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和朋友吉莉恩乘坐白色駿馬拉的車飛過星光熠熠的天空,柔軟的雪花落在臉上,弄得人癢癢的。
她腿上堆著很多書。都是她之前寫的,還有很多是外文版。這些書像麥片盒子,頂部打開。弗朗西斯把手伸進每本書裏,抓住一大把單詞,灑向天空。
“中了!”坐在雪橇後麵的索爾說。他和亨利一起坐著抽煙,用彈弓打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形容詞。
“別動它們。”弗朗西斯生氣地說。
“也別放過那些副詞!”索爾很開心的樣子。
“包括押韻的那些?”亨利溫和地問。
“那是不完全韻。”弗朗西斯指出。
“弗朗西斯,那隻是單詞而已。”吉莉恩開口了。
“吉莉恩,太有道理了。”索爾說。
“索爾,你閉嘴。”吉莉恩回答。
“她一直都不喜歡你。”弗朗西斯告訴索爾。
索爾說:“那種女人心裏想要的都是有大男子主義的男人。”
弗朗西斯微笑著看著索爾,心存歡喜。自我主義者,但簡直性感得要命。“你是我第一任丈夫。”
“我是你第一任丈夫,”索爾應和了一聲,“你是我第二任妻子。”
“第二任妻子通常都年輕貌美,”弗朗西斯說,“我喜歡當第二任。”
“之前,吉莉恩吻過我一次,”亨利說,“在某人的三十歲生日聚會上。”
“她喝多了,”弗朗西斯解釋著,“別太當回事兒。”
“我是喝多了,”吉莉恩也這麽說,“後悔了一輩子。”
“亨利,你是我的第二任丈夫,”弗朗西斯說,“但我會永遠是你的第一任妻子。所以是不好看的那位。”
吉莉恩開口了:“你為什麽一直想分清楚自己的丈夫?”
“讀者們要是弄不清楚哪個人物是哪個就會特別煩躁,”弗朗西斯解釋說,“得幫幫他們。我們誰都無法重回年輕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