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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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節來了又過去了,裘德和他的妻子,他們再次結婚以後隻在她父親的家裏住了短短的時間,就租住到更加靠近城市中心的一座公寓的頂層去了。

自從那個事件之後的兩三個月期間他幹過幾天活,但是他的健康狀況差得很,現在是危險了。他坐在火爐前的扶手椅上,咳嗽得很厲害。

“再跟你結婚盡管很麻煩,我到底做成了一筆生意!”阿拉貝拉對他說著,“我就完全養著你啦———這就是將要來到的!我得去做血腸子和臘腸,沿街叫賣啦,全力養活一個有病的丈夫。本來完全沒有責任要強加到我的頭上。你為什麽不好好保持你的健康,這樣誆騙人?結婚的時候你還是蠻好的嘛!”

“啊,對呀!”他怨憤地笑著說,“我一直想著你和我在咱們第一次婚姻期間殺豬的愚蠢感受。我覺得現在你能像對待那畜生一樣對待我,那就是能賜予我的最大仁慈。”

這是他們之間現在每天都要進行下去的一套會話。公寓的老板曾經聽說過他們是古怪的一對兒,懷疑過他們是否真的結婚了,特別是有一天晚上看見阿拉貝拉有了一點真心的時候吻裘德,於是他給了他們預先通知叫他們搬走。直到有一天晚上偶然聽到她用非常快利的言詞訓斥裘德,最後把一隻鞋砸到男人頭上,他這才清楚地認識到這名符其實的婚姻特征,並且得出結論,他們必定是正派人,便沒再說什麽。

裘德不見好,於是有一天他要求阿拉貝拉,帶著好些猶豫,要求她為他完成一項委托。她冷冷淡淡地問他什麽事。

“給蘇寫信。”

“以什麽名義———你想要我給她寫信,為什麽?”

“問問她怎麽樣了,她能否來看看我,因為我病了,很希望見到她———再見一回。”

“要求這樣的事就像是你在侮辱合法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