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當宋天南將自己那張紙放到最後的時候,陳慶之就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隻是他沒有想到,宋天南會以這麽一種近似侮辱人的形式看著自己,仿佛已經篤定那張紙上麵寫的詞根本就是自己抄來的一樣。
麵對著四周無數嘲諷般的麵容,陳慶之麵色不改地站起身來,視線從這些士子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停到了宋天南的臉上。
“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想先請宋官人替在下解惑。”陳慶之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卻清晰地出現在每一個人的耳邊,不發之肺腑,卻震耳欲聾。
“說。”宋天南淡淡地回道。
“剛剛宋官人看過的詞不下數十首,每一首都不見你有些疑問,為何到在下這裏卻發出此等疑問?難道是宋官人對在下有什麽誤會不成?”
陳慶之的問題並不出乎宋天南的意料,從他開始懷疑陳慶之抄襲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經準備好了怎麽麵對他的問題,所以聽到他的聲音,自己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誤會倒不至於,本官今天辦這個詩會的目的,便是想結交杭州府的青年才俊,加以扶持,日後若是有機會同殿為官,倒也不失一段佳話。”
“……至於為何單單揀出小官人填的詞……”頓了頓,宋天南麵色複雜地搖了搖頭:“本官是認為以陳小官人的才華與經曆,並不能填出這等豪邁的詞來,所以……本官認為你這首詞乃是抄來的。”
宋天南如此不加掩飾的指責,也讓全場眾人為之嘩然,對於一個士子來說,沒有什麽能比指責抄襲更加嚴重的事情了,往小說,陳慶之是在詩會上丟了臉,若是往大了說,恐怕這句話已經斷了陳慶之今後的科舉之路。
原本宋娘子並不想在這詩會上出頭,可是見到夫君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陳慶之,甚至都已經把話挑明陳慶之是抄襲之時,自己終於坐不住了,皺著眉一拉宋天南,略帶不滿的語氣:“夫君,這可是關係到前途的大事,怎能如此的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