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浑不知突然发现制作烧鹅的老爷子的一些动作竟然与自己的家传功夫有些相似之处，他很难说出孰优孰劣，却发现老爷子的动作更加完美，更加和谐。
酱料涂抹完毕之后，老爷子才停了下来，拿起挂在一旁墙上的旱烟袋，似乎是想要抽烟。
浑不知见状，连忙上前帮忙，使得老爷子虽然觉得意外，却没有拒绝。
在老爷子抽烟的时候，浑不知的心中想了很多，倒不是觊觎前者的烧鹅秘方，更不是想要弄清为什么对方能够在市区拥有两亩多的池塘，而是想要学习学习对方的功夫。
在他看来，老爷子必然就是一个市井高手，只要对方肯传授，自己突然提升起来的身体素质必然能够转化成更强的实力！
至于自家的家传功夫，浑不知虽然有些自信，却不知道自己在练习的时候有没有错，多一个高手指点，总是好的。
俗话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更何况是一个隐匿于市井的高手？
“老爷子，您这边还收学徒吗？”
心中有了想法，浑不知便直接开口询问。他不是那种拖拖拉拉的人，能够尽早把事情办好，才是他的一贯风格。
“学做烧鹅？小伙子，别看我每天能够赚点钱，但那都是小钱，不划算啊！”
老爷子抽烟的动作陡然一顿，差不多有十来秒的时间之后，他才转头看向了浑不知。
“这个……我不是想学做烧鹅，那是您老的手艺，您老肯定早有安排了！我……我是想学学您的功夫！”
浑不知尴尬一笑，说话都有些不太利索了。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老爷子虽然看似有些冷漠，但心肠不坏。而他贸然要学习对方的功夫，却不学手艺，虽然是有理由，但多少都是有一些好说不好听的。
“学功夫？那我教不了！”
老爷子的脸色顿时冷了，一句话说完之后，直接磕了磕烟斗，站起了身子。
“老爷子，我可以交学费的！”
浑不知心急，本能地喊出了一句，话出口之后，立即便后悔了。
原因非常简单，无论是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老爷子都是比他有钱的多，又怎么会稀罕他的学费呢？
“是么？一天一小时，每小时十万，你交得起吗？”
老爷子的声音瞬间变得更冷了，报出的价格更是把浑不知吓了一跳。
这一刻，浑不知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的话可能触犯了老爷子的忌讳，只能连连道歉，再也不敢提学功夫的事情。
老爷子似乎没有和浑不知继续计较的意思，把旱烟袋放回去之后，便洗手开始制作烧鹅。
浑不知虽然嘴上不提学功夫的事情，但心里面还是非常想学的，所以在接下来的过程中，他简直就是不愿意放过老爷子的任何一个动作。
时间不长，烧鹅的香味便弥漫了开来，让人食欲大动。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才陆续有人过来询问烧鹅的价格。
可惜的是，住在附近的都是普通人，面对八百八十八的高价和最少四个月的预定期，根本没有多少人能够承受得下来。
当然，有人承受不住，也有人特地留下联系方式和烧鹅的货款，只是为了一品美味。
而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等待之后，浑不知也终于等到了自己想买的烧鹅。
烧鹅的钱是少不了的，烧鹅的卖相也是差了不止一筹。
更让浑不知想不到的是，同样是现宰现做，自己的烧鹅在味道上竟然也比不上其他的烧鹅！
而且，这还只是用鼻子闻，如果亲口品尝的话，只怕味道差的更多！
“技术啊！”
浑不知暗暗叹息，约定明天还来买烧鹅之后，便离开了老爷子的烧鹅店。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浑不知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回来了？买到了吗？”
在浑不知开门的瞬间，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的天机叟立刻便笑了，视线更是落到了他手中的烧鹅上。
“小爷亲自去买，又怎么可能买不到？当然，小爷为了感谢你，特地亲自抓了一只肥鹅宰杀，味道绝对更好！”
浑不知顿时感到了尴尬，却还是笑着开口回应。
“是吗？”
天机叟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了，他不等浑不知回答，便从厨房拿出餐具，意思非常明显，就是想要尝尝烧鹅的味道！
这一下，浑不知立刻有些犹豫了，毕竟他在烧鹅出炉的瞬间，便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烧鹅恐怕在味道上不止差了一筹，此时只要给天机叟品尝，绝对会露馅的！
可是，如果不给天机叟吃的话，貌似更不好。
无奈之下，浑不知干脆把烧鹅放在了桌子上，准备一起品尝，找找其中的差距。
片刻后，浑不知的脸色都绿了，天机叟则是笑得格外开怀。
“这就是你花了将近九百块钱，还亲自动手买回来的烧鹅？”
天机叟一边吃一边笑，如果单从吃相上来看，似乎还不在乎烧鹅的味道。但他的话却有些刺耳了，让浑不知简直想要狠狠地揍他一顿。
“哼！小爷今天只是担心你等急了，发挥失常！等下一次，小爷一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完美的烧鹅！”
浑不知撇了撇嘴，他已经明白天机叟绝对和老爷子认识，甚至还可能是关系非比寻常。
如此一来，他继续辩解还不如明天好好地学习，争取做出更好的烧鹅。
“是吗？那我还要好好地谢谢你咯？”天机叟放下了筷子，话锋一转道：“既然他同意你明天继续去，那你就去吧！跟着他学艺，绝对不会有任何坏处的！”
“你知道了？”
浑不知低呼，他没想到自己这边还在强撑着，而天机叟却早已经知道了一切。
“那老东西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我？一天三只烧鹅是他的惯例，第四只就需要顾客自己动手抓肥鹅，还要自己动手宰杀，如果运气差的话，甚至要自己动手烹制。至于接连两天都去的，还是从来没有过的！”
天机叟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明了开烧鹅店的老爷子的情况。
原来，一日不过三是老爷子早年定下来的规矩，无论是任何达官贵人，都无法让他改变。
至于让客人动手抓肥鹅，还要自己动手宰杀，完全是因为不想得罪一些不方便得罪的客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