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平和馠月牌随身听一举成为了辉市的热门话题。
如果说子月机械厂在辉市第一次引起轰动,是招商成果大会上梁子平的发言,那么第二次轰动则是馠月牌随身听试听活动了。
连当天采访梁子平的电台主持人对他都颇有好感,在采访结束后主动跟梁子平私下交换了电话号码。
那女主持人名叫孙玲玲,一身轻熟风格的职业装,仍然把曼妙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无论是谁都愿意多看两眼。看起来初入电台工作不久,面庞上还带着许多青涩感。
她平时主持的一档电台节目叫做《对话》,有时会介绍一些国内外知名人物,有时也会邀请一些社会热点人物访谈。
问询梁子平联系方式的时候,明面上说是以后有活动常联系,但谁不知道,子月机械厂的宣传工作是由刘浮生一手盯着。
这分明是私下对梁子平感兴趣啊。
“梁厂长的对企业发展真的很有见解,和国内那些知名的企业家一样,言辞让人眼前一亮。”
孙玲玲的声音十分甜美,和她的容貌一般。
原本她刚毕业时是在省里电视台工作的,但某一次单位聚餐,有领导忍不住对这份美色有所企图,在桌下对孙玲玲动手动脚。
家境殷实,从小被父母宠爱的她,哪受得了这份欺负,一气之下当场摔了杯子,起身走人了。
这省里电视台的工作算是没了,因为这件事还遭人暗中排斥,再找工作时还屡屡碰壁。
最后还是家里托人打点关系,获得了广播电台的面试机会,凭借着出众的外貌和工作能力,这才成了电台的女主持人。
“您过奖了。我们还是一家发展初期的小机械厂,未来要走的路还有很长。”梁子平私下对她的态度还是客客气气。
平时见惯了那些油头满面的中年生意人,这个面庞冷峻言辞谦虚的梁子平,完全获得了孙玲玲的欣赏。
“私下里聊天咱们就不必要这么官方了吧,明明瞧着梁厂长比我年龄还要小一些。”因为工作内容的关系,孙玲玲很擅长与人沟通,热情大方,聊起天来很容易拉近距离。
梁子平摇摇头,“年龄可不是评判一个人成熟与否的标准,说不定心态上我要年长你一些的。”
这话让孙玲玲感到有趣。
“那行,既然你这样说,以后就不用管我叫姐了,叫我玲玲就可以。”她故意冲梁子平眨了眨眼睛,补充道,“不过不用误会,我的同事们也这样叫我。”
“恭敬不如从命,谢谢玲玲美女今天来子月机械厂的直营店捧场,晚上等着听你节目里怎么为我们宣传了。”
梁子平不是不开窍,而是这些天心里只有关乎厂子的事。
两人有说有笑,继续这个话题聊了很久。
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的刘浮生倒是有些警惕,静静看着孙玲玲的身影离开后,就赶紧凑到梁子平旁边,“子平,你小子心意如果还在山市,那可别在辉市这点沾花惹草啊。”
言外之意是提醒他,山市那边还有江月月的存在。
刘浮生作为江士的旧友,可是带有私心的支持江月月和梁子平这对儿良才女貌的般配佳人的。
“沾花惹草不都是浮生叔教我的本事吗?”梁子平开起玩笑,他可没忘记那堂长达一中午的恋爱教学课。
刘浮生眼神有点慌乱,语气着急,赶紧辩解,“我教你的可是正经人办的事,要是虚情假意,可行不通的!”
看来这是把梁子平的话当真了。
“浮生叔,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呀。”梁子平抬头看了一眼,“我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厂子搞起来吧,哪有那么多别的想法。”
梁子平说的是实话,重生后最大的想法是改变全家人的人生轨迹,眼下他心里只装得下梁子雯和梁子雨。
血浓于水,这是亲情的力量。
“行吧,你天天忙了个底朝天,估计也没空扯这些有的没的。”刘浮生略作思考,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天天都知道你在哪。”
这话说得,倒是颇有家长盯着孩子的味道了。
梁子平不会介意浮生叔的警醒,反而觉得这些对话有些温情。
自己的父亲,可从来不会这样关心和提醒自己。他的脑子里只有喝酒和赌博,这两件事的缝隙中,藏了一些卖女儿的坏主意。
梁子平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父亲。
他把大姐二姐接出来后,一直也没回过村子里。在老宅里还住着的男人,已经不算是家人了。
也正是这些经历,让他在情感方面异于常人的冷静和理性。
不主动靠近,也不轻易谈爱。
梁子平这一天下来,在直营店忙的都没顾上吃饭。
虽说领取试用随身听耗时不久,但仍有许多没预约到的市民,在直营店的展示机前徘徊咨询。
销售人员们接待不过来,梁子平只好亲自上阵。
“我们虽然是国产机器,但线路板的开发思路,完全是借鉴国际大品牌的质量。所以你放心即可。”
很多客户听不懂这些技术和功能方面的东西,梁子平只好细细讲解。
正口干舌燥之际,突然又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肩膀。
回头一看,哟,这不是消失一整天不知道去了哪的陈于吗?
陈于向梁子平摆摆手,示意他从人群中.出来说。
“陈叔,你今天去哪了?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不来直营店里呢?”
“嗨,叔这边在厂子里忙着,这不才抽出空来。”
梁子平知道这是假话。
厂子那边的眼线,早就告诉自己陈于每天在厂子里鬼鬼祟祟闲晃。
“那陈叔是挺不容易的,这两天还得辛苦你来直营店。”
“不辛苦不辛苦,我这会过来找你,是想跟你请个假。”陈于起了个头,开始编瞎话了,“叔老家过来几个亲戚,说是有点事要办,所以这两天,我可能不在厂里了。”
梁子平假装面露难色,语气吞吞吐吐,“行,那陈叔你忙完尽早回来!”
演戏嘛,又不是只有陈于一个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