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過了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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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意大利回來,楚格原本想要再休整一小段時間,但現實情況已經嚴峻到不允許她再懈怠哪怕一天。再說,就算沒有經濟上的壓力,她也必須找些事情做,來轉移和蘇遲分手的痛

苦,如果繼續像從前一樣獨自悶在家裏,她遲早會被孤獨折磨崩潰,到時候她很有可能會向怯弱屈服,再去找蘇遲。

蘇格拉底說,未經審視的生活不值得度過。但楚格冷眼審視自己的生活,也並不好過。

人不能這樣反複,她的內心世界已然岌岌可危,事到如今,即便不知道對錯也隻能心一橫,眼一閉,全力往前走。

分手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很容易的事,尤其是對她。楚格 很清楚,如果不是在異國他鄉,陌生的環境暫時剝掉了她身上的負累,她大概沒有勇氣當麵和蘇遲說那些話的。

“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但這不代表我不愛你了,我永 遠記得是你在我最孤單的那天下午和我一起在公園散步。還記 得你和我說的你學遊泳的故事嗎?我想你會理解的,現在站在河邊的人是我。”

每當她想起蘇遲當時的神態,心裏就會絞痛,這與曾經和 尼克分手時完全不同。他沉吟了一會兒,既沒有試圖挽回,也 沒有向她追問 ——她永遠感激他在那天晚上所表現出來的鎮靜和體恤。

“那也是回去之後的事情了,我們現在去喝一杯吧,”蘇遲 若無其事一般,笑著說,“明天直接去機場還車,然後飛羅馬,你可以想想羅馬還有什麽景點你想去看看。”

他們仍然像情侶一樣度過了旅程的最後兩天,雙方都很平靜,沒有爭執也沒有衝突,美滿得像是回光返照,楚格甚至在這段感情結束的邊緣更加確定了它的意義和分量。

回程的航班降落之後,楚格取了行李箱,本想自己坐快線回家,但被蘇遲勸阻下來。短暫僵持了一小會兒,楚格便推著箱子跟在他身後向停車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