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病房内,几个病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我也时不时插上一句嘴。而处于焦点的那个老大爷,却始终没说过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要不是他还在动,眼睛也会眨眼,我都怀疑他已经死了。
“谁是七号病床?”护士小姐在响铃过后,走了进来,问道。我连忙伸手指向我邻床的老爷子。“他,他吊瓶的药没了。”护士小姐看了一下,听着病人们的聊天,知道他们在聊老爷子,同时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那家子连人都不算,每次来把这老爷子扔到病**就不管了,除了需要时交医药费,从来没见过他们。”护士愤愤地说道。护士说着,开始给老爷子换身上的纱布。
这时我才发现,这老爷子几乎浑身都裹着纱布,身上流出黄色的汁液。就像脓水从伤口挤出来的一样,味道也也有点像。
只是他这脓水有些过多了,而且那股子味道,恕我直言我实在忍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特别是换掉的纱布,老爷子露出纱布下满是黄汤汁水的身子,我看得那是一个触目惊心。
最后实在受不了这股味道了,用手塞着鼻子跑了出来透透气,同行的还有一断腿的哥们。看起来年岁和我差不多大,也是奇迹了。老大爷没来之前,他那是疼得哭爹喊娘,我听得心烦意乱,连个觉也睡不安稳。
没想到这老爷子一来吧,这小子的腿脚都灵便了,三步并两步的冲出病房。“我尼玛,那老爷子身上的味道实在太冲了,难怪他家那些人都不愿意来伺候他。”
我咧咧嘴没说话,我感觉我一说话就恶心。独自接着出来好几个人,有两个实在动不了,出不来的,只能待在里面。那也是臭得两眼直翻。
我在医院走了两圈,最后感觉味道淡了一点,就跑到吸烟区去吸烟了。连着抽了好几根儿,这时候才感觉稍微轻松一些,不过,就在我正要回去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楼道里有股风一直往上灌。我搓了搓手,在医院里生生死死的见到的太多了。
感觉就是阴气重,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不论是什么时候,我感觉只要进了医院,那股子凉意就会自动往上冒出来,就算是三伏天也是如此。
我还纳闷,吸烟区不应该有风透进来才对啊,于是探头往里看了看。这一看之下,我差点一口烟没吐出,呛进了喉咙里。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就跟什么东西噎在喉咙里,而且让人很恶心的那种东西。
不过和我眼前的东西相比,这根本就不算什么。我看见一个男人正推着一具死尸,从停尸间往外挪。这把尸体往停尸房里放的我知道,但是大半夜从里面往外拿的,我是第一次瞧见。
正当我疑惑之间,那具死尸居然忽然动了。绝不是什么肌肉反应,因为我看到他的面部肌肉也在蠕动,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似的。
又过了一会儿,那具死尸居然自己站立了起来。随后,双眼猛然睁开,我在这边看得真切。而且正好和那具死尸对视了一眼,我连滚带爬的跑进自己的病房。用被子裹着脑袋,浑身抖个不停。
空气中虽然还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臭味,但是和刚才看见的东西比较,我觉得这里安全极了。我现在除了恐惧之外,还夹杂有着无与伦比的震惊。因为这具死尸的面孔,等我看清后才知道,这正是消失已久的毛晓涛!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动他的男人又是谁,一切成谜。现在我只知道毛晓涛是真的已经死了,但是不知道被人用了什么办法弄活了过来。
我的脑海中,一直都是那个和毛晓涛对视的画面。就好像他随时会出现在我身边一样,恐惧和死亡的威胁占据了我全身。而我在此时也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让我就快要窒息了。
就在我束手无策之际,一个护士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谁让你出来的,快回到自己的病房,已经熄灯了,不要瞎跑。”
那股压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才敢抬头去看外面的场景。但是此时走廊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但我还是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过去的一个脚。上面挂着一个吊牌,只有太平间死尸才会挂的吊牌!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就趴在**,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老爷子还是那副睁着眼睛不动的样子,只是隔壁床换了人。我记得昨天晚上,那个病**的人是一个断了腿的年轻人。
护士小姐来给老爷子换吊瓶的时候,我不由多嘴问了句。“诶,护士,昨天晚上在8号病**那个男的呢,就是断腿的那个。”护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昨天晚上8号病床是空着的,哪有什么病人。莫名其妙...”我大脑嗡的一声,差点没跪在地上。“护士你确定没看错吗?真的不是换床?”我咽了口口水问道。
护士好像是被我问得烦了,没好气地说:“没看错,半个月前倒是有个腿断了的,不过第二天就死了,可能你看见他了。”她这一说,我头都炸了,二话不说,直接办了出院手续。
这医院也太不太平了,不过有一点是好的,毛晓涛的尸体出现了,还有昨天晚上那个男的是关键。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这个时候我想到了陈小海。
我很想知道,他这个侦探调查到了什么地步。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拨打他的电话。在找到老乞丐之前,我不打算联系陈小海。陈小海这个人我信不过是一点,他那强大的实力也没理由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看他那天在警局的模样我就知道。
唯一有可能的,只有通过我找到老乞丐这一条。虽然是我猜的,而且我也找不到。但这是我迄今为止想到的,最好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