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不知彻底呆住了，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够把看似普通的事情做到如此完美的地步，简直就是技近乎道！
白嫩的肥鹅如水，没有溅起丝毫水花，浑不知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老爷子手边的另外一只肥鹅，轻声道：“等一等，我来杀！”
“你？去后院自己挑一只！挑到好吃的，算你有口福，挑到逊色的，只能算你眼光不好！”
老爷子的眼皮微微地抬了抬，嘴角露出了一抹带着嘲讽的笑容。
浑不知微微一愣，竟然还需要自己去挑选肥鹅，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讲究不成吗？
带着心中的疑惑，浑不知从店铺里进入了后院，一眼便看到了一个按理说不该存在于城市里的小池塘。
池塘里的水算不上清澈，但微微浑浊的水中却游动着一条又一条的各色锦鲤，粗略算下来，竟然不少于百条。
而老爷子口中的肥鹅，竟然是在水面上游动着，竟然也有上百只，并且大小不一。
奇怪的是，池塘里的肥鹅竟然不是只有一种颜色和品种，而是存在着不少颜色和品种，一些品种甚至都是浑不知不认识的。
“这该怎么选？就算选好了，又该怎么抓？”
浑不知看着最少有两亩地的池塘，心中的疑惑和震惊越来越浓郁了。
因为，光是这片池塘所占的土地，在市区里就是价值不菲的，普通人的话，根本弄不来，就算弄来了，也保不住，更不用说还要保证池水的水质能够维持在一定的状态了。
然后便是池塘里竟然还修建了人行道，那一条条没有任何护栏的人行道就横竖交错在池塘上，也不知道是为了方便喂养那些肥鹅，还是为了方便抓那些肥鹅。
如果说保住池塘就是不小的手笔，那么能够修建如此规模的人行道，却还能保证积年累月的走在上面，那同样也是一个不小的手笔了。
当然，相较于池塘的规模，浑不知最在意的还是怎么抓肥鹅。
“看来只能想想办法了！”
浑不知的心中不断思索，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仍是没有任何收获。
原因非常简单，他虽然靠近过那些肥鹅几次，但那些肥鹅都是非常警觉的，每一次都不等他动手，便会飞逃了。
“笨蛋！”
就在浑不知想要第四次尝试的时候，一道不屑的声音从他的身后突然响了起来，竟然是老爷子杀完了肥鹅，来到了后院。
不等浑不知开口，老爷子便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竹哨，放在嘴边轻轻地一吹，所有的肥鹅便向着他靠拢了过来。
竹哨声不停，老爷子随手撒了一把米，等到那些肥鹅开吃的时候，他看似随意地抓住了一只肥鹅，不管其他肥鹅的惊慌，转身便向前面的店铺走去。
“还有这种神操作？”
浑不知震惊地呢喃，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如果传到网上去，恐怕整个世界都要轰动。
可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这家烧鹅店和开店的老爷子一直都是默默无闻，接受客人的预定，每天定时宰杀肥鹅，烹制烧鹅。
“自己杀！”
当浑不知和老爷子一起回到店铺里，后者直接把肥鹅塞给了他，然后便忙碌着给已经拔好毛的三只肥鹅开膛破肚。
浑不知猝不及防之下，被手里的肥鹅啄了一下，顿时就是疼得呲牙咧嘴。
只不过，浑不知的眼睛却一直紧紧地盯着老爷子，甚至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就在浑不知的注视下，老爷子取出了一柄锋锐的尖刀，唰唰几下，在那三只肥鹅的屁股上开了大小相当的三个口子，然后便开始取出内脏。
奇怪的是，老爷子并未收拾内脏，而是单纯地清理那三只肥鹅。
直至老爷子彻底杀完三只肥鹅，浑不知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照之前自己看到的，尝试给手里的肥鹅灌酒。
可让浑不知头疼的是，老爷子给肥鹅灌酒的时候，一切都非常顺利，肥鹅甚至连挣扎的幅度都非常轻微。
而浑不知给肥鹅灌酒的时候，肥鹅简直就像是装了永动马达，不断扑腾挣扎，甚至还差点弄到他的眼睛。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可浑不知在给肥鹅拔毛的时候，竟然有点拔不干净的趋势，哪怕他非常仔细和努力了，最终还是让肥鹅的体表千疮百孔的，简直就像是得了什么皮肤病似的。
最重要的是，老爷子宰杀三只肥鹅所用的时间，竟然都比不上浑不知所用时间的一半！
如果算上开膛破肚的时间的话，浑不知所需要的时间可能还需要更多！
“磨磨蹭蹭的，还是年轻人吗？”
门口，一个老太太撇了撇嘴，她是等待购买肥鹅内脏的，原本应该是和往常一样购买三副内脏便离开。
但今天因为浑不知亲自动手杀肥鹅的缘故，老太太便多等了一会儿，想要把多出来的一副内脏也给买走。
只不过，因为浑不知的速度太慢，老太太有些看不下去了。
对于如此的情况，浑不知除了无奈之外，还是无奈，再加上老太太的年纪，他也实在是不好反驳什么。
“拿来吧！”
老爷子的脸上似乎是有些挂不住，直接拿走了浑不知拔好毛的肥鹅，开始开膛破肚。
把肥鹅内脏给了老太太，又说了几句好话之后，老爷子才回头瞪了浑不知一眼，道：“接下来你想看就看，不想看就在一边待着！”
说完，老爷子也不管浑不知的反应，便开始调制酱料，往四只肥鹅身上涂抹，似乎是要进行腌制。
本来，浑不知还不好意思看这一步骤，毕竟酱料可能就是老爷子的秘方，自己看了，万一秘方泄露，就不太好了。
可是，随着老爷子的动作越来越快，那种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涂抹方式，还是把浑不知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怪不得那个老家伙说我可能买不到，原来这个老爷子是市井高人，有钱真的不一定买得到！”
浑不知越看越是心惊，不仅是因为老爷子的反应速度绝对超过绝大多数的年轻人，那种出手的沉稳，也像是一个纯粹的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