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一切回到兩年前,她再一次走進這個故事裏。
楚格對任何人格測試都不感興趣,她有一套自我判斷和解釋:她定義自己為植物型人格,就像植物隻需要陽光和水就能維持基本生存一樣。她也沒有太多物質欲望,現階段的需求很簡單,有工作有收入,有地方住,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每個季度添置幾件新衣服,偶爾再買點兒喜歡的小玩意犒賞自己,也就夠了。在滿足了基本生存條件之後,如果能再提升一點點生
活品質那就更好了,當然,提升不了也沒關係。
至於“自我價值”這樣更高階的追求,她眼下並沒有清晰的規劃和打算。
她在公司無功無過地待了好幾年,不愛出風頭,存在感不 強,沒什麽值得稱道的成績,也沒有動過跳槽的心思,隻是日 複一日地伏在案頭處理著手上的活兒。楚格自知不是公司業務 能力最優秀的設計師,也不是最受市場青睞的設計師,但她天 然的直覺、審美和簡潔清爽的風格也有對標的客戶群體,從某 種意義上來說,是楚格填補了這家公司之前在年輕化和女性化這兩個板塊的空白。
到了第四年,比她晚進公司的同事都升職了,她這才察覺到不對。
老板對她本人沒有任何惡意,隻是私下評價過她的作品是 “過分注重形式的美, 缺少實用性, 比起客戶的需求似乎更在 乎自己的設計理念。不能說是錯,但本質上是一種孤芳自賞的 傲慢”。這番話最初在何種情境下說出已經無從考證, 反正經 過幾輪茶水間的小道傳播,傳至楚格耳中時,已經變成了對她這個人的否定。
她慪著氣,在茶水間裏坐了一個多小時,空腹灌了兩杯冰 美式咖啡,心髒跳得像要衝出胸膛,握著杯子的手都在抖。她需要一點兒時間平複心情,試試看能不能消化掉這個讓自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