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疯了。”
摇了摇头，年怀已经不知道要怎么给明昊天说了。
小时候的那些经历就像是一道伤疤，深深的刻在了明昊天心上，让他根本没办法变成一个正常人。
现在，他也算是明白明昊天为什么会出现人格分裂症，想来就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些经历。
“你说得没错，我现在的确就是个疯子，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我很清楚，只要这样，我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这个世界是非常残忍的，连我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抛弃我，还有谁是值得我能信任的呢？”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年怀原本还想多说什么，劝解一下明昊天的，可明昊天接下来说的那句话，让他彻底打消了这种念头，也让他明白，明昊天是不会在回头了。
“没错，可这个世界上，也不全是坏人，而我，不想做好人，我就想做坏人，我就想过得舒坦一些，我就想按照我的心意生活下去，谁敢反抗，我就杀了他。”
他明白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若是不想让自己不痛快，那就让别人不痛快。
拍了拍年怀的肩膀，他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此时的他，脸上竟然是一片释然的神色。
“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挺感谢你让我说出这些话来，让我积压在心中的愤怒得到了一点点的发泄。”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什么，他该做的事情，依旧是会去做的，该杀的人，也不会放过。
“不过你别痴心妄想什么了，你，我依旧会杀掉的，你的夫人，我也会得到。”
见他眼神坚定，年怀就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他此刻，突然有些心疼明夫人。
原本的那个明昊天是很爱明夫人的，他相信以前的明夫人，也一定过得很开心。
只是可惜，从后面这个人出现后，他的爱就消失了。
明夫人还是那个人，但明昊天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若是她知道真相，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一切。
想到这一点，他开口道：“那你想过你夫人没有，她那么爱你，你这样的话，岂不是伤了他的心，一个人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呢？”
说道明夫人，明昊天脸上的表情有所变化。
只不过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年怀也想不出来他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有些木讷，纠结，痛苦，不过最终都变成了平静。
“爱她的，不是我。”
若是别人听到这话，肯定不会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是年怀一听就懂了，因为他知道此明昊天，非彼明昊天。
“都是一个人，爱的人，自然是一样的。”
“胡说八道，怎么会一样，不爱就是不爱，就算曾经爱，新鲜感过了，也就不喜欢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昊天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似乎是不太想同年怀讨论这个话题。
一看他这样，年怀瞬间就笑了起来。
在他看来，此时的明昊天有些幼稚，因为他发现了明昊天心中的秘密。
就算是出现了人格分裂，他们也是同一个人，就算是性格不一样了，喜欢的东西还是一样的。
原主喜欢明夫人，后来者自然也是喜欢明夫人的，他之所以不肯承认，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与原主有什么联系。
说到底，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切除自己与原主之间的联系。
可惜啊，不管他怎么做，他们是同一个人这件事，是没办法分开的。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在听到年怀的话之后，才会情绪波动大。
“你都知道了什么？”
忽然间，明昊天像是想起来什么，转头看着年怀，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意。
一开始，他只是想把自己的一些经历告诉年怀，可是渐渐的，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年怀对他的话并不惊讶，也没有听不懂的表现，反而是明白他说的话。
可是年怀怎么可能会明白他说的话呢，这件事，连夫人都不知道，年怀又是如何知道的？
想到这里，他不仅眼神之中有杀意，整个人身上都有一股强烈的杀意。
强烈的杀意加上此时的环境，年怀感觉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死气。
见他已经反应过来了，年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轻松的笑了起来。
“被你发现了啊，真没意思。”
听到这话，明昊天就明白，年怀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
有些事情是他不能说的秘密，一旦被外人知道了，说出去，那就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他就想杀了年怀。
原本他还想留着年怀，因为这些年，他真的从未遇见过像年怀这样可以和他聊天的人，所以有些舍不得杀他。
但现在，他没有别的选择。
抽出腰间的匕首，直接架在了年怀脖颈上，他冷漠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他查看过了，年怀身上根本就没有内力的存在，经脉也同正常人的一样，根本就不是会武功的人。
可不会武功的话，他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他现在是想杀了年怀，又想杀了年怀。
看得出来他脸上有纠结之色，年怀似乎没在意自己脖颈上的匕首。
“自然是亲眼所见的，用我的话来说，你是拥有双重人格的人，而现在的你，是另外一个人格，原本的明昊天人格，被你压制住了。”
既然已经说破了，那就没有继续伪装的意义，所以年怀也就直接摊牌了。
可他的摊牌，却是让明昊天虎躯一震，握着匕首的手都抖了一下。
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回归了平静，淡漠的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但是你可以死了。”
见他真的要动手了，年怀也不担心，因为他很清楚，明昊天根本就杀不了他。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我知道的还不少，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知道要怎么除去另外一个人格。”
靠近了明昊天的脸，他似笑非笑的说道：“你难道就不想自己一个人做明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