裔,一定要学会讲中文,否则长大后,成成会很遗憾,长着一张中国脸,却不会说中文。所以两口子从来没有放松过让成成学习中文,除了在家坚持和成成讲中文,还把成成送进了每周上一次课的中文学校。但成成平时在学校的大环境里,都是说英文,所以主要语言还是英文,中文不是那么纯熟,经常会闹出一些可爱的小笑话。

有一次,成成吃完几个芒果,和妈妈说:“哎呀,妈妈,芒果吃多了,会着火吧。”晓梅和刘震笑得直不起来腰,原来晓梅以前和成成讲过,芒果是热性水果,吃多了会上火,哪想到,成成把“上火”讲成了“着火”。

有一天早晨,成成看见妈妈把前一天晚上吃剩的一盘饺子,要放进微波炉里加热,成成赶快大喊:“妈妈,你炒一炒,炒一炒。”原来成成最爱吃煎饺,但炒和煎的英文都是“Fry”,成成的意思是让妈妈把饺子用油煎一下。

妈妈有一次给成成讲《卖油翁》的故事,并介绍了成语“熟能生巧”,讲完之后,妈妈问成成,妈妈刚才说的那个成语叫什么?成成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下,回答妈妈道:“老头儿卖油”。大家忍俊不禁,这小CBC也太可爱了。

李大勇的妈妈柳阿姨也讲了一个关于中文翻译的笑话,儿子儿媳妇之前曾带着她和老伴儿乘坐游轮旅游,从温哥华去阿拉斯加看冰川。游轮豪华大气,就像漂浮在海上的一栋大楼。船上光餐厅就十多个,各种风味,从中餐到法国餐,从日餐到意大利餐,还有几个自助餐,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柳阿姨和老伴儿最喜欢光顾的还是自助餐厅,品种繁多,种类齐全。而且该艘游轮上华裔游客众多,很多是远道随旅行团从中国出境游的旅客。所以自助餐厅的菜,在英文名称下面,都配有中文菜名翻译,柳阿姨和老伴儿觉着想吃什么,拿什么,非常方便。

有一天,在自助餐厅里,柳阿姨和老伴儿看到一道菜名的中文翻译,差点儿没笑岔气。该道菜被翻译成“牛肉脱去衣服”。老两口叫来李大勇和丁伊娜一起看,小两口也哈哈哈大笑。

原来这道菜的英文名称是“Beef Strip”,翻译成“牛肉条”就好了。“牛肉脱去衣服”,这显然不是人工翻译,是电脑自动翻译的。这个笑话让大家笑了好久,正好老严家的餐桌上就有一道红烧牛肉,大家纷纷说,快吃,快吃这“脱了衣服的牛肉”。大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很快就把“脱了衣服的牛肉”吃光了。

老李则讲起了自己二十年前刚到温哥华时的情景。英语听力不好,去超市购物时,收银员问他:“Do you need a bag?”(要不要塑料袋?)收银员说得超快,他愣是听不懂。到麦当劳吃饭,想跟服务员要个吸管,愣想不起来吸管应该怎么说,于是就跟服务员说:“Can I have a pipe?”(我能有个管子吗?)弄得服务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李的故事让大家哄堂大笑。

画家张柳生则说:“嗨,老李,那你也比我当初来的时候强。我跟着Mary从香港移民过来,我之前在国内学的是俄语,英语二十六个字母都背不全,在香港又跟Mary学粤语,英语一直没有学,刚来时根本听不懂老外说什么,和他们说中文,他们也听不懂。真是鸡同鸭讲。有一次,我和Mary散步,看见一个老外在训练狗,说让狗坐着,狗就坐下,说让狗握手,狗就握手,说让狗去捡玩具,狗就跑出去把玩具捡回来,我当时就跟Mary说‘那条狗的英文听力都比我强’。”

“哈哈哈哈,老张,你这也太谦虚了吧?老张,你现在听力怎么样了?再找条小狗儿比一比呀?”老李调侃着老张。

“咱们这些老移民,刚来的时候,哪一个没有一把辛酸泪呀?当年的温哥华,可没有这么多的华人同胞,哪像现在,不说英语,走遍温哥华都不怕。”老严感叹着。

“对呀,现在中国强大了,学中文的老外也越来越多了,你看美国总统川普的外孙女,中文说得那叫一个溜。”

“对呀,还会唱茉莉花呢。还有华尔街金融巨鳄罗杰斯的两个女儿,中文都说得特别流利,那天我看视频,他的一个女儿在那里背诵‘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我都给惊到了,发音特别标准,现在中文太流行了。”

“现在香港同胞们也都会说普通话了。”在中文电视台工作的刘震说,“以前,我们来自香港的新闻总监开会时都说粤语,我的粤语听力就是这么练出来的,不会粤语不行啊,没法工作啊。现在,我们总监都改说普通话了,还经常跟我请教普通话的发音。”

聊着聊着,大家的话题从移民生活的衣食住行、家长里短,逐渐变得严肃深刻起来。老严问刘震:“Jason(杰森),你们电视台还在跟进报道仇恨华人传单的事吧?”

