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继续。火继续燃烧。坍塌声不时传来。
弗朗西斯有时极度恐惧,有时又缓和一些。她的心跳渐渐变慢,席卷全身的只有疲惫。
弗朗西斯之前想过,要是有性命之忧的时候,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如果飞机朝地面坠落,她该怎么办?如果有个疯狂的枪手把枪比在自己额头上呢?如果她已经经受过真正的考验了呢?现在,弗朗西斯懂了:她只是不敢相信。她一直在想,自己的故事永无止境,直到说出最后一句话,因为没有了她,也就没有了故事。她总是出状况,所以很难相信哪一章是人生的终章。
又是坍塌声。又把卡梅尔吓了一跳。
“不对啊,”拉尔斯大声说,“那个声音——和之前的一样。完全一样。”
弗朗西斯看着拉尔斯,不明所以。
拿破仑坐直了一些,把毛巾从脸上拿开。
杰茜卡反应过来了:“是有规律的,对吗?我就知道,是有规律的。噼啪——呼呼——小声爆炸——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特别吓人的坍塌声。”
弗朗西斯还是不懂:“不好意思,我还是不太明白。”
“就是个循环。”托尼说。
“你的意思是这是录音?”本问,“我们是在听录音?”
弗朗西斯好像还没回过神来。“所以没着火?”她能在头脑中清晰地看到火的样子。
“或许是人为控制的火。”佐伊说,“她想让我们觉得自己很危险。”
“这就是她让我们直面死亡的方式。”托尼说。
“我就知道她不会让我们死。”卡梅尔开口了。
拉尔斯把湿毛巾一下子扔在地上跑到屏幕前。“玛莎,你好样的,”拉尔斯大喊,“你成功了,把我们吓了个半死,我们再也不会是之前的自己了。所以现在我们能回自己的房间了吗?”
没有反应。
“玛莎,你不可能永远把我们关在这里,”拉尔斯说,“你老说的那句箴言是什么来着?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拉尔斯恶狠狠地笑着,把湿乎乎的头发甩到后面。“我觉得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一辈子了。”
没有什么能永恒,弗朗西斯心里想。玛莎说了很多次这句话。没有什么能永恒。没有什么能永恒。
她想起来自己跟玛莎说俄罗斯套娃里没有密码的时候,玛莎回答了一句“完全没错”。弗朗西斯问大家:“上次试着开门是什么时候?”
“我真的觉得我们已经尝试过所有的可能了。”拿破仑回答。
“我不是说密码,”弗朗西斯说,“我是说门把手。上次用门把手是多久之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