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之下的楚战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气势,一双虎目凝视着柳严明。
柳严明的面前仿佛出现一个深不见底深渊,猛烈撕扯着他,这种撕扯并不针对于他的肉体,而是针对于他的灵魂。
当柳严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额头落下冷汗,背后的短衫已经全部浸湿,这都是拜楚战的压迫所赐。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凶兽”嘛!
那时的柳严明忽然感觉到自己惹到了一个不该碰的东西。
乍看之下,柳严明觉得楚战是一个能力跟自己相仿,年龄也跟自己差不多的知己。
为什么说是知己,因为柳严明觉得自己太过优秀了,随随便便就可以控制别人的生死,这一点就已经奠定了他的成就。
同龄人中,柳严明好不容易碰到了楚战,这个能力看上去跟他相似的年轻人。
柳严明之所以要杀掉楚战,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同年龄中最为优秀的那个人。
上一次败给楚战对柳严明来说无疑是一次“降维打击”,奇耻大辱啊!
这一次,柳严明抛弃自己逃跑的机会,就是打算跟楚战来个一决高下。
只可惜,天意弄人啊。
人不能跟人比。
起码不能跟差距太大的人比。
自楚战捏住了柳严明的脖颈后,他才惊觉,楚战的能力究竟有多少。
刚才楚战所爆发速度,能够将人碾压窒息的杀气,种种一切都化为了对柳严明的压迫。
柳严明猛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是不可战胜的!”
此刻的柳严明就彷如一只初生牛犊,而那楚战就像是一只饱腹的猛虎。
初生牛犊不怕虎,猛虎不下口,那是因为它已经饱腹了,对你产生不了兴趣。
但如果是饥饿状态下呢?
此刻的楚战便硬生生的被柳严明从一只饱腹的猛虎变成了一只饥肠辘辘的猛虎。
想要挑战一下猛虎的力量吗?那就拿命来试试吧。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被掐住喉咙的柳严明忽然大声狂笑起来。
见此情景,楚战不由得皱起眉头,“你笑什么?”
只见柳严明嘴角扬起一抹狡黠弧度,“我笑你根本就不敢杀我。”
此话一出,楚战眉心捏紧,眼底一抹杀意流露,双肩稍稍松动,右手捏住柳严明的脖颈,力度稍稍加强了一些。
柳严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脖颈被一团巨力包裹着,窒息感也从此处增强了不少。
此时的楚战,仿佛是打算活生生的捏死柳严明。
然而柳严明却是丝毫不慌,窒息感罢了,不能呼吸又如何,只要你有把柄在我手上,我就断定你不敢轻易对我下杀手。
柳严明的嘴角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狡黠笑容,戏谑的盯着楚战。
哪怕身体被高高举起,哪怕衣服被狂风吹得摇曳,哪怕整张脸都因为无法呼吸变得赤红,柳严明根本不慌。
正与此时,楚战的耳边传来一声呼喊。
“楚战,快停手!他要被你掐死了!”
听到这声呼喊的时候,楚战猛地拧了一下眉梢,松开了手掌。
“咳咳咳……咳咳……呵呵……”重新吸食到氧气的柳严明半跪在地上,保持呼吸的他还不忘抬头看着楚战,嘲讽楚战。
那戏谑的笑仿佛就是在说:看!你根本就不敢杀我!
没错,楚战是真的不敢杀他。
首先,楚战的家人现在在他们的手上,说不定那帮匪徒们现在就在时刻关注机场的讯息,若是楚战杀了柳严明,那绑匪不得直接撕票。
柳严明大可就这样死在楚战的手里。
刚才被楚战掐住的那会儿,柳严明已经悟了。
在楚战的力量面前,柳严明就像是一个蜷缩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那般脆弱,根本就经受不住楚战的一拳之力。
那既然柳严明都想好了自己打不过楚战,何不如直接用自己的命跟楚战来一次博弈呢。
你可以杀我,当然可以杀,但是你杀了我,我的手下就把你全家给杀了。
这就是柳严明刚才的想法,惨无人道,以命搏命。
楚战盯着正在地上喘息的柳严明,内心五味陈杂。
刚开始,楚战确实非常暴怒,但他作为一个执法者,本来就应该对自己的手段有控制。
于是乎,楚战便打算试探一番,看看能不能在控制柳严明的时候,让他解除掉手下对父母的控制。
可惜了,可惜了,楚战本打算给柳严明一个机会,但是柳严明却从头至尾都将自己当成了一个活脱脱的罪犯。
这种人,是犯罪者当中最难缠的类型,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救赎。
对于他们来说,机会不是最重要的,救赎也不是,让他们感到兴奋的是对抗的心理。
这就像是一盘棋局,犯罪者就沉浸在对局势的操控中,那种你猜猜我要做什么,我阻止你下一步计划的快感,足以让他们兴奋,满足。
只要是犯罪者,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超脱的思维。
正常人很难理解犯罪者的思维,思路,思想,所以对于做出犯罪者行为的犯罪者,他们只会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他——疯子。
没错,此时的柳严明,活脱脱变成了一个疯子,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呵呵呵,你怎么不接着动手了?啊?”
柳严明终于是调整好了呼吸,尽管他双腿都已经瘫软,他依旧是用手撑在地上,将自己的整个身躯顶起,一脸戏谑的望着楚战,嘲讽楚战。
“楚战,不要被他挑衅了,别忘了你是个执法者。”
通讯耳麦里,韩定国的声音再度传来,楚战眉头稍稍舒展开,回了一句,“放心吧,我没忘。”
执法者,执法者……
面对穷凶极恶的匪徒,楚战依旧是在能活捉的情况下不能轻易下杀手,这就是执法者的悲哀。
“柳严明,说吧,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的家人。”
楚战已经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重新归于冷静状态,询问出声。
只见柳严明忽而摇起脑袋,“不不不,你太着急了,这样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