刘震说:“是呀,最近我在做一个纪录片,深度分析传单事件。严大哥,你家信箱里当时也收到了传单,愿不愿意接受采访,讲讲感受?”

老严说:“可以呀!这事一定要重视,传单明显是要掀起对华人的仇恨,这可不是什么好苗头。”

“我在报纸上也看到了,传单上面竟然还印着一张姚明的头像。”晓雅说。

老严说:“我还留着传单呢,我去拿来。”

老严拿来传单,大家传着看,传单上赫然煽动性地呼吁白人加入一个“白人至上”组织,说白人在他们先辈建设的列治文市被边缘化,还抨击华人不讲英文,华人导致白人买不起房。

“以前也听说过歧视的个案,但像这样往各家信箱里派发传单的也太胆大妄为了吧。”李大勇愤愤地说。

“说华人让他们买不起房,房价贵怎么可能全是华人的错?”张柳生说完,气愤地喝了一口酒。

列治文,包括整个大温地区的房价最近是噌噌上涨,因为买家们基本都是“买涨不买跌”,最近的房地产市场真是要用如火如荼来形容。

“就是呀,怎么能是华人的错!市场自由,有卖的就有买的。而且很多本地西人老人,不就是靠着卖了自己的别墅,赚得盆满钵满,幸福退休了嘛!他们其实是最大的受益者。”刘震的太太晓梅感叹道。

“房价高,最本质的原因还是供不应求,供需不平衡。”廖智勋以专家的口吻说,“大温环海临山的地形,导致土地有限,而在有限的土地上,大家看看,全是大片大片的独立别墅区,密集型居住房屋——公寓和城市屋数量明显不足。可人还是乌泱乌泱地来呀,全世界人民都往这儿奔,可不光是咱华人,还有加拿大其他省份,很多哥们儿嫌冷,找个暖和地方,就搬到温哥华来了。房屋供应量不足,房价当然高了。傻子都懂啊。”

“大陆同胞真是有钱了,到哪还都想买房安家,他们随随便便卖掉一套北上广的公寓,在温哥华就买一套别墅,或者两三套公寓。我们住的那个公寓楼里,现在很多都是留学生,一来留学,父母先给买好一套房,甚至买两套,一套自住,一套出租,赚的租金直接给孩子当生活费。他们真有钱,根本不在乎海外买家还要多交百分之二十的税。反正买房比租房合适,房价要是继续涨,不但白住,还能赚一笔,就这样,房价能不高吗?”张柳生的香港太太用有些生硬的普通话酸溜溜地说道。

“但导致房价高的原因绝不是华人的错,在温哥华买房子的又不都是华人,世界很多地方的人都在这里投资置业。政府就应该重新规划,缩小独立别墅区,增加多户房屋区。供求关系一平衡,房价自然就合理了。”刘震反驳Mary。

“但华人炒房的也的确很多呀,这不仅是温哥华,世界很多城市比如洛杉矶、西雅图、悉尼、墨尔本的房价,都是让有钱的大陆同胞给炒起来了。Raymond,你是经纪人,你最清楚。”Mary杏眼圆睁,看着廖智勋,指望着廖智勋能帮她说说话。

“当然有炒的,但炒房的可不仅是大陆同胞,世界各地的都有。但在温哥华买房的,大多数还是自住或者出租长线投资,短期翻炒的只是极少数。不论是移民的,还是留学的,人家奔你这来了,你开放国门,欢迎人家来为你的经济做贡献,为你的人口增长做贡献,为你的大学招生做贡献,总得让人有地方住啊。”廖智勋回答。

“现在咱中国强大了,富强了,海外的爷们也挺起了胸膛,但丫有人看不惯了。”老李有感而发,“我们家邻居的老爸来探亲,在自己家小区过马路走得慢点了,竟然被一个白人司机开车窗骂‘滚回中国去’,正好被另一位懂英文的邻居听见了。我要在现场,我就暴打那个司机一顿。你丫有什么资格让我们滚回中国去,你丫白人占的是人家原住民的土地,大家都是后来的,都是移民。”

