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 5 月初,在新一輪的論文答辯前兩周,一個熟識的區號電話打進了我的家裏。
剛拿起電話,一個十分年輕而又好聽的女人問你是柳鬆嗎?
我機械地回答是。
我是LD中文係的老師玉潔,是你的指導老師。
老師好。我心裏就有點兒別扭,聽聲音也就 20 多歲的樣子,別是個助教什麽的吧,剛大學畢業留校任教的。
你別瞧不起年輕人呀,20 多歲怎麽了?人家可是大學老師,就算是助教,人家可是出身正門,你不還沒拿到那個本本嗎,就算拿到了不也是……
說下去呀,沒關係的。是的,不還是個自學類的嗎?
是我不好,信口開河,傷著你了吧?
死都不怕了,還怕傷著嗎?我又想,老師就是老師,是不分年齡大小的,還有一字之師呢,人皆可為我師,何況人家本來就是老師呢!
她告訴我答辯的日期,一定要來,別又耽誤了。
這時就覺得暖暖的,忙說謝謝,我會提前一天到的。
論文還需做什麽修改嗎?
很好的,不用了。
到了以後想先見你。
這是我家的電話。
一周後的禮拜五下午,女兒陪著我來到了省城。過去多次路過的,隻是路過,沒其他什麽。女兒到過北京上海也隻路過這兒,她願意陪我走一趟,這也好。
的士司機很熱情也很健談,一開口就是您是教授吧?
我笑了,你看我像教授嗎?
像,太像了!
我自己怎麽看不出來呢?
您太幽默了,您的氣質多好,您這腦門盡是智慧,光亮光亮的。是陪您女兒來大學報到的吧?
女兒就樂了。
女兒是陪我來考試的。
您太謙虛了,有學問的人就是不一樣,本來是硬說不是,不像有的人,本來不是,硬充是,我拉過的人多了,什麽人沒見過?