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過了暴雨

雨 的 氣 息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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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茨死了 ——可是楚格總覺得這不是真的。

自從事情發生以後,“世界上再也沒有曉茨這個人了,我 再也見不到她了”的念頭便在楚格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它所帶 來的影響也無時無刻不在日常中彰顯。當她用一隻舊雪平鍋燒 水煮速食麵,它就浮在沸騰的水麵上。她累極困極時,給自 己做一杯黑咖啡,那種清苦的香味又會莫名地令她想起曉茨的氣質。

曉茨徹底消失了,像晨露,像破碎的琉璃和枯萎的野草,像世間所有的逝去。

這個鋼鐵一般的事實,光是想起都令人感到窒息,壓迫感如影隨形。楚格拉開冰箱門,這個換作從前再正常不過的舉動也會讓她不由自主地心中一顫,聯想到最後一次在曉茨的出租房裏,自己所看見的那個空****的冰箱。撲麵而來的森森冷氣凝結成一張網,貼裹著楚格的臉,糊住了她的眼耳口鼻。

她站在水槽前,失神地凝視著黑黢黢的下水口,盯著看久了會從心底裏生出恐懼,仿佛曉茨就在那個深淵裏。

曉茨才二十六歲,要到年底才滿二十七,可她的生命刻度卻永遠地留在了二十六這個數字。楚格記得曉茨的生日,也記得她是射手座,就算不那麽信星座說的楚格也不能不承認,曉茨的確擁有很多射手座的優點和特質:單純,開朗直率,熱情,還有善良。

這樣的曉茨,再也不回來了。

這段日子以來,楚格仿佛失去了某種自我保護機製,總不能遏製自己回憶起從前的點點滴滴,那些以前不覺得重要的細枝末節、那些自以為稀鬆平常的相聚和分別,現在都已經成了記憶的終章。想得久了、深了,內心就會被反複撕扯到崩裂 ——一種純粹的生理上的劇痛,絕非幻覺。剛開始的時候楚格還能哭一哭,在淚水中痛痛快快地發泄一番。可時間一長,她也發覺了,哭其實是極需要氣力的事。她根本哭不動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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