“就是,追溯起土地的所有,应该是早就生活在北美的原住民;论建设,华裔做出的贡献功不可没。”一直在电视台任记者和制片人的刘震,对加拿大华裔早期历史研究得非常透彻,“1885年11月建成的横穿加拿大的横加铁路,华人居功至伟,当时有一个说法:每建筑一公里铁路,就要有一个华工死亡。横加铁路在推动加拿大联邦政治建设、经济振兴上都有举足轻重的关键作用。而且在二战时,加拿大华裔积极参军,浴血沙场。”

“对呀,唐人街中山公园对面的雕像,不就是纪念这些历史的吗?”老严的夫人杨庭蕊点头赞同。

“说到唐人街,1907年,在温哥华唐人街发生过排华暴乱,是当年种族歧视不断累积的爆发点,将近九千人的白人队伍举着写着‘为了白人的加拿大(For a White Canada)’的标语挺进唐人街打砸抢烧,完全没有顾忌,**裸的种族歧视。当时的中国羸弱多难,根本无力保护海外侨民。”刘震把自己知道的历史讲给大家听。

“现在咱祖国强大了,谁还敢欺负华人?”

“是呀,中国强大了,让海外华人也挺直了腰板,很多祖国同胞也财大气粗,在温哥华最贵的区买下豪宅。这也让很多本地人有仇富心理。现在在温哥华西区,还出现了‘Kill Chink(杀死中国佬)’的涂鸦,而且温哥华西区针对富有华裔家庭的盗窃案不断。”刘震忧心地说。

“天啊,会不会再有排华暴乱啊?”伊娜担忧地问。

“出现大规模排华暴乱的可能性倒是不大,毕竟当今的社会已经是法制民主的社会了,那些涂鸦也是个别种族歧视者和仇富者的泄愤,但是歧视事件不可避免地会时有发生。”刘震说道。

“唉,我们也只想在温哥华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并不会去招谁惹谁,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来招惹你。”杨庭蕊无奈地说。

“这个世界上有人群的地方就有矛盾,就有歧视,就有反抗。”张柳生感叹道。

“很多大陆移民、留学生来了炫富,也会引起当地人的反感。我女儿就读的私校,以前圣诞节时,学生们顶多给老师送一盒巧克力,送一张二十元钱的星巴克咖啡卡,感谢老师一年的辛苦工作,现在可好,大陆来的家长,给老师送LV包,出钱让老师去中国免费旅游,你让我们怎么办?把风气都给带坏了。”Mary气鼓鼓地说。

“真的假的,这也太夸张了吧!”伊娜瞪大眼睛问。

“当然是真的,我的牙医和我讲,他五岁儿子幼儿园的大陆同学,都过来问他,‘我穿的鞋是Prada的,你的是什么牌子的?’我牙医的儿子一脸天真地回答,‘我的鞋是蜘蛛侠的’。你说说,这都什么风气啊?五岁的孩子,就开始拜金攀比名牌了,这长大了怎么得了啊?”Mary继续抱怨着。

“是,不排除有个别人做了不受欢迎的事,破坏游戏规则的事,但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说所有大陆同胞都不好吧?我们在座的,除了你,可都是大陆同胞,你老公不也是大陆同胞。”老李义愤填膺地说。

“好了,好了。”张柳生看到老李对Mary剑拔弩张,赶快打圆场,“香港都回归大陆了,都是祖国同胞,都是华人,不分彼此,不分彼此。”

“对呀,其他族裔看我们,不会分成内地、港、台,在他们眼里,我们都是华裔。”刘震接着说,“咱们华裔自己能做到的就是‘When in Rome, do as the Romans do’,入乡随俗,遵守本地的规则,积极融入和参与到本地社会的建设中,树立华裔的健康正面形象,和各族裔融洽相处。也时刻保持着咱们都是这块土地上的主人翁的心态和责任感。”

“对,Jason说得对,咱们都是这块土地上的主人翁,我儿子就出生在这里。将来,我一定要让我的孩子参政,参与到立法和制订社会政策中去,我们也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丁伊娜抱着儿子胖胖,抚摸着胖胖的头和大伙说着,也对自己表了决心。

“是呀,当医生好,当律师好,当会计师好,当我们这样的电脑软件工程师好,但能影响到的人毕竟有限,要当政治人物,影响大环境和时代。”一直受制于玻璃天花板,事业上觉得无法完全施展的李大勇,同意媳妇丁伊娜的意见。

这顿饭的后半部分,大家都在讨论时事政治和国家政策,并达成一致,每个人在说话做事时,都想着自己代表着华人的形象,代表着整个华裔社区,不能给华人丢脸。大家也都表示,已经入籍成为加拿大公民的人,都应该珍惜手中的选票,用选票在这个国家发声,维护自己的利益,让自己的意见受到重视,不能做不发声的“哑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