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後,範卓言拿出手機給範陽打電話。
“玉陽真人,出事了……”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賀家別墅裏的客人被驅散,大部分的人已經上車排隊離開。
訂婚禮取消,沒人知道怎麽回事。
不僅外來賓客被驅散,連旁係血脈的賀家人也被趕回去了。
唯獨剩下正一道場的道士在場。
賀玉衡房間裏,傳出了白荷那撕心裂肺的聲音。
“那個狗東西,老娘老早就說過了,用完就弄死他,你偏偏不信。”
“你看看你兒子,都成什麽樣了!”
白荷對賀遠山又是掐、又是打、又是罵、又是指腦袋。
“醫生到了沒有,打電話給我催,隻給他五分鍾時間,五分鍾不到讓他滾蛋!”
白荷轉頭對管家大吼道。
玉陽真人已經在替賀玉衡看了,經過範卓言的處理,賀玉衡已經昏過去。
“叫醫生過來也沒用,少爺沒有生命危險,但是……”
範陽停頓了下,歎了口氣道:“他手腳筋被挑斷,骨頭盡斷,以後恐怕是廢人了。”
“什麽?”
白荷瞪大了眼睛,她很清楚,那意味著什麽。
“一個人都保護不好,你們一個個都是飯桶、廢物,我賀家拿那麽多錢養著你們,你們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罵著罵著,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心疼地摸著賀玉衡的臉,傷心欲絕。
範卓言正想出來說什麽,但被範陽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別吭聲。
“給我找,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不管花多少錢,我要賀福衡死!”
白荷帶著憤怒的聲音,沉聲說道。
“夫人放心,這件事不用你交代,我們一定會想方設法找到賀福衡!”
範陽說道。
醫生來了之後,賀遠山讓人都退出來。
賀遠山給自己點了根煙,看到兒子變成了廢人,他心裏也不好受。
“你早就知道阿福沒死的事了?”
範陽微微點頭道:“知道,但沒猜到他會在訂婚禮這天跑進來……”
“為什麽不告訴我?”
賀遠山把點著的煙扔了過去,差點就扔到範陽的臉上。
聲音很大,幾乎是吼出來的。
範陽沒說話,也沒有憤怒。
賀遠山又重新給自己點了一根。
“他沒死,回來又把他哥廢了,無怨不成仇,所以五年前,他們兄弟在海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範陽沒有著急說話,反而是很慢很慢地轉頭看向那個蹲在牆角還在瑟瑟發抖的女人。
她身上的裙子還沒換下來,沒**,不過此時沒人願意看,畢竟大小便失禁,壓根就下不去眼。
“老夫不清楚,畢竟當時不在船上。”
這動作很明顯嘛,他可沒想把知道的說出來,所以隻能示意賀遠山問別人。
賀遠山猶豫了下,走過去詢問。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不關我的事……”
“求求你放過我,真的跟我沒關係!”
夏珊直接就跪了下來。
看來被嚇得神誌不清了。
賀遠山咬了咬牙,看向了範卓言。
“你確定你看到的真是二少爺?”
範卓言沒有絲毫隱瞞。
“開始我沒留意,直到他自報姓名我才記起五年前的二少。”
賀遠山點了點頭,又說道:“玉陽真人,按照白荷說的做,但找到人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我!”
範陽點點頭,說道:“明白!”
賀遠山沒有表露出任何傷心的情緒,反倒是有點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
“關於官生的身體,你有沒有辦法?”
“有,但容我想想。”
賀遠山眉頭一動,點了點頭。
“目前阿福應該還在肖山,要找就趕快!”
說完,沒再搭理他們,開門進了房間。
範陽攥緊了拳頭,防火防盜了那麽多年,想不到會在訂婚禮這天翻了陰溝。
“賀福衡不簡單,此人懂得屏蔽之法,利用五行八卦無法追蹤,所以帶多點保安出去,守著肖山八個出口。”
“一部分人到城內搜索,不準漏掉任何酒店、賓館、旅社!”
“行動!”
正一道場的很多人都在外麵,在裏麵的人實力比較高,都是上層的小隊隊長。
“範卓言,你等一下!”
範陽跟範卓言了解了下賀福衡的實力與變化。
範卓言把自己所看到的都複述了一遍。
“嗯,你帶人到城中搜索,找到人千萬不要急著動手,打電話回來通知我。”
………………
獨孤轅到賀家收了利息後,急匆匆地離開,五年的仇恨,今天終於可以收利息。
但是那二十年被當成工具的仇恨還沒報。
範陽、賀家都不能漏掉。
賀家的風水獨孤轅已經見識過,所以隻要想辦法破壞賀家的風水,那麽事情就很好解決。
回到酒店,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獨孤轅回到酒店就把那身黑衣服給換了下來。
周若涵不知道是不是在擔心獨孤轅,十一點還沒睡,躺在**看電視。
看到獨孤轅回來,她就擔心地上下打量,確定沒有傷口這才鬆了口氣。
“事情…解決了?”
獨孤轅嗯了聲,換下衣服時沒有避諱周若涵在場,直到剩下四角褲。
周若涵頓時感到臉上一陣發燙,別過臉不敢看。
不過掃了一眼,卻被獨孤轅身上的肌肉給嚇一跳。
在一起三年了,居然不知道他身上竟有肌肉?
“不過我跟賀家的仇恨還沒消。”
周若涵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從小到大,她沒跟誰結怨,也沒有仇恨,不懂得獨孤轅內心的仇恨已經恨到了什麽程度。
“非要跟賀家拚個你死我活嗎?”
周若涵輕聲問道。
“不是我非要,而是人家非要我死;今晚就算我不出手,我哥也不會放過我。”
獨孤轅非常清楚。
如果他仍舊手無縛雞之力,被挑斷手腳筋的絕對是他,而不是賀玉衡。
“若涵,我希望這件事你不要告訴爸媽,如果被賀家知道,周家肯定會遭滅頂之災。”
獨孤轅很清楚自己今晚過後,在周家就是個定時炸彈。
一旦查到周家,那周家這種小企業分分鍾被覆滅,連喘最後一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可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
周若涵終究是有了退縮的想法。
誰想每天都害怕被人上門複仇?
“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即便賀家傾盡所有。”
“相信我,一個月我就能讓賀家跌下肖山商業神壇!”
周若涵沒說話,忽然想起當初母親劉月娥提出的離婚建議。
如果離婚,周家是不是就不會受連累了?
“怎麽回事,我在退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