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愿意告诉我？”
他没有想到明昊天这次居然这么配合。
明昊天之前一直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搪塞他，这一次，他问了，对方会说真话吗？
“当然，你问了我自然就说了。”
坐在年怀身边，明昊天像是找到了老朋友似的表现得有些开心。
见他这样，年怀也没有客气，直接把自己想问的问了出来。
“那你告诉我，老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果然，年怀最想问的还是这个问题。
明昊天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开口道：“我说了不是我杀的，那自然就不是我杀的，你能想象吗，她服下的毒药，是她一直最疼爱的儿媳妇送去的。”
说道这里，明昊天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似乎很开心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为什么，明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因为她蠢了，我不过是在她面前随便说了两句，会把老太婆放血放干，她就不忍心老太婆受罪，所以就亲自给她送去了砒霜。”
“你说她是不是挺搞笑的，再怎么样，老太婆也是我的母亲，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罔顾人伦的事情呢？”
在他说出这样的话时，年怀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明夫人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她知道明昊天已经彻头彻尾的成为了一个疯子，他说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最后的毒药是老夫人自己吃下的，可能她也明白儿媳妇的心思，所以不想让她为难。
“她是你的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母亲？”
明昊天脸上出现了嘲讽的笑容。
不仅如此，他那些嘲讽的语气中，还带着浓烈的恨意。
也就是说，他是因为恨自己的母亲，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什么样的母亲，才会让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有这么大的恨意呢？
这一点，年怀是真的想不明白。
不过很快，明昊天就给他解释了。
“明惠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当一个母亲，所以人都知道她辛辛苦苦生下我，不顾名声的照顾我有多么的伟大，可是谁又知道她内心有多么的阴暗可怕呢？”
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今天不知为何，就想说给年怀听。
他在想，或许把这些积压在心中的秘密说了出来，他就会好过很多。
毕竟一个人背负的秘密多了，就会成为压在他身上的重力，时不时就会让他喘不上气来。
“从我记事以来，我每天都会被她打骂，不过她很聪明，为了维护自己是个好母亲的形象，她都是用针刺在我的身上，因为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发现我身上有伤痕了。”
说起这些痛苦的事情，就算是现在冷漠的明昊天，我有些哽咽起来。
年怀心中同样也不好受，他想不明白这个母亲，怎么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这也太残忍了吧？
“她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当然是为了发泄她心中的怨恨了。”
“年怀，那天我给你说的话，并不全是假话，有一部分就是真的，当时你说我傻，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可是不是这样的，我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在撒谎，但是我还是选择了相信她，是因为她给了我属于母爱的那份关怀，她让我知道了有母亲疼爱的孩子有多么的幸福。”
“明惠是我的亲生母亲没错，但是我恨她，做梦都恨不得杀了她，我不明白，她既然是我为耻辱，又为什么要生下我？”
小的时候，他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明惠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的可怕。
长大后，他就想明白了，明惠生下他，是想把报复他的父亲，想拿他来撒气泄愤的。
“我在五岁的时候，就想过自杀，因为我不能接受我母亲对我的恨意，我想以死解脱，可是我又觉得不甘心，凭什么要我承受这一切，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我根本就不知道。”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不管受了多少苦，多少委屈，他都咬牙坚持，因为他想让自己尽快长大，然后可以脱离明惠的掌控。
“没有亲手杀了她，就已经算是我对她最大的仁慈了，谁也没有资格劝我善良，因为他们若是经历过我经历的一切，只会变得比我可怕。”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良这句话，年怀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他现在也总算是知道明昊天为什么会这么疯狂偏执，阴暗了，这一切都源于他有个痛苦的痛苦，有个让他痛不欲生的母亲。
“明家主，抱歉，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不过现在老夫人已经死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理智一点，不要为了她，毁掉了自己的人生。”
听到年怀竟然给自己道歉，明昊天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惊讶。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年怀会为了这件事给他道歉。
“没用的，已经来不及了。”
这条路，他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么走，就没有后悔的理由。
“你知道这血池是干什么用的吗？”
突然间，明昊天换了一个话题，弄得年怀有些应接不暇。
年怀很想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但还是摇了摇头。
“这血池，是我用来练功的，你想必也听说了，府中隔三差五就会有人失踪，那些人就是被我带到了这里，放干血来给我练功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昊天的脸色很平静，似乎他再说的不是一件惊人骇俗的事情，而只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你究竟在练什么邪功？哪有人练武功是需要用到鲜血的？”
原本年怀还愁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问这个问题，谁知道明昊天主动提起，简直就是给他提问的机会。
“邪功吗？”
“我并不觉得，相反的，我觉得它是宝贝，是改变我人生的宝贝。”
“你不会明白的，只要练了这上面的功夫，我才能称霸武林，决定